除非是最資深的機械師,否則很難從發動機的聲音中分辨出車輛的狀態,聽音修車僅限于一些頂尖高手。
李白一邊東摸摸西看看,一邊順便詢問維修班的戰士關于這些戰車的使用(情qíng)況。
因為是老爹在用,他才選擇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幫忙參考一下。
當他檢查完這八輛裝甲戰車,老李和錢團長終于結束商討,并肩來到維修班的車庫。
錢團長笑瞇瞇地問道:“小薛,看的怎么樣啊!”
他和老李相談正歡,很快敲定了大方向和許多細節部分,隨時可以著手寫申請報告。
“李白同志也算是半個專家,嗯,很有經驗,應該是感覺不錯的,我們的這些戰車平時保養都很用心。”
薛少校不得不硬著頭皮說著違心話。
明明是個醫生,卻每每都能問到這些戰車的關鍵點上,完全瞞不住車輛的真實(情qíng)況。
難道這個年輕人小時候還拆過86式步兵戰車,居然還是個老司機。
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這八輛戰車雖然還沒有真個發動,老底卻被摸了個七七八八,好像這家伙修過這些戰車一樣。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如果真把對方簡單的當作李局長的兒子或者只是一位年輕醫生來看,恐怕那就大錯特錯了。
“小白,還行嗎?”
老李看到兒子一手黑乎乎的油泥,就知道沒少摸這些裝甲戰車,看來應該有些發現。
特種大隊的熊孩子,有些是偷開過裝甲戰車的,自家小崽兒就是其中之一。
你能指望坦克和裝甲車裝有啟動鑰匙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千防萬防,也防不住軍營里面的軍屬子弟,這其實也是一個學習過程。
終(日rì)耳濡目染之下,使得軍屬子弟最容易出好兵,出強兵,一代二代三代……代代都是兵,全家兵,全族兵,親戚好友全是兵,這種(情qíng)況并不鮮見。
放到古代還有一個名氣并不小的說法,叫做將門。
楊家將,岳家軍,戚家軍,這些都是將門子弟,一打仗,不止是父子兵,還有家族兵,特么死一個,絕((逼逼)逼)是全軍都要拼命的,這樣打仗能不贏嗎?
他們一輩子都是在為戰爭而生,為戰爭而死,代代參軍入伍,男的拼光了,女的上,年輕的拼光了,老的上,老的拼完了,小的再上,前仆后繼的奮戰沙場,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躺在病(床床)上老死。
正因為有這樣的一支族群在,才能保證國家不會滅亡。
“磨損比較大,有三輛車的狀態還稍微好一些,最好多備一些零件,老爹,談妥了嗎?”
李白向維修兵討了塊肥皂角兒,在水龍頭底下打沫,洗去油泥。
不過摸到裝甲戰車角落里的陳年老油垢,可不是用肥皂就能洗掉的,再怎么洗,手上也依然會留下淡淡的黑印。
大概只有自然脫離一層角質,才能消除這些殘余頑垢,至于用法術或罡氣驅逐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談的差不多了,需要等兩天才能有消息。”
老李點了點頭,他和錢團長達成了意向,只要申請報告一出爐,就等著上級的批復。
現在討論出兩個方案,一個是直接落戶到回馬縣公安局,那個是掛靠的地方部隊,使用權歸縣公安局,也就是個名義上的問題,難度相對低一些,只要涉及跨戰區就行。
不過具體哪個方案最可行,還要看東部戰區高層的意思,里面涉及的領導和部門多了。
“在這里再玩一會兒,晚上留下來吃頓便飯!”
或許是軍人之間的惺惺相惜,老李的脾氣很對錢團長的胃口,直接出口相邀。
他特別羨慕老李能夠有機會帶人實戰,這在承平已久的東南沿海地區,根本是難以想象的事(情qíng),槍都不敢隨便出軍營,哪里想回馬縣一樣,雖然都能把59坦克拉著到處跑。
地方上也沒什么大事,就算是棘手一點的犯罪分子,通常都由公安系統內部就消化了。
也就是前年,意外逮到一個誤入演習區域的危險分子,讓人有一種要么不來,一來就是條差點HOLD不住的大魚。
好懸是逮住了,不然險些弄出傷亡,讓整個團上下面子都有些掛不住。
這會兒有一位來自一線基層,實戰經驗豐富的局長,而且還是特種大隊出(身shēn),哪怕是司務長,都依然不能小覷。
所以錢團長特別想借著這個機會,拉著老李好好交流交流,分享一下回馬縣的作戰經驗。
別看李局座帶的是一縣公安局,但是行動規模并不比正經的軍隊遜色多少,特種大隊的司務長,并不止是會管后勤那么簡單。
“行啊!咱哥倆好好聊聊!”
老李也很痛快,直接答應了下來,畢竟裝甲戰車的事(情qíng)還要拜托對方。
雙方多聊聊天,多吹吹牛,多溝通一下,辦事還能盡心一些。
他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小白,你下午沒什么其他安排吧?要是有活動,盡管去好了,我自己能回去。”
老李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qíng)耽誤兒子的活動。
“沒事,反正閑著也閑著!”
李白攤開雙手。
女朋友戴安娜不知道跑到哪里神龍見首不見尾。
清瑤妖女由小紅鯉看著,除了偶爾會添添亂以外,基本上沒什么可擔心的。
自己留在這里才能把老爹接回去,不用再麻煩人家,還要另外安排車。
“正巧,我們去禮堂,那里剛好有個活動!”
錢團長看了看手表,一揮手,指向遠處的大禮堂。
軍隊里沒有過年的說法,最多年三十的時候,搞一頓好菜,大家打打牙祭,等到了年初一,訓練項目一樣都沒停。
這會兒大禮堂內呼喝聲不斷,時不時爆發出一片(熱rè)烈的掌聲,顯得極為(熱rè)鬧。
盡管沒有開空調,一進入禮堂內,就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暖意,與外面濕冷的氣溫有明顯的差異。
三百多個戰士,每個人都像一臺人形小火爐,不斷散發出(熱rè)量。
大禮堂中央鋪著幾十塊緩沖墊,戰士們圍坐在四周。
緩沖墊上正有十幾個人,穿著防護裝備,正在一對一的徒手格斗較量,一個個都在奮力揮拳出腳,乒乒乓乓的汗如雨下,相當(熱rè)鬧。
還有幾個人在緩沖墊上不斷游走,協助指導他們的架勢和戰術。
李白瞅到其中一人,咦?還(挺tǐng)眼熟!
那不是誰誰誰么!
“這么(熱rè)鬧,在格斗訓練呢?”
李局座第一眼就看出了名堂,回馬縣公安局平(日rì)里沒少這樣的訓練,他經常會親自喂招,靶場上的槍聲終(日rì)不斷,連帶著整個縣公安局的戰斗力一直保持在較高的水準,在各縣之間也是當仁不讓的坐頭把交椅。
“從外面請了幾位高手,專門幫忙來指導一下,李局長,你也給戰士們露兩手吧?”
錢團長有心稱稱老李的份量,百聞不如一見,他就想親眼看一看,是否真的如傳說中說的那么神。
軍隊里面雖然也講資歷,但是拳頭比資歷更重要,拳頭大就是硬道理,不然只會擺老資格,光耍嘴皮子,怎么保家衛國。
老李自然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嘿嘿一笑地說道:“錢團長,是文練還是武練?”
“當然是武練,十年花架子也比不上一場爛架。”
錢團長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其中的區別,他要的是真正交手的經驗。
“行啊!不過丑話說在前面,就這些小雞崽兒,不如一塊兒上吧!”
老李瞅了瞅場上的那些年輕人,一個個生龍活虎,就像小老虎一樣,但是在他眼里,卻遠遠不夠看。
要是一伸手就撂倒了,那樣還有什么意思?
“一塊兒上?”錢團長有些狐疑,說道:“李局長,你沒開玩笑吧?”
“光靠吹牛,可當不上司務長!”
老李脫下外面的羽絨衣,正準備交給兒子。
場上正在協助指導訓練的一個女兵直直地走了過來。
一(身shēn)簇新的作訓服,英姿颯爽。
啪一個標準的立正敬禮。
“前輩好!”
“哎!小姑娘真有禮貌!”
老李真是有點意外的驚喜,遠在千里迢迢之外的湖西市,竟然還有人認識自己。
立刻有一種老子聲名在外的驕傲感。
正要抬手回禮,卻見那個丫頭的視線不對,竟然是沖著自己(身shēn)邊的兒子去的,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前輩,您怎么來了?”
哎!這不對啊!
小姑娘啥眼神?
自己明明就站在這里,根本沒有挪動過窩,咋就跑偏了呢?
“你好,俞玥!”
捧著老爹羽絨衣的李小白一臉尷尬,他連忙沖著邊上努了努嘴,小聲提醒道:“這是我老頭子!”
“啊!”
俞玥驚訝了一聲,這才發現李白(身shēn)邊的老李,立刻陷入了尷尬,小臉兒漲得通紅,補救般結結巴巴地說道:“伯父好!”
把人家老爹給無視了,這個罪過就大了!
“你好你好!”
老李臉上笑嘻嘻,心里卻是想MMP,手癢,勞資滴武裝帶呢!
他就整不明白了,小白跟自己站一塊兒,怎么就成前輩了呢?
難道自己越活越回去,臉上顯嫩?!
這特么的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