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系,你這病啊!還多虧了小李!”
反正很長一段時間都幫不上忙,王婆婆打算不再瞞著陳晟。
“多虧了誰?小李,李,李白?他,他干了什么?”
陳晟變得結結巴巴的起來,一顆心無可阻擋的開始滑向深淵。
“其實治療你的,不是我,而是他,我的催眠術在你身上效果很一般,小李的催眠術倒是很對癥,為了怕你擔心,他讓我一直沒告訴你。”
王婆婆看著陳晟的表情變化,心想這得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連臉都白了。
“啊!這,這,這不可能,怎么會是他,王副院長,您一定是在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今天不是愚人節,陳晟的心卻是瓦涼瓦涼的,他的心情很糟糕,想要找個地方好好靜一靜,消化這個令自己心驚肉跳的答案。
“當然不是……”
王婆婆的“玩笑”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兩人口中的當事人,李白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恰好看到依然處于清醒狀態的陳晟,楞了楞,隨即說道:“喲!好巧!”
“李白,你,你要干什么?”
陳晟此時此刻慌得一批,正欲起身。
卻沒有防備對方抬手干脆利落的打了個響指。
“躺著吧!”
吧唧!陳晟同學的身體很老實的躺了。
大師之下皆螻蟻,誰讓他沒有學習催眠術的天賦呢!
對李白的瞬間催眠術,完全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姓李的,你不要亂來!”
并沒有被禁言的陳晟幾乎快要哭了,落到李白手上,他還能有個好嗎?
此前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催眠術給動了手腳,這下可好,真的實錘了。
“吶!提前說清楚啊!我是好人,可沒有在你身上設置過什么后門暗示,所以不要擔心,我是真的為你好!”
李白搓著手,手指交叉反向一抻,響起一陣松活筋骨的噼里啪啦聲。
嚇得陳晟臉都白了,對方的話落入他的耳朵里,全然成了反話。
這意思一定是要下后門暗示,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要這么無恥嗎?
所謂的“為你好”,理所當然應該反過來聽。
“我不要催眠!我要回家!”
陳晟幾乎快要哭了。
“放心,一會兒就好!”
李白可不會理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小李,這里交給你了。”
不忍再看陳晟在床上慘叫,王婆婆站起身來,撒手不管了。
“王副院長,救命啊!救命啊!殺人啦!我沒病啊!快救救我!”
望著王婆婆的背影,陳晟殺豬般的嚎叫聲一直傳到外面的走廊里。
不論是護士,患者和他們的家屬,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安啦!
精神病專科醫院,哪天不都是這樣大呼小叫的嗎?
如果是正常人也不會待在這里!
“小陳!好好接受治療!”
陳晟叫的越慘,王婆婆越是風輕云淡,在住院部,叫得比這小子慘的人多了,怎么可能打動的了她的鐵石心腸。
臨走的時候,還順手關上了門,傳到走廊里的動靜,瞬間小了一半兒。
“好了,現在就剩我們兩個,陳晟,你是喜歡溫柔一點兒呢?還是喜歡粗暴的!”
李白好整以暇的活動筋骨,抻抻手指頭,甩甩胳膊,原地蹦起來,扭扭脖子和腰。
即將離開華夏,參加維和部隊的醫療隊前往異國他鄉,很長時間看不到這個家伙,估計會挺想念的,不如在臨走前放個大招,留個深刻的暗示(印像)。
陳晟驚恐地說道:“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會報警的!”
他想掙扎,可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李白就像一個惡魔,慢慢的逼近自己。
要死了,要死了……這次死定了。
他害怕到了極點,說道:“李白,告訴你,不是我要對付你,是蔣院長,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是周真人的人,冤有頭債有主,你應該去找……”
話說到這里,聲音卻戛然而止。
陳晟瞪著眼珠子,幾乎快要從眼眶里蹦出來,他猛地醒悟過來,自己在心神激蕩時說漏了一些不該說的東西。
“蔣慶嘉?你說他要對付我?”
李白停下了動作,疑惑的打是著陳晟。
這家伙并不應該是無中生有的說漏嘴。
“不不,我什么都沒有說,我不知道!”
陳晟臉色煞白,如果脖子能動彈的話,他一定會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說實話,不要讓我用催眠術,你不會想要變基吧!嗯哼?我不歧視同性戀,但是你愿不愿意在同性當中找真愛呢?一身胸毛的摳腳絡腮胡子禿頂大漢?滿臉油膩,大肚腩,長長的腿毛,還有狐臭……”
李白笑的就像魔鬼一樣,明明沒有動用任何催眠術,卻讓陳晟一陣陣的毛骨悚然。
其實李白很早就想問陳晟了,無奈第一次對方手上有巫毒指環這件心理暗示物,克制了他的催眠術,后面幾次又因為王婆婆在場,反而不好具體問的清楚。
直到現在,王婆婆離開而且還給關上了門,房間里面就只剩下李白和陳晟二人,正好可以問個清楚明白。
“變,變GAY……”
陳晟的雙眼隱隱有翻白的跡象。
對他來說,被李白描述的那種搞基大漢摁在地上艸,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
“那么現在,你該說實話了。”
李白伸手拍了拍陳晟的臉。
蔣慶嘉要對付自己,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前者是堂堂的院長,后者不過是區區一個門診部的科室醫生,連主任這樣的小官兒都算不上。
難道怕自己搶了對方的院長寶座不成?!這未免也太扯淡了!
“你說話算話?”
被掐到痛點的陳晟不得不面對李白的威脅。
這個時候,他完全插翅難飛。
“要不拉鉤上吊,不算話是小狗?”
李白伸出尾指勾了勾,沖著陳晟一笑。
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談條件,特么智商在線嗎?!
難怪一直跳的歡,又老是被收拾,當真一點兒都不冤。
“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是我告訴你的!”
陳晟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臉上肌肉抽筋的直蹦。
他當然清楚自己即將說出來東西一旦被另一位當事人知道,會遭到什么樣的報復。
別說像上次一樣跳槽,另謀高就,恐怕連行醫資格都會被剝奪,別想再吃這行飯,無法繼續在這個圈子里立足。
那么多年的醫術最終全部白學,只能像那些應屆生一樣,到處趕場子遞簡歷,去做一些專業不對口的工作,眼下技能為王,沒有過人一等的職業技能,薪資自然可想而之,連醫院的實習生都不如。
“我馬上要出國了,能告訴誰?”
李白既沒有發誓,也沒有做任何保證,只是簡簡單單的述說一個事實。
確實,明天就要去京城參加集訓了,即使知道蔣院長是陳晟的幕后指使者,又能怎么樣呢?
跑到院長辦公室,把這位新院長打一頓?!
就算打了又能怎么樣?
然后公安部門出面,以尋釁滋事罪拘留,京城那邊以未能及時報到而除名,醫院內部通報開除,三管齊下,頂著挨一頓打,丟點兒面子,恐怕最后得意的只有那位苦主院長吧!
等過段時間,風平浪靜,眾人漸漸遺忘這件事,院長還是院長,而李白,恐怕就得到處遞簡歷找工作了。
打人固然一時爽,但是不能頓頓抽得對方叫爸爸,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反而太阿倒持,得不償失。
陳晟遲疑了一下,將自己在無意中打聽到的一些事情,結合已經知道的,說了出來。
李白并沒有錯,只是擋了一些人的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