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小土司趕緊喝了口水,給自己壓壓驚。
李白是對的,他早就應該喝下這口水。
一口水灌下去,整個人立刻變得精神了些,連醒來后的暈暈乎乎也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遠遠的在喊:“‘麻花’,‘麻花’,看看我給你帶了些什么?”
正在草聳里撲蝴蝶的兔猻立刻停下了動作,左右張望,隨即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沖了過去。
“彪大爺?”
那一口老鐵的東北味兒,扎布熟悉無比。
二十來號人簇擁著從遠處的山林里面走出來,或扛或挑或背,帶了不少獵物,他們似乎剛剛打獵歸來。
“走!去看看彪大爺弄到了什么?”
李白拍了拍扎布的肩膀,率先迎了上去。
飛機在墜地前,清瑤妖女便驅使氣流包裹住了所有人,哪怕他們身邊發生一連串可怕的撕扯和撞擊,這股氣流就像氣囊一樣保護著里面的人毫發無傷,直到飛機摔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但是機艙內的人卻一個未少的全部活了下來。
火光剛剛開始沖天而起,洪璃小妖女的水火雙御妖術就在轉眼之間硬生生強行熄滅了所有的燃燒,連一粒火星都沒有留下。
渦槳支線客機從徹底失控到墜地,前后甚至沒有超過十五秒。
當第一位乘客恢復意識的時候,時間才剛剛過去二十分鐘,也就是打個盹兒,睡個下午覺的功夫。
恰好李白將所有人連同他們的座椅一塊兒拖到安全地帶,期間還對機體殘骸造成了進一步的破壞。
由于洪璃小妖女第一時間壓制了欲升騰而起的火勢,飛機攜帶的燃油依然殘留了許多,開始滲入地面,同時使空氣中彌漫著航空煤油的濃濃刺鼻氣味。
“哦,等等我!”
扎布剛想要起身,卻被身上的安全帶給勒了一下。
他連忙按開安全帶,腳步踉蹌著追了過去。
“喵嗷!”
兔猻“麻花”繞著打獵歸來的陸三虎轉起了圈子,時不時親昵的蹭著鏟屎館的小腿。
依照貓語,將自己身上的氣味蹭到對方身上,表示這個鏟屎官是我的,主權明確,誰都別搶,就和簽字蓋章沒什么區別。
陸三虎手上舉著一根長長的樹枝,上面用繩子串了七八條大魚,最長的足足有兩尺多長,難怪“麻花”會這么激動,生存于荒漠戈壁和草原的野生兔猻哪里有機會吃到魚,就跟內陸人超喜歡吃海鮮一樣,一旦吃過了魚,絕對是超喜歡的,烙到骨子里的真愛。
“‘麻花’,晚上吃烤魚,知道么?我去打獵的時候,你乖不乖啊?”
由于兔猻不是叢林貓,獵取大型動物根本幫不上多少忙,陸三虎在參加捕獵隊的時候,無暇分心照顧它,便拜托給了李白。
以兔猻心高氣傲的脾氣,壓根兒就不可能聽話,可是大魔頭一摸這貨的腦袋,小貓瞬間乖乖認慫。
特么大魔頭雖然討厭,可是邊上那兩個,究竟是個啥?
為什么那么嚇貓呢?
洪璃小妖女和清瑤妖女也跟著去打獵了,暫時與陸三虎分別的“麻花”倒是沒有讓李白操心,老老實實的跟在身邊,就在不遠處自顧自的玩耍,也不跑遠,倒是十分快活!
捕獵歸來的收獲當然不止是魚,還有十幾只野豬,有大有小,大概是被連窩端了,一個都沒的跑。
甚至有一頭碩大的野牛,直接被清瑤妖女扛在肩膀上,隔著老遠都能夠看見它四腳朝天的模樣,也分不出個究竟是死是活。
看到捕獵隊歸來,四面八方有人走過來,圍著他們歡呼。
由于整架航班只是飛機完犢子,還有損失行李若干,機組成員和乘客們都活了下來,盡管置身于荒郊野外,卻沒有多少人慌亂,情緒意外的十分穩定,井然有序的開始自發性組織自救,等待救援抵達。
機長和副駕駛從一開始就喊出了“Mayday”,按照航空規則,就近的政府應該無條件的全力救助,估計要不了多久,救援人員就會抵達這里,所有人就可以離開這里,重返文明世界。
女人照顧傷員,收集可以利用的物資。
老人采集柴火,草藥和可以食用的果實塊莖。
孩子看守物資和照顧更加幼小的孩子。
男人們則分成兩隊,一隊清理墜機現場,著手建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另一隊外出打獵,順帶著探索地形,驅逐猛獸。
非洲的航班安檢完全是漫不經心,乘客中間甚至有人攜帶了槍支彈藥,這下可好,在對付猛獸的時候,便有了幾分底氣。
不過這些槍械并沒有派上用場,倆妖女往前一站,你一拳我一腳,就跟白撿似的,根本沒費什么勁兒。
身伺妖王,是那些不開智的蠢物們天大的造化和福分,再說了,反抗有意義么?
至于李白,幾乎所有人都在慶幸他們之中有這么一位技藝高超的醫生,一手急救術用的嫻熟無比。
僅憑著一個人,只用小半天的功夫,就把所有人的傷勢都處理了一遍,就算是受傷最重的那位空乘人員,也已經不再吐血,傷勢很明顯得到了控制,終于穩定了下來,不再惡化。
不嫻熟不行啊!
這是靠著成百上千條人命生生堆出來的手藝,都敢給人開腦洞了,要不然這個大魔頭的名號是怎么來了?請客吃飯么?
放下手術刀,立地成佛。
“扎布,你也醒了嗎?”
陸三虎將掛滿鮮魚的樹枝交給別人,抱著自己的喵主子,大踏步走過來,上下打量著小土司。
大家都是華夏本土的巫師,遭此大難,皆得幸存,這也是一種緣份,雙方之間的關系自然而然的更加親密了不少。
察覺到對方打量的目光,扎布笑著說道:“彪大爺,我沒事,好好兒的!”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葉潼從捕獵隊中走了過來。
他隨身帶著佩槍,擁有合法手續,又不想把自己的槍交給別人,加入捕獵隊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葉先生!”
扎布微笑著沖對方點了點頭。
看來李白并沒有“安慰”自己,大家確實都活了下來。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自于李白身上。
哪怕是荒郊野外和崇山峻嶺,也無法阻擋衛星電話的信號。
“喂,找哪位……戴安娜?”
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套路話卻套出了熟人,讓李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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