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午與本杰明·曹師兄弟倆方才干的還不錯,接下來肯定撐不住,所以現在該輪到李白來為其他人繼續爭取時間,直到所有人安全撤離。
“你們快走,別在這里拖后腿!”
沒功夫和這對師兄弟倆廢話的李白擺了擺手,長劍一挑,一塊有些變形的網眼甲板呼嘯著飛向黑蛟王,同時吐氣開聲,舌綻驚雷般喝道:“蠢貨!往這兒看!”
在整座浮島上面,數量最多的就是這些用途最為廣泛的網眼甲板,可以做為通道,可以拼成廣場,可以做成護欄,可以搭建橋梁,幾乎隨處可見,哪怕再輕,每一塊至少也有上百斤重,砸向黑蛟王的過程中,帶有凌厲的惡風。
不論是網眼甲板,還是黑蛟王本身,都是目標明顯的大家伙。
這件2米乘3米的大塊“暗器”比板磚要厲害多了。
猝不及防的大家伙挨了一擊,腦袋被生生撞歪,勢盡的網眼甲板撲通一聲墜落水中,濺起老大一朵水花。
終究不是萬物之靈,腦子還是差了點,在做的一手好死之下,黑蛟王的注意力成功從趙子午與本杰明·曹二人身上轉移開,落在了李白身上,瞪著海碗般大小的眼睛怒視過來。
當看到那只怪物的仇恨被拉走,趙子午與師兄本杰明沒有再猶豫,毫不遲疑的撒開腳丫子,往集裝箱浮島的碼頭方向狂奔而去。
他們即便留下來,也幫不了多少忙。
李白哪怕打不過那只怪物,憑借著能夠站在水面上的輕功也能立于不敗之地。
暴怒的黑蛟王在水面上人立而起,猙獰的碩大頭顱頂著尖角帶著惡風向李白兇猛頂來。
三尺重劍罡氣吞吐不定,蓄勢待發。
一道閃電突然從天而降,劈在了黑蛟王身側的湖面上,富含鹽分的湖水瞬間電解,冒出無數氣泡。
方圓一丈范圍內,裊裊白煙升騰而起。
暴烈的電光余威麻煩了黑蛟王的小半個身子,前撲之勢當場變形,碩大的頭顱頂著尖角將已經殘缺不全的網眼甲板廣場徹底撞得分崩離析,無數甲板飛向半空,甚至一座臨近的集裝箱就像紙糊的一般四分五裂。
李白提劍飄身而起,落在了附近的一座集裝箱頂部,目光卻沒有盯著撞錯了目標的黑蛟王,反而落在別處,他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口袋。
果然,摸了個空!
一個巨大無比的身影破開水面,扭動著升騰向天空,遍體碧綠色的鱗片,仿佛翡翠一般。
類似龍首的頭頂,一支尖角上纏繞著扭動不休的電光,又是一道刺眼的紫白色電光激射而出,重重劈在失去了大半行動能力的黑蛟王身側,無數電火花猛然爆發,就像節慶日的焰火,分外奪目。
大鹽湖的湖畔。
一輛皮卡急馳而至,輾出一片沙石,帶著清晰的車輪印,停在了砂石灘的岸邊。
不遠處枯黃的野草凄凄,寒風吹得從車上下來的五個年輕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奧奈達,這個地方太荒涼了!阿嚏,太冷了!”
其中一個栗色長發的女子從吹著暖氣的車廂里面出來,皺起眉頭往四周打量了一眼,隨即被迎面吹來的冷風一激,登時鼻子癢癢起來,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頗有幾分姿色的美女立刻有些崩人設,狼狽不堪的猛吸著鼻子。
“的確是太冷了,我感覺要感冒。”
一個金發男子趕緊拉緊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將兩只手塞進對方的袖筒里,縮起了脖子,快要凍成了死狗。
下雪不冷,化雪冷,前兩天下了幾場薄雪,大鹽湖邊雖然沒有多少積雪,卻是最冷的時候,寒風刺骨,轉眼間就能把人凍得連靈魂都要結冰。
“愛麗絲,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家鄉的圣湖嗎?怎么后悔了?”
一個滿頭中分黑發的黃皮膚男子飛跑了幾步,來到浪花一波波拍打著的湖邊,張開雙手,一臉陶醉的似要擁抱這片蔚藍色的湖泊。
他是印第安人,大鹽湖是印第安人的圣湖,神圣的祭祀之地。
要不是歐洲人占領了北美,在這里建立起了舉世強國美利堅,這里的原住民陷入了仰人鼻息的弱勢,否則大鹽湖根本不會允許外族人哪怕踏近半步。
現如今,人口眾多的印第安部族早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只剩下小貓兩三只的原住民幾乎大多被同化,知曉圣湖傳說的人也越來越少。
“誰知道會是這樣,一點兒意思都沒有,我后悔了!”
栗色長發的女子吸溜著鼻子,臉色越來越青,她一點兒都不扛凍,直跺著腳,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兒,返身往皮卡走去。
“聽這風聲,就像神靈在你們的耳邊低語。”
印第安人奧奈達依舊沉浸在家鄉圣湖的神圣氣氛里面,自言自語。
回到這里,嗅著腥咸的湖水,奧奈達就像回到母親懷抱中那樣親近。
他的同學們很快大失所望,一個個抱怨起來。
“是嗎?我怎么聽得耳朵都快要凍麻木了!”
“太冷了!”
幾個人里面總有不同的聲音,有一個卷頭發的男子端著照相機,十分歡實的跑來跑去,尋找可以拍攝的鏡頭,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刺骨冷風的影響。
“這里很美麗,不是嗎?讓我多拍幾張照片,順頭發到非死不可上面,說不定能吸引不少人來看,有人想要上油管嗎?奧奈達,擺個pose,來做個召喚神靈的儀式,要是真有神靈出現,那可就太完美了!”
難得有人贊同自己,印第安裔男子沒好氣地說道:“不要隨隨便便的提及神靈,太不嚴肅了,你會受到懲罰的。”
不過他還是出于傳統習俗,跪在岸邊,沖著湖水虔誠的叩拜。
正拿著鏡頭對準奧奈達的卷發男子趁機咔嚓咔嚓的拍個不停。
就聽到遠處轟隆一聲悶響,耀眼的電光晃了所有人眼睛一下。
“打雷了嗎?”
正準備上車躲避冷風的栗色長發女子動作一頓,疑惑的望向湖面。
金發男子和另一個男子彼此挨在一起,抖個不停,好兄弟講義氣的依舊堅持著沒有回到車上,卻已經被凍得說不出話來。
“也許是神靈!嗯,神跡,抱歉,奧奈達,我是虔誠的這么說,omg!那,那,那那是……wtf!!!”
拿著照相機的攝影愛好者,卷發男子假裝表情很嚴肅的端著照像機對準波光粼粼的湖面,拉開了長焦鏡頭。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表情毫無征兆的凝固住,緊接著目瞪口呆的大叫起來。“都市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