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管亥那里剛剛傳來訊息,梓潼關已下,目前尚未被蜀軍察覺,屬下以為,兵貴神速,白水關越早拿下,于我軍越有利!”安排好蔡邕的住宿問題之后,便見戲志才帶著典韋過來,對著葉昭道。
“來得正好!”葉昭接過典韋遞來的狐裘道:“丁力所部到了何處?”
“已經到了白水關,只是尚未開戰。”
“此戰攻心為主!”葉昭笑道:“命管亥率空軍從后方逼近白水關,以箭簇襲擾,莫要強攻!”
“喏!”典韋答應一聲,招來一名親衛前去傳令,葉昭則帶著兩人以及十名親衛策馬出城,徑直趕往神工營,稱作葉昭的飛舟騰空而起。
走南鄭去往白水關,如果走陸路至少也需四百里路,但若乘坐飛舟的話,直線距離只有兩百里左右,順風的話,半日便可抵達,就算逆風,飛舟上面設手動螺旋槳,天黑之前也能抵達。
一路上無需費神趕路,葉昭跟戲志才倒是有心情觀賞沿途風光。
戲志才早年曾游歷天下,路過蜀中,也游賞過蜀中山水,只是卻從未以這種角度去看蜀中山川。
“主公所做此物實乃神物也,有此物在,蜀道艱難也不過是笑談爾。”戲志才看著沿途風物,嘖嘖稱奇道。
“這耗費可不低。”葉昭看了一眼正在往火盆里添加碳石的將士,搖頭道:“我已命神工營研究如何能夠降低消耗,只是非數年之功無法見效,此物適合出奇,想要大規模以此物運送將士卻是有些困難。”
提前上千年將這種東西制出來已經不容易了,這屬于強行提升上來的科技,理論方面,一群匠人還在摸索,哪怕已經有了實物,要形成一套成熟的理論,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戲志才點頭道:“相傳魯班鑄造木鳥,能飛三日而不落,本以為乃無稽之談,如今看來,未必是虛!”
葉昭點了點頭,是不是真的說不準,他聽著有些玄乎。
“主公……我們何時能到……”典韋粗獷的嗓門兒此刻卻帶著幾分顫音。
葉昭和戲志才扭頭看去,卻見典韋臉色蒼白的立在葉昭身后,嘴角還殘留著穢物。
“這才剛剛上路,要到白水關,至少也該黃昏時候。”葉昭無語的看了一眼典韋,能跟呂布交手不敗的猛將,竟然暈船!
“主公……下次末將還是騎馬吧。”典韋感覺胃部一陣翻騰,趴在船舷上干嘔了幾下,可惜肚子里的東西早就被他吐了個干凈,此刻哪還有東西吐?
“多坐幾次,習慣就好。”葉昭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同時葉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日后自己若是征戰江東的話,部下可沒有什么精通水戰的將領吶!
隨即搖了搖頭,如今只有漢中一地,北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下,現在就考慮南方的事情未免想太多了。
“啊”典韋噗嗵一聲坐倒在地上,無神的看著葉昭,還幾次?
葉昭搖了搖頭,沒再理他,作為葉昭的親衛統領,以后葉昭遠程出行,這飛舟將是主要交通工具,典韋怎么可能不跟著?
一路觀賞山川,同時也是觀察地形,以后蜀中與漢中都是葉昭的根基之地,這部隊行軍,還是要靠走的,若能拿下巴蜀,下一步要做的不是對外征戰,而是將道路給修起來,只有水泥還不行,葉昭必須找一些能夠規劃設計道路的人才。
暢談對蜀中未來的歸化以及未來至少十年之內如何經營,打造一個足夠支撐自己征戰天下的大本營,倒也不覺枯燥,到黃昏時,在向導的指引下,終于抵達白水關丁力大營,典韋幾乎是趴著從飛舟上下來的,看的前來迎接的丁力一陣愕然。
“讓人給他煮些稀粥,好生睡上一覺。”葉昭無語的看了典韋一眼,對丁力道。
“喏!”丁力答應一聲,安排人手將典韋駕走,將葉昭和戲志才迎入軍中。
“那趙韙不肯降?”戲志才看著丁力笑道。
“確實不肯,不過若葭萌已被我軍攻破的話,當可將消息以箭射入城中,當可動搖其軍心。”丁力躬身道。
“不錯。”葉昭贊許的點了點頭道:“明日管亥便會率空軍自后方襲擾,到時再設計招降。”
葉昭隔著帳門看了一眼白水關方向道:“此關地勢太過險要,強攻折損必重!”
“主公可曾想過若那趙韙不降又如何?”戲志才笑看向葉昭道。
“斷水絕糧。”葉昭笑道:“蜀中既是每月發放糧草,想必白水關中糧草無法久持,屆時他若不降,帳下那些將士怕是也撐不住!”
戲志才點了點頭道:“此人于我伐蜀大業關系重大,當盡量招降,主公可命飛舟日夜盤旋其上空,一來偵查其動向,二來也可威懾其軍,令其軍心動搖。”
“善,便照軍師之意。”葉昭點了點頭道。
與此同時,白水關中。
“將軍,去葭萌關的將士回來了。”趙韙帳下將領龐樂急匆匆的進來,臉上帶著幾分惶恐之色:“葭萌關確已被葉昭攻占,如今城頭便立著葉昭大旗,戒備森嚴,我軍將士不敢近前查探。”
趙韙聞言閉上眼睛,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蜀中如今東州士與本土豪族爭得厲害,本就混亂,如今又來了一個葉昭,對西川來說,絕非好事。
“不知他們是如何將兵馬送到那葭萌關的!”龐樂看趙韙沒什么表示,有些憂心道:“我軍竟無絲毫察覺!?”
“之前那丁力軍營上空有一異物飛過,打著葉侯旗號!”趙韙臉上閃過一抹驚嘆之色:“雖不知那葉侯如何做到,但若有此神物相助,要運送兵馬去葭萌并不難。”
“那葉侯莫非乃神人?”龐樂驚嘆道。
“是否神人不知,但有此物相助,這白水關未必能擋住葉侯大軍。”趙韙嘆息道。
“那……”龐樂看著趙韙,咬牙道:“將軍,不若我等降之?”
“投降?”趙韙聞言,神色有些復雜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如今后路被斷,葉昭又有善戰之名,他未必能守太久,但自己跟隨劉焉多年,不忍齊之,而且趙韙很清楚自己的價值,若真放葉昭過關,那益州原本已經在劉焉的平衡下,日趨平靜的狀態便會被打破,益州豪族與東州士之間的爭端必然隨著葉昭入川再度開始,這非趙韙所愿。
但若不降,他實在沒信心在蜀軍重新收復葭萌關之前,擋住葉昭,畢竟那飛舟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太過無解。
“且去整軍,看那葉侯如何做吧。”最終搖了搖頭,趙韙沒有輕易下絕斷,此時能拖一時便拖一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