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這一招,也夠果決的!”睢陽城外,葉昭大營,看著統計上來的官員數量,葉昭笑道。
“主公,這么多人來投,不是好事嗎?”一名參將疑惑的看向葉昭,因為是與曹操的決戰,所以軍中參將也就相當于一群參謀以及眾將都前來議事。
葉昭手下的謀臣,可不只是有戲志才、郭嘉、李儒、法正、滿寵這些人,事實上,尤其是近兩年,各地書院已經開始源源不斷的為葉昭提供大量的優秀人才,這些人才雖然沒有那么多地方讓他們將書本中的知識到實踐中來磨練,但知識的積累卻是足夠了,葉昭擇其精英編入自己的參謀團之中。
畢竟一人計短,眾人計長,智者千慮都必有一失,這些參將的作用,就是幫忙查缺補漏,提供一些建議,戰前,是有權利提出自己的問題或者說出自己的見解的,不過一旦定下方案,軍中就只能有一種聲音。
“好事?”李儒搖了搖頭哂笑道:“不過一群墻頭草爾,如今主公勢盛,自然來投,曹操將這些人拋出來,也是要一個穩定的后方,可以集中全力去與主公作戰,更何況,以如今的睢陽朝廷,可養不起這么多人閑人!”
不錯,就是閑人,無論對曹操還是對葉昭來說,這些人最多動搖一下民心,根本起不到關鍵作用,這也是葉昭的政體之中,比較重視基層官員的原因,人一旦脫離了基層,雖然權利在握,但實際上,對于民心、軍心的影響力卻會不斷削弱。
曹操留著這些人,不但全無益處,反而可能在曹操與葉昭作戰時,在后方搞風搞雨,如果時間再久一些,葉昭麾下也不可避免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大家入仕,奔的不就是升官發財嗎,誰想一輩子做基層工作,所以日后,隨著如今這些青年官員能力、手腕不斷地充實,葉昭手下也會出現曹操如今的問題。
但如今,葉昭麾下,幾乎都是實干派,整個勢力的運轉能力和制造財富的能力,在這群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手中以驚人的速度在將曹操、孫策之流遠遠甩開,如今對葉昭來說,距離進入平穩期還有很長一段路,而葉昭,正是要借著這些年輕官員的沖勁,將大漢的國力提升到一個足以領先全世界百年乃至千年的高度。
葉昭敲了敲桌案,看著眾人笑道:“如今看來,孟德這一次卻是不準備再跑了,這睢陽之戰,或許便是我軍與曹軍的最后一戰,這些人,按照之前的方案進行安置,盡量以安撫為主,至于決戰……”
“咚咚咚”
不等葉昭說完,帳外突然有隆隆的戰鼓聲響起,葉昭抬頭往帳外望去,卻見典韋魁梧的身影從外面進來,對著葉昭拱手一禮道:“主公,曹軍出兵了。”
“也好。”葉昭站起身來道:“事到如今,已無需再說,諸軍出營,迎戰曹軍!”
“喏!”
眾將齊齊起身,躬身應諾。
睢陽城外寬敞的平原上,嘹亮的號角聲響徹大地,一隊隊身披紅色戰袍的士兵從堅固的睢陽城中洶涌而出,進入城外寬敞的曠野上列開陣勢,中軍大陣之中,一桿鮮紅的曹字大旗迎風飄蕩。
數里開外的地方,關中將士已經嚴陣以待,清一色的黑盔黑甲,遠遠望去,無垠的曠野上,仿佛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烏云,雖然只是簡單的擺開陣型,但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已經撲面而來,讓迎面的曹軍將士心中生出一股難言的壓抑感。
戰爭尚在醞釀,但雙方將士的氣勢已經開始比拼,在這一點上,有著專業訓練以及精良裝備的關中將士,顯然占據著優勢,曹軍雖然看著軍容頗為整齊,但無論是曹操還是其麾下諸將都很清楚,這些不過是剛剛募集不久的新兵,中看不中用,雖然算不上烏合之眾,但跟昔日追隨曹操南征北戰的那些精銳相比,判若云泥。
也正是因此,曹操從沒想過要在氣勢上壓到葉昭,在軍隊展開之后,便指揮著軍隊喊著嘹亮的號子朝著葉昭的軍隊前行,這叫先聲奪人,數萬人的口號逐漸匯聚成一股聲浪向葉昭軍壓去,意圖以此來止住葉昭軍氣勢上對曹軍造成的影響。
葉昭舉起令旗狠狠揮落,前排的盾手將刺在地面的盾牌拔起,開始朝著對面的曹軍前行,緊隨其后的各個方陣也開始前行,厚重的盾牌綿延成墻,冰冷的刀鋒印眼生寒,無數支長矛斜刺蒼穹,猶如猛獸猙獰的獠牙透著冰冷的寒意。
相比于曹軍的熱血激昂,葉昭軍的軍隊里,只能聽到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每邁出一步,仿佛大地都因之而震顫,氣勢不但沒有因為曹軍那激昂的口號而衰減,反而隨著每一步的前行而變得更將厚重,落在曹軍的眼中,他們面對的仿佛不是一支軍隊,而是朝著他們壓過來的山巒!
兩軍對進,很快,曹軍已經步入弓箭手的射程,后排的弓箭手在將官的指揮下迅速停止了腳步,彎弓搭箭,一枚枚冰冷的箭簇以斜角斜指蒼穹,隨著將官的一聲喝令掠地而起,在空中交織成密集的箭雨而后帶著死亡的尖嘯從空中很很攢落。
曹軍的盾手迅速舉起盾牌,格擋箭簇,手中的木盾雖然也算結實,但面對那密集的箭雨依舊不斷有人倒下,雙方弓箭的射程相差高達百步,而這百步距離,注定要用人命來添補。
如何在弓箭手進入射程之前,穩定士氣,不至于讓軍隊崩潰,便是曹操面對葉昭軍的第一道難題。
“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中,一支騎兵從睢陽城的另一側突然殺出,繞過了前方的盾兵與長矛兵,直接朝著葉昭的五個弓箭手方陣直插過來。
就算葉昭的兵馬都是精銳,但面對騎兵的突襲,弓箭手方陣恐怕也得癱瘓。
葉昭看著曹軍帥旗的方向,微微一笑,對于這一點,他顯然早有準備,令旗一揮,一支騎兵自后陣殺出,繞開弓箭手直直的迎著曹軍騎兵殺去。
曹軍的騎兵,大概有兩千人規模,但這卻是曹操麾下最精銳的虎豹騎,也是曹操如今唯一保留的騎兵建制,而虎豹騎的統帥,便是曹操族弟曹純,也是一員悍將。
而葉昭這邊,統帥騎軍的卻是華雄,同樣是久經沙場的騎兵老將,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這種正面硬撼的騎戰,放眼天下,也未必能有幾人可敵華雄。
兩支騎兵如同滾滾洪流一般在片刻后撞擊在一起,葉昭的騎兵精擅騎戰,而曹操的虎豹騎同樣是優中擇優,加上馬鐙已經被曹軍破解,這也是曹軍目前,唯一一支跟葉昭軍在裝備和素質上相差不大的軍隊,只可惜,人數太少了些。
鮮血在兩支騎軍碰撞的一瞬間,便開始流淌,爆濺,逐漸迷蒙起淡淡的血霧。
這一刻,無論是葉昭還是曹操,都將目光匯聚在這不足一萬規模的戰斗上。
這一次,雙方投入的兵力加起來,接近二十萬,但無論葉昭還是曹操都清楚,決勝的關鍵,就在這次騎兵的碰撞中,華雄能否完全攔截下曹純的騎兵,阻止對方突入弓箭手方陣才是左右勝敗的關鍵。
華雄的騎兵在五千左右,是曹純的虎豹騎兩倍還多,但戰場上,擊敗是一回事,防御卻是另一回事,哪怕華雄能夠斬殺曹軍騎兵大半,但只要讓曹純帶著騎兵沖進弓箭手的方陣,這一次碰撞,都是失敗的,而騎兵的作用是進攻而非防御,華雄也是走以攻代守的路子。
曹純這一次顯然是下了死志,要擋住一個已經把性命豁出去的人,并不容易,更何況華雄的目的是殺而非擋。
騎兵的碰撞是短暫的,雙方以最高的速度碰撞在一起,然后在片刻后分開,此時,曹純身邊,還有兩百來騎,而華雄的騎兵也折損了有一半,具體多少,一時間也看不出來,但損失的確不小。
兩百來騎,足夠對一個弓箭手方陣產生影響,葉昭看著吐血殺入一個弓箭手方陣的曹純,眼中并沒有太多的情緒流露,只是簡單的揮動令旗,弓箭手迅速向兩側退開,不等曹純變相,迎面而來的一蓬箭雨直接將曹純以及他身旁的兩百騎軍湮沒。
這種密集的覆蓋下,莫說曹純,哪怕是巔峰時期的呂布都很難生還,曹純,就這樣保持著沖鋒的狀態身中數十箭,如同刺猬一般撲倒下來,身后的虎豹營將士,更無一生還,曹操最后的一支騎軍覆滅,也為曹軍帶來了一絲機會。
曹純這支部隊的犧牲,的確有對葉昭軍產生了足夠的影響,曹軍的弓箭手趁著這段時間,已經將葉昭軍納入了射程之內,而且目標,是直指后陣的弓箭手,雙方的盾手也在此刻碰撞在一起,真正的戰斗,到此刻才算正式拉開了序幕,然而結局卻隨著華雄率領著騎兵殺入曹軍的后陣,迅速的走向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