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是奔雷神戈,正好適合天蠶雷虎以雷霆之力激發。這是一種一階靈寶,威力驚人,若是在老祖手中,一擊之下可碎滅大山,切斷江河。”
他大約能猜到宋大人的用意,所以說完之后又補充道:“這奔雷神戈的器方,出現在六百年前,這么多年來,我們宗門內有好幾位大師反反復復的嘗試了多次,依次將這個一階靈寶的方子降低了幾個等級,現在宗門內,分別有奔雷神戈九階、八階、七階法器的減弱版器方。”
宋征點了點頭:“別的呢?”
毛人傳又繼續介紹。
“還有一種名叫座山尊,這個除了造價實在有點高之外,全是優點。這寶物是一千三百年前,宗門中一位出身行伍的鬼才,專門為了騎兵沖陣設計的寶物。
裝備了這種寶物的騎兵,沖鋒的時候,會將氣勢整個連成一片,如同一座高速沖鋒的大山,不管什么樣的敵人,也能一撞而碎,用于戰場,可謂所向披靡。”
宋征問道:“有多貴?”
“座山尊是六階法器,單個造價九十萬元玉,軍中每一位騎士需要裝備一尊。”
宋征算了一下,十幾億元玉就這么沒了,就算他現在闊了,這樣花錢也實在有些肉痛。
“第三種是八陣圖。這是三階靈寶,我們……恐怕無力煉制,若是大人需要,我們可以獻出器方,請林大師出手。
八陣圖中先天而成八種特殊的軍陣,可以根據不同的局面選擇應對的軍陣,不需要專門的操演,只要騎士們將力量注入軍陣當中即可。”
宋征點了點頭,這三種的確都很適合,他沉吟片刻問道:“奔雷神戈降為七階法器,一千五百只,座山尊一千五百具,還有這八陣圖的器方,宗主請算一下,共計需要多少錢?”
“是。”毛人傳立刻在心里計算起來,最后說道:“只怕需要二十五億元玉。”
奔雷神戈降為了七階,可實際上造價卻比六階座山尊還便宜。所以毛人傳說座山尊“太貴”不是沒道理的。
宋征點了點頭,他手頭沒有這么多錢。禺州那邊這個月的收入是三億,這已經比西雍王時期要好了很多。
他可以讓煉仙宗先“墊付”,但想來煉仙宗怕是也沒有這么雄厚的家底,他真要這么做了,怕是要把煉仙宗逼得砸鍋賣鐵。
“錢啊……”剛才的雄心壯志,瞬間又被現實裸的打碎了。
“宗主請先回去做好準備,本官弄到錢,立刻就給你送過去。”
毛人傳暗自松了口氣,他也怕宋大人大口一張,就讓煉仙宗先墊上了。煉仙宗小日過的是不錯,但二十多個億他們扛不住。
“謝大人,老夫這就回去準備。”毛人傳飛快走了,生怕宋大人反悔。
宋征自己思索了一會兒,把李三眼喊了鍋來:“本大人需要一大筆錢,你有什么辦法沒有?”
李三眼一聽,眼睛放光道:“這還不簡單,江南六州繁華似錦,有的是大戶……”宋征連忙打住他:“停,你能不能想點靠譜的辦法?”
“這個……”李三眼猶豫著:“要是不打大戶的主意,那么咱們讓兄弟們在各地設卡,經過都收一次稅……”
宋征用力揮手:“出去吧。”
李三眼委委屈屈的走了,覺得自己的辦法,都是龍儀衛的“常規”做法,有什么不對嗎?
宋征想了想,杜千戶、曾千戶只怕也都是這個套路,他只好道:“請柳礦監來一趟。”
柳成菲剛回去,就被宋征又喊了過來,心中有些奇怪:“大人找我?”
宋征請她坐下,然后道:“本官需要二十五個億,除了禺州即將押解過來的三個億,還有二十二億的缺口,柳礦監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柳成菲也是一個哆嗦臉色刷一下子白了,她以為宋大人在打柳氏的主意:“大人,這……我們柳氏……”
“本官說的是合法的方法。”
他解釋了好一會兒,柳成菲才算是將信將疑:“大人真的是找下官來幫忙想辦法的?”
宋征倍感無奈:“我手下那些家伙你也知道,想不出什么不傷天害理的法子,只好請教柳小姐了。”
柳成菲眼珠一轉,道:“大人可知道江南和嶺南有票號商盟?”
“票號商盟?”宋征眼睛一亮明白了:“這件事情,還請柳礦監為本官聯絡。”他堂堂江南六州第一官,就算是借錢也不能親自出面了。
柳成菲躬身領命:“這是屬下的榮幸。”
原本江南五州、嶺南五州民間富裕,各種票號應運而生,最多的時候,十州之地大概有幾千家大大小小的錢莊、票號。
后來慢慢的優勝劣汰,再加上大票號的收購兼并,在五百年前,十州內共有九家大票號,這其中江南五家,嶺南四家。
九家票號彼此競爭了一段時間之后,開始互相合作,逐漸形成了今日的票號商盟,對外的名號是“東南錢庫”。
九家票號的東家輪流做主,每家三年。
柳氏跟東南錢庫中的寶源票號是長期合作的關系,柳成菲把這個消息通過寶源票號的一個大掌柜傳了過去,可是出人意料的很久沒有回應。
柳成菲心思一轉也就明白了:宋大人兇名在外,東南錢庫的人怕是不敢做他的生意。
每一家票號背后都有自己的靠山,但是誰的靠山也比不上宋大人。他若是真的借了錢不還,東南錢庫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宋征只是還要個幾千萬,東南錢庫也就捏著鼻子忍了,就當是孝敬了。可宋大人要二十二億……東南錢庫也舍不得。
柳成菲又去見宋征,得到了承諾:以禺州礦產的每年出產作為抵押,若是還不上錢,東南錢庫可以直接接手禺州各大礦場。
雖然有了這樣的保證,東南錢庫方面的回應仍舊冷淡。官字兩張口,他雖然答應了,但日后反悔不給了,東南錢庫一樣拿他沒辦法。
柳成菲不斷地說合,極力促成,但收效甚微。
宋征等了幾日,柳成菲那邊事情還沒有辦成,宋大人便有些惱火了。他將柳成菲喊來:“如今東南錢庫是哪一家做主?”
柳成菲感覺不妙,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宋征恨恨瞪了她一眼,柳成菲還是很怕他的,櫻口一張全都說了:“正好是寶源票號,他們大東家范百利這幾日正好在湖州。”
宋征一聲冷哼:“帶我去見他!”
柳成菲不敢違抗,前面領路,宋征帶著親兵跟在后面,一身殺氣騰騰。
他想起自己剛剛進入湖州城的時候,調查白老七的案子,好言好語的沒人搭理自己,結果擺出龍儀衛的兇煞來,所有人立刻乖乖配合。
他暗罵了一聲:“世上多賤人!”
寶源票號富可敵國,在江南、嶺南各州多有產業。范百利作為大東家,手里有寶源票號七成的股份,其余的部分都歸了那些暗中的貴人們。
他來湖州城已經好幾天了,為的是就將在湖州城開業的寶源票號江南總店。
他們以前的重點在嶺南,現在看到江南在宋大人的治理下越發繁榮,也想著在江南把業務全面鋪開。
店面十分氣派,在湖州城最繁華的街道上起了一座五層高樓,一切已經準備就緒,招牌上蒙著紅布,只等開業的時候,請一位貴人揭開了討個彩頭。
實際上范百利也聽說了柳家小姐和宋大人之間的那些傳聞,原本他計劃是請柳成菲出面,請宋征來為總店揭幕。
他為此給宋大人準備了三千萬元玉的“紅包”。
結果柳成菲找上門來,范百利嚇得一哆嗦:開口二十二億?!
宋大人的隊伍到了門外,整個總店內外慌張一片,柳成菲暗嘆一聲,知道寶源票號自己想當然,已經得罪了宋大人。
她上前來,清清冷冷的說道:“范東家何在?宋大人親至,請他立刻出來迎接。”
一名老掌柜上前來連連拱手:“柳大人,還請稟報宋大人,我們東家剛剛離去,湖州城內的事情,都交給小老兒打理了。
宋大人屈尊光臨,寶源上下蓬蓽生輝,還請宋大人賞臉入內用茶……”
“走了?”柳成菲一愣:“昨日我來和他商議的時候人還在呢。”
老掌柜賠笑,點頭哈腰:“家里有些急事,剛走小半個時辰。”
柳成菲想到了什么,臉色不由得變了一下,她也有些憤怒了。宋征站在后面,輕輕拍了一下柳成菲的肩膀:“本官來問吧。”
老掌柜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倍顯畏懼。
柳成菲退到后面,咬著嘴唇,眼中越見冷意。
宋征問道:“范東家是小半個時辰前走的?”老掌柜又重復了一遍:“是的,東家家里出了事情,著急趕回去了。”
宋征點了點頭:“可是在本官決定來見他之后,他才家里出了事,急急地走了?”
老掌柜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跪下去叩頭道:“絕非如此,還請大人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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