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第一天,五溪一號上全是黑線。
五表叔好心疼:“這都啥烏七八糟的,把我的船弄成這樣。”
藥師叔:“這二皮是不是腦子犯病了?真隨著秋丫頭亂來啊!”
王煥邦:“現在的年輕人,有一出是一出,這就一萬多塊錢?給我掙啊。”
王東方:“沒看出來這是啥,這是畫嗎?”
獵戶叔:“這是山里野兔跑出的路子!”
王婆婆:“估摸著是二皮看上秋丫頭了,這都隨著她糟踐!”
第二天,五溪一號上的黑線更多了。
李東升:“這頂上畫的是個娃吧?”
吳志秋:“不像娃,像葫蘆!”
艾玉蓮:“一萬多的娃,我生一個都花不了這么多……”
何苗:“這不是野兔跑出的路子,這是很多很多野兔跑出來的路子!”
唐少平:“這個就是要上美院的丫頭弄的?我覺得我家丫頭估摸著也能行啊!”
萬大力:“我眼有點暈……”
王婆婆:“您們不知道吧?我跟您們說啊,二皮這次回來,看上秋丫頭了,前頭兩人還單獨去了城里,嘖嘖嘖!”
第三天,五溪一號上多了藍色和綠色。
五表叔繼續心疼:“完了完了,跟長了青苔一樣的,進城人家都得說是鬼船了!”
藥師叔:“哎喲昨天還有人說象葫蘆,這葫蘆葉子沒畫像啊,一團一團的!”
王煥邦:“您家有藍色的葫蘆葉子?反正我是沒有見過!指定不是葫蘆!”
獵戶叔:“我說是野兔跑出的路子吧!您看這草叢子都添上了!”
王東方:“嗯,大家還是少說幾句,我看建德這幾天臉都陰得快滴出水來了!”
王婆婆:“您們知道不,城里來了個女娃樣的男娃,叫司什么的,見天的圍著秋丫頭看,秋丫頭都沒搭理他,心里只有皮娃呢!”
第四天,五溪一號上多了紅黃綠色組成的圓點,部分黑線間填上了棕色和蒼綠色。
李東升:“嗨!都猜錯了!原來是荔枝樹。”
吳志秋:“這荔枝樹畫得真好,跟真樹搬上去了似的,就是品種不太好,是大紅袍,光顏色好看了!”
艾玉蓮:“要是我家的荔枝樹這樣結果子,那還不得樂死啊!”
何苗:“哈哈哈,原來是荔枝樹啊,怎么中間空出了一大塊?”
唐少平:“秋丫頭還有這手藝啊?這還有三天就得完活了,周圍還有好些白呢,難道就空著?”
萬大力:“我李家溝這是又要出能人啊!這大畫畫得!秋丫頭跟皮娃也真能想!”
王婆婆:“您們咋不搭理我?昨天我可看見司小子跟皮娃見面了,好家伙,說不上三句話就像要打起來一樣,真的啊!您說這秋丫頭哪里好啊?咋兩人都看上了呢?”
第五天,五溪一號上頂上跟周圍都涂上了色彩,中間那一塊還空白著。
五表叔得意得很:“哈哈哈,今天進城得瑟了,碼頭上一停,好些人過來圍觀!都在猜中間那塊會是啥,爭急眼了還打賭!”
藥師叔:“嗯,盤鰲鄉也有人打聽呢,這船都不像原先那破爛樣了,嘖嘖嘖,邊上是綠水,白浪,還有好些魚兒在跳,就是這魚我看著怎么跟娃子們動畫片里一樣的!”
王煥邦:“您不懂了吧?那叫卡通!”
獵戶叔:“真沒看出來啊,幾天時間這活就真出來了,這頂上那片空到底是個啥啊?真是急死人!”
王東方:“哈哈哈,李建德前兩天還郁悶來著,今天得瑟了,到處跟人說她閨女要進省城讀書學畫畫了!”
王婆婆:“哎喲,那秋丫頭進大城讀書了會不會看不起皮娃啊?皮娃那身現在可越來越像鄉下人了!”
第六天,五溪一號上中間空白的地方變出來一個人,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帶著草帽,穿著二布衫子,底下是短褲,腳上蹬著一雙解放鞋,右手拿著一大串荔枝,咧著個大嘴在那里笑。
吳志秋:“哎喲,海賊王路飛!不對,這娃我咋越看越像二皮呢?”
李東升:“那里是像二皮,活脫脫就是一個皮娃!哈哈哈,笑死我了!”
艾玉蓮:“雖然畫的夸張,但是二皮平時就是這么個憊懶樣子啊,哈哈哈!”
何苗:“喲!這不是二皮嘛?哈哈哈,收服麻頭那次來我家得瑟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哈哈哈,我得趕緊叫我爹來瞧瞧!”
唐少平:“噗,這二布衫子解放鞋,怎么也能上畫了啊?還真怪好看的,就是二皮的胳膊腿有這么細嗎?那去跑山還不得累死!哈哈哈哈!”
萬大力:“這船這下得瑟了,這幾十年沒見過的花樣啊!全夾川獨一份!”
王婆婆:“哎喲!原來秋丫頭心里頭還是裝著皮娃啊,畫得活靈活現的。不對,這胳膊腿怎么像那個城里來的司娃?這事可真讓人犯嘀咕了!”
第七天,路亞團到了碼頭,往下一看就驚著了。
“我靠!溝主!溝主在船頂上!”
“我的個去!這船咋變這樣了?這還是原來那個破船嗎?”
“趕緊趕緊,來把我手機拿上來個合影,我靠這姿勢真不好擺!”
“哎喲這船可畫得太好玩了!這是溝主的廣告?”
“不行我得發個微信,正好我有以前溝主放出來的圖,弄個對比圖上去,哈哈哈,這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啊!”
“這是丑小鴨變天鵝吧?哎喲想著待會坐這船去李家溝就美得慌!”
蔡學均一腦門子汗的在碼頭倉庫那里組織停車,這才弄完過來,見一群人在那里唧唧咋咋的,喊到:“喂!您們在那里干啥呢?還不趕緊的搬東西!我靠!二皮!這孫子這船咋變這樣了!”
李君閣正從船里鉆出來,跟他們得瑟地揮手呢。
接下來就是組織裝船,大家往李家溝趕。
會員們見著李君閣都非常熱情,一個個的要來擁抱。
“邊哥!我是白條啊,總算是見到您了!”
“我是切爾西席,來,抱一個,神人啊!”
“我是黑龍真水,邊哥您那苗弩我能玩不?”
“我是白金鉤,久仰久仰啊,您就是在這船上騙會長脫光豬的吧?哈哈哈!”
“我是懶魚,您農家樂修好沒?”
李君閣跟眾人一一擁抱,然后說道:“大家好啊,歡迎來到李家溝,在這里大家就叫我二皮吧,就是大家來晚了點,這荔枝已經下完了,不過沒關系,現在正是出蘑菇的時候,我已經聯系了兩個老人家給我們做飯,到時候大家沿著玉龍溪撒開玩,我負責給大家送飯送水,保證讓大家玩好!”
蔡學均對李君閣說道:“二皮,我給您微信轉了四千塊錢,我們不能來李家溝白吃白玩,二十個人,兩天一夜,您看合適不?”
李君閣說道:“哎喲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這怎么還好收兄弟們的錢呢?”
蔡學均說道:“應該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按您李家溝的魚情,這一百一天,我們還賺了一晚上呢!好些地方一百五一天下來,魚毛都撈不到一根。您就放心拿著!”
李君閣也不矯情,說道:“那成,那這兩天,就讓兄弟們吃好喝好玩好!”
蔡學均轉頭對團員們說道:“我們現在就去玉龍溪,抽簽決定兩人一組,今晚扎營試釣,明天比賽正式開始,中魚后各自打上標尺拍照記錄,后天中午十二點結束,到時候大家到村子里聚餐,這次比賽沒有獎品,所以不設魚種只記長度,也不設裁判,就是一個玩,全憑大家自覺了。”
李君閣說道:“早說啊,早說是玩我也參加啊!說不定就在送飯之余甩兩竿上個大的!”
眾人一起鄙視!切!
蔡學均也yy道:“這次不跟您們搶翹嘴,我只想把上次跑掉那條鳡魚打上來。”
眾人更是鄙視!切切切!
釣魚人就是這樣,下鉤之前都夢著來大的。
船到酒廠工地那里停了下來,懶魚看到河灘頭初具規模的農家樂,說道:“二皮您這地方選得好啊!一水的江景房,屋頂上還有個觀景花園,啥時候開張啊?”
李君閣說道:“這是以前的老酒廠改的,小打小鬧,您們來早了一個星期,不然就可以住進去了。”
眾人都說李家溝風景這么好,他們更喜歡露營。
李君閣跳下船,轉頭說道:“那您們先去扎營,我去看看伙食,五點半的時候給您們送過來。”
來到酒廠那里,工地的大師傅正在剛修好的大廚房里忙活呢,硌豆二狗在那里幫工。
李君閣說道:“這人就可就到了啊,幾位準備得如何?”
大師傅說道:“不就是多二十來號人嘛,簡單!安娃城里的工地人更多!這幾天凈炒小鍋反而不習慣!”
李君閣伸頭一看,伙食還真不錯,韭菜花炒肉絲,回鍋肉,摘耳根涼拌豬耳朵,大師傅說道:“再弄一個番茄蛋花湯,一個燒茄子,一個熗空心菜搞定。”
對大師傅豎起大拇指說道:“師傅您真牛!這兩天完事了給您封個紅包!”
幾個菜弄完時間也差不多了,幾人將裝菜的五個大盆,裝湯裝飯的兩個大桶搬上船,另有一個桶里裝碗筷湯勺筷子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