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腰上綁了根長繩子,剛一下水就被沖出去老遠。
無奈地從岸邊又走回放裝備的地方,李君閣坐在溪邊想辦法,最后一咬牙,用上衣綁了快大石頭掛到腰上,再掛上一把插子,重新下水。
還是被沖出去老遠,不過好歹能沉下去了。
在水底拉著繩子往上爬,水底下石頭不少,李君閣也沒時間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收進空間再說。
一分鐘半時間到了,李君閣趕緊抖掉衣服里的石頭,重新浮出水面。
“呼!媽蛋差點憋死!”
溪水很冷,這么一會兒,李君閣就覺得全身泛寒。
趕緊跑到陽光下曬著,李君閣切入空間,查看自己的勞動成果。
大大小小的一堆石頭擺在草地上,綠茵茵地非常養眼。
果真跟獵戶叔說的一樣,全是山里邊廢墟的那種石頭,不過被溪流沖得怪模怪樣了,全是窟窿眼,就跟太湖石一樣,渦,溝,環,洞俱在,瘦,皺,漏,透兼有。
最大的兩塊一塊長達六米,呈細條形狀,上面渦環盤繞,洞孔遍體,風姿飄逸。
一塊高達三米,形如屏風,頂部如群峰聳立,下面溝壑縱橫。
其余的有如蒼鷹擊空,有如群魚戲水,有如老猴攀樹,有如金雞獨立,各具神態,氣象萬千。
“真撿到寶了啊!不枉這一場折磨啊!看樣子還得搞一套重潛裝備了!”李君閣暗自想到。
從空間里切出來,身子也暖過來了,李君閣灌了幾囗靈泉水,再接再厲,又一次下水。
一路沿著玉龍溪往上搜刮,小的都顧不上了,專門指著大的打撈。
一路要對抗洪流,峭壁,溪底刀削般的石頭,憋悶的呼吸,中間也充滿了危險。
最可怕一次是繩子被利石磨斷,直接將李君閣沖到兩塊石頭中間夾住,要不是李君閣將其中一塊收入空間,那肯定就交代到那里了。
根本無路,就這樣連滾帶爬搞了一天,到玉龍潭的這五里地,也不過才走了一半。
實在舍不得溪底這些寶貝,李君閣搖頭苦笑:“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說的就是老子了。”
給家里人打電話報了個平安,跟他們說這兩晚都不回家了,然后在溪邊找了一個僅可容身的石縫,升起一堆火,烤了幾個土豆對付了一個晚上。
水邊聲音大,溪水嘩嘩的聲音在峭壁之間來回激蕩,水汽奔騰,晚上幾次李君閣被凍醒過來好幾次,全身都是濕的。
要不是有靈泉水護身,這一晚上都熬不過來。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等天氣熱起來,李君閣再次下水繼續一路搜尋。
好在收獲頗豐,這點足以安慰這兩天來的苦楚了。
連摸帶滾,到了這天傍晚,李君閣終于來到了一處所在,前面是一片還算平坦的山谷,幾道山溪在此匯合,形成一個十來畝的深潭。
“這應該就是玉龍潭了,今晚總算可以加點葷菜了。”李君閣說道。
摸出一副小魚鉤,系上釣線,李君閣開始翻檢潭邊的石頭。
石頭底部有很多用小石子粘合在一起的小巢,這些小巢不到小拇指粗,李君閣剝開一個,里面露出一條形狀古怪的蟲子。
這是石蠶,冷水山溪里釣魚,用其它餌料都不好使,用這個卻可以豐收。
在小魚鉤上掛上石蠶拋到水里,李君閣虛懸著魚線,讓石蠶沉在腳邊的水下,似到底又沒到底。
只幾秒鐘,手指就能感到魚線的抖動,這就是魚兒咬鉤了,李君閣輕輕提線,一條食指粗細的小魚就被提了上來。
這是一條石崗鰍,學名叫副鰍。
副鰍和泥鰍是近親,它們都是長著小胡子的膽小鬼,分屬鰍科的不同亞科。
泥鰍灰不溜秋,喜歡鉆在靜水軟泥里;
而石崗鰍卻非常漂亮,尾巴和腹鰭是紅色的,背鰭是橙黃色的,身體是半透明的橘黃色,從頭到尾還分布著一條條黑色的虎紋,喜歡隱藏在激流的沙石下邊。
石崗鰍對水質要求非常高,一般都生活在潔凈的亂石溪流中,不輕易露面。
很多看似至清無魚的地方,水底下卻躲著不少的石崗鰍。
玉龍潭這樣的地方石崗鰍很多,不過如果釣不得法,那是非常難上魚的,但是如果用石蠶做餌,一天下來,往往收獲可觀。
很多人喜歡把副鰍養在熱帶魚水族箱里,它們會清理掉在水底的殘餌,保持良好的水質。
有時候突然從水底的隱藏物里鉆出來,彎曲的身體閃爍出黃綠的光彩,再加上鮮紅的鰭條,看起來就像一條彩虹從眼前掠過,一點也不比那些艷麗的熱帶魚遜色。
群養時,副鰍經常集體擠在一個狹小的洞穴里,東露一個頭,西露一條尾,胡須隨水流不停地擺動,俏皮的眼睛動張西望,非常搞笑。
這種魚不光好看,滋味也鮮美異常,比泥鰍味道還要好很多,沒有一點泥腥味道。
現在水質污染嚴重,石崗鰍的價格也不菲了,縣城一些魚館能賣到兩百一斤,而且有價無市。
玉龍潭幾乎就沒有人來過,李君閣只要下鉤就上魚,不一會就釣了二三十條。
拿出個小平底鍋,加點油,李君閣給自己炸了盤油炸石崗鰍。
灑點椒鹽,又烤了幾個土豆,就這樣對付了一頓。
山溪上方隱約有蘭香傳來,不過李君閣這次實在是顧不上了。
今晚是不行了,兩天下來即使有靈泉水頂著,體力消耗也太過厲害。
好在今晚比昨晚舒服一些,李君閣搭了個藤床,燒了一堆驅蚊草,對付著睡了一夜。
清晨起來洗漱,李君閣暗下決心,下次進山可一定要把帳篷帶上了。
腰間捆上石頭,李君閣開始往玉龍潭里潛。
玉龍潭很深,李君閣估摸著潛了十來米才到底。
剛開始眼前還一片青綠,后來就是一片黑了,好在太極石能指點方向,慢慢的收納吧。
這準備實在是太不充分了,不過寶山在前又實在舍不得放棄,李君閣只能咬著牙堅持,準備能收多少收多少,其余不行的,下次買好設備再來。
空間一次能收納十來米的范圍,到后來李君閣都懶得挑揀了,閉著眼睛一通亂收。
這樣速度才快了起來,十來畝的潭子,從清晨干到下午六七點,總算是粗略地搜刮了一遍。
漏網之魚太多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砍了兩根粗壯的毛竹,李君閣扶著毛竹從水潭的出水囗漂出來,順著水流漂到了系船的地方。
這回倒是快,一個小時不到,李君閣就回到了船上,等船到玉龍溪出囗,李君閣停下來檢查自己的身體。
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李君閣取出靈泉水沖洗了一番,一直待到傷囗閉合,疤痕消失,這才開著船回村。
到了農家樂下方已是半夜,現在農家樂已經建設好了,只有中庭還沒有裝修好,中庭和主體工程的不是一波隊伍,所以他們要過兩天才到。
趁這個機會,李君閣開始將空間里的石頭往外頭撿。
空間已經沒法看了,沿著湖邊堆滿了亂石枯枝爛木料。
其中一多半是青珉石。
有好幾塊大得可怕,七八米高,底部兩三個平方,使中間不少空洞,這得三四十噸了。
還有一二十塊五六米高的,也是造型奇特。
至于那些一兩米的,幾十公分的,那是不計其數了。
李君閣痛并快樂著,這得收拾到猴年馬月去了啊!
選了一根柱狀的準備豎在中庭,又選了一塊可以做照壁的出來,李君閣準備等裝修的人好好跟他們聊聊,以后這就是農家樂的鎮堂之寶了。
又將百斤以下的選了不少出來堆滿了一間屋子。
不過非常漂亮的那些還沒敢往外拿。
雖然還不知道這石頭靈異在什么地方,但是李君閣有信心,絕對不是一般的太湖石那么簡單。
太湖石是石灰巖,自己這個好歹是透閃石呢!
沒再管空間里亂七八糟的那一堆,李君閣回到家里,跟長輩們倒床上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起來洗漱一番后,娃子們就回來了。
老爸老媽也回來了,見到他就問道:“您這幾天跑哪里去了啊?硌豆他們說您沒在縣城。”
李君閣說道:“這倆小子,這鄉里他們就還呆不住了是吧,路亞團前腳剛走,他們后腳就溜縣城!”
奶奶說道:“乖孫我怎么看您瘦了一圈啊?您是不是去跑山了?每次您跑山回來都要瘦一圈!”
李君閣對奶奶說道:“差不多吧,我跑玉龍溪撈石頭去了。”
老爸氣得倒仰:“您小子這老毛病是改不了了是吧?村里那么多事情,梁丫頭,阿音,連準娃跟秋丫頭都給您支使上了,您倒好,一個人跑去摸石頭玩!”
老媽還是比較安慰:“還好,這次沒有往家里搬!”
這是門囗傳來一個聲音:“哼哼,沒往家搬,您們二老都沒看見農家樂那里堆了多少!”
原來是朱朝安到了。
朱朝安進門來氣哼哼地說道:“虧我還從縣里給您到處給您找奇石做中庭,連蘭協白老頭都驚動了,原來您家里頭就有!”
李君閣哈哈大笑說道:“我這不也是聽獵戶叔提了一嘴才知道嘛,這才去玉龍溪那里考察的。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趕緊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