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閣笑道:“那必須的,別的魚都腥,而這魚是石頭洞穴里出來的,幾乎沒有腥味,可以不用蔥姜。
“知道老時間里抓到這魚這么吃嗎?直接一瓢河水燒開丟進去煮,然后蘸著這樣的蘸碟吃就可以了,就跟吃白水蔬菜一樣的吃法。”
阿音吃得喜笑顏開:“沒想到五溪河里還藏著這樣的寶貝!我都來李家溝三年多了還沒吃到過。真不錯,難怪你念叨了好幾天。”
李君閣笑道:“怎么樣?要沒有那什么葛仙米,這魚說是這一趟最大的收獲不為過吧?我李家溝這魚賣兩百一斤不是沒道理的。”
阿音連連點頭:“程先哥的飯店里這一盆賣到小兩千,我覺得肯定也有老食客搶著吃!二皮這魚我們能不能養?”
李君閣說道:“這個目前沒辦法,這魚的習性我們還沒有摸透,溶洞入口處那環境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訣竅。”
“桂州那邊那邊的芝麻劍比我們這里多,也是珍貴水產,都沒聽說過他們有這技術,估計還無法家養。”
阿音遺憾地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君閣笑道:“管那么多干嘛,先把自己肚子填飽再說!來我給你盛湯……這湯類似汽鍋出來的,沒有在盆子里加水,味道也和其它的魚湯不一樣……”
兩人風卷殘云,很快一條芝麻劍便被吃得只剩下骨頭,連魚湯配菜都不剩一點。
阿音看著露出來的盆底,吃吃笑道:“要是阿媽看到,又該罵我吃飯沒個吃相了……”
李君閣收拾桌子,笑道:“哈哈哈,奶奶就不會這么說。小輩兒吃飯越香她越開心,奶奶輩兒更大,我們先聽奶奶的!這才是對廚師最大的褒獎!”
收拾干凈桌子碗筷,兩人又去河邊散步。
泥灣上游的卵石河灘,和偶爾的一段段小沙灘,走起來也很好玩。
不少石頭上邊圖案精美,李君閣看著就笑:“想起石協那幫子老頭了,他們要是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只怕又得瘋。”
阿音像跳格子一樣選大鵝卵石落腳,一邊跳一邊笑道:“現在玉龍溪那里有水獺了,兩撥隊伍各占一邊,水獺們一邊抓魚一邊打鬧,他們一邊撿石頭一邊斗嘴,我看都一個德性!哎呀那塊大石頭怎么那么遠,二皮來接我跳過去……”
李君閣一想那玉龍溪場景,還真是差不多,不由得哈哈大笑,雙手抱著阿音的纖腰,就著阿音的跳躍將她送到了那塊大卵石上。
玩了一會兒,兩人才回到船上,洗漱完畢,一起躺在床上看電影。
電影才開頭,李君閣就不老實了,伸手順著阿音的絲質睡袍下擺滑了進去。
阿音拍了他一下,咬著下唇拿眼橫他,眼波流轉:“壞家伙!”
李君閣嘿嘿一笑,翻身將阿音壓在身下:“今天運動量明顯沒夠,我們再運動運動……”
早上起來,李君閣從蝦籠里抓出一把草蝦,掐頭擠蝦仁。
草蝦擠蝦仁是個巧活,蝦頭不能完全擰斷,而是將從頭和身體間那一個接頭掰出一條縫,擠壓尾部,就能將鮮蝦仁取出來。
這活朱朝安王從軍他們干不了,李君閣讓他們幫手,一般都是將草蝦燙熟蝦仁固化再交給他們剝。
給阿音做飯就不能那么糙了,李君閣剝好蝦仁,打了兩個雞蛋,擱點胡椒和鹽,打散之后加水,調成蛋液。
將蛋液倒入瓷盅,加點油,蓋上蓋子,水開后上鍋開蒸。
趁此時間切入到空間里邊,檢查靈泉中葛仙米的生長情況。
一夜時間,竹籬笆圈里的葛仙米已經長了滿滿的一水底。
靈泉水干凈清澈,這里的葛仙米可就比李君閣從半山淺水塘里找來的那些漂亮多了。
一顆顆圓形的葛仙米,就像嫩綠的寶石一般鋪在水底,有普通葡萄大小,比山里最大的那種還大了一圈。
見到竹籬笆已經裝不下了,李君閣將里邊一多半葛仙米取出來放置到大湖邊上青珉石的水底縫隙當中,讓魚鴨不能全給禍禍了。
然后取了六七顆出來,用水淘洗一下,和蝦仁一起放入蒸蛋里,再蒸上三分鐘,將蒸蛋取出放到磁盤上,端進臥室中去。
阿音迷迷糊糊醒過來:“壞蛋!昨晚那么折騰……”
李君閣笑道:“下半場都是你折騰好不好?!”
阿音將李君閣的枕頭砸過去,然后自己把腦袋埋在枕頭里不好意思地偷偷笑。
家里有老人住著,雖然和李君閣單獨占一層,可總有些放不開。
昨晚可算是撒了歡了,苗家女兒的熱情癡纏,讓李君閣陷在溫柔鄉中魂不守舍,感覺自己好像爽到每根頭發都在唱歌,一大早就趕緊屁顛屁顛地起來討好老婆。
拿手里接住的枕頭墊到阿音身后,李君閣拿熱帕子給她擦了臉,端了個床上用的小電腦桌放在她身前,將蒸蛋放上去:“嘗嘗我做的蒸蛋。”
阿音說道:“哎呀我還沒刷牙……”
李君閣嘆氣道:“電視劇里不都是這么演的?你就不能配合表演一下?”
阿音白了李君閣一眼:“矯情!”
看著阿音進入衛生間的火辣背影,李君閣不由得搖頭,低聲咕噥:“這才結婚一年呢,浪漫就成矯情了……”
等到阿音洗漱完畢,回來將瓷盅揭開:“好香!哈?還這么好看?”
蒸蛋是黃色,上面的蝦仁是紅白兩色,上邊還有幾顆嫩綠的葛仙米。
阿音舀了一勺放進嘴里,葛仙米混著蒸蛋和蝦仁在嘴里爆開,里邊似有一股清新的氣息涌遍全身,不但味道好,連腦子都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一般。
阿音楞了一下:“怎么回事?”
李君閣干凈問道:“怎么了?不好吃?”
阿音又舀了一勺,笑道:“怎么可能!太好吃了!吃了這種做法的葛仙米,感覺葛仙米這仙字真有點名副其實了,謝謝你啊二皮。”
看來這林泉水養出的葛仙米,比發豆芽功效還要厲害。
想想也對,葛仙米就是整個泡在靈泉水里長出來的,自身水分就百分之九十多,比豆芽有效那是題中之義。
于是笑道:“喜歡的話以后常給你做,等到野鴨蛋出來,久長居就又多一道水鄉菜。”
阿音笑道:“雞蛋和野鴨蛋區別很大?”
李君閣說道:“就是一個名頭而已,不過現在的久長居,吃名頭的可遠比正兒八經吃菜的人多多了。”
“我想想啊……野鴨蛋,草蝦,葛仙米,這菜就堪比西施,昭君,陳圓圓三大佳麗齊聚,可以叫‘清溪三美’。”
阿音橫了他一眼:“就你肚子里鬼名堂多。”
李君閣說道:“真不是沒有道理啊,阿音你看野鴨是候鳥吧,是不是可比昭君遠嫁匈奴?西施隨范蠡歸隱五湖,是不是可比草蝦隱水草而居?至于葛仙米,可不就是圓圓嗎?”
說完還兀自得意洋洋:“仨美女都出自湖畔溪側,艷絕當代,就如同這蒸蛋里的三種顏色……哼,不過我們五溪河邊的大美女一起床,她們就只能當菜了!”
阿音都差點笑噴了,跺著腳道:“別鬧!你先出去!還讓不讓人好好吃早飯了!”
一盅蒸蛋當然頂不過一天,李君閣就是討好賣乖而已,出來又用雞蛋野蔥面粉做了蔥油大餅,攤涼后切成小片放飯盒里,準備用作半路上的午餐。
阿音吃完蒸蛋出來,說道:“今天我們怎么玩?”
李君閣說道:“要不我們今天什么都不做,直上山頂?”
阿音沒意見,李君閣便收拾起行裝,兩人還是從老地方上山。
這邊的山勢比去年登的那片臨水高崖低緩得多,景致沒那么奇絕,不過也頗有可觀。
而且物產豐富了很多。
李君閣拿著兵工鏟在前面開道,這玩意兒帶刃的一面鋒利不次于背子,砍伐亂藤雜樹那叫一個利索。
很快穿越到山脊位置,工兵鏟就用不上了。
山脊經常過風,積葉停留不了多久,一路干凈無比,走起來相當輕松。
山脊兩邊都是紅的黃的灌木,崖上幾株巖桑老樹看得李君閣嘖嘖稱奇:“阿沖叔不是說找不到龍頭的材料嗎?這不是?”
阿音反倒是有些舍不得:“這都長了多少年了?還是讓它繼續長著吧。”
李君閣也不在意,倒是阿音發現離巖桑不遠處一叢掛著藍色小漿果的灌木叢,笑道:“二皮,要不今晚我來做飯吧,不過只做飯,不做菜。”
李君閣說道:“你發現什么了?”
阿音笑著一指那叢漿果:“烏樹!”
烏樹其實是一種野生藍莓,果子可以吃,味道也過得去,不過李君閣沒有聽說過李家溝人有用烏樹果子做飯的。
阿音解釋道:“以前寨子里還是種九里香的人家多,畢竟產量比烏金稻高,客人來的時候沒有烏金稻待客怎么辦呢?他們就用這種樹的葉子漿汁,將九里香染成藍紫色,用來款待客人,叫烏米飯。”
李君閣不由得笑道:“還有這樣的事情?好吃嗎?”
阿音說道:“跟烏金血米當然不能比,不過味道也挺好,有股葉子的清香味。”
李君閣笑道:“那就弄,今晚看阿音的手藝,你摘葉子我摘果子。”
葉子不沉,兩人的飯食也用不了多少,阿音隨手采了一些,又和李君閣一起采果子。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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