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人來瘋,玩鬧的開心,一大一小,背著不一樣的龜殼,趴在地上。
“你這身體不行啊,竟然有些背不動,還不如個小娃娃。”老龜眉開眼笑的看著小七玩鬧,就是對秦陽頗有些不滿。
秦陽面色發綠,我身體不行?
同樣的境界,估摸著已經找不出來比他身體更強的修士了。
不過想到之前老龜現出的本體,秦陽捏著鼻子沒法反駁,跟老龜一比,怕是同樣的境界,力量和身體,都要相差好大一截。
“走,小七,跟老夫玩耍。”老龜抱著小七,小七也沒推開他,而是喜滋滋的背著個翠綠如玉的小龜殼,跟著一起跳進了海里玩鬧。
“老烏龜就是這么不著調,有德你習慣就好,不過這他蛻下龜殼,倒是極為珍貴的寶物,給小七的,乃是他第一次蛻下的龜殼,靈性最好,防御也高,給你的這塊,應當是上次才蛻下的,你可千萬好好煉化。”蒼郁姥姥察覺到秦陽窘迫,笑呵呵的解釋了一下。
秦陽無奈的點了點頭,頗有些糾結。
他有不是真的半點見識也沒有,此刻稍稍感受一下,就能察覺到這龜殼的珍貴。
倒是也確定了之前的一絲猜測,老龜除了身負赑屃血脈之外,果真還有一絲玄龜血脈。
只有玄龜,體型龐大如山,才會如同巨蟒,一次次的蛻下龜殼。
老龜身負的玄龜血脈,雖說不高,但是卻也絕對可以算是后裔了,畢竟只有玄龜后裔,才會有蛻殼的可能。
算算時日,老龜血脈不純,比不得正兒八經的玄龜萬年蛻殼,可千年蛻殼一次,這龜殼,也是極為珍貴的寶物。
純粹的硬碰硬的防護力量,也足夠他抵擋高出自己一個大境界的修士攻伐了。
蒼郁姥姥樂呵呵的離開,也不管趴在地上的秦陽。
秦陽輕輕一嘆,還是舍不得這件寶物,伸手對著龜殼一抓,施展技能,將其拾取煉化。
念頭一動,龜殼便不斷縮小,沒入肉身之中,消失不見,唯有軀干上,遍布著一層龜殼紋路的青色紋身。
龜殼消失不見,而后面黑鍋里的嗜血蠕蟲,似是嗅到近在咫尺的血肉氣息,又開始了折騰。
秦陽念頭一動,稍稍實驗了一下,化作三尺長的嗜血蠕蟲,沖擊到后背上,也只是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根本沒法破防。
“嘿,老子這防御,同階之內,絕對天下無敵。”秦陽哭笑不得,神色郁郁,又是龜殼,又是黑鍋。
就算是神海修士,能一劍捅死他,那也認了。
試著慢慢站起身,雖然重量還很大,比之方才,卻少了大半,不用想就知道,這龜殼的防護力,跟重量怕是成正比。
除了小七那個龜殼,老龜后來蛻下的龜殼,應當都是這幅德行。
“大佬,來試試?”秦陽壓下心頭別扭,感受著忽然暴漲的安全感,頗有些膨脹,對著橘貓跳了跳眉毛。
橘貓嘴唇一撇,瞬間消失不見。
“啪……”秦陽體表的龜殼再次浮現,整個人瞬間被壓的趴在了地上。
龜殼上一點火光乍現,橘貓又回到了原地,看了看自己的爪子。
秦陽稍稍感應,龜殼上竟然只是有一絲細細的白痕,根本沒有傷到,而且這還是龜殼本身的防御力量。
不由的,心頭的別扭感覺也丟到一邊,眉開眼笑,喜滋滋的摸著龜殼。
難看是難看了點,卻是真的好寶貝啊。
橘貓看不慣秦陽這膨脹的樣子,身形一晃,秦陽額頭就多了一道血痕,血痕緩緩的滲血。
秦陽面色一僵,摸了摸額頭,頗有些氣急敗壞。
“大佬,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不知道,護不住腦袋!”
他有不是真的烏龜,可沒法將脖子瞬間縮到龜殼里,再說,剛剛拾取煉化,想要用的順手,還早著呢,這東西壓根就不是三元修士能用的。
完全是小兒耍大刀,怎么可能玩出花樣,也就關鍵時刻救命就行。
橘貓揣著手飄在半空中,頗有些得意。
“大佬,你有本事就讓我流的滿臉血!”秦陽眼睛一轉,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眼睛瞥了一眼海里玩瘋的小七。
橘貓面色一僵,不情不愿的飄過來,舔了舔爪子,往秦陽額頭的傷口上一抹,細細的傷口便瞬間恢復原狀。
“把敖姑娘的眼睛也弄一下吧。”秦陽順勢指了指眼睛蒙著黑布的敖晚晴。
敖晚晴身體一僵,似乎頗有些驚喜,也不管橘貓管不管,連忙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橘貓吹著胡子,看也不看。
秦陽嘆了一聲:“你看看,人家送了小七一件大禮,你總不能還抓瞎人家眼睛吧。”
其實之前秦陽就準備勸勸橘貓,蒼郁姥姥一直沒說這件事,自然是對橘貓知之甚深,知道是勸不住橘貓的。
承了人家人情,總不能真不管,蒼郁姥姥為人和氣,頗為照顧,秦陽能感覺的清楚,這是真把他當做自家子侄對待的,對小七那也是真心實意,掏心掏肺都可以。
而老龜,第一次見面,就去了靈臺圣宗,雖說不知道具體,可靈臺圣宗肯定落不下好,后面又送了大禮,于情于理,都不能當做理所應當。
人家不求回報,也沒什么需要自己回報的。
現在不過是順勢勸勸橘貓,算不得什么大事。
橘貓不屑一顧,根本不管,秦陽指了指小七。
“等會讓小七摸摸你,三下腦袋!”秦陽豎起指頭,一臉肅穆。
橘貓抬起頭,眼睛一瞪,立刻擺出投降的姿勢,伸出兩只前爪,露出鋒利的利爪。
“行,總共十下!”
橘貓眉開眼笑,瞇著眼睛,笑瞇瞇的轉頭,張口一吐,噗嗤一聲,吐了敖晚晴一臉口水。
粘稠的口水,糊了敖晚晴一臉,可是她卻滿臉驚喜,連忙伸手將口水抹到眼睛里。
不過片刻,被抓瞎的眼睛,便徹底恢復,流血的傷口也恢復了原狀。
“多謝橘大人大人大量,多謝秦公子。”敖晚晴微微一福,行了一禮。
這次可是真的真心實意的感謝秦陽,這些天聽蒼郁姥姥說起當年的事情,期間可是提了不少次橘貓的光輝事跡。
這些話,多少有些恭維橘貓的意思,可是橘貓卻不吃這一套。
敖晚晴也自然而然知道,眼前這位大佬有多不好惹,起碼蒼郁姥姥和老龜,都從未主動勸說過。
以大佬的身份和在海族之中的地位,敖晚晴犯錯在先,沒死都算是運氣好了。
敖晚晴想要再多說幾句的時候,卻見秦陽兩眼放光,一把摟住橘貓的脖子。
“大佬,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吃了我這么多,再加上小七的事,要你點口水,不過分吧?”秦陽呵呵直笑,拿著一個玉瓶,放到橘貓嘴巴前面。
“大佬,咱們可是自己人,你把這個玉瓶裝滿你的口水,下次小七分東西吃,我讓小七分你點,夠意思吧?”
橘貓陷入了沉思。
旁邊的敖晚晴面色僵硬,完全被弄懵了。
就這么看著秦陽喋喋不休的給橘貓洗腦,然后討價還價了好半晌,用摸頭五次,加上分食物兩次,達成了交易。
橘貓的嘴巴對著玉瓶,張口一吐,一大團口水落入玉瓶之中。
然后,橘貓就懵了。
一大口口水,足有拳頭大了,可是這么一個三寸高的小玉瓶,里面竟然只有薄薄一層……
“大佬,說話要算數。”秦陽瞇著眼睛,緩緩的將玉瓶,塞進橘貓懷里。
看著橘貓一臉懵逼,心里頓時舒坦了。
這玉瓶里面,裝不了一湖之水,也能裝個十幾大缸,讓這貨最近整天擺這個臭臉,天天給人甩臉子看,讓它干個活,簡直能把人難死。
今天不讓它吐口水吐到口吐白沫,這事就不算完。
“大佬,你要是說話不算話,那就別怪我轉頭說你壞話!”秦陽威脅了一句。
橘貓苦著臉,抱著玉瓶開始吐口水。
吐了好半晌,玉瓶里面依然是薄薄一層,想要填滿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
秦陽邁著八字步,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
原本猜測橘貓化去那種神奇力量的方法,就是只能它自己親自動手,不過現在看來,化去那種神奇力量的東西,就是橘貓的口水,難怪之前每次都要舔一舔。
既然它的口水是好材料,說不得以后在什么時候就能用上。
趁機多弄點,下次橘貓應該就不上當了。
畢竟,能破除那種神奇的不愈合神妙,說不定也能破除掉其他的東西。
以后可以試試,萬一是真的,就可以當做洗刷掉負面狀態的寶物用。
萬一能洗刷掉正面狀態,那橘貓的口水可就價值高了。
秦陽心情不錯,給蒼郁姥姥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花船。
上岸之后,來到最近的城池,秦陽就想到了陳友達,也不知道這弱雞二世祖最近怎么樣了。
可惜,現在已經將裘勝的馬甲脫掉了,對方已經不認得自己,最好還是別靠近的好,省的以后大事成了,又拖累到這貨。
步入城池,一派喧囂,玄天宗主逢千年的大壽辰將至,這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整個壺梁,大大小小的門派,近來都會派人抵達城海州,為即將開啟的壽宴慶賀。
還有不少人,就等著來渾水摸魚,等著看壽宴上鐘聲是否響起。
若是到時候鐘聲未響,壺梁絕對要亂起來,玄天圣宗壺梁第一圣宗的地位不穩,從上到下的資源分配,必然會經歷洗牌。
哪怕這個過程不會一蹴而就,可開端,絕對是從下面的小門派開始。
所以,這由不得下面的人不緊張。
秦陽穿過人群,隨便找了個酒樓,看著街上人來人往,聽著酒樓內外的人吹牛逼。
可惜聽了好一會,也沒聽到靈臺圣女的消息,想想也差不多,這件事已經過去幾個月,再說,靈臺圣女的事情,在這里現在也算不上什么勁爆新聞。
至于靈臺圣宗那邊的消息,估計還沒傳過來,沒聽到人談論。
倒是聽到不少別的事情……
新的靈臺圣子林遲青,已經抵達城海州,據說這位也是特殊體質,不到四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是神海期,而且修成了靈臺圣宗的三陽開泰之法,為人謙和,實力強橫,口碑不錯。
魔石圣宗的新門面,就是一直在魔石圣宗那邊風頭不錯的小圣子華煉,他也進階到了神海,血汗寶體也隨之大力挖掘潛力。
來到城海州之后,華煉便與林遲青戰了一場,打的昏天暗地,雙方勝負未知,不過當時卻有人遠遠見到,一頭上古瀝血莽象虛影浮現,兇悍之氣,相隔數十里,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還有就是玄天圣宗最近抓捕搜緝的活動,少了大半,除了一些來搗亂的人之外,基本沒有什么大動作了,這讓不少人猜疑不定。
林林總總,亂七八糟的消息橫飛,有價值的卻不多。
秦陽抿著酒,倒是聽的滋滋有味,可以預見,城海州接下來必定是龍蛇亂舞。
正聽人吹牛打屁聽的高興,秦陽心有所感,順著窗戶邊,向著下面街道望去。
就見一位鶴發雞皮,身穿暗紅大袍的老者,陰沉著臉,帶著幾個后輩,從下方路過。
秦陽微微一怔,暗暗納悶。
無量道院的許慎長老,他怎么也在這里?
當年在陰槐鬼墓的時候,許慎曾經也出現過,當時他跟多樂鬼王干了一架,算是開啟了后續的大幕。
隊伍里,除了許慎之外,還有幾個看起來眼熟,都是無量道院的弟子,而且都是種子選手。
這讓秦陽有些意外,隨便選了一個城池進來,竟然就是無量道院落腳的地方……
許慎帶著人招搖過市,沿途所有人都主動讓開道路,原本的喧鬧,都壓下去了一些。
秦陽正納悶,無量道院在城海州,也有這么大威勢的時候,就聽人說。
“這是誰啊,好重的煞氣……”
“屁的煞氣,無量道院離我們城海州遠著呢,他們哪來的資格在這里作威作福,這是因為無量道院的老祖,暴斃而亡了。”
秦陽聽了幾句,暗暗琢磨著“暴斃而亡”這四個字。
無量老祖竟然死了,而且還不是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