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么,只是不懂禮貌而已,還真能跟他計較么,秦陽可不是那種人。
反過來,還要給熊孩子教一下什么叫做懂禮貌。
要讓他順著心意來,千萬別打他罵他,畢竟,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至于再過些年,熊孩子因為疏于教導,變成了人憎鬼厭的紈绔子弟,走在大街上,隨意窺視別人的褲襠,碰到脾氣不好的女裝大佬硬茬子,因為被人看穿,惱羞成怒,將其當街活活打死了。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秦陽笑呵呵的逗著熊孩子,也不擔心自己被看穿了,兩門偽裝的法門一起用,再加上近來磨礪肉身,將底蘊沉淀,肉身雖然變得粗糲了不少,可本質上卻更強了。
還有血肉之中,還殘留著不少的魔手力量,哪里是誰都能看透的。
雖然這個熊孩子的確有些古怪,秦陽能感覺到,他不知道施展了什么秘法,明明沒什么變化,他的目光的穿透力卻極強,之前見過的道宮強者,都沒有一個給秦陽這種感覺。
小屁孩沒聽明白秦陽這話里的意思,倒是那頭妖狼,似是感覺到惡意,立刻對著秦陽呲牙咧嘴的發出低吼。
“小家伙,別對我呲牙,就你這體型和實力,還不夠熬一鍋湯呢,我都懶得宰了你吃肉,趕緊帶著你的小主子滾蛋……”
秦陽隨意的擺了擺手,碰到了隨便逗一下就行了,實在是懶得跟一個小屁孩和一個還不夠塞牙縫的妖狼一般見識。
就算是在死海的那段苦日子,吃的海中兇獸都沒有一個是身長在百丈之下的,來個妖王,大廚都懶得親自動手,太掉價了……
到了南蠻之地,連兇獸王者都吃過,眼界高了,口味叼了,區區一個妖王,早就看不上眼了。
“大叔,我感覺你的身體好強啊,能不能讓我吃了你的心臟?喝干你的鮮血?”小屁孩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一臉憧憬的看著秦陽。
話音落下的同時,還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逸散開,秦陽與之對視的瞬間,神魂都如同受到了莫名的吸引。
一種從心底浮現出來的大恐懼,似是山崩海嘯一般,侵蝕秦陽的心神和神魂。
平靜的金色神海,驟然泛起一絲絲漣漪,灰蒙蒙的氣息,憑空滋生出來,如同一片灰云,遮蔽了神海。
秦陽只感覺意識一陣昏沉,無數的負面情緒,似是野火燎原,瘋狂的滋生,無數心中的恐懼浮現,試圖壓倒他的意識,壓垮他的心緒。
秦陽感受到那種難以求生的絕望和恐懼,心底無數的念頭,壓都壓不住的浮現,或大或小,盡數是他曾經害怕擔憂的事情。
開箱子開出來的全部都是藍天白云……
吃的肉沒烤熟,有寄生蟲……
女朋友沒有接電話……
接觸尸體會不會感染瘟疫……
會不會有大佬交戰之時路過,余波將他震死……
密密麻麻,無數的念頭都隨之浮現,很多都是秦陽都早已經忘記的東西,今天終于再次浮上了心頭。
眨眼間,秦陽的心緒就被無數的念頭淹沒。
而小屁孩舔了舔嘴唇,拍了拍妖狼的腦袋,妖狼一躍而起,越過幾個山頭,落到了秦陽面前,小屁孩從妖狼的腦袋上跳了下來,邁著小短腿,直奔秦陽而來。
小屁孩抱著秦陽的大腿,往上爬了一段,然后一口啃到秦陽的脖子上。
“嘎嘣……”
小屁孩嘴里淌著鮮血,一臉懵逼,張口一吐,嘴里兩顆崩斷的門牙跌落。
而這時,秦陽空洞的雙目恢復了焦距,單手拎著小屁孩的后頸,將他拎起來,目光冰冷一片。
“沒想到啊,馬上就要到了,最后動用真元,卻是因為一個小屁孩,差點陰溝里翻船了……”
小屁孩愣愣的看著秦陽,不明白為何秦陽沒有受到影響,而且他現在的眼神看起來好可怕。
一旁的妖狼,見到秦陽恢復了過來,又拎起了小主子,勃然大怒,長著嘴巴就向秦陽咬來。
三十丈長的龐大身形,它的一顆獠牙都比秦陽還要大。
陣陣腥風襲來,秦陽單手拎著小屁孩,反手將其塞到妖狼的嘴巴前。
妖狼大驚,連忙停了下來,可就在這時,秦陽一躍而起,一拳轟到妖狼的鼻子上。
“轟!”
巨力爆發,一道漣漪逸散開來,妖狼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殘影倒飛了出去,連續撞塌了三座三頭,才跌倒在山坳里,哀鳴不斷,半張狼臉都被秦陽轟出的巨力轟爛了……
“小家伙,你再動一下,我就捏斷你的脖子。”
秦陽淡淡的說了一句,散去了狂暴秘法,冰冷的眼神里,也多了三分情緒波動。
“還有,你若是想偷襲我,可以試試是我中招快,還是你死的快。”
小屁孩驚恐不已,如同一個被捏住了命運后頸皮的幼獸,雙手雙腳耷拉著,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小小年紀,不懂禮貌就算了,還想要將我殺了吃掉,那就別怪叔叔心狠手辣,留你不得了。”
小屁孩嚇的臉都白了。
一路走來,從來沒遇到過他的能力沒用的時候,也沒遇到過如此鐵石心腸的人,竟然要下毒手。
“別,大叔別動手,我沒吃過人,我也不是人。”
眼看秦陽真的要動手了,小屁孩趕緊說實話。
秦陽一怔,打量著小屁孩,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來什么,念頭一轉,目中金光閃耀,破妄之瞳和破虛神目一起催動,再次望去的時候。
就見這小屁孩囟門尚未閉合,一縷灰氣隨著小屁孩的呼吸,不斷的進進出出,他的周身,更有一片香火氣繚繞,不斷的滲入到他的體內。
而這片香火氣之下,卻是龐大的死氣、怨氣、煞氣。
可是如此濃重的死氣、怨氣、煞氣之下,卻還有一縷生機貫穿他全身。
更重要的,這個小屁孩壓根就沒有神魂。
秦陽頗有些愕然,小屁孩還真沒胡說。
他看起來是個人族,可是卻根本不是人。
誰知道是個什么古怪的東西。
可是就在秦陽看到這一切,分神的剎那,手中拎著的小屁孩,卻忽然化作一團煙霧,從他的手中消散。
秦陽手中,只有一縷古怪的怨氣。
秦陽眉頭微蹙,目中神光閃爍,環視四周,目力所及之處,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個小屁孩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逃了。
唯獨只剩下遠處那頭還沒死的妖狼,還在那發出哀鳴。
秦陽低頭看著這一縷怨氣,沒有尋常怨氣特有的惡意和瘋狂,只有一種單純而又純粹的意愿在里面。
而這時,技能也終于有了反應,顯示可以拾取了。
這一縷怨氣,要么是小屁孩送給自己了,要么是他自己拋棄了,這一縷怨氣成了無主之物。
不過,一縷怨氣竟然能拾取,之前可從來沒遇到過……
煉化的瞬間,秦陽的腦袋里就開始浮現出一些模糊的片段,也感受到其中最純正的意愿是什么。
那是一種對于生的渴望,意識純凈如白紙一般,唯一有的一種簡單而純粹的意愿。
而那些模糊的片段,不甚清楚,聲音也模模糊糊,聽不真切……
可秦陽卻已經知道這到底是什么了。
前幾個月,偶然遇到白袍道觀的人時,秦陽差不多已經有所猜測,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此刻驟然再見到這一縷最為純正的怨氣,哪里還不明白,方才那個小屁孩是什么。
他就是怨魔啊。
胎兒孕育成型,卻死在了出生之前的最后一刻,一口世上的空氣都沒有呼吸過,那種怨氣不重,卻極為純粹,執念不強,卻也最難消除。
這種天生的魔頭,基本上是不太可能出現的,除非是這種怨氣積攢的太多,而且僥幸還存留有肉身,才能孕育出一個怨魔。
這種怨魔,只要成了氣候,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執念不消,基本上很難徹底消滅掉。
而看那小屁孩,看起來才五六歲而已,明顯是孕育不久,秦陽可不信這么短的時間,會有另外一波人也在干一樣喪心病狂的事。
不用想了,之前的猜測沒錯,有人戕害凡人,而且受害的人數量不少。
說不定除了白袍道觀的人之外,還有別的人在印臺州這里暗中行事。
也不知道他們為何出了這么大的紕漏,還孕育出一直怨魔。
要說怨魔也不對,方才那小屁孩,不動用瞳術,根本看不出來他跟一般的小孩有什么區別。
他身上還有香火氣繚繞,說明他在孕育成型之前,就已經有人在祭拜,這才讓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讓其從一個只知殺戮宣泄的怨魔,變成了靈智完善清醒的人魔。
人魔可比怨魔厲害太多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干的,是那些人里面,有人良心未泯,發現了有怨魔在孕育的時候,專門日日祭拜,讓其變成人魔?
讓人魔自己去報仇么?
既然是人魔,而且還能以一縷純粹的怨氣逃離,說明他孕育的地方,肯定是不知道多少幼兒燥了難,所有的怨氣都歸于他一身。
有了清醒的靈智,目前最大的執念,自然是報仇雪恨了。
而同樣,有了清醒的靈智,他也會知道,如何才能安安全全的長大,知道在沒有足夠的力量時茍一下……
若是肆意屠戮生靈,吞噬血食壯大,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人發現,還未壯大就被除掉已是必然。
秦陽在小屁孩身上感覺不到一絲殺氣,他從孕育出來之后,恐怕還沒殺過人,走怨魔之路吧……
也是他倒霉,竟然遇到了自己。
接下來,這小家伙恐怕要茍一段時間了。
拿出一個玉瓶,將那一縷怨氣封鎮其中收了起來。
秦陽來到重傷的妖狼身前,看著驚恐不已,掙扎著后退的妖狼,秦陽隨意的揮了揮手。
“行了,別怕了,我說了你連被我宰了熬湯的資格都沒有,怕什么怕,回去了給你的小主子帶個話,我這人最是心善,要說幫那些喪心病狂的渣滓,將小屁孩扼殺在搖籃里,我心里不爽的很……”
“讓你的小主子記住了,就算是人魔,也能走正途,既然沒走獵殺血食的路子,就別走了,這么干雖然強大的快,可腦子也會壞掉,變成瘋狂的魔頭,會死的很快的……”
“我這人呢,最不記仇了,小屁孩暗算我的事,我也不會記在心里,所以了,雖然我現在不想扼殺了小屁孩,你也回去告訴他,他千萬別來找我麻煩,也千萬別再讓我碰上了。”
秦陽踏步上前,在妖狼驚恐的目光中,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眼神冰冷,聲音平靜。
“這一次我不去追殺小屁孩,是因為相比之下,我更討厭那些人渣,也不想成為他們的幫手,但下次,小屁孩再被我遇到,他會死的……”
“相信我,這世上,沒人會比我讓他死的更加徹底了。”
秦陽說完之后,露出一絲笑容。
“看你慫成這樣,我有不吃你,怕什么……”
搖了搖頭,秦陽轉身離開,心里是頗有些復雜。
要說去追殺一個沒成氣候的人魔,成功率還不算低。
就憑手里這一縷怨氣,想要追蹤到,都不是特別難的事情。
可追到了呢?直接殺了超度了?
但想到自己會幫那些人渣,在他們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替他們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從側面救了他們一命,秦陽就一百個不樂意了。
現在他可是季無道,怎么還去做好事,怎么還去救人呢,而且還可能是救一群人。
這事不能干,思來想去之后,還是先在小本本上給小屁孩記一筆算了。
小屁孩既然靈智完整,還懂得茍字要訣,應當也清楚,跟自己杠上,對他沒有任何益處,反而會壞了正事。
大家以后再也別見到了就是最好的結果。
至于小屁孩成長起來之后敢記仇?他留下的那一縷怨氣,就是他存在的根本,他要是真想死了,以此為媒介,成全他也不是太難。
慘死的那些嬰孩跟人魔小屁孩,秦陽分得清楚,心有惻隱之心,也只是針對那些慘死的嬰孩。
人魔小屁孩,他已經是一個新生的古怪生靈了。
收斂了氣息,秦陽繼續向著五行山邁進,五行山已經近在咫尺了。
至于之前遇到的那件事,已經不用他管了,除了引來了定天司的追查,現在還有個沒成長起來,執念深重的人魔。
噢,還有個秦陽見了都要退避三舍的大殺器:賈福德。
嘖嘖……
想想就覺得,真慘。
無論是誰,他都攤上大事了。
秦陽離去之后,重傷的妖狼張開已經被轟爛的嘴巴,一縷灰氣從它的嘴巴里飄出來,落在地上,化作了小屁孩的模樣。
只不過此刻的小屁孩,臉色有些發白,個子也比方才矮了一點,損失掉的那一縷怨氣,乃是他當時在陰洼地里,吸收掉的怨氣。
這是他的本命之物,用一縷少一縷。
用掉了就會傷及本源,他的成長都會后退一些。
小屁孩踢到了鐵板,果斷斷腕而逃,秦陽施展瞳術追查,左右千里之地,總是能看得清了,尤其是小屁孩的特征,在瞳術之下極為明顯,卻也沒找到小屁孩的蹤影。
秦陽也以為這是人魔小屁孩的天賦神通,可能早就跑遠了,壓根沒去想小屁孩如此果斷,還費了這么大代價,卻還敢留在這里,就藏在妖狼的體內,膽大心細的玩了一手燈下黑。
小屁孩遙望著秦陽遠去的方向,略有些憂愁。
“小狼,你說我怎么這么倒霉,好不容易遇到個氣血很強,境界還不太高的大叔,怎么這么厲害,我的神通都對他無用。”
妖狼嗚咽了一聲,沒有回答,只是在調動妖氣,恢復自身的傷勢。
“你說那個大叔說的對不對,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去捕獵血食?”
這次妖狼卻連連點頭。
妖生之中,最大的一個蛻變,就是覺醒靈智,它能在神朝的地盤活這么久還沒被人宰了,不是靠實力,而是足夠機靈,比其他的妖物聰明。
“你說的對。”小屁孩點了點頭:“是我太急了,力量遠沒有智慧重要,尤其是對于我們這等對于人族來說的異族,更是如此。”
“行吧,那大叔沒殺我,還給我說了這么多,那我以后再見到他,我不殺他好了,唔,也不對,那大叔好強,我的神通都沒用,他說下次見到我會殺了我,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我可能還打不過他,要不這樣吧,我們以后避開那個可怕的大叔……”
妖狼一個哆嗦,連連點頭,那個人身上露出來的一些氣息,實在是可怕,尤其是說到吃的時候。
“我們走吧,之前不是見到一個怨氣很重的地方么,我們就去那,我去將那里的怨氣吸收掉。”
人魔小屁孩本來的目的地,是印臺州,可是此刻,卻果斷的調轉了方向,停留在了印臺州南面的高啟洲。
印臺州多山,地勢地貌,跟南蠻之地倒是頗有些相似,只不過這里環境可比南蠻之地強太多了。
東面是東海,而東海,很大一部分地盤,都是大嬴神朝的疆域,再加上東海這邊,又不像南海,毗鄰環境惡劣的死海,受到影響很大,無論是物產、靈氣,還是頂尖強者都不多。
東海勢力很多,強者輩出,甚至東海深處,人族都很難立足,那里有強大的海族控制,甚至還有真龍后裔。
印臺州向西,直著前進,越過四州之地,就能抵達神朝的南都:離都。
再加上此地也是溝通南北,溝通東西的要地,所以抵達這里之后,秦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里可比南境的黔俞州繁華太多了。
雖然黔俞州在南境也排不到前列……
靠著雙腳,行走了數日,就在印臺州見到了不少如他一般,靠著雙足,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行來,磨礪肉身的苦修士。
這些苦修士的模樣,看起來比他還要飽經風霜太多太多,他們都是苦修磨礪自身,不知道堅持了多少年了。
跟幾人攀談了一下,才知道為何最近印臺州見到的苦修士這么多了。
五行山的千年大典在即了。
五行山乃是東境的體修圣地,自然會有源源不斷心向煉體大道的人,前來五行山,意圖加入到五行山。
可惜啊,雖說煉體之法與煉氣之法略有不同。
煉氣之法,修行的功法,筑基無悔,鑄就道基,就只能依次為基礎修行了,縱然是更換功法,也必須是同根同源,一脈相承,契合極高的法門才可以。
不然的話,就只有廢去道基,重頭再來了。
而煉體之法,入門的難度比煉氣之法低的多,凡人的世界里,也有很多低劣的煉體法門,縱然天賦很差,有恒心有毅力,也是能入門的。
后續的修行,若無好的法門,無足夠的資源,有足夠的毅力和決心,煉體之法,也能慢慢的進步,只是快慢有差距而已。
縱然是更換法門,也遠比煉氣修士方便的多,因為煉體的法門,一脈相承,契合度極高的法門實在是太多了。
再加上肉身底子在,縱然是換了法門,影響也不至于特別大。
所以了,五行山除了招收那些尚未鑄就道基的修士之外,每一次千年大典,都是一次對于那些已經有些實力的體修的機會。
無論是筑基、三元,還是神海、靈臺的體修,都可以在千年大典的時候,參加五行山的考核,說不定就能進入五行山,未來前途可期。
至于為什么大家都這么熱衷?
那也是有現成的例子在呢,五行山的現任掌門,當年就是在千年大典的時候,進入的五行山。
他天賦還算不錯,可是就如同眾多根本沒有人發現的有天賦之人一般,可能到死都不會知道自己有天賦,也不會走上修行之路。
這位掌門的運氣,比之有同樣經歷的凡人,還算不錯,小時候就意外得到了一門低劣的煉體法門,靠著這個法門,加上足夠的努力和毅力,在五十歲的時候,修煉到了三元境界。
可到了這個境界之后,沒有資源,沒有好的法門,煉體進境緩慢的弊端就出現了。
正好那個時候,趕上了五行山的千年大典,他就來試一試,沒想到天賦、毅力、心智、悟性,都不錯,尤其是毅力極強,如此自然是順利的通過了考驗,加入到了五行山。
隨著時光流逝,歲月荏苒,時至今日,當年參加千年大典才被招進來的小修士,已經成了五行山的當代掌門。
有如此勵志的榜樣在前面擺著,如今眾體修對于千年大典的熱情,就可想而知了。
秦陽聽說了這些故事,不禁肅然起敬,五行山的現任掌門,可真是個傳奇。
“你也是來參加千年大典考核的吧?”一同上路的苦修士,說了些自己知道的事之后,就隨口問了一句。
正常人現在估計都會認為秦陽要隱藏身份,去參加考核,名正言順的加入到五行山,屆時再拿出來推薦信,給五行山的大佬……
“噢,我不是,我是來投奔親戚的。”
秦陽呲牙一笑,隨口回了一句:“這不是聽說五行山的千年大典么,就來看看熱鬧。”
“不是啊,可惜了,你也來試試啊,說不定就能被選上了,千年才有一次機會啊……”同行的苦修士心腸倒是不錯,還在這規勸秦陽別放棄機會……
這位苦修士,叫華落,名字聽起來像是書生,可他才是一個典型的苦修士,而不像秦陽半路出家。
他赤裸著上半身,全身都布滿了風霜的痕跡,整個人看起來有五六十歲的模樣,可是以他的境界,此刻頂多相當于凡人三十歲而已。
就是苦修煉體,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呵呵,沒事,我要投奔的這位親戚,就是五行山的人。”
“噓!”華落大驚,連忙拉住秦陽,左右環顧了一下,才壓低了聲音道。
“你小聲點,你不會以為有親戚在五行山,你就可以不用考核就進五行山吧?你可太小看五行山了,五行山乃是體修圣地,最是嚴格不過,縱然是那些從零開始,被招收到五行山的弟子,每年都會有人被趕出去。
對于我們這些半路加入的體修來說,考核更為嚴格,最容不得舞弊,若是考核不通過的,就算是掌門,也不能徇私,你這話可別在別的地方說,不然就壞事了,不但害了你,還害了你那親戚……”
“沒事,放心吧,我又沒說我要加入五行山,我只是來投奔親戚的而已,你別緊張……”秦陽安撫了華落一句。
“噢,這樣啊,嚇死我了……”
“別想那么多了,你去參加考核,盡全力就行,我看你沒問題的。”秦陽反過來祝福了華落幾句。
秦陽倒是挺喜歡這個華落的,見到的這么多人里,華落算是極少數心思單純,心腸也不錯的人。
秦陽當然也希望他能夢想成真。
至于自己嘛,很顯然就是一個走后門的可恥之人。
考核什么的,是不會去參加的,掌門不敢徇私,那就找掌門他師父唄。
沒錯,當初仡樓大佬給的推薦信,就是給五行山現任掌門的師父的,五行山的上代掌門。
至于加不加入五行山,能不能學到五行山的鎮派經典五身寶經,秦陽其實也沒多大執念。
來這里,一來是避避風頭,二么,自然是不能辜負了仡樓大佬的一番好意。
到了五行山附近,隔著很遠,秦陽就能感覺到這里的異常。
這里的靈氣,極其活躍,隨著靠近,溫度越來越高,距離山門尚有千里之地,溫度已經高到了凡人難以生存的地步,越是前進,火熱之氣,就越是濃厚,甚至可以看到空氣中不時的浮現出一團火焰。
“季兄,是我疏忽了,忘了給你說了……”華落一拍腦袋,臉上帶著懊惱:“這里其實已經是考驗的一部分了,我們從南邊過來,越是前進,前方火熱之氣越是濃厚,若是修行了火行的煉體之法,根基穩固,想要走到山門,應該不難,縱然不行,就可以在這里修行,進境必然會很快……”
“這是人太多了,先行排除掉一部分人?”秦陽輕吸一口灼熱之氣,毫無感覺。
“是啊,每次千年大典,人都太多了,五行山就如此設下門檻,境界越高,受到的壓制就越強,若是走不到山門,自然是被淘汰了,季兄,你要是修行的別的煉體法門,想要去五行山,還是走其他方向吧。”
“沒事,我五行俱全,五行的煉體之法,我都有修行過……”
“呃……”華落猶豫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秦陽暗嘆一口氣,什么世道啊,硬生生的將華落這種老實人,都逼成了說真話都不信的俗人。
算了,世人皆醉我獨醒,解釋什么啊,愛信不信吧。
一路繼續前進,灼熱之氣越來越強,空氣中不斷凝聚出的火焰也越來越多。
不同的人,感受到的火氣也有所不同,華落的皮膚都變得有些發紅,已經拼盡全力的抵擋、煉體,可是他的底蘊和根基不夠,可是需要費力氣了。
而秦陽,行走其間,呼吸如常,根本沒什么感覺,哪怕因為他的境界更高,底蘊雄厚,體表已經有一層薄薄的火焰籠罩,秦陽也沒太大的感覺。
一路走到了山門,秦陽沒跟其他人一樣,去等待著下一項考核,而是直接找到了接待的弟子。
“麻煩小哥給通報一聲,故人后輩,前來拜訪山謙前輩,有書信相贈。”
“來參加考核就好好的參加,別弄這些沒用的,再說,五行山沒有一個叫山謙的前輩。”接待的弟子眉頭一蹙,目光都變得有些不喜。
“罷了,我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不跟你一般見識。”秦陽搖了搖頭,不跟他多言。
左右環視,自顧自的來到山門前,輕吸一口氣,暴喝出聲,聲出如雷,在山中炸響。
“故人后輩季無道,攜書信前來,拜見山謙前輩。”
聲浪滾滾而去,眨眼間,秦陽就被一群五行山的弟子,圍在了中間。
秦陽靜靜的等著,不多時,就見一道神光飛來,落在秦陽面前,化作一個五大三粗,一頭紅發的壯漢。
“剛才就是你喊的?書信呢?”
秦陽拿出書信,交給了對方。
紅頭發壯漢,拿著書信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么問題,信封之上,只有一列筆法飄逸的大字。
“山謙老鬼親啟。”
紅發壯漢嘴角抽抽了一下,這下是徹底沒什么可懷疑的了。
山謙之名,不是老一輩的人,都沒幾個知道的,縱然是宗門之內,絕大多數弟子,都只知道太上長老。
而敢在信封上就寫上老鬼這倆字,不是太上長老的好友,也不敢這么干……
也就是說,寫信的大佬,起碼是跟太上長老一個層次的人。
紅發壯漢對周圍的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都滾蛋,這才對秦陽伸手虛引。
“小兄弟這邊請。”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