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師去追那位來滅口的人,秦陽留在原地,倒是沒什么好擔心的。
之前也就大胡子對他有點威脅,打不打得過另說,大胡子絕對弄不死自己,如今大胡子被人滅口,剩下的人里,實力都不如他,想弄死他難如登天。
他從修行之初,就是保命的能力極強,如今這個能力更是被推到了遠超境界的地步,再加上剛剛修成的厚土真體,原本的地氣石膚神通,隨之進化成了全身石化,堅固程度堪比萬年沙。
這種神通最強的便是硬抗持續性重壓,如今躺在沙海海底呼呼大睡,也沒太大難度,就是對于瞬間爆發力量的抵抗,會稍稍差點,但這也是跟前者相比而言。
陰差陽錯的,又發展成了最初的路子,滿身的保命神通。
秦陽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感嘆,而周圍的人,早就被忽然出現的變故驚呆了。
以他們的實力,壓根沒法提前感應到來自虛空的偷襲,等發現的時候,大胡子已經被秒殺。
不等這些人說什么,秦陽走上前,來到大胡子的尸體旁邊,幽幽一嘆。
“胡魁首是怎么招惹到這等強者的,對方竟然會如此不要臉皮的出手偷襲,得手就跑,看起來怎么這么怪呢,像是……像是什么來著?”
秦陽自言自語,倒是旁邊一位實力不怎么樣的老者,補上了一句。
“像是滅口,我以前見過類似的事。”
“噢,對,的確像是滅口,不過胡魁首也沒說什么吧,好像也就說了讓我賠款……呃,不會吧,他不會真的用那么多珍貴材料,在駐地里建造什么東西吧。”秦陽一臉愕然。
轉頭看向流沙盜的其他人,秦陽嘆了口氣。
“諸位節哀,不過,我這人一向是言而有信,胡魁首剛才還沒說完,都有什么,你們說說吧,真有這么多寶物,被你們拿來鋪地板,那我也認,只要你們能說的上來,我都認。”
此話一出,流沙盜剩下的人,一個說話的都沒有,他們壓根都不知道那間密室的事,自然是覺得是他們老大,在趁機獅子大開口訛人呢。
如今他們老大死了,他們誰也不敢亂說話了。
此刻聽著秦陽的話,所有人都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一種莫大的恐懼在心中升起。
你剛說了老大是被滅口,又提到老大剛才在說什么,現在你還讓我們說,我們誰敢去說?
誰敢去試試,他們開口說出來個什么之后,會不會再被滅口。
一堆人都不敢將大胡子的死,牽扯到秦陽身上了,全員惡人這么久了,早就習慣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揣測任何人。
從一開始,他們就覺得,不會有人這么傻,主動來給別人送錢,這人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如今老大死在他們眼前,大家嘴上不敢說,心里也未嘗沒有琢磨著,那個偷襲的強者,是不是就是秦陽的人。
老大開口訛人,秦陽惱羞成怒,當眾弄死他們老大立威。
一群人五大三粗,滿臉煞氣的盜匪,此刻全部都縮著脖子,如同一群被教導主任鎮壓的小學生,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老大說的那些,我們從未見過。”
“是啊,聽都沒聽說過。”
“要是真有這么多寶物,我們何必去死海搏命。”
一群人里,只有一人,面色慘白,似涂了粉,雙鬢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蔓延恐懼,嘴上卻還是硬生生的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聲音顫抖著,極力否認。
“從未聽說過,大佬訛人,我們流沙盜卻不干這種事,只是毀了駐地,那駐地內也沒留下什么珍貴的東西。”
當初大胡子抱上了大腿,辦這些事的時候,總不能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總要有一個人幫著辦事,當初覺得這是一件大好事,事情辦成了,他也能在背后那位大人那露露臉。
如今,他恨不得自己忘得一干二凈,跟其他人一樣,什么都不知道。
秦陽自然是注意到這位恐懼已經難以掩飾的家伙,留了個心眼之后,嘴上卻什么都沒說,也沒特意去關注他。
“既然是胡魁首想要趁機訛詐,大家都不知道,那就算了,畢竟人死為大,我也不跟他計較了,你們的駐地,我也會照價賠償。”
走到大胡子的尸體前,秦陽也不嫌棄血淋淋的尸體,俯下身親自出手,將兩半尸體合攏,丟出一口棺材,將大胡子的尸體放進去。
“胡魁首也是的,不知為何竟然會得罪那等強人,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他不知道誠信為本么,不是誰都像我這么好說話。”
聽到這話的人,神色各異,就連流沙盜里的人,都在懷疑,他們改了發展路線,老大可能還是有點舊習難改,這次又是臭毛病發作了,那個強人,指不定也是這樣的罪的。
死了老大,流沙盜里卻沒幾個人提大胡子傷心,悲痛的也只是他們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辦。
流沙盜還沒建立起來的口碑,如今算是砸了,后面肯定又會因為競爭新老大,打出一堆狗腦子。
“胡魁首怎么說也是一號人物,待我這次的事情了結,我看著幫他恢復點儀容,將他下葬吧,你們覺得呢?”
“秦掌柜請便。”
“有勞秦掌柜了。”
一聽這話,秦陽都替大胡子感到悲哀,他平時到底是怎么做人的,何至于人走茶涼的速度這么快。
收起了棺材,秦陽還在等著蛇印男派來的人出手。
可惜還是沒人出手。
都派人來滅口了,竟然不趁機弄死他?這貨是有病吧。
換位思考一下,自己若是被人這么針對,到處壞事,肯定早忍不了了。
繼續留在原地,處理善后賠償的事,后面沒幾個人了,都是些小錢而已,秦陽大方的都給賠了。
陸陸續續來的人,也沒幾個是需要賠償的。
等到最后,只剩下一個神情頗有些畏縮的少年。
虛空之中,陰暗昏沉,只有一些不知道從哪里浮現出來的天光,將這里照耀的如同黎明一般蒙蒙亮。
一個黑影,無聲無息的穿梭在虛空之中,他的身后,一條體長千丈,盯著一張人偶師的嚴肅面孔的機關大蟲,游曳虛空,緊隨其后,速度一點都不比對方慢。
機關大蟲張口一吐,數十顆毀滅球,化作流光飛出,在虛空中炸出一大片毀滅地帶,黑影被阻攔在外,而機關大蟲卻毫不避讓,張開身體,將黑影包裹起來,直接沖進了那片毀滅地點。
最純粹的毀滅力量,在虛空之中浮蕩,片刻之后,只有機關大蟲完好無損的從里面鉆出來,其余的一切,統統被毀的干干凈凈。
人偶師恢復了人形,臉上的嚴肅表情,再次恢復了詭異的笑臉。
他撓了撓腦袋,火星四濺。
“壞了,又忘了留尸體了。”
好不容易有次任務,竟然又沒完成好。
想了想,人偶師又鉆進那片尚未平息的毀滅地點,試圖在里面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殘渣之類的東西。
然而,他沒注意到,就在他鉆進毀滅地帶的時候,一個虛影在原地浮現。
人偶師也沒注意到,對方在被包裹進去的瞬間,已經利用神通,藏在了人偶師的盲點上。
盲點就是人偶師那龐大的體型本身,也是此處唯一一處不會被毀滅的地方。
任何東西的存在,本身就會占據了空間,虛空真經的修行者,會衍生出諸多神通之中,就有一種,可以藏在一處空間的神通,無論這處空間有沒有被占據。
虛影轉身向著逃遁來的方向,無聲無息的折返了回去。
不一會,頗有些懊惱的人偶師,從毀滅地帶沖出來,返回來路。
“損失了多少,盡管說。”
“其實……其實也就不到一顆二品靈石的價值……”少年似是有些畏懼,看他的樣子也似頗有些拮據,如今實在是覺得這筆損失對他來說很大,后面也沒人來理賠了,他才忍不住站出來。
“這個,你拿著吧。”秦陽沒猶豫,直接給了對方一顆二品靈石,他又不是天生就有錢的,當年最垃圾的靈石,他都是扣扣索索的,修煉都未必舍得用。
少年低著頭,拿到了靈石。
然而就在這瞬間,秦陽的心臟,忽然猛烈的跳動了一下,一種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
周遭一切,都隨之扭曲,世界仿佛變成了一團五彩的糨糊,對于周圍那些人的感應,也隨之消散。
秦陽念頭一轉,立刻明白,這不是世界扭曲,而是他的五感被扭曲,甚至神魂的感應,都被扭曲變化。
唯獨肉身本能,肉身感應還在,他已經不在原地了。
閉上眼睛,這片失去了聲音、失去了光明的世界里,他的肉身感應可以確定,那個少年依然站在他的身前,他們二人都如同被定格在這里一般。
原本透著鮮活氣息的少年郎,此刻已經變的頭發花白,眼神渾濁,氣質沉郁蒼老,活脫脫的一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
他耷拉著眼皮,一只手捏印訣,周遭已經化為一片虛空,周身丈許之內,感官被剝奪,空間如同凝固。
只不過他的身軀卻還在微微顫抖,皮膚表面都已經開始沁出鮮血,原本蒼老的氣息變得愈發濃郁,身上甚至已經浮現出了死氣。
他萬萬沒想到,定住秦陽竟然這么費力,他拼盡全力了,也依然很勉強,似是以一己之力,敲動一座山脈一般費力。
隨著秦陽的身軀,變成了幽黑色的堅石,老者體表的裂痕便驟然炸裂,鮮血從那密密麻麻的裂縫之中迸射而出,他的氣息和生機都在不斷流逝。
一個道宮修士,哪怕是快死的道宮,甚至是比較弱的道宮,拼消耗、拼爆發,竟然拼不過一個神門修士。
老者怒睜雙目,渾濁的眼睛,已經徹底看不清瞳仁,兩行血淚淌下,他低吼一聲。
“就是現在。”
虛空之中,一道黑色的絲線,似是飄落的發絲,無聲無息的落下,迎頭向著秦陽的腦袋斬來。
就在這時,人偶師的身形也驟然出現在上方,一臉冷清的以肉身攔在了那黑線前方。
“別的事情就算了,殺沒殺人還能弄不清楚么!”
黑線與人偶師接觸,發出一陣尖銳的摩擦聲,靈光激射,那絲線壓根沒法在人偶師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人偶師扯著黑線,虛空之中驟然多出來一個虛影,那絲線就是虛影的一部分。
他與黑影撕扯到一起,卻見那些如同利刃一般的黑線,忽然從剛硬化作柔軟,連同虛影一起,在虛空之中纏成一顆黑球。
黑球凝聚之后,向內一縮,之后便立刻膨脹開來,其內隱約可見人偶師的大蟲形態。
雙方都陷入了僵持時,意外又出現了。
距離秦陽攤位十數里之外的山頭上,一位滿臉肅穆,修為不過靈臺的老者,盤膝而坐,鄭重的取出一副木盒,打開木盒之中,其內一柄七寸長的飛劍。
老者一口精血噴在飛劍之上,鄭重一拜。
“千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千年修行,換你性命,你當知足了。”
飛劍的光芒內斂,騰空而起,卻無半點靈光,無聲無息,化作勁矢一般,飛騰而去,所有未能,半點外泄都沒有。
短短一兩個呼吸的時間,瞬息萬變。
秦陽擺攤的地方,在其他人眼里,秦陽低著頭,遞給了少年一塊靈石,而少年也低著頭,似乎在聽什么囑咐,沒有任何人發現異樣,也沒人去注意。
因為他們被別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大地之下,山石沙土翻出,一尊巨大的白骨手爪,從大地之下探出,而后是一顆巨大無比的骷髏腦袋。
巨大骷髏的肩膀上,站著一位身穿大披風,死氣浩瀚如海的骷髏。
只不過,不等巨大的骷髏鉆出地面,站在巨大骷髏肩膀上骨王,身子不動,腦袋卻驟然扭到了身后,眼中輕輕搖曳的幽藍色火苗,綻放出恐怖的意念力量。
空氣里一層一層的漣漪擴散開,骨王面前的空間里,一柄似是半點威能都沒有的飛劍,憑空出現。
飛劍如同陷入了泥潭,飛遁的速度越來越慢,普普通通的飛劍上,一絲靈光也開始浮現,劍尖的位置,沖霄的鋒銳之氣,被壓縮在一點,再次破開骨王的意念前行。
骨王的身子慢慢扭轉回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全憑意念抵擋飛劍,口中卻用那森冷的沒有半點感情波動的語調,緩緩的念出聲,聲浪一點一點的擴散開來。
“虛偽的禿驢!除了偷襲,還會點別的招數么?”
聲浪逸散,飛劍之上的恐怖威能,隨之綻放,骨王的眼窩里,綻放的幽藍色光輝,已經化作一道道漣漪逸散。
漣漪所過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強行定格,逸散的余波掃過,哪怕相隔數十里,也能當場將生靈震暈過去。
飛劍一點一點的前行,來到骨王面前。
骨王的一只手,從寬大的披風下伸出,抓著飛劍,驟然發力。
咔嚓一聲,飛劍崩碎成齏粉,其內的威能,都被強行捏碎。
“能讓本座出一只手,你足以自傲了。”
骨王空洞的眼眶,瞥了一眼十幾里之外倒地身亡的老者,而后目光一掃,遠方的天空,如同塌陷,一位老和尚從那里跌落出來。
“輪轉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竟然還要外人幫忙,當真是廢物,老禿驢,本座今日孤身前來,不會有人來幫忙,來,本座讓你一只手。”
天空中的老和尚,搖頭苦笑,落到地面之后,微微頷首行禮。
“骨王誤會了,老僧真的不認識此人,再者,此人也不是要刺殺骨王……”
骨王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秦陽,眼眶里的火苗閃爍了一下,這才忽然明白,原來是為了刺殺秦陽的。
他感覺到一股殺機襲來,純粹是因為他忽然出現,擋在了二者之間。
心里弄明白了,骨王卻冷笑了起來。
“說你們這些禿驢虛偽,你還不承認,你早就來了吧,卻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就是怕本座親自來找秦陽么,若是秦陽死了,本座自然再無機會拿到旱魃精血了。
說你們一代不如一代,都是抬舉你們了,你們上一代法宗,還算是個人物,這一代?一群廢物小人。”
老和尚被噴了,也只是耷拉著眼皮,苦笑著搖頭。
“骨王確實是誤會了。”
“不想死就滾。”
老和尚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瞥了一眼還僵在那里的秦陽,暗嘆一聲,他的目的自然是跟骨王一樣,只不過他們是為了玄黃之氣,若是有可能,不讓尸骨脈弄到旱魃精血,自然是最好不過。
可是如今,他什么都別想說了。
而且,他是真打不過骨王,骨王還真敢在這里弄死他。
老和尚看向秦陽,單手立于胸前,微微頷首。
“此次是有些誤會,改日再來給秦先生解釋。”
老和尚的身形消失不見。
秦陽卻依然沒什么反應。
他爆發出的力量,已經超出了老者定住的極限,他以海眼里庫存的力量爆發,老者若是想要定住他,就必須跟著爆發。
可是普天之下,除非是修行過特殊的法門,氣脈綿長到令人發指,或者境界高出秦陽很多,否則,誰能跟秦陽這般拼消耗。
忽然,老者眼中的神采,全部消散,生機耗盡,力盡而亡。
秦陽睜開眼睛,又回到了原本立身的地方。
身前的少年,如同一瞬間度過了一生,化作一個老者,滿臉不甘的仰面倒下。
而虛空之中,被黑線糾纏的人偶師,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狂暴,那張嚴肅的貼花臉,慢慢的化作了暴怒的表情。
一層火焰,在他的身體上燃燒,虛空隨之被燒的扭曲,黑線也被強行掙斷,虛空之中,無數裂縫隨之浮現。
嘭的一聲,所有的黑線崩碎,向著四面八方逃遁而去。
人偶師的貼花臉,慢慢的恢復到嚴肅,再慢慢的恢復到僵硬的笑臉。
“又失敗了……”
人偶師恢復了血肉偽裝,頗有些沒精打采。
從虛空遁出,站在秦陽身后,一言不發的自己生悶氣,此前看穿了對方金蟬脫殼小把戲,還演了把戲騙過對方的得意,蕩然無存。
秦陽拍了拍人偶師的肩膀。
“可以了。”
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計劃之中的目的,只是引來人對他出手,弄死一個知道些核心秘密的,看看能不能摸出來。
畢竟,臨死的時候,最惦記的事,被摸出來的概率很大。
只是大胡子一個人,秦陽都已經很滿意了。
又意外得到了額外收獲,已經很滿意了。
人偶師防御無雙,可是并不擅長對付那種幾乎不用實體戰斗的敵人,秦陽壓根沒指望他能干掉對付。
畢竟,此前也沒有料到,蛇印男竟然會派出那位虛空真經的傳人來干他。
看來這次他是真的將對方氣到原地爆炸了。
預測之中,對方會有兩個人出手,一個牽制人偶師,一個來干掉他,卻沒料到對方會有三個人出手。
不過,就算是三個,他也有大把底牌沒用呢,還真不怕。
他心里明白,可骨王忽然出現,擋了一槍,也是事實。
“墨陽,去將尸體撿回來,帶回去查查。”吩咐了一聲,秦陽邁步來到骨王面前。
“在下秦陽,多謝骨王出手相助。”
“無需客氣,恰逢其會而已。”骨王聲音冷清,不似人聲,森冷的似是沒有感情波動,他那一身死亡氣息,縱然盡數收斂,也讓秦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還有一個一閃而逝的念頭,這貨能不能摸尸……
當然,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就被秦陽掐滅。
“骨王客氣了,我知道閣下來意,幽靈拍賣會的客人,身份是什么,全看客人自己是否保密,若是客人保密,我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不過,我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卻可以試著聯系一下對方,詢問一下對方是否有意出手旱魃精血。”
“這只是小事,若是方便,請秦船長代為問詢即可,旱魃精血對尸骨脈是至寶,若對方愿意出手,需要什么,大可開口。”
骨王說完之后,沉吟了一下,環視四周那些瑟瑟發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的吃瓜群眾。
說話的語氣都變了點。
“小事暫且就這樣,我這次來找你,有一點問題,需要請教你。”
秦陽心中一凜。
旱魃精血都是小事,問點問題反而成大事了,還用了請教這種客氣的詞,不簡單啊,他可不敢滿口應下。
“骨王太客氣了,你是老前輩了,還用什么請教不請教的,有什么問題大可隨便問,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晚輩還年輕,知道的東西可真不多……”
“無妨,有人告訴我,一個叫秦陽的,可以解決我的疑問,你是我知道的,叫秦陽的人里,最出名的一個,你肯定能解答我的疑惑!”骨王說的堅定不移,鏗鏘有力,跟說什么真理一樣。
秦陽滿頭的問號,心里飛速的翻著小本本,看看這是哪個王八犢子要害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