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祖等的是望眼欲穿,心中頗有些后悔,就不應該玩什么套路,覺得小年輕肯定沒他沉得住氣,眼看秦陽明明是個小不要臉,性子跟一般年輕人沒什么區別,可萬萬沒想到,秦陽竟然這么沉得住氣。
明明知道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了,一口氣沒上來說不定就會被咽氣了,也能沉得住氣不來,不來套取一些只有田老祖知道的隱秘消息。
他活了這么多年,可不是每件事都能留下記載的,很多東西都是沒法書于紙上的,也有些只是單純的記載,沒他配合,想要從里面找到聯系也不是那么容易。
田老祖是愈發看重秦陽,發現了秦陽另外一個不一樣的好品質,一種可以增大他活著走到巔峰機會的好品質。
田老祖是輾轉反側,頗有些焦躁,如今這般騎虎難下的局面,他都覺得是不是應該主動找秦陽來,反正臉面什么早就不要了……
他倒是不怕把秦陽抬得高了些,就如同硬撐著玩苦肉計召回田亂宇一樣,把田亂宇的地位拔高,而田亂宇自身也有這個實力和潛力,修成了一字訣,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來他的潛力。
而且最重要的,田亂宇終歸是姓田的,而且還是主脈嫡系,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田氏沒誰敢炸毛。
田老祖自己都恨不得將秦陽舉到頭頂,只要這樣有用,他一個都躺在棺材里,就差蓋上棺材蓋的老不死了,還有什么好講究的。
他也不怕秦陽自持甚高,也不怕秦陽會插手田氏,甚至他巴不得秦陽主動來呢。
他唯一怕的是田氏可沒誰能有他這般眼光,他現在把秦陽抬得太高了,等到他死了之后,后輩的蠢貨們,未必會一直信奉他一個死人的話,到了那時,本來就不甚緊密的聯系,再被后輩弄的更淡了……
甚至適得其反,再跟秦陽交惡了。
想想都糟心。
而秦陽卻壓根不知道這些,他窩在宅子里,也不出去了,摸清楚摸尸技能才是頭等大事。
至于其他的事,目前還分出一點精力惦記著的,也就是每天聽一下新情報而已,去找田老祖嘮嗑聽故事之類重要性排在第二序列的事。
早忘了……
一連兩天不眠不休,觀察著這具倒霉蛋的尸體,看著尸體上有怨氣進進出出,怨氣慢慢的增強,而且也開始滋生出一絲死氣了。
但凡是死尸,都會滋生死氣,區別就是被超度過的尸體,滋生的死氣極少,而且那些死氣更像是“死”的,正常的尸體滋生的死氣卻是“活”的。
如今尸體滋生出的死氣,與怨氣糾纏在一起,半死不活的,讓秦陽也不知道該如何判斷了。
不過到了這個地步,秦陽就確定了一件事,還真沒什么東西是絕對的,他之前推斷的和摸尸時自然而然知道的,被超度過的尸體,不會被利用這件事,是不能說的太絕對了。
縱然可能出現變化的條件極其苛刻,那也是有,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再小的概率,放到足夠大的基數和足夠長的時間尺度上,那都是大概率事件。
是時候找專家求助了。
讓人偶師啟動了宅院的防護,一些屏蔽用的法寶也被啟動,秦陽還在房間里,做好了各種防護之后,才拿出來鬼神令,準備請仡樓大佬給個遠程協助。
畢竟,這件事,專業對口,整個大荒,可能還有別的人也擅長這些,可秦陽也不認識。
做好防護也是生怕有人察覺到了,在距離離都不是很遠的地方,召喚黑黎的掌舵人,會戳到不少人的敏感神經的。
尤其是目前這種亂局之下。
撥通之后,等了好半晌,才見鬼神令上一層烏光散開,化出仡樓大佬的影子。
仡樓出現之后環顧四周,笑的頗有些古怪。
“離都附近啊……”
“前輩,不方便么?”
“沒事沒事,我就說說。”仡樓立刻搖頭否認,眼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尸體,隨口問了句:“找我有什么事?”
“這有具很怪的尸體,想請前輩幫忙看看。”秦陽也沒細說,相信以仡樓大佬的本事,也不用他細說都能看出來問題。
仡樓盯著尸體看了好幾息,才似有些意外的“咦”了一聲。
他的身形幻化出來,從鬼神令之上走下來,身形慢慢的凝聚,似是由虛化實,直接凌空踏步,走到了尸體旁邊,伸出一只手觸碰了一下尸體表面翻騰的怨氣。
被觸動之后,尸體內頓時噴涌出更多的怨氣,如同本能的在抵御可能出現的危險。
仡樓環繞著尸體走了兩圈,伸出一根手指,從尸體的囟門戳了進去,一息之后,仡樓拔出手指,尸體的腦袋依然完好無損,只見一絲微弱的灰氣,繚繞在仡樓的指尖,被其輕輕一掐,徹底消散。
“這個東西,我也不太確定……”仡樓的語氣罕見的不太堅定。
秦陽大感意外,跟這方面有關的事情,還有這位大佬不清楚的?
“你不是有老牛的印記么?你把印記貼在鬼神令上,讓老牛過來認認,他應該知道。”
秦陽想了想,才想起來當初在黑黎的時候,似乎那頭神牛給了他一個印記……
秦陽還一直以為,這個印記,只是神牛的名片,在當年還是弱雞的時候,可以讓他在南蠻之地的時候,震懾一下那里的毒蟲猛獸,讓人知道他是被神牛罩著的。
沒想到名片上還留了電話號碼……
將印記顯化之后,貼在鬼神令上,自動撥號,片刻之后,鬼神令上就再次逸散出一圈烏光,化作一顆臉拉的老長的牛頭。
老牛出來之后,斜了仡樓和秦陽一眼。
“干嘛?”
“看看這個東西,我有些拿不準。”仡樓指了指那具尸體。
牛頭飄了出來,環繞著尸體看了兩圈,而后眼睛驟然變得黑暗深邃,盯著尸體掃了兩眼之后,才有些納悶的道。
“的確是尸魁,這種東西,你從哪弄來的,看樣子還是一頭還未成形的尸魁。”
說著,牛頭就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眼神看著秦陽,而仡樓也用同樣的眼神瞥了過來,將秦陽看的渾身發毛,只能立刻問了句。
“尸魁是什么?”
“尸魃你應該聽說過吧?”
“這個聽說過。”秦陽點了點頭,僵尸的一種,尸魃名氣和實力,類比妖族的話,大概就是那種血脈很強的龍裔。
所謂旱魃為虐,如惔如焚,行走如風,赤地千里,這個旱魃指的就是尸魃。
“世人都知道尸魃,如今卻很少有人知道上古之時,有八尸之說,僅僅以成型的難度來劃分,尸魃位列最末,而尸魁位列第一,所以我都只是聽說過,從來沒見過,據說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你能遇到一個還未成型的尸魁,也算是運道……”
仡樓嘖嘖稱奇的打量著尸體,繼續道。
“按照典籍記載,尸魁形成,要歷經從身到心的極度折磨,尤其是內心要生出極大的執念,而后生機燃盡,魂飛魄散,不得全尸之后,再有殘魂凝聚怨氣執念,有生前慘死記憶,才有可能誕生出尸魁。
不過這記載是殘本,其中記載的自相矛盾,魂飛魄散了何來的殘魂,你聽聽就罷了,莫要當真。
就是這具尸體,的確是有一部分挺符合記載的,他被人碎尸萬段,竟然還有人能將其重新整合,肉身骨骼血肉倒也罷了,其內血脈、氣脈、經脈,竟然都盡數被連好了。
雖然細節上略顯粗糙,可有這本事,在弱點的活人身上都可以用了,這讓我想到記載里的一個人啊。”
仡樓贊嘆不已,牛頭也在一旁跟著稱贊。
“是啊,我也想起來了,曾經的人族,俊杰是真多,上古的人族醫師,那是真的厲害,縱然是異族,也都對其極為敬仰。”
“可惜,當年的一切都已凋零,可惜了。”
一人一牛,圍著尸體唏噓短嘆的,秦陽在一旁有些神思不屬。
他的技藝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這么厲害了么?
他不過是每次下葬,都盡可能的讓尸體保持完整啊。
兩個世界,都有保留全尸下葬的概念,前世的時候就聽說過,那些老太監死的時候,都會帶著寶貝一起入葬,再講究些的,割掉的闌尾都要保存下來,等著死的時候一起下葬……
想到這,秦陽才忽然恍然,為何他對于“全尸”這倆字的理解慢慢的出現偏差了。
可能相比外表恢復到全尸,將尸體恢復到生前一樣的全尸狀態,心里會覺得比較舒服吧。
仡樓和牛頭在談論尸魁,秦陽面帶微笑的在一旁聽著他們吹噓,心里美滋滋的,感覺比有人吹噓自己實力強還要舒服點。
不枉費自己多年都沒落下技藝啊。
聽這兩在這討論,秦陽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上古的八尸,自然只有最特別的那幾種了,那些白毛僵綠毛僵之類的,連被提到的資格都沒。
身為成型難度最高的尸魁,這次應該也是機緣巧合才出現的,畢竟沒自己的技能,也沒正好靠技能聚攏出一絲殘魂,沒正好摸出來他慘死的記憶。
這種靠自相矛盾的方式才能孕育出來的怪胎,基本沒可能出現了。
最重要的,聽這倆說的意思,秦陽也明白,尸體在被超度之后,已經跟之前的尸體,是兩具尸體了,如今怨氣死氣也是靠著記憶牽引,執念硬生生的磨這具尸體,才能有這種變化的。
這種小概率事件,能發生出來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摸尸技能。
秦陽頓時放心了,不是有破綻就好。
“二位前輩,這東西危險么?”
“危險倒是挺危險的,不過是要等到成型之后,能成長到巔峰了才危險,不然的話,縱然是真龍,幼龍也很容易被捏死,這人死的跟你有關系么?有關系的話最好將其立刻解決掉……”
“沒關系,沒關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秦陽斷然否認。
親自入殮下葬的人里,這個人可是少數死的跟自己半點關系都沒有的。
“沒關系那就不用管了,結個善緣也好。”牛頭忽然在一旁補了句。
“這是自然,我一向是如此。”
秦陽當然樂得如此了,尸體是他超度的,殘魂是摸尸摸出來的,他還煉化過,如今還能感覺到那種聯系呢。
他當然希望這個尸魁能成型了,而且他還會盡量幫其成長,不讓其在早期夭折了。
確認沒什么問題了,再跟仡樓和牛頭聊了幾句,仡樓丟下一句有事聯系,化作烏光沒入鬼神令里消失不見。
而神牛頓了一下,也說了一句有事就催動印記。
秦陽給尸體換了口好些的金絲楠木棺材,供奉的靈香都給換了手里最好的。
一樁心事總算是了結了,他還以為一直沒什么問題的技能出問題了,沒想到是虛驚一場。
黑黎寨子里,仡樓睜開眼睛,立刻起身前往一處地洞入口。
他剛到這里,就見神牛從天而降,落在洞口。
兩人進入其中,其內是一方書籍的世界,從紙質的書籍,到玉簡金箔,再到神木竹簡,石碑壁文,應有盡有。
一人一牛一言不發,進入其中就開始在深處翻騰資料。
只見里面神光流轉了足足一日之后,一人一牛才在洞口匯合。
“所有相關的記載都看過了,沒有錯的,尸魁只有在府君身邊出現過,再無其他地方有,所有疑似的例子,統統都不是。”神牛的牛臉上滿是肅穆,在身前擺出來一卷散發著神光的竹簡。
“尸魁啊……”仡樓神色恍惚,望著竹簡上流淌的字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不信那尸體是秦陽好運氣撿到的,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但是我不會允許你利用他。”神牛冷眼瞥了一眼仡樓,頗有些警告的意味。
“我把鬼神令都給他了,我還……”仡樓苦笑一聲,看著神牛的樣子,想了想就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解釋什么啊,神牛當然是什么都知道。
不過知道歸知道,話還是照樣得說。
第一序列的待辦事項完成了,接下來就是等著尸魁成型了。
秦陽現在也終于有時間去繼續辦后面的待辦事項。
拿出小本本看了一眼,待辦事項里,有些都是長期待辦事項。
比如徹底弄死嬴帝,推開兩扇神門。
近期的,一,追查到那位法相是肌肉兄貴的女修大佬,試著追蹤到那五十支殺神箭,給蛇形印記男扯后腿添堵。
二么,是前些天才加上去的,身為一個好師兄,有責任也有義務,好好教導一下張正義,畢竟,蒙師叔缺的他無能為力,也沒什么想要的,只能幫他照看一下張正義了。
盤算了一下,第一項需要去跟田老祖嘮嗑,上次去田老祖還想玩套路,那就先等等吧,反正田老祖這種死了都能選擇什么時間咽氣的倔強大佬,他最近不太想死,那就先等等吧。
最近局勢雖然亂,卻都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他也插不上手,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先費費心,教導一下張師弟吧。
省的張正義這個狗東西,指不定哪天就因為作死死在外面,他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能復活,萬一因為作死耽擱了大事,那就算是將他剁碎個十次也沒用了。
拿出珍藏的葫蘆,里面是這些年積攢的各種劇毒之物合集,如今里面變成什么鬼東西了,秦陽自己都不知道……
一番折騰之后,練出來一顆泛著烏金光澤,形似金屬,卻散發著迷人異香的丹藥,將其裝進了玉瓶里封印起來。
而后又折騰了一堆東西,想到什么就弄什么。
弄了大半天之后,秦陽拎著躺椅,躺在院子里曬太陽,之前折騰出來的幾樣東西,有些丟在屋里的桌子上,只端著盛放著一顆晶瑩剔透靈果的盤子,放到躺椅旁的石桌上。
參悟了兩個時辰白玉神門之后,張正義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咧著嘴笑著走了進來。
看到桌子上靈果,張正義鼻頭一嗅,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氣脈通暢。
“秦師兄,這是什么靈果?殿下送來的?”
“不是,這就是奇異果,等最近的事了了,這就是你的了,先讓你看看,省的你說我誆你。”
“秦師兄大氣……”張正義眼睛一亮,手搓個不停,顯然是心癢難耐了。
“事沒辦成,你要是敢動,我就剁了你的手,還有,之前你黑下那些禮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可是這里的東西,你要是敢隨便動,我饒不了你。”
秦陽話沒說完,就聽人偶師那邊叫他。
“你在這等著,我一會有事跟你說!”秦陽瞪了張正義一眼,轉身離去。
張正義眼巴巴的看著桌子上的那顆奇異果,等到秦陽出去之后,低聲喃喃自語。
“秦師兄,我就看看,長長見識……”
說著就伸出手抓向了那顆奇異果,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張正義的手齊腕而斷。
跟著就見一道神光閃過,卷著玉盤上的奇異果消失不見。
張正義疼的呲牙咧嘴,還不敢慘叫出聲,只能撿起來那只被砍掉的手,服了丹藥,將手接回去……
恢復了之后,在院子里等了倆時辰,天都黑了,也沒見秦陽回來。
這時,屋內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異香浮現,張正義忍了好一會,沒忍住探頭看了一眼,就見架子上擺著的一堆玉瓶里,有一個在黑夜里,竟然會泛起一絲光暈,那種異香,就算是玉瓶有封印也壓制不住。
透過光暈,玉瓶變成了半透明,里面一顆烏金色的丹藥,懸在玉瓶之中,看了幾眼之后,張正義不由的回想起看過的記載。
入夜則明,色如烏金,嗅之又異香,而且如此強的丹暈,似乎是烏血丹吧,這種延壽的高級貨色,秦師兄怎么有?
想著想著,就不由自主的湊了上來,端起來看了幾眼之后,就被那異香勾的心神不寧,心頭雜念紛紛。
秦師兄還年輕呢,他境界比我高,實力比我強,好東西又多,肯定是用不著消耗壽元的,這種東西,他肯定是用不到的,我最近幫他辦事,弄不好就會死,秦師兄這么大氣,肯定是給我留的……
雜念被勾起,貪念被放大,張正義的眼睛都慢慢的變紅了,他慢慢的打開了玉瓶,其內的丹藥化作一道流光沖出,眼看著就要飛走,張正義腦袋一探,一口將其吞了下去。
吞下之后,他臉上終于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然而,不過一個呼吸,他的臉色就變得煞白,瞳孔驟然散開,倒在地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慘叫了幾個呼吸,他就叫不出來了,喉嚨都被毀了。
這時,秦陽才晃晃悠悠的從外面回來了。
看到倒在地上跟瀕死的魚一樣翻騰,頓時大驚,走進來一看,勃然大怒。
“狗東西,給你說了別亂動,你還敢隨便亂吃東西!”
話音落下,秦陽就一把擰掉了張正義的腦袋。
看著張正義的尸體,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窖藏大亂燉的毒,經過時間發酵之后,的確很強啊,毒性猛烈,直接牽連生機,中毒之后,只要不死,毒性會越來越強。
而且毒性本身就帶有極大的誘惑力,根本看不出來是劇毒,當然,這也跟他刻意催發有關。
張正義又死了一次,秦陽細心的將他的腦袋接好,拍了拍張正義的小臉,等著他復活。
“張師弟啊,你看看你這狗樣,也不想想,你師兄我是干什么的,有好材料的前提下,造假很難么,這點誘惑你都沒忍住,難怪你以前總是死,心性也太差了,在我這死了,沒太大消耗,總好過哪天你去外面作死,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要好吧。
哎,我這般苦心,你不懂也沒關系,誰讓我是你師兄呢,你這般作死的樣子,怕是根深蒂固了,你也別怪師兄我下猛藥。”
等到張正義醒來,他坐起身,一臉唏噓的長嘆一聲,回想到之前的事,又是一聲長嘆:秦師兄終歸還是知道了,看來牽扯到師嫂,他是真生氣了,這次竟然都不直接擰掉我腦袋,改給我下套了……
起身離開院子,人偶師過來丟下一句話,秦陽出門了。
張正義立刻明白該做什么了,搖身一晃,化作秦陽的模樣,學秦陽在院子里躺著曬太陽,閉著眼睛思索,怎么才能混過去這關……
若是直接動手了,那事過了就過了,可秦師兄沒動手,那這事就沒那么容易過去了。
半日之后,青鸞來了,帶著幾大箱子禮物。
“秦先生,殿下差我送來的,說秦先生應該用得上,都是些不貴重的貢品。”
“殿下太客氣了。”張正義假扮的秦陽,微笑著道謝。
隨意聊了幾句,人偶師去送青鸞,張正義咧嘴一笑,隨開一個箱子。
霎時之間,光刃雷霆從箱子里噴涌而出,噴了張正義一臉。
當場將他割的滿身細小的傷口,鮮血如瀑,雷霆噴涌而過之后,傷口瞬間又變的焦黑凝固……
眨眼間,張正義滿身焦黑,仰頭倒了下去。
倒在地上,身子一顫一顫的,心都快涼了。
完了,這次可把秦師兄得罪狠了……
前院,青鸞搖身一晃,恢復了秦陽的樣子,他看著后院閃過的雷光,又是不忍,又是怒其不爭。
“哎,重病就要下猛藥啊,看看這狗東西,都病入膏肓了,一天之內竟然都能手賤不止兩次,貪就算了,有本事吃掉糖衣,丟掉炮彈那我也不說什么了,他這樣子,難怪總是死,能活到現在都是走了大運了,我這次一定要把他治改了不可!
一定要讓他養成本能習慣,以后看到任何東西,都會三思而后行。”
沉吟了一下,秦陽拿出小本本,將教導張正義的待辦事項,放到了長期任務里。
既然答應了蒙師叔代為照看一下,那讓他現在長記性,總好過出去送命,畢竟,隨著修為提升,張正義這狗東西,去的地方越來越危險了。
而且看今天的教導結果,短時間內怕是治不好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