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橫店是越來越不好混了啊。”白展堂長嘆一聲：“向我這種光有演技和顏值的演員已經越來越難混下去了。”
張桐好奇：“演員不就是烤顏值和演技的嗎？雖然沒有我帥，但是你長得還行啊。（白展堂翻了個白眼）如果演技好的話應該能拍到戲吧。不都說橫店是東方好萊塢嗎？”
“話是這么說沒錯，橫店確實是東方好萊塢。光是去年我接拍的電視劇加起來就能有差不多五百集。你可以想想看橫店的影視作品的制作量。”白展堂點了點頭。
張桐有點驚訝：“怎么多的嗎？一年拍五百集怎么著也算二線明星了吧，你軋戲軋的過來？”
“狗屁二線，都是龍套，最多也就是混個小特。你知道什么叫小特吧？不知道啊，就是特約演員。不是大明星來客串的那種特約演員，就是比龍套高一級，有幾句臺詞的演員。群眾演員一天兩頓盒飯再加上一百來塊錢的工資。小特能拿三五百，因為小特要念臺詞要求比較高。”白展堂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小特。小特約演員。還有一種是大特，大特約演員，一天能拿一千多兩千。如果是女的，那就是要長得漂亮的花瓶，要很養眼那種。男的那可能戲份可以在電視劇里串兩集。加起來可能有兩三分鐘的戲份。”
張桐點了點頭，作為一個沒有去過橫店的人，白展堂說的這些東西是他沒有接觸過的。他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于是接著問道：“那也還行啊。要是每天有戲拍，你一個月不也拿個一萬多兩萬？”
“我要有那么多戲拍才行啊！演龍套又累又不賺錢，我們去橫漂的哪個不是揣著能混出點名堂的念頭。”白展堂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惜啊，我的能力有限，無法在橫店創出名堂。”
“什么能力？”張桐揚了揚眉頭。
“還能是什么能力，我們歸鄉者帶著的異能唄！我就可恨了，我當初在異界的時候能力是神行百變。也就是跑的特別快，輕功卓越。還有就是能隨意改變樣貌。結果回來以后神行這能力用處不大了，我就跑的比普通運動員快點。百變是徹底沒了。”
“本來吧我想著這能力可以參加個運動隊田徑隊什么的。至少混個國家二級運動員之類的。沒想到現在國家有規定了，傳統體育賽事不允許有異能的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參加。”
說道這里白展堂搖了搖頭：“奧運會也做了這個規定，你看了2012倫敦奧運會沒有？”
張桐搖頭：“沒有。當時我還沒回來呢。”
“倫敦奧運會收視率奇差。因為異能覺醒者和歸鄉者出現了，奧運會說的更高更快更強變得有些無聊了。異能覺醒者中的強者輕易就能打破各種世界記錄。我更你說啊，2020東京奧運會我斷言，一定會變得更差。預售票一片不看好，我覺得傳統體育肯定要走向沒落了。”
“你看NBA吧？”張桐點點頭又搖搖頭，點頭是因為他從前看過，那還是邁克爾喬丹的年代，AJ喬丹籃球鞋也是在那個時候進入淮海的，成為一眾年輕人追捧的時尚。
搖頭是因為回來后這段時間他沒有看NBA，因為很多事情都挺忙的，BA就只能延后再看了。
“我和你說，大衛斯特恩就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體育聯盟運營大師。其他體育聯盟的當家人比他差多了。大衛斯特恩在退休前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他NBA之外開拓了另一個新聯盟。允許部分異能覺醒者進入NENBA打籃球。”看起來白展堂對于這些體育項目非常熱衷和熟悉。
“雖然美國沒有歸鄉者，NBA的場地變得更大，籃筐更高，規則更加開放。通過聯盟篩選的異能覺醒者進入聯盟訓練然后比賽。他們能打出更加精彩流暢，并且對抗性更強的比賽。三分線起跳扣籃已經不稀奇了，半場起跳扣籃，然后被人從半空中攔截，NBA已經成為NBA之外現在全球最賺錢的體育聯盟了。”白展堂說的這些把張桐聽得一愣一愣的。
“會不會有人跳出來說這種比賽不公平啊什么的？”張桐有些懷疑，這世上辦得成事情的人少，但是能壞人事的人可太多了。
“肯定有啊。但是老美那邊和我們不同。NBA是原來那些NBA球隊組建的第二聯盟。現在這個第二聯盟開始更加賺錢了，BA是最先將異能覺醒者引入體育比賽的，受了很多非議。有人認為異能覺醒者的體育比賽破壞了體育比賽的本質云云。”
“這種哲學思辨和人性問題我是不懂啦。但是我知道NENBA的比賽更加火爆刺激，對抗更強更有觀賞性。中國現在都看不到完整的比賽，只有一些集錦，需要翻墻用外網在NENBA官方開通付費賬戶才能看。就這樣這么麻煩，中國地區都有好幾百萬的付費用戶。比如我這樣的，一年付差不多五百美元買季賽觀看權。”
“聽說老美那邊的NFL（美式橄欖球聯盟）也準備效仿NBA的做法了。要是橄欖球能引入異能者做比賽，那么場面將會更加火爆，吸引更加多的人來看。”
聽著白展堂說這些，張桐有些好奇：“這么說，引入異能者和歸鄉者參加體育賽事能吸引更多觀眾，賺更多錢，怎么國內我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類似的？”
“本國自有國情在此啊。”白展堂無奈：“要是國內做這些怕是會有一批衛道士跳出來罵。拿著人性啊，哲學啊各種高帽子來扣。而且我們國家和美國不同啊，美國一切都是向錢看，能賺錢就好了。國內這一點還差一些嘛，這有好處也有壞處。不過對于我們這些歸鄉者來說，壞處就是堵了我們一條賺錢發財的路子。”
張桐點了點頭，白展堂這話說的不錯。一件事破開來看兩面，總是有好的也有壞的。就像是美國最有爭議的該不該禁槍。支持禁槍的人和不支持禁槍的人能在美國打起來，并且還各自都列出自己的好處和對方的壞處。
“所以啊，很多在異界回來后有些能力的人一時間就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于是就一窩蜂的跑到橫店去了。”
張桐有些好奇：“去橫店干什么？”
“拍戲啊！”白展堂理所當然的說道。
“但是拍戲都去演龍套嗎？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拍戲吧。”張桐很疑惑。
“是啊，確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拍戲。但是他們可以做特效啊！”白展堂說了一個讓張桐疑惑的詞。
“特效？那個不是在電腦上做的嗎？我記得很早之前我看CCTV6的《世界電影之旅》里面有拍過電影特效，要么用模型要么用電腦合成。”張桐想起自己九十年代看過的一個紀錄片，因為這個紀錄片張桐記住了斯皮爾伯格和他的工業光魔。
那個時代張桐看過《侏羅紀公園》《星球大戰》《泰坦尼克號》等等，每一部電影的視覺特效都驚為天人。而這里面都有工業光魔的身影。
“數字特效貴啊，兄弟！”白展堂語重心長的說道。
“數字特效隨便幾秒鐘就好幾百萬美元，我們國內的影視作品哪里用得起？劇組付了大牌明星的片酬之后都只能在橫店拍戲了，外景都沒錢出了，還指望他們花這個錢請好的特效公司？有好多電影電視干脆都是用AE軟件自帶的特效模板瞎糊弄事。你知道五毛特效這個名詞是怎么來的嗎？就是這幫孫子給弄出來的！”
張桐覺得白展堂這人還挺好，說了自己很多不明白或者說沒有接觸過的東西。他繼續問道：“那么你說的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去橫店當特效演員是怎么一回事？”
“嗨呀！我問你，是不是有的歸鄉者或者異能覺醒者的異能是控火？”白展堂發問。
張桐點頭：“是的。”
“能控火，那么就讓他控火打一套火云掌。”
“是不是有人能控冰？”
“是啊。”
“那么天霜拳的特效就交給他了。”
“是不是有人還有控制念力的能力？”
“沒錯啊。”
“行啊，萬劍歸宗的特效也有了。”白展堂拍了拍張桐的肩膀說道：“你看，特效演員不就是干這些的嗎？”
“還有的人能力是假扮尸體或者是四分五裂什么的。這些人剛好適合拍近景特效。有的人能力是從高處摔下來不會受傷，剛好適合拍從天而降的掌法什么的。”
“兄弟，你想想看。影視作品中現在需要運用特技的有多少啊？好的特效那么貴，一秒鐘幾十萬美元。差的特效便宜，但是大家都在罵五毛特效。所以啊，現在橫店的劇組干脆轉型了，徹底不用垃圾的數字特效，改成拍攝實景了。至少比垃圾特效強多了。”
“一個特效演員請進組才多少錢？兩三萬一個月包吃包住而已。雖然需要特效的戲份不多，請一個演員一個月也拍不了幾場戲，但是卻怎么著也比花錢做數字特效強啊！”說道這里白展堂無奈的搖了搖頭。
“所以我才說啊，現在光靠顏值和演技的演員，向我這樣的越來越難出頭了。人家找我都問我這個歸鄉者有沒有特效能力。兄弟我混的那叫一個慘啊。哎”說完這話白展堂久久不語。
張桐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慰他了，因為他真的沒有想到現在歸鄉者和異能覺醒者們居然有這么多人投身于新中國的影視作品拍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