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可以說是把后勤工作做的很好了,他非常配合的幫助江華工作。{隨}{夢}щww{suimеng]}原因就是江華雖然很明顯的看出來了張桐其實就是在裝相,但是看在張桐騎了那么遠的車就是為了給自己送草莓慕斯蛋糕的份上,江華也就當作不知道好了。
人生嘛,本來就是這樣。哪有那么多的沒有意義的堅持呢?尤其是在兩人相處這方面,有的時候揣著明白裝糊涂對兩人其實都有好處。就像是張桐知道江華為什么生氣,就像是江華知道張桐是故意賣慘來博取同情,但是兩人都是看破不說破。何必說破呢?生活中有的事情不必弄的裸的,雖然很多人都在鼓吹人和人相處應該坦誠相見。但是中國畢竟不是某些外國,你看看在外國還有海灘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光著屁股在沙灘上玩水游泳,你放到中國來試試?怕不是馬上就要被主流價值觀和堅守中國人的道德底線的人給封了。
所以坦誠相見什么的也就是說說,人活著要穿一身得體的衣服。兩人相處的時候其實也需要給自己的性格穿上一身得體的衣服。并不是適當的偽裝就叫虛偽,也不是毫無底線的坦誠就叫正直。
所以張桐和江華兩人也就把今晚的不愉快混混過去就完事了,談戀愛哪里又不吵架沒有任何矛盾的?要是真的有的話,那么這段感情注定走不長,因為這里面肯定有一些更大的問題。
江華給張桐假模假樣的綁了下繃帶,張桐又給江華準備了豐盛的夜宵,一切的故事都在無言之中。
不過雖然說江華和張桐兩人現在可以相對無言,并且產生了一種難言的默契。但是有的人卻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煎熬之中。張墨軒走在淮海的街頭,他的內心是極度痛苦的。
你能想象自己喜歡上一個人但是卻不能放手去愛的感覺嗎?自從上次那個萬磁王(其實就是張桐假扮的)給自己做了一些很特殊的事情之后(其實就是絕育女王陳小梅的手術),張墨軒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多了,自己不再會胡亂做很多出格的事情了。而且自己好像也找到了自己真愛的伴侶,那就是自己在路上偶然碰到還順便幫自己修車的宋仁杰。
宋仁杰是個好人,熱心腸且待人溫和有禮。他永遠是那么的有風度,說話不疾不徐,讓人愿意安靜下來靜靜的聽他說故事。而且自己也能感受得到宋仁杰應該是有點喜歡自己的。這對于張墨軒來說有點難得。因為在中國同性戀這種事還是擺不上臺面的。不管中國現在有多少明星宣布自己公然出柜,但是主流的聲音對于同性戀依舊是嗤之以鼻。
這就像是一種對艾滋病的歧視一樣。很多人聽到某某人患艾滋病后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肯定是個私生活混亂的鬼,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女人)上過床!
但是現實中艾滋病的傳染中,性行為之占據了艾滋病傳染中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而大部分艾滋病的傳染其實都是通過血液傳播。有人覺得血液傳播,那肯定是吸毒注射傳播得了艾滋病。但在中國,艾滋病傳播起來的第一大源頭實際上是非法的血液買賣交易。中國是世界人口第一的大國,但同時也是世界獻血人口比例倒數的國家。
中國大部分城市的血庫都處于一種缺血的狀態,很多時候城市內的血庫都僅僅是在紅線上下徘徊。醫療用血永遠不夠,一包醫用輸血的血漿雖然獻血者是無償的,但是后續的加工處理保存等費用非常高昂。一次大手術一個病人用掉幾包血漿就需要數千元的費用。
這讓很多不懂的人在大罵獻血是無償的,為什么輸血還要錢!大概這些人從來都不計算把新鮮血液提煉成醫用血漿需要花費多少費用,也不考慮維持醫用冷庫的價格,更加不考慮采集血液時候需要付出的醫療成本。
中國缺血,同時還有很多藥品需要使用血液,比如說白蛋白之類的一大批藥品。這些藥品就是從血液中提取出來的,而為了提取白蛋白,醫藥工廠會有償收購新鮮血液。而這也促使了大量的非法與不合格的有償賣血產業。
有的采血站為了壓低采血成本,一根針頭反復使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一套采血設備其實價格并不低,一套下來光成本就要幾十元,而且還是一次性的。商人逐利,他們不在乎獻血者的死活。為了幾十元的成本,他們將采血設備反復使用。
中國第一次大規模的爆發出艾滋病患者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非法的血液買賣。而患者大多數都是貧苦的窮人。是啊,如果有錢的話誰會想到賣血換錢呢?這樣的血液交易毀了不知道多少人,中國的艾滋病村里的患者們都是癮君子懶覺鬼嗎?不!更多人只是因為無知和貧困患上了艾滋病而已。
社會上歧視這些艾滋病患者,被歧視的人在被壓抑到極點的時候又會反過來報復社會,然后形成了一種可怕的惡性循環。這世界總有那么一小撮人會把原本善良的人逼成惡鬼。
就像是現在中國的同性戀問題一樣,不正視這個問題而是單純的鄙夷排斥,其最后只會爆發出更大的破壞而已。
在這種社會情況下,張墨軒真的很珍惜自己能遇到的宋仁杰。但是當他越珍惜他的時候,他就越難受,因為他知道自己和宋仁杰有一道跨不過的鴻溝。那就是自己所背負的身份。自己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自己并不是一個單純的插畫家,也不是一個單純的輕作者。自己還有更深層次的身份,自己是圣戰組織里被放出來的燕子。自己要為這個組織做事。入了這個組織就無法退出了,這是一輩子的債啊!
“如果不能自己將自己獨立出來,那么宋仁杰的愛我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回應了。”張墨軒站在淮海街頭看著燈火輝煌的淮海,他默默的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