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叫王學文叔叔,再加上一個看上去很像是女孩母親的女子站在不遠處。張桐這樣的人精那是很快就明白了啊,這里面肯定有事。
果不其然,那個小女孩從兜里掏出一沓紅色的鈔票遞給王學文:“王叔叔,我媽說不能拿你的錢。”說著話就看出小女孩的精來,因為小女孩知道王學文肯定不會要著錢的,所以她就把錢往旁邊的柜子上一放。放完以后轉身就跑了。
這意思就是錢我還你了,放在這你不拿要是被別人拿了,那就是你的事情,但是咱們不欠你。
小女孩轉身就跑到了媽的旁邊,母親拉著孩子就走了。王學文還看著消失而去的母女呢,那邊張桐就已經拿起旁邊的錢對著王學文說道:“老同學,這怎么回事?講講?”
王學文嘆息一聲。
星月環球港負一層,張桐在全家便利店買了兩杯澎湃咖啡,他和王學文就坐在購物廣場的中庭休息處。王學文看著張桐想了許久,總算是把實情給說了出來。
那個小女孩叫韓晴雯,那個女子叫做張琳也是韓晴雯的媽媽。張琳今年三十歲,女兒六歲。從前也是在易初蓮花上班的,在哪兒做了一年。她是個單身母親,這倒不是說她死了丈夫,而是和丈夫離了婚。
張琳從前的丈夫特別不是個東西,原本張琳嫁給他的時候是看著他有一門修車的手藝,現在開車的人多了,有這樣一門手藝不怕沒飯吃。當年在鄉下相親的時候什么都好說,但是結婚跟著丈夫來淮海之后,那個男人的人性就暴露了。
下了班就喝酒,喝完酒就耍酒瘋家暴。也許是因為心態不平衡的問題,這男人天天給人修車有的時候修的還是豪車。而自己呢什么都沒有,每個月就幾千塊的工資也不夠干什么的。有的人要是心態不好這心里一不平衡,那么就會有很多的陰暗面,需要發泄。
所以這男人就抓著自己的老婆張琳出氣。張琳本來在鄉里也就是讀了個教育水平很一般的高中畢業的,來淮海本來說找個工作和丈夫好好打拼,過個幾年存點錢回鄉下蓋個房子,最好有錢開個修車店,那日子就安穩了。
結果丈夫每天喝醉酒就發脾氣摔東西。一開始還沒打過張琳,后來有一次打了張琳,張琳被嚇的沒敢反抗。從哪兒以后就壞事了,因為家暴這種事只有第一次和無數次。張琳是個軟弱的女人,在淮海無依無靠,被丈夫家暴了也不敢聲張。身上經常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一直到她懷孕了,那個男人才停止家暴。懷孕那段時間張琳還以為丈夫轉性了,想著要是以后日子能好好的這樣過下去也不錯。但是孩子出生后因為生的是個女兒,這個男人大發脾氣。
簡單來說就是鄉下的重男輕女吧。男人一天到晚的罵張琳生了個賠錢貨。月子都沒讓她做完就趕著她去上班。丈夫不疼孩子但是張琳疼,她一邊上班一邊帶孩子。她想著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幾次想和丈夫離婚都沒說出口。
但是天有不測風云,也不知道韓晴雯是怎么的就感染上了肝病毒。在中國肝病毒的攜帶人群超過四億,中國是世界第一大的肝病大國。很多人的肝病毒是隱性攜帶并不帶有攻擊性,成年人也因為身體抵抗力比較好,所以少量的甲乙肝病毒并不會在體內傳播。
而孩子的身體抵抗力很弱,當初韓晴雯應該去打肝病毒疫苗的。當時張琳上班沒空就讓男人帶著孩子去,去了醫院聽說一針疫苗要幾百塊,男人心疼錢。要是個兒子他也就花錢打了,但是女兒他是舍不得花這個錢的。當時韓晴雯知道要打針就又哭又鬧的,男人就順勢把孩子給報了回來。回來后還騙張琳說疫苗打過了,其實張琳拿給孩子打針的幾百塊錢被男人偷偷的藏了起來和工友打牌輸了個干凈。
結果韓晴雯不知怎么的就染上了肝病毒而且在體內很快的就復制了。張琳看著女兒臉色不好就想要帶女兒上醫院,每一次男人都說自己帶她去,但每一次帶去的都不是大醫院而是街邊的小診所。小診所能看的了什么啊?雖然醫生建議把韓晴雯帶去大醫院檢查,但是男人舍不得那幾百塊的檢查費。這一拖就是一個星期,他每天都騙張琳用蔥診所開的藥騙她說去了醫院了。
張琳每天都是白班,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丈夫對于女兒能漠不關心到這種地步。等到一個星期后,張琳覺得不對勁,自己帶著女兒去三甲醫院檢查后醫生才說:“來晚了,是肝病毒快速復制。早個十天或者一星期來會好治療很多。孩子抵抗力弱,肝病毒在體內復制很快。不過你這個當家長的也是,孩子當初怎么就不帶去打乙肝疫苗?現在留院觀察,看看要不要做換肝手術。”
聽到這樣的消息,張琳仿佛被打了一道晴天霹靂。她實在想不到自己的男人也是自己的女兒的父親的人能做出這樣的事。回家后張琳爆發了。女性本柔,為母則剛。
張琳的男人聽到韓晴雯要在淮海治療肝病他是百分之一千的不愿意的。因為鄉鎮醫保在淮海是報銷不了的,而且三甲醫院治療肝病一天的開銷就要兩千多三千塊。因為肝病毒的快速復制導致了韓晴雯的肝功能受損,黃疸指數飆升,腎功能也受到影響肚子鼓的大大的,那就是所謂的肝腹水。需要注射護腎的藥劑、保肝藥劑、抗病毒以及修復肝臟的白蛋白。一天的藥費多的就要兩千。
男人不干了,準備強行把韓晴雯接出來,說是要送到老家的醫院去治療。這就是放狗屁,鄉縣級別的醫院能治得了這樣的病?!當時張琳從家里操著菜刀就到醫院把想要接韓晴雯出院的丈夫給攔下了。
“你要敢害死我女兒,我今天就把你先砍死在這!”一向懦弱,面對丈夫家暴都不敢吭聲的張琳這一次爆發了。
男人明確的說沒錢治,留在淮海也是等死。張琳拿著刀逼著他,要不拿錢就先砍死你。男人被幾近瘋癲的張琳嚇到了,最后兩人達成協議,男人拿了三萬塊錢出來,他和張琳離婚,和韓晴雯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也許叫做時來運轉,韓晴雯接受治療之后恢復的很快。醫生下了診斷通知不需要進行換肝手術,韓晴雯可以通過藥物保守治療恢復。
不過就算是不手術進行藥物治療也是一大筆錢,張琳把自己所有的錢都花了個干凈,還把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最后治療了二十多天花了八萬多塊錢,總算是把韓晴雯給保住了。
不過雖然韓晴雯是保住了,但是抗病毒的藥卻要吃一輩子,還有抗纖維化的藥也是要吃的。
“一個月多少錢?”張桐問著王學文。
“抗病毒的博、路定是進口藥,一盒兩百,一個月四盒。抗纖維化的的藥是國產的,一個月五百。只要能吃藥,晴雯的病、就能控制。能和普通人、一樣。”王學文慢慢的說著。
“一個月吃藥一千三?這確實不是一個小負擔。”看著張琳的工作,張桐也知道張琳賺的錢肯定不多。就算一個月賺四千五千,一個月要拿一千三出來給孩子吃藥也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你和張琳從前是同事,知道了她的情況。所以你想幫她?”張桐問著王學文。
“嗯。”王學文點了點頭。
“你真的只是單純想要幫她罵?”張桐繼續這么問著王學文。
王學文認真點頭。張桐笑了笑,他看出了老同學的口不對心:“其實你是對張琳有意思吧!”
“你你你你、胡說!”王學文瞬間口吃嚴重,而且連紅的和蘋果一樣。
從老同學的角度上來說,王學文喜歡上張琳,張桐應該幫著老同學去追這女人。畢竟王學文老大不小了,現在連一個正經女朋友都沒有談過呢。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韓晴雯的身體是需要吃一輩子藥的。剛剛張桐用手機查了一下,韓晴雯的病理論上是不可能治愈的,只能是控制。只要藥不斷,人就沒事,保持規律作息健康的活個幾十年問題不大。但是每個月吃藥的開銷不小,更不用說每隔幾個月還要去醫院做檢查等等。
王學文也不是一個工作很好生活很富裕的人,他要真和張琳在一起,那么他要負擔的責任就很重了。給他這么沉重的負擔真的好嗎?
張桐想了想后站起來對著王學文說道:“走吧,我好久沒有去你家了,去買點水果拜訪一下叔叔阿姨。”
“媽媽,為什么不收王叔叔給的錢啊。他不是幫過咱們家好多忙了嗎?上次房里下水管道壞了你不在,還是我打電話找王叔叔,讓他來幫著修的。”六歲的韓晴雯跟在張琳的身邊,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張琳。
張琳看了眼女兒:“不要沒事老找你王叔叔。他始終是外人。”
“我覺得不是啊,王叔叔可以當我的爸爸。他比親爸爸好。他就是喜歡媽媽吧。”六歲的韓晴雯說話心直口快。張琳拍了一下韓晴雯,沒有搭話。一直到下班之后把韓晴雯先送回家,張琳揣著五千塊錢到了曹楊路地鐵站口。
有個帶著口罩的男人對她點了點頭:“錢帶了嗎?”
“你說的藥真的有用?”張琳緊緊的拽著口袋里的五千塊錢。
帶著口罩的男人笑了笑:“當然,這可是從美國弄回來的貨。你知不知道萬古仙蹤萬長青。這可是他老人家在美國新研制的藥物,包治百病。要想完全治好你女兒的病,就要靠這靈丹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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