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方面將這個在最近幾個月犯下六起惡性殺人、傷人案件的罪犯暫時定名為雷電。因為不知道他(或者她)具體容貌和特征,現在只能根據現場殘留的異能反應來暫時給他定名了。
在首都地區已經案發六起,還不知道整個大首都圈還有沒有其他案子是他做的。
畢竟大首都圈有三千多萬人口,在這種城市每天出一起命案并不奇怪。三千萬分之一的概率在宏觀來看已經可以忽略了。
而實際上首都每天的命案率不會只有一起。而最近幾個月來,首都發生的幾十上百起命案,其中是否還有其他的案件也是雷電做的?不得而知。
畢竟也有很多人是死于意外,或者至少看上去是死于意外。
能夠完全判斷是雷電作案的案子就六起。至于外地是否有雷電流竄作案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這個代號雷電的罪犯所做的事情卻都是很多時候法律很難觸及的邊緣地帶。
比如說老賴,明明有錢但就是不還。拿著別人的救命錢東躲西藏,活生生的把人害死了。這種人就算是警察抓住了,最后又能怎么處理呢?
詐捐,欺騙社會的善意用來斂財。最后建出各種豆腐渣工程。也就是最近兩年還算太平,西北地區沒有碰到大的地震,要是再來一場大地震,不,甚至不用大地震。來一次六到七級的地震,一場地震樓房垮塌能壓死多少學生?
到時候王樹就算是被抓住了,他的罪能判死刑嗎?多半是判不了的。而且真出了事能不能抓住他也是兩說。他一看新聞知道地震了,多半是第一時間卷鋪蓋跑路。
地震后救災是第一的,等到時候查詢責任和房屋質量的時候,那多半已經是十幾天以后了。而這么長的緩沖期,足夠王樹跑到一個抓不到他的國家,甚至還能把財產都轉移干凈。
到時候最嚴厲的執法者怕也只能是望洋興嘆。
進雷電還用非常激烈的手段處死了一伙乞丐集團。那些流竄作案的假乞丐,每個人都帶著兩三個孩子,假裝孩子的父母。孩子都有殘疾,醫生鑒定多為后天傷害。而且幾十個孩子大多癡癡傻傻,被管教成了沒有思想的木頭人,只知道討錢。
大人帶著他們在大城市里流竄乞討,一個地方都不多待兩天。也就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最出色,并且辦案經驗無比豐富的老民警可能會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些乞丐有問題。
然而首都圈這么大,遇到這種優秀老民警的機會少得可憐,甚至可以直接忽略。
這些孩子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DNA鑒定,他們和那些職業大乞丐并沒有血緣關系。
所以這些孩子多半是拐來的,被當成生財工具而使用。
首都那邊,處理雷電案子的昌明達大隊長把這些孩子安頓到了孤兒院,并且在全國發布了尋找這些孩子親生父母的消息。
到了今天已經有二十多個孩子被父母接走了。
“隊長,又有孩子的父母來了。我們要去辦一個移交的手續。”他的助理走了進來拿著一份表格。
“嗯。”昌明達點了點頭,帶上自己的警帽。
大廳里,一對中年夫妻緊緊地握著一個孩子的手。這個孩子年紀還很小,只有六歲大,很幸運。他年紀小,還不用被砍斷手腳當殘疾人來博取他人的同情心。
不過孩子的眼神沒有一般六歲兒童的靈動,只有一層灰蒙蒙的癡傻,就算是叫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而一旦拿起棍子或者鞭子之類長條形物體的時候,他會下意識的縮成一團在角落瑟瑟發抖。
夫妻兩人看上去已經大哭過一場了,母親已經說不出話了,她聲音嘶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警官……謝……謝謝你們。”
昌明達很想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但是這句話他說不出口。他面無表情的對著兩夫妻點了點頭:“在這里簽字。”
丈夫在簽字處簽字,孩子的移交程序完成。
在外漂泊兩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的孩子終于可以回家了。
昌明達不想知道這個孩子這兩年來吃了多少苦,也不想問這對夫妻兩年來為了找孩子經歷過什么。因為他知道,這些東西隨意說出一點來都能拍出一部電影來。一部能讓幾億中國人一起跟著落淚悲傷的電影。
從警(特偵部門也算警)時間越長越要學會鐵石心腸,太多外在的東西會干擾自己的判斷。不過話雖如此,但想要完全摒棄個人感情?昌明達還是做不到的。
他詢問著自己的助理:“這個乞丐集團的十幾個乞丐都死絕了。這個雷電做事太狠了,至少要留下幾個活口。這乞丐集團怕是和拐賣集團有勾結。他全都處死了,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隊長。山西那邊剛剛發來消息。有一伙疑似人販子的拐賣團伙在臨汾出了事。一行七人做的suv在山路上翻車掉下懸崖,無一人生還。根據山西那邊的調查,從這些死者帶的行李和留下的線索判斷,他們可能是我們在首都這邊乞丐集團的上線,他們給乞丐集團提供了乞討兒童。”有一名隊員傳來了這個消息。
昌明達嘴角咧了咧,也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要罵人。
助理跟著昌明達身邊小聲的說:“隊長你猜……”
“你想說這是雷電干的?”
“嗯。”
“現場沒有明確的證據。”
“他的能力是雷電,能用電的人想要控制一輛現代化汽車翻車,那可是太容易了。現代汽車里的電子元器件太多了。”
“就算是雷電做的吧。你想表達什么?”
“隊長。我們隊里對于抓捕雷電這件事其實我知道,有的隊員在私底下說過沒什么意義。他干的事情很多人覺得不是壞事。”
“嗯?”
“當然!殺人不對!這一點是肯定不對的!尤其是他這種近乎大開殺戒的方法更不對。不過,有的隊員說,他處理的都是那些我們想處理,但又無法處理的人。雖然他們說的不一定對,但是隊長,你說人販子也好,乞丐集團也好,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昌明達深吸了一口氣:“他們該不該死,這不是我能判斷的。我的職權是抓捕犯罪者。審判是法官的事情。我不能干涉司法公正。”
“對對對,你說得對。但是這個時候咱們開誠布公的聊一下。就不是用咱們的公家身份,我們就是小老百姓。我們看新聞,知道了這些壞蛋的事情。你說有沒有火,有沒有覺得這些人被殺了是惡有惡報。”
昌明達瞪了眼助理:“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國家警務人員!有的話別人可以說,我們不能說!有的想法別人可以有,但我們不能有!不要忘記我們肩上扛著國徽!”
“對……對不起,隊長。”
昌明達搖了搖頭:“我知道大家在想什么。這世上確實有法律不完善的地方。有很多應該伏法的人卻逍遙法外。但這也不是踐踏法律的理由。我不管大家的想法如何,但是雷電是一定要抓的。不然就是我們失職。如果越來越多的人以他為榜樣,人人踐踏法律,各自為法,那到底誰是對誰是錯?”
“明白了,隊長!”助理敬禮。
“給淮海發消息。王樹一案還有幾個牽連者,其中有在淮海一位。他是個富豪,通過王樹洗錢逃稅。我們懷疑他會是雷電的下一個目標。”
“好的,隊長。”
山西某省道上。
山崖省道的兩旁擠滿了圍觀看熱鬧的人。省道旁許多農民和沿著省道開飯館和修車補胎生意的人都在圍觀。
圍觀一臺剛從山上翻下來的SUV。
“聽說一車都死了?”
“是啊,可嚇人了。每一個活的。好像里面還有兩對夫妻呢,看著挺年輕,連孩子都沒有就死了。”
“哎呀,那還挺可惜的。年紀輕輕的。不過沒孩子也好,有孩子死了爹媽,孩子更苦。還指不定會不會被人販子拐去呢。”
圍觀人群中王朝壓了壓自己的棒球帽,他將自己藏在了人群之中。
招手。
“去大同,上車嗎?”一輛中巴停下。
“上。”王朝交了幾十塊的票錢,找了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
這世上的惡就像是濃瘡一樣,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全身上下。自己消除的了那些濃瘡嗎?估計不能。
但是自己可以吸收他們,自己就像是一臺濃瘡收割機,不斷地將罪惡的濃瘡收集到體內。當某一日,這世上惡毒的濃瘡足夠少了,等到自己的惡毒和濃瘡足夠大的時候……
“那么就把我戳破吧。除我一人,就如處決天下萬千罪惡……”
中巴車的窗外樹影快速倒退,如同dvd的倒帶一般,亦幻亦真。
Ps:有同學說特偵局管的有點多。在這里我再次強烈聲明,本書不會涉及到其他現實中真正存在的政府部門。更加不會仔細描寫這些部門的工作和職能。所以這些雜事都是特偵部門,或者是其他虛構的部門再做。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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