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發和黃利群是真的不知道終南山市這里的這個高級辦事員是誰。但是他們不知道,有人還是知道的。
紅蓮教雖然組織架構非常的稀疏,但是一個組織畢竟還是有自己的架構和管理機構的,就像是黑幫也會掌握一本花名冊一樣。
在紅蓮教內中層干部按片區招收辦事員,而除了招收辦事員的中層干部之外,還有另一群管理人員。
因為上層祭司們的主要工作室籌備將邪神召喚到地球這大事,所以一般的小事就只能交給下面的人做了。
俗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一個以個人私欲為利益紐帶湊起來的組織,其內部派系、山頭錯綜復雜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實際上這段日子以來教派內對于黑袍人不斷的上繳高品質的信仰蓮花的事情已經有人上心了。
最上面的幾個祭司并不關心這些,只要能定時上繳高品質的信仰蓮花就可以了。
可是很多中層干部就不高興了。因為黑袍人每個月都上繳那么多高品質信仰蓮花,搞得教內開大會的時候那些祭司們公開表揚了黑袍人,同時也公開批評了其他的中層干部。
“你們為什么不能向別人學學?都是人,為什么別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你們做不到?為什么別人可以上繳這么多高品質的信仰蓮花,而你們不行?!”
大祭司的話就像是血汗工廠的老板一樣。
“從今天開始,大家以他(黑袍人)為標準,每個中層干部如果達不到百分之八十的標準上繳量,那么就準備減薪吧!”
在鼓勵了黑袍人一番之后,大祭司定下了這樣的規矩。
典型黑心工廠的邏輯:你打一個螺絲只要一秒鐘,一分鐘可以打六十個,一個小時就是三千六百個。一天工作十個小時可以打三萬六千個。
你一天可以做三萬六千個,為什么一天只有三千六百個?你另外九個小時是不是摸魚了?不行,必須要把工作量上調,你們現在一組十個人,裁掉五個,然后生產量再給我提升百分之五十!
要不然你們這個月統統扣工資!
黑心老板們只能看到一秒鐘就可以打出一個螺絲,但是卻看不見裝卸螺絲的材料是需要時間的,調試機器是需要時間的。
而工人更不是機器,無法做到工作幾個小時之后還能保持最高工作時速等等其他的因素條件。
在他們眼中只有吃著自己飯還不努力干活的摸魚狂魔。
所以在工廠和公司中只要有一個人稍微出頭了,那么黑心老板們瞬間會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工作速度啊!那些摸魚的家伙現在沒話說了吧!把典型豎起來,那些摸魚的人要是在繼續摸魚,那就吃炒魷魚吧。
所以黑袍人雖然得到了獎賞,但是無意之中也得罪了很多同事。現在很多人都狠他狠到骨子里了。
因為他大大提高了每個月的KPI標準了。這種人放在公司里就是腦子壞掉了的奮斗逼,每個月拿著五千塊還要把命賣給公司,爭取讓老板早日開上勞斯萊斯。
黑袍人并不知道,他的行為導致了教內中層的一些干部聯合了起來,準備對付他。
而其中就包括了掌管這個大片區的教內HR宇文忠和他的兄弟同樣的中層干部宇文成。
現在這兄弟兩人正在終南山市的某家高檔酒樓內的包廂吃飯,兄弟兩人的排場很大,雖然只有兩個人吃飯但是卻點了十來個菜。
鮑汁海參、清蒸黃魚、豉汁龍蝦、蟹黃拌面、紅燒甲魚等等,一桌子就沒有一個低于一百八十八一盤的菜。
“我查了,老黑(黑袍人)每個月來終南山之后,他就會帶回大量的高品質信仰蓮花。”宇文兄弟中的宇文忠喝著鹿茸酒吃著紅燒甲魚。
他一邊吃一邊說:“我就懷疑了,老黑的高品質蓮花肯定是在終南山市搞的。但是奇了怪了,我翻遍了整個花名冊,終南山這塊的辦事員也就只有一個名叫黃利群的是老辦事員,還有一個叫做鐘赫男的,但是他才剛剛開始展開工作,按到道理沒有那么多的蓮花可以收啊。”
喝著鱉血酒,吃著燜鹿肉的弟弟宇文成則冷哼了一聲:“那定然是老黑把蓮花的來路給藏了起來。不讓我們知道,就拍我們知道怎么能搞到這樣高品質的蓮花。”
“嘿,不過說來也是有意思,這終南山市背靠終南山,直線距離也就一百公里不到,這里怎么說也是全真道庭所在,老黑居然能在這里搞到這么多信仰蓮花。這全真觀主徐滄海當真是吃干飯的。”
“我倒是覺得老黑聰明,燈下黑嘛。再說了全真現在落寞的很,名氣比不過武當真武一脈,人脈比不過龍虎山正一一脈。三清觀都比他們混得好。全真早就不行了,也就剩個全真正宗的名頭混日子了。地盤上多少洋和尚在念洋經啊,他們管得過來嗎?”
兄弟兩人不忘嘲笑一番全真。
宇文成將一杯鱉血酒喝光之后咂摸了一下嘴唇:“不過如果真的是黃利群搞的這事倒是好了。我帶了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來,才剛來終南山市就通過教內派發的手機收到了加密求組信息。”
“發信人不祥,但是在這個地界上除了你說的那個黃利群想必也沒有其他人了。只要把他給撈到,就不信從他嘴里敲不開怎么弄到這么多信仰蓮花的秘密!”
“等到我們兄弟倆能弄到這么多信仰蓮花之后,嘿嘿”仿佛已經想到了以后的美好生活,宇文成忍不住笑了起來。
宇文忠則看了看表:“弟弟啊,你的人出去多久了?什么時候回來?”
宇文成:“估計快了,等我們吃完就可以回來了吧。”
奶茶店里,黃澤英好好的給鐘長明“算了一掛”后一拍腦袋:“哎呀!你這感情運不行啊,這是段孽緣,你要趕快斷掉啊。”
“根據卦象所見,你要是這段孽緣繼續下去必然有血光之災。而且你在這段孽緣之中還借助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這是擾亂了月老的紅繩啊,擾亂因果你知道是多大的事情嗎?”
黃澤英現在就像個神棍一樣,鐘長明如果不是看在他有著國家頒發的道士證,確實是一名終南山上的道士,鐘長明早就想走了。
說自己和蔣依依是孽緣?什么眼神啊,眼睛沒用就把它捐給有需要的人啊!
“亂說話。”鐘長明嘟囔了一聲:“我要去上課了,聽你瞎掰了這么久。”
他剛準備轉身走,而那邊黃澤英一句話就讓他站住了。
“借給你力量的人必然是你的血親,而且血緣關系不會很遠。我和你說如果沒有破解的話,你的血親必遭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