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墨很不爽魔教中人,從前就不喜歡,現在雖然是統一戰線槍口一致對外。但依舊難以掩飾他對魔教中人的厭惡。
平時也是眼不見為凈,就算是有魔教中人出現自己也是繞著走。如果在某些正式場合不得不碰到,那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看不見。
但是魔教中人居然敢擅闖自己的東城兵馬司,這當真是以為自己好欺負嗎?
歐陽墨和天空星秦火兩人在空中對撼三招,但是卻難分伯仲。繼續僵持下去兩人都怕打出火氣不好收場。自己兩人要是在劍鋒城內打出火氣,使出全力互毆的話。
那肯定是死傷無數。到時候不管是學宮還是魔教都會追究兩人的責任。而且很有可能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嚴重處罰。
于是乎兩人極有默契的對轟一掌,狂暴的氣流如同八級臺風過境,吹得廳內不少人東倒西歪。
歐陽墨飄然落于東城兵馬司這邊,而秦火則是落在了牛犇和黃澤英兩人身邊。
秦火剛一落地就拱手抱拳道:“歐陽大人何必和晚輩生氣呢?牛公子和黃公子都算是教主的記名弟子。他二人也未犯什么大錯。”
“二人在芙蓉園旁邊開設的診所,也是為女子治婦科之病。而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慶花園的兩位姑娘。”
“兩人不過是可憐青樓里的兩位姑娘罷了。說起來都是俠肝義膽,一腔熱血。就算是有什么小小的過失,也請歐陽大人看在教主的面子上放兩位公子一馬。”
秦火這番話說的有理有節,有威懾也有服軟。
開頭就告訴歐陽墨,這兩人是我們教主的弟子,你不要亂來啊!不然我們教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到時候打死你也就這樣了。
接下來有告訴歐陽墨,牛犇和黃澤英兩人也沒有干什么壞事。不過是好心救下兩個青樓姑娘罷了。這算是見義勇為,當不得什么過錯。
至于牛犇和黃澤英兩人在東城兵馬司做的最嚴重的事情,也就是打了個錄事參軍,秦火卻提都沒有提。
錄事參軍算什么?一個不入流品的小吏罷了,打了也就打了。而且不是沒打死嗎,就這么著吧。
還想怎么樣?我都給你臺階下了,你差不多就得了。
還真別說,歐陽墨雖然說非常討厭魔教中人,但能當官的就不是傻子。自己厭惡魔教是一回事,但是魔教教主的徒弟卻是另一回事。
但是……
“為什么我不知道黑炎魔君有這樣兩個弟子?”歐陽墨有自己的疑問。
實際上這些年魔教教主黑炎在景天江湖很少露面,如果不是因為他時不時的出些坊間流傳甚廣的話本,比如說《一時之尊》《武道宗師》等膾炙人口的的話。恐怕很多人都忘記了江湖上還有這么一號人。
當然有很多人都說黑炎現在深居簡出,就是因為他沉迷碼字不可自拔。不然怎么能寫出那么多好看的?
也有人說黑炎是在學習某種非常厲害的魔功——《天魔解體大法》。
雖然大家都言之鑿鑿,但是天魔解體大法,這個名字聽起來怎么那么不吉利?
當然,也有人說黑炎是在培養下一代魔君,所以深居簡出。
所以說,如果牛犇和黃澤英是黑炎的弟子倒也不奇怪。就是沒什么名氣,也許現在才剛出江湖?
秦火為歐陽墨解答了疑惑:“兩位公子一直被教主嚴加管教,一直到最近才得以放出來。還請歐陽大人高抬貴手。教主還等著兩位公子一起吃晚飯呢。”
“哼。”歐陽墨冷哼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再說什么了。秦火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很明確了。
牛犇和黃澤英是教主的弟子,我們魔教肯定是要保他們兩個的。
錄事參軍還在旁邊捂著額角,他現在也不敢吱聲。雖然他是歐陽墨的心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黑炎的弟子相比,自己就是個小嘍啰。
但是歐陽墨轉頭看見自己的心腹額角還在流血,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他二人在我東城兵馬司打傷我司官吏!”歐陽墨一指參軍額角的鮮血:“按律當至少關十五日!罰銀三十兩!”
“歐陽大人,年輕人沖動而已。不要生氣,這位大人(參軍)。”秦火走到錄事參軍的面前拱手抱拳:“在下愿意賠償你三百兩醫藥費,還請大人既往不咎如何?”
錄事參軍看了看秦火又看了看歐陽墨。歐陽墨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這樣秦火也算是給他歐陽墨一個面子一個臺階下了。這事還能怎么辦呢?
只是額角出血,看著鮮血不止,但這都是皮外傷。就像是拳擊臺上看著很多拳手被打破了額角,然后滿臉鮮血一樣。那只是看著嚇人罷了,實際上并不算什么很嚴重的傷勢。三百兩銀子已經可以了,不要不知進退了。
“那讓這二位對我司參軍道個歉,這件事本官就既往不咎了。”歐陽墨提出了最后的條件。
秦火轉頭看向牛犇和黃澤英,他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二人對錄事參軍說聲對不起。
黃澤英倒是無所謂,他走到錄事參軍的面前懶洋洋的說了一聲:“抱歉啊。”很難說他的話語里又多少的誠意。但錄事參軍現在只能陪笑,雖然是一臉苦笑,但也要笑出來才行。
而牛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黃澤英皺著眉走到牛犇身前,準備和他耳語一番,讓他也先認個錯。
但是牛犇卻突然指著還癱坐在地上的熙姐說到:“那她怎么辦?白玉姑娘幾乎被她殘害之死,蟬兒姑娘在她樓內也被多番凌辱。她!怎么辦?!”
牛犇目光灼灼。
熙姐現在則抖如篩糠,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兩人居然又如此大的背景,早知道就不參與這出了。
現在聽到牛犇問她該怎么辦?熙姐瞬間打了個激靈:“白玉和蟬兒的賣身契我不要了!公子想要的話奴婢回去馬上將契約送上!”
歐陽墨也懶得管一個青樓老鴇子的事情,他淡漠的說了一句:“就這樣吧,你們兩位滿意了吧。”
牛犇卻不依不饒的繼續問道:“歐陽大人!如果今日我和黃澤英不是黑炎的弟子,只是普通的路人。今日如果救下白玉和蟬兒,被這樣的老鴇子押送公堂,請問你會如何對待我等?”
歐陽墨聽聞這話勃然大怒,因為牛犇這是在諷刺他遇強則軟啊!
“你不要以為你是魔教教主的弟子就狂妄無邊。今日如果不似乎你師傅……”
“大人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就問你,如果我們沒權沒勢,是不是今日便走不出這東城兵馬司?是不是白玉和蟬兒就會被押送回去,繼續忍受酷刑?!”
牛犇粗暴的打斷了歐陽墨的話,他眼神銳利的如同利劍直穿歐陽墨的雙眼。
“這天下律法到底是為民請命,還是為有錢有權之人為所欲為?!”
碰!歐陽墨一掌拍在牛犇身前的大理石地面上,打出深深的掌印,掌風吹動牛犇的衣服飛舞,牛犇卻屹然不懼。
“夠了!姓牛的,你真以為你很牛嗎?如果不是你師傅,你今日早就坐牢了。”
“那就請大人抓我坐牢吧!”
“你以為我不敢嗎?”
“請吧!”牛犇一步跨出,秦火和黃澤英都拉不住他。
“都說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罪。可這天下的律法要是明文規定了天子權貴犯法無罪,踐踏道德,踐踏他人的生命無罪。那么我就想要看看,這天下的律法,這天下的監牢到底是何模樣!來吧,把我抓起來,我就在牢里好好看看,看看你們,看看他們!”
牛犇大踏步向前,直接走到了東城兵馬司的衙役們前面,他伸出手大吼道:“來吧!把我拷上。我就想知道這天下是不是還有講道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