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頭本來想說什么話呢,結果硬是被蘇妍的樣子給憋了回去。
額頭冷汗直冒,一只手捂著小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樣子痛苦萬分。(不要問我怎么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痛的,自從女朋友姨媽痛讓她喝熱水之后……)
雪兒一看這狀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扯著嗓子就叫秦老板,因為她能看出來,面前這位剛剛還在侃侃而談的酒行家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手足無措了。
“秦老板,你有什么辦法嗎?我看要不送醫院吧!”嚴老頭對著秦風說道。
秦風指了指墻上的酒水單:“第三種酒對她有用,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畢竟自己店里是賣酒的,不是賣藥的,這種情況當然得由自己來決定,看是去醫院還是喝酒。
“什么?喝酒可以治……治這個?”嚴老頭瞪著一雙眼睛,感到難以置信。
他老嚴也算是閱酒無數了啊,之前那種酒沒喝過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能治姨媽痛的酒,這簡直匪夷所思啊!
秦風攤攤手,示意就是如此,茱萸酒的效果就是這樣,我有什么辦法。
嚴老頭看看蘇妍,對方已經疼的不行了,這得趕快決定,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里是雜貨街,距離醫院還有點距離!
“行秦老板,上酒吧!”嚴老頭直接揮手道,他也是很有決斷之人,而且,從之前的梨花白中可以看出,這位老板在這些酒上面的造詣確實不凡!
說不定他的酒真的有藥酒的效果呢……
酒端了上來,和梨花白一樣的酒具,倒入碗里,一股和梨花白清香迥然不同的香味飄了
出來。
要是在其他時候,嚴老頭早就按捺不住上去開喝了,但是這壺酒是給蘇妍治療用的,嚴老頭也不好意思上去搶。
而且還有一點,也就是我們經常所說的,酒,最好不要摻著喝!
這是我們平日里喝酒經常說的一句話,酒和飯菜不同,飯菜你摻著吃那樣才多姿多味呢,但是酒的話,你要是摻著喝,那沒幾下就會醉。
嚴老頭縱橫酒場這么多年,對于這個道理自然是熟知的,而且,品了一種美酒之后,如果當天再喝另一種美酒,那么這兩種美酒的滋味就會互相交融,從而影響嚴老頭對于酒的判斷!
而這是品酒的大忌!!!
蘇妍掙扎著坐了起來,在雪兒的幫助下將一碗茱萸酒緩緩地喝了下去。
雖然到了現在她對秦風已經改觀不少,認為是有真本事的人,但是對于喝酒能止住姨媽痛還是有些不相信。
但是現在這個狀況由不得她不相信,一來疼的不行,二來嘛,嚴老師都讓喝了,那就喝吧。
然而,并沒有等多久,蘇妍慢慢地坐直了身體,臉上帶著驚異。
“小妍,你這就,這就好了?”嚴老頭再次吃驚道。
蘇妍站了起來扭扭身子,也是同樣表情道:“對啊,一點都不疼了,要不是剛剛那種劇痛感覺依舊記著,我都以為自己什么事都沒有呢。”
嚴老頭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嘴里喃喃自語道:“這怎么可能呢……”
喝了這么多年酒,什么樣的酒沒喝過,就連那些珍稀至極的藥酒都喝過不少,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什么樣的藥酒能有這么快的效果!
誠然,酒乃“百藥之長”,可以促進血液流動,可以加速草藥發揮作用,但是沒道理會這么快啊!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嚴老頭的三觀被摧毀了……
他老人家這輩子也就是在酒上面自信,然而到了酒仙居卻發現,自己一輩子引以為豪的酒的知識全都沒用了。
看了看淡然的秦風,難道這家伙是酒神轉世不成?
秦風注意到了嚴老頭的目光,事實上他對于這位有著真本事的老頭還是十分敬佩的。
“您不必好奇,其實喝一口這酒就會知道原因,但是您今天已經喝了梨花白,這茱萸酒,就再等一天吧。”秦風向著嚴老頭說道。
他想確認一下,這老頭是不是真的那么靈敏,能夠再次將茱萸酒的里面的原漿酒也品出來,當然了,產自仙界九仙山的材料茱萸是怎么也不會猜出來的。
即使如此,秦風也想看看這老頭的能耐,頗有種想遇到知音的感覺!
昔年,伯牙和鐘子期相識,伯牙精于琴藝,但是在世間卻少有人能真正聽懂他的琴,因此,他在不斷的尋找。
直到遇到了鐘子期……
鐘子期雖然是個樵夫,但是每次伯牙彈奏琴曲之時,他都可以聽出琴聲之中蘊藏的東西。
無論琴調如何改變,鐘子期都可以聽出來,高山之意,流水之情,是以伯牙將鐘子期引為知音!
而鐘子期去世之后,伯牙在鐘子期的墳前彈奏之后,將自己心愛的琴砸碎,從此不再彈琴,因為世間再沒有知己,沒有可以真正聽懂自己琴聲的人了。
秦風得到酒仙系統,釀造出的酒受到每一個人的稱贊,但是他們沒人能品出什么,只知道,這酒非常好,口感清冽,回味悠長。
唯有嚴老頭品了出來,也唯有他能品出來這是原漿酒再加其余的東西。
那么,就試試能不能品出茱萸酒的特別之處了,畢竟,茱萸的味道可是比雪梨的味道大的多呢,與原漿酒的結合度也比梨花白大的多……
嚴老頭帶著蘇妍走出了酒仙居,腦海里卻還是想著之前那種神秘的酒和秦風的話。
喝一口就知道原因了,喝一口……
這小子是在挑戰自己啊,這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喝出那種神秘的茱萸酒的特別之處來啊。
已經多少年沒有釀酒師敢挑釁自己了啊,這小子膽子挺大啊!
行,既然想看看老頭子的本事,那明天就讓你好好開開眼吧。
…………
依然是療養院內,宋老頭正在向著薛老頭吹噓:“哼,上次讓那個小子落了面子,我們兩個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居然在那里丟了人,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找了一個老朋友去找他麻煩了!”
薛老頭狐疑地瞅瞅對方:“你不會找了老嚴吧,那可是能把釀酒師傅說到哭的狠人啊!”
宋老頭道:“就是老嚴啊,除了老嚴我不覺的還有別人能降服那小子,他不是挺能嘛,不是覺得自己的酒特別好嘛,行啊,就讓老嚴去好好挑挑毛病!”
兩個老頭子對視一眼,忽然全部發出大笑……
而就在此時,宋老頭的手機響了,趕緊止住笑聲,拿起電話一看,頓時面露喜色。
“喂,嗯,嗯?怎么可能!”
沒幾句話宋老頭就放下了手機,面色變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老宋啊,是不是老嚴啊,他說什么啊,把小秦狠狠教訓了嗎?”薛老頭奇怪的問道。
宋老頭苦笑一聲:“老嚴說,說……說他自己被教訓了……”
“什么?”薛老頭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