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北宋開封城內的猶太人,后世也有記載,不過據說以色列并不承認他們的血統。為啥呢?因為猶太人是以母系血統為準的,也就是說一個人的母親如果是猶太人,那他天生就是猶太血統,父親是什么人種反倒無所謂了。
開封城內的這些猶太人后裔祖先確實是猶太人,這一點以色列也承認,但經過上千年的融合,他們已經沒有多少猶太血統了。
想去以色列也可以,必須重新信奉猶太教,以一個猶太教徒的身份申請入籍,不能享受以色列回歸法的福利。
保康門外橫橋子到云騎橋一帶,就是宋代東京汴梁城內一賜樂業教聚居之地,算是城市的東南角,內城之外、外城之內。
這里離保康瓦子不遠,也離朱八斤的家不遠。洪濤反正也沒什么急事兒,就帶著蓮兒和黃蜂先在保康瓦子里轉了轉,順便圓了自己的許諾。否則蓮兒隔三差五的就會提醒一下,還欠她一趟瓦子之旅呢。
北宋瓦市內容和南宋基本差不多,說書、小唱、講故事、木偶戲、雜技、皮影戲、相撲、蹴鞠、舞蹈、關撲、射箭、秋千、斗雞,也就是這些項目,只是還有細分,比如相撲就分女子相撲叫女飐,兒童相撲叫小兒相撲,成年男人相撲叫角抵。
蓮兒想看的繡勒帛、錦勒帛今日本沒有表演,但朱八斤在,沒有表演也得臨時加!雖然朱八斤并不教授女徒弟,但角抵和女飐怎么說也是同行,這邊來了貴客,加個班賣賣力氣唄。
“我就去……”當繡勒帛、錦勒帛這兩位女相撲手只戴著兜襠布和胸圍子上場之后,洪濤驚得嘴里的魚干都掉在地上了。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女人能長護心毛的,不光護心還護后背,黑乎乎一層。用后世的話講,這兩位女飐內分泌極度失調,汗毛太重了。
這種表演洪濤真消受不了,但蓮兒看得挺過癮,蹦著腳的助威,甚至連黃蜂這個悶葫蘆也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看來古人有時候也挺三俗的,口味還重。
“官人莫理,她老父便是在瓊林苑中壘灶盤炕的胡二,自打學了官人的手藝,活計一日多似一日,看得小人心里都癢癢。若不是官人發了話許他自家經營,斷不會由得他吃獨食。這汴梁城內少說也有萬戶人家,算起來一家一盤炕,怕不是重重孫子都有生計啦!”
不愛看歸不愛看,這大冬天的兩個婦人光膀子摔得渾身是汗、滿臉帶土,做為駙馬怎也得意思意思吧。
就在洪濤準備讓蓮兒往臺上扔賞錢時,朱八斤給攔下了。他還真不是客氣,也不是拍馬屁,是咬著牙的羨慕嫉妒,好像還沒有恨。
“可惜官人不會角抵之技……”洪濤聽明白了,朱八斤是看著人家盤炕掙錢眼紅了,話里話外的在埋怨自己不該把這么好的手藝隨便傳給外人,要傳也得是胳膊肘往內拐。
“小人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看到洪濤露出了些許愧疚,朱八斤神情一變,又往跟前湊了湊,聲音壓的更低了。
“黃蜂,你看著點,他再敢靠近官人我一寸,就扎針!”高翠峰喜歡沒事就咬咬耳朵,可人家嘴里還嚼香藥,您這一嘴的腥魚干味兒也來這套,真不能慣著。
“黃兄弟、黃兄弟,莫要動手,我確是有要事向大官人稟告。”一聽說扎針,朱八斤嗖的一下就跳開了。別看他年紀不小了,基本功沒荒廢,身手矯健。
“直接說,記住,入了我府就都是一家人,有事兒不用瞞著。使得,官人自會答應,使不得,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經過幾個月的耳濡目染,洪濤也有點適應這個時代的生活習慣了,尤其是在和下人相處上,真不能太客氣。越是端著架子吧,他們越把你當回事兒,太平易近人他們反倒很迷茫。
“自然是官人做主……小人想組團經營石炭,可行否?”朱八斤一看洪濤真不打算瞞著別人,黃蜂又死死的盯著自己,不敢再往身邊湊了,吞吞吐吐的說出了他的請求。
“石炭?……你不會是想販賣給盤炕之家吧!”
洪濤本來正在背著手往前走,蓮兒抱著宸娘跑的有點遠了,怕她們走丟,可是突然就定住了,害得黃蜂差點沒撞到后背上。
“正是此意……小人覺得石炭比木炭賤,又耐燒,只是煙大。富貴人家自是看不上此物,可我等沒有那么金貴。冬日三個月要燒不少,這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省下來給老婆孩子扯點布做新衣豈不樂哉。”
朱八斤使勁兒點了點頭,一臉的敬仰。不愧是博士,自己腦子里想啥人家一猜就猜出來了,那就別猶豫了,怎么想就怎么說吧。
“你這是想當煤老板啊……但可曾想過,販運石炭距離不近,又臟又累,城中還有其它商戶以此為生,可爭得過他們?”
此時洪濤很想抱著朱八斤那顆光頭親上一口,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句話很有道理。連自己都沒想到的一個重要行業,居然讓朱八斤無意中提出來了。
煤炭運輸加工行業真的很適合自己經營,先不說它的發展前景和對未來大宋工業起步的重要性,光是這個行業的性質就足以讓自己動心。
它是個勞動密集型產業,不管是開礦、加工、運輸都需要很多人手。而這些群體又相對封閉,還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用來培養自己的勢力再合適不過了。
但還不能顯得太高興,得試試這個家伙到底是什么想的,是一些興起啊還是深思熟慮,然后再決定幫不幫他。
“不瞞官人,角抵社雖風光,可徒弟們還有家人要養,光靠角抵養不了如此多人。小人的兒子也正是為此才和人爭勇斗狠,無非是想多占一成收入,不曾想傷了人命。汴梁城內有四百多團行,掙得錢的都有人把持,如不是官人教授火炕一業,我等的日子依舊艱難,哪還容挑三揀四。只是如何經營還請大官人指點一二,小人感激不盡。”
洪濤口中的辛苦在朱八斤看來全都不是事兒,想掙錢就沒有不苦的。可是在怎么和對手競爭的問題上他還沒有好辦法,所以才來請教駙馬,想討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