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并不像洪濤預計的那樣一直在宮中逗留,初七早上就起駕回府了。還不是空著手回來的,大包小包的帶回來一車東西,外加兩個人,兩個比蓮兒還小的小丫鬟。
這是皇太后賞的,老太太對糖蒜比較中意,一聽說是女婿特意腌制的,更不能黑不提白不提。女兒這幾個月有了明顯的變化,老太太即便不能經常見到,但心里也明白。
為了表示娘家人對女婿的肯定,這一對兒皇太后寵愛的小丫鬟就變成了駙馬的貼身丫鬟。
沒錯,是一對兒,雙胞胎姐妹,還是同卵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區別就是一個穿綠、一個穿紫。她們的名字也以顏色區分,姐姐叫綠荷、妹妹叫紫菊,虛歲12。
“奴家見過大官人……”不光長的一樣,連聲音都差不多。
“可識字會寫?”吃過一次工匠們不認字的虧,洪濤希望身邊每個人都認字且會寫字,否則以后很難溝通,還幫不上自己什么忙。
“回大官人話,小學、百家姓、千字文已熟……大姐正在讀大學、奴家遲鈍只讀了論語,太后也時常用千家詩考量。”
姐妹倆回答問題的方式挺有意思,每個人一段,交接的時候連眼神交流都沒有,配合得非常順暢,這可能就是雙胞胎的特殊之處。
“那就好……我府中比不得宮中規矩森嚴,但還是要多學一些東西。蓮兒,先帶她們去西院跟小童們一起學習珠算和數字,晚上和公主一起聽我講課,下去吧。”
除了百家姓之外,其它書是什么內容洪濤也不清楚。看樣子兩個小丫頭文化水平應該不錯,已經超過了識字的范疇,那就別在文科上繼續加強了。自己不需要書童,技術員和工程師多多益善,最次也得是個會計。
“娘子,說到了功課,這些日子多有荒廢,不如讓夫君考考吧!”打發走了三個小丫頭,洪濤起身來到了公主身邊,先按著腦袋照臉上來一口,再奸笑著準備出題。
“……大郎且饒過奴家,不是有蓮兒,我去喚她來!”每次被丈夫如此調戲公主都會心驚膽戰,可每次又都渾身酥軟無法抗拒。
“好啊,還敢伙同外人算計夫君,我說蓮兒怎么敢如此放肆呢,原來是娘子在背后指使。可惜夫君我是個明事理之人,主犯必辦協從不問,還是乖乖的去里屋答題吧!”
兩個人分別了小十天,而且每天還得讓蓮兒勾引半宿,洪濤早就有點欲火焚身了。根本就沒指望公主能主動配合,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稍微有點強迫更有情趣。
也別說駙馬王詵這幅身體弱,確實弱,圍著院子跑一圈腿肚子就抽筋,但核心動力倒是沒衰減,甚至還比一般人強些。
想來也對,不強的話怎么會買回來八位小妾,時不常還帶著兩三個小妾去公主屋里來個**呢。
這可能也是以前駙馬和公主感情不好的一個重要原因吧,駙馬這方面能力強、欲望也高,公主則太過守禮數放不開。夫妻兩人一旦在這種生活上不協調,肯定會出現矛盾。
自打洪濤占用了這幅身體之后,又充分發揮了臉皮厚和經驗多的優勢,先對公主多加體貼,后用孩子做為籌碼引誘,再輔以新技術,讓公主從心靈到身體逐漸接受這種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家庭運動。
不是說笑,家庭運動確實有益于身心健康。它能調整內分泌和諸多人體內部的平衡機制,增強人體免疫力和新產代謝速度,讓人精力充沛且心情舒暢。
當然了,再好的東西也不能過量。比如說現在吧,和公主白日宣淫了半個多時辰,都不用叫,蓮兒就端著銅盆進來了,開始給男主人擦拭身體、清潔床褥。
女主人呢?以前也是蓮兒管,但現在她不是多了兩個幫手嘛,綠荷和紫菊也跟著一起進來了,本來很大的火炕頓時就變成有些擁擠了。
“此次進宮大兄還問起了夫君,得知夫君忙于養蟲制蠟之事,特意賞賜了兩盞八寶琉璃燈,還說上元節要請夫君登東華門一起觀燈。”
要說習慣這個玩意真是厲害,它能塑造一個人的性格。公主和丈夫一起行樂時會羞澀,可是赤果果的讓三個小丫鬟擺布卻能若無其事,就好像面對的只是三具機器。
“……蓮兒去把琉璃燈拿來讓官人看看是何寶貝。”洪濤當然不想去東華門陪著皇帝一起觀燈,不是怕見皇帝,而是怕見那些親戚朋友。
可過春節不陪著媳婦一起回娘家進宮就已經很不和禮法了,如果上元節再拒絕了皇帝的邀請,恐怕麻煩更大。去就去吧,反正躲得過一時也躲不了一世,早晚得見。
銅胎鎏金、二尺多高、六面掛著兩層半透明的琉璃片,每片都繪有一副人物畫,還分成了兩種顏色,上層暗紅、下層深綠。
把里面的油燈點亮之后,怎么說呢,用后世的眼光看銅胎非常不錯,其余都是垃圾。可在宋人看來這就是精品、高檔品、奢侈品,仿造都仿造不來的大內珍品!
因為琉璃燒造屬于大內秘方,民間無從仿造,市場上有從國外販運來的琉璃盞、琉璃碗,但要弄20多片顏色差不多的琉璃片難度太高,得是幾十幾百次燒造之后湊出來的,可見這兩盞燈的貴重。
“嗯,倒是有點用……取筆墨來!”洪濤本來想說找人給賣了吧,換點錢回來好補貼自己的作坊開銷。但看著燈內昏暗的光線突然又改變了想法,一骨碌爬起來就想往書房跑,鞋都穿上了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再看看公主不解的眼神,干脆也別書房了,幾筆的事兒,就來個現場辦公。
“此物叫做太陽鏡,戴在眼前不懼日光直射。改日著大頭用銅絲為框、琉璃為片,官人我有用!”
光著屁股趴在床上,在四個大小女人的圍觀下,洪濤揮毫而就了兩張不同角度的結構圖。畫的都是一個東西,有色眼鏡,鏡片就是琉璃燈上的琉璃片。
此物可不是為了裝酷的,更不是為了觀察日全食,它的作用是給煉焦和煉鋼的工人們戴。原本洪濤并沒想起這個事兒,看到燈光因為琉璃片的遮擋變得非常昏暗之后才猛然醒悟。
沒有此物保護雙眼,煉焦和煉鋼工匠們就只能用肉眼直接觀察焦炭和鐵水的顏色,用不了多久視網膜就會被強光灼傷,視力嚴重下降。然后自己就成盲人院院判了,手藝再好看不清東西也是枉然。
這兩盞琉璃燈上的琉璃片顏色都很深,多多少少也能減弱一些光輻射。要是全做成眼鏡的話,能有四五十幅,短期內應該能解決勞動保護問題。
長期嘛……小批量的燒制琉璃沒什么技術難度,更沒有材料問題。等花膏的事兒走上正軌,別說琉璃了,透明玻璃也不是問題。
有了玻璃就有了暖棚,有了暖棚就可以一年四季種植米囊子花,想必皇帝和大臣們也不會反對。
再說了,玻璃在這個時代本身就是一種高端商品,非常適合外銷,利潤也挺高。米囊子花膏不是長久之計,冶煉和玻璃就是很好的替代品。
不管是皇帝還是新舊兩黨,只要找到合適的利益來源,分配別太懸殊,就不會沒事兒互相傾軋著玩。
這就和動物一樣,大家全能吃飽就自己吃自己的,只有一方吃的太多、搶了另一方的肉時才會爆發同種族沖突。
至于說不同種族嘛,那就是國和國的外部問題了。按照洪濤的理論,永遠不存在民族平等相處的可能。
大自然已經很好的給我們解釋了這個問題,獅子就是要吃羚羊的,同時獅子和羚羊又是相互依存的,獅子和獅子之間也是存在競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