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晚,很快來到了吃飯時間,羅詠荷想展示自己的廚藝,決定親自下廚,很快做出了一道香港菜,茄汁金槍魚。這道菜的做法挺簡單的,利用金槍魚罐頭里的金槍魚、番茄醬,加西紅柿,一起炒,加入輔料奶酪、綿白糖、橄欖油、洋蔥及淀粉等,不出十五分鐘就做好了。
詠荷知道華奮強喜歡吃辣椒,隨即做了港式生炒骨,菜里面本該使用的青椒她用甜椒代替。她還做了甜蝦蘆筍沙拉和幾盤小菜和老鴨帶絲湯,這一套菜色做的還是像模像樣的。
奮強雖然吃得慣香港菜,但他更喜歡家鄉的麻辣味,于是他跑到廚房里湊熱鬧,見廚房里的雞、鴨、肉、海產品和調料比較齊全,也想一展身手做幾個四川菜。于是,他叫詠荷少做幾樣菜,剩下的菜由他掌勺。
羅詠荷本以為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桌上的菜已經夠他們兩人吃了,但她沒有阻止奮強,她也想看看他的廚藝。
奮強做的第一道菜是四川的回鍋肉。只見他選了一塊五花肉,洗凈之后將肉放進炒菜鍋里,煮熟后切成薄片,那刀功可是相當利落。
在一旁看著的詠荷沒有料到奮強的刀功這么好,便問道:“你是學過廚藝的吧?”
奮強搖頭回答:“沒有,我這廚藝是當知青時,自己摸索出來的。”
詠荷說:“你的父親也是不小的官,你還當過知青?……我聽人說,當知青很苦的。”
奮強告訴她:“這是響應的號召上山下鄉,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教育。雖然苦,但那是一段難忘的歲月。”
“真是難以理解……”詠荷說,“換做我,肯定受不了,只能作為痛苦的記憶存在了。”
“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異。”華奮強說,“我們的差異還不止這點,在意識形態上,你我的分歧更大,肯定不在一個道上——我說我的祖國好,社會主義優越;你說你的制度好,比我們富貴、幸福。你不想一下,資本主義的國家經過了上百年的工業革命,才有今天的強盛,而且這種強盛還建立在掠奪別國的財富基礎上得來的。而我們新中國成立才幾十年,雖然沒有你們的財富多,但人民的幸福指數至少不比你們差。”說完,奮強繼續炒菜。
詠荷默默地聽著,她不想與奮強爭執,她才不去想什么意識形態,也不想理論哪個制度好,更沒有什么遠大理想,她從不問政治,只管自己過得好就行了。
趁奮強炒菜之際,無聊的詠荷見櫥柜里有牛排,她拿著牛排到廚房的烤箱處,開始做她的黑椒牛排去了。
不多時,奮強麻利地把麻婆豆腐、涼拌雞塊做好了。
當兩人把所有做好的菜端到VIP房間中的大圓桌上時,看著桌上堆得滿滿的一桌菜,詠荷臉上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哇!我們兩個能夠做出這么多的菜,今后我們兩個可以合伙開餐館了。”
奮強肚子正餓,抬手想夾菜,被詠荷用手攔住了,她說:“有這么豐富的菜肴,何不找瓶酒來助興。”說完,她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詠荷不知從哪里找到了四瓶紅酒。
她興奮地告訴華奮強:“我把表姐珍藏的紅酒都拿來了,我們今晚可得喝個盡興!”
奮強拿了一瓶紅酒,看了看紅酒的商標,是法國柏圖斯酒莊生產的葡萄酒。
他問:“這種葡萄酒價格一定不菲吧?”
詠荷十分輕松、淡定地說:“大概二三千美金吧。”
“這么貴呀……”華奮強想了下,這一瓶酒可要吃去了他兩年的工資,便說,“還是別喝了,這是表姐招待客人用的,我可吃不起。我們喝點便宜的紅酒算了。”
詠荷才不聽奮強的話,已經用開瓶器把一瓶紅酒打開了,說:
“你就是客人,這些酒是表姐叫我拿來專門招待你的。你的表姐夠大方的吧?”
詠荷把奮強眼前的酒杯斟了半杯酒,又說:“這好的葡萄酒,要通過品酒味才能品出來。”說著,她也給自己的酒杯斟了半杯酒,然后拿起酒杯,“為這難忘的今宵,干杯!”
“干杯!”奮強舉起酒杯與詠荷手中的酒杯碰杯,接著他一口氣把半杯紅酒一下子全部喝完了。
詠荷盯著奮強喝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你這樣喝酒,這四瓶紅酒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喝完了。喝紅酒,首先要品。”羅詠荷示范給華奮強看,她把手中的酒杯,用手輕輕地搖晃了幾下,然后把酒杯拿到鼻子下面聞了聞,最后才將酒杯放在嘴唇邊,輕輕地啜飲了一小口紅酒,讓酒在舌尖溶動,慢慢地回味。
奮強見狀,隨性地說:“喝酒就是喝酒,要那么多的麻煩干嘛?我覺得怎么喝舒服,就怎么喝。大口喝紅酒同樣喝得出酒的好壞。”
詠荷不服奮強的歪理,問:“那你說說,剛才喝的紅酒感覺怎么樣?”
奮強回答:“這酒柔和順滑,感覺很好喝。”
“沒啦?”
“你還要什么感覺?”奮強奇怪地問,“我們喝酒大都是這種感覺,好喝就多喝一點,不好喝就少喝。”
詠荷覺得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了,給華奮強斟滿了一杯紅酒,說:“對,好喝,你就多喝點。”
隨即,詠荷吃了一夾華奮強做的麻婆豆腐,評論道:“你的四川菜做得不錯。”
奮強告訴她:“今晚我做的所有四川菜里缺少了一樣調料——花椒,這道麻婆豆腐菜還不算地道的川味。改天,你到我們四川來,我給你做一桌地道的四川菜。”
詠荷聽了奮強的話高興極了,連說幾個“好呀。”
接著,羅詠荷連吃了奮強做的涼拌雞塊,回鍋肉等,都感覺口感很好,顯然很喜歡吃。
奮強也吃了分別品嘗了詠荷做的幾樣菜,問:“你今晚做的西餐,還像模像樣的,很好吃。你在家難道不做中國菜?”
“我父親較忙,沒有時間給我做飯,我從小就在外面就餐的多。”詠荷告訴他,“后來在英國留學,基本上吃的都是西餐,因此,英國菜對我的影響較大。”
奮強又問:“你會做英國菜?”
詠荷點頭告訴奮強:“是的。傳統的英國菜盡管工藝考究,但人們對英國菜普遍評價是較為清淡,油少,調料中較少用酒,烹調較簡單,一般以清煮、燴、蒸、烤、鐵扒、炸為主。基于這種原因,各種調味品如鹽、胡椒面、白醋、芥末醬、辣醬、番茄沙司等均放在桌上,由餐者自己選用。”
接著,羅詠荷給奮強講述了幾道英國菜傳統名菜的做法。奮強也把四川菜的做法講給她聽,兩人越談越投機了。最后,詠荷不光說菜了,她還附帶講了香港人和英國人的生活習慣,不知不覺地,兩人邊喝邊談,四瓶紅酒都喝得差不多了。
詠荷喝得酒勁上來了,借著酒勁她哼起了《帝花女》中一段戲曲:“唉盼得花燭共諧白發誰個愿看花燭翻血浪,我誤君累你同埋孽網,好應盡禮揖花燭深深拜,再合巹交杯墓穴作新房,待千秋歌贊注駙馬在靈牌上……”
奮強聽得懂粵劇,也跟著在一旁哼哼唧唧地唱了起來。詠荷的歌聲突然截止,她舉起了酒杯,繼續勸奮強喝酒:
“喝,強哥,祝我們新婚快樂!”
奮強也舉起空酒杯,說:“什么新婚快樂?是……對酒當歌人生,人生幾何!”
“是新婚快樂!我們入洞房去。”詠荷攙扶著奮強的手,硬拽著他往房間里走去。華奮強擺著手,但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被詠荷攙扶著來到了床邊,一下子橫躺在床上不動了。
半清醒半醉的羅詠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華奮強的順著躺下,并在床上脫去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