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部,這一份就是您需要的乘客名單,請您過目!”大野惠一邊說著,一邊將仙后座列車后半段的旅客名單交給了林修一。
林修一接過了名單之后,大致的掃了一眼,隨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名單上標記著乘客的姓名和所在的車廂。林修一從這份名單上一眼就看到了南田康之的名字。那位對桝居櫻子異常熱心的南田康之先生就住在同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者桝居櫻子以及受害人白石繪里香相同的車廂里。不過他們的包廂并不像相鄰,中間的兩間包廂居住的乘客其姓氏均為柿谷,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三名乘客應該是同一家人。
桝居櫻子所在的車廂是整個仙后座列車的第六節車廂,如果按由前指后的順序排列下來的話,分別是第一目擊者桝居櫻子的包廂,遇害者白石繪里香的包廂,全家出游的柿谷一家預定的兩間包廂,以及南田康之所在的包廂。
在接下來的第七節車廂里,除了一位外國客人之外,還有林修一在晚餐時認識的外務省官僚河野翔平,而另外的三間包廂則處于空缺的狀態。
林修一的包廂位于第8節車廂,整節車廂上只有林修一和另外一名叫橋本康夫的乘客,至于同一屆車廂中其他的幾名乘客已經在中途的磐城市車站提前下車了,而他們的下車時間和繪里香的死亡時間并不存在交集,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這些下車的乘客作案的可能性。
至于剩下的第九節車廂,則是整列火車上最豪華的包廂。整節車廂只居住了一名叫做石橋平造的客人。這個人的身份林修一還不得而知,不過顯而易見的是,對方應該很有錢。畢竟仙后座頂級包廂的價格對于林修一這樣的上班族來說確實是無法承受的。但是即便如此,對方依舊有殺害白石繪里香的嫌疑。
殺人的動機是什么呢?情殺?劫色?都不太像,死者近乎全裸的躺在了地上,雖然林修一沒有確認死者生前是否遭到過性侵害,但是死者除了勃頸上致命的勒痕之外,并不存在其它比較明顯的傷痕。這一點基本上可以反映出死者在遇害時并沒有發生劇烈的掙扎。如果是情殺的話,大部分的兇手不應該如此對待死者的身體,而如果是劫色的話,又缺少了劇烈掙扎的痕跡。所以以上兩種動機的可能性都不大。
就在林修一決定還是先和所有的嫌疑人談一談在做決定的時候,大野惠帶著河野翔平找到了林修一。一見到林修一,河野翔平就略帶興奮的向林修一詢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被殺了對不對?是不是兇手就藏在車上……”
林修一面無表情的看著河野翔平,無論河野問什么,林修一都一言不發,直到河野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這才尷尬的閉上了嘴之后,林修一才不緊不慢的向河野詢問道:“河野君,我想請教一下,從昨晚十一點到今天凌晨一點鐘的這段時間里,你都做過些什么?”
“啊?你在開什么玩笑?”河野翔平愣了一下,隨即笑著回答道。
“很抱歉,這并不是玩笑!你是怎么知道列車上發生了兇殺案的,你又怎么知道兇手還藏在車上,如果你拿不出不在場的證據的話,我就只好把你列為重點嫌疑人了。”林修一表情凝重的向河野翔平質問道。
“這個,我昨天和你分開之后就直接回包廂去睡覺了,然后……然后……”河野翔平略帶緊張的回答道。
“睡覺,有什么辦法能夠證明你是待在自己的包廂里睡覺,如果無法能夠證明的話,我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呢?”林修一依舊不茍言笑的說道。
“這個……這個……”
“河野先生,也許我也可以這樣理解,你只不過是因為知道我的警察身份,想要過來了解一些第一手的資料,至于您是打算以后作為自己的談資,還是想要干點別的什么我就無從知曉了。但是請你記住,現在在這列列車上,發生了一起非常嚴重的謀殺案,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這樣隨意的走動,到處打探消息的話,會嚴重的干擾警方的搜查工作……”
林修一毫不留情的將河野翔平教訓了一通,河野臉色尷尬至極,林修一生氣的轉身離去,將河野流在了原地。
林修一生氣不是沒有理由的,河野可是住在7號車廂的乘客,如果連他都知道車上發生了命案,那么這列火車上還有幾個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呢?如果任由這些嫌疑人隨意的在車廂內走動,相互傳遞消息的話,那么真正的兇手恐怕就更容易掩蓋自己的罪證了。所以,林修一必須要遏制這種苗頭。
看來指望仙后座列車上的工作人員來維持旅客的秩序是不可能了,現在只能盡快的完成對所有相關嫌疑人的調查了。
林修一拿起旅客名單瀏覽了一遍,很快就決定了自己的下一個調查對象,那就是同樣位于6號車廂的南田康之,從昨天下午開始,林修一就一直覺得這個南田康之有點奇怪。
林修一倒不是出于南田康之在火車上對桝居櫻子過于熱心而產生的嫉妒心理,如果打個比方的話,南田康之的行為假如發生在酒吧或者夜店那種地方,林修一一點都不會覺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因為那里本來就是這種場所,但是如果南田康之在茶道館里做出類似在酒吧或者夜店里的行為的話,那么就有些突兀了。
從南田康之昨天的表現來看,這個家伙基本上實在毫不掩飾的追求著桝居櫻子,雖然在電影上這種一見鐘情的戲碼多不勝數,可是在現實中卻總是鳳毛麟角。而且死者白石繪里香對南田康之實在是太過熱情了,這到底是為什么呢?為什么白石繪里香如此熱心的撮合南田康之和桝居櫻子的關系。而桝居櫻子又在隱藏什么呢?
帶著這份懷疑,林修一敲響了南田康之包廂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