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天行訓練室。
橢圓形的巨大的訓練場光幕開啟。
分站兩邊的主力隊員和替補隊員們,紛紛卸掉光甲,走了出來。
一見面,隊長趙燕航就伸手點了點替補的隊長袁野:“行啊,原野。今天差點就讓你得手了。哪找的戰術?”
“一本書上看到的,”袁野郁悶地道:“還不是輸了?”
說著,他扭頭看向一個清秀的少年:“裴仙,你怎么會在那個時候交瞬移的?”
瞬移技能是牽星法師特有的保命技能。和刺客的影遁,戰士的沖刺,射手的空翻一樣,都能夠在瞬間移動,以躲避傷害。
不過,因為有技能冷卻時間的關系,因此,在不是很危機的情況下,星斗士很少會主動使用這個技能。
可在剛才的比賽中,己方青帝的控場技能剛出來,裴仙就一個瞬移躲開了,那時候他可沒什么危險啊。
“直覺。”裴仙丟下兩個字,就自顧自走到一邊拿起一本天行戰術書看了起來了。
“厲害!”袁野比了個大拇指。
一旁的幾個替補隊員,也都是搖頭嘆息。
裴仙今年剛滿十八歲,上大一。進入校隊的時間,也不過才八九個月而已。是隊里最小的一個。
可就是在這么短的時間里,這個相貌清秀的大一男生就已經憑借他超凡的天賦成長為了長大戰隊絕對的主力,更是被長大數萬師生寄予厚望,人氣爆棚的超級新星。
愛慕他的女生,能繞著長大排一圈!
如果說裴仙剛來的時候,大家多少還有些比較和嫉妒的意思的話,那么現在,就完全沒這種心思了。
有時候,天賦這種東西,實在是很殘酷。
裴仙說得很輕巧,只是直覺兩個字。
可只有戰隊的隊員們才明白,在瞬息萬變的戰斗中,這種直覺有多么寶貴。
也只有天天一起訓練比賽的他們才知道,裴仙的直覺強得多么可怕。
答案很簡單,可偏偏,這就是絕大部分人都不具備的能力,也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地方。
況且,除了天賦之外,裴仙的刻苦也是大家親眼看到的。
似乎對于這個沉悶冷漠的家伙來說,除了天行之外,整個世界就沒有別的任何一樣東西能夠再吸引他的注意力。
就像現在。大家才剛剛完成了一場訓練比賽。圍在一起喝喝水聊聊天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裴仙每到這時候,都只是看書學習。
等大家都休息夠了,他就會第一個進入訓練場,開始又一輪的訓練。
正說著,觀戰的三線預備隊員們,也都進了訓練室。
“袁哥,你這個戰術是從龍馬星族的比賽里看來的吧?”一進門,一個小胖子就叫道。
“咦?”袁野一愣,驚訝地道,“牛小同,你知道?”
“他哪知道,是聽人說的。”一個隊員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小胖子牛小同。
牛小同也不以為意,興奮地道:“剛才在大廳里,我們遇見了一個人,你們猜是誰?”
“猜個屁,說!”隊長趙燕航直接下令。
“是瀚大的夏北,”牛小同一縮脖子,飛快道,“就是跟孫季柯打架的那個。”
聽到夏北這個名字,趙燕航等人還想了一下,聽到后面一句,都睜大了眼睛。
“是他?”
“嚯,他來長大干什么?”
雖然沒見過人,但夏北這個名字,在長大天行戰隊確是如雷慣耳。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到長大來了。
“他來干什么就不知道了,不過,”牛小同道:“何哥好像跟他談了一會兒,還把他帶進錢教練的辦公室了。”
“到底怎么回事?”趙燕航問道,“說詳細點。”
牛小同當下把樓下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點評我們?怎么以前沒聽說瀚大的天行圈子有這么一號啊?”袁野奇怪地道。
眾人也是一陣困惑。
玩天行的,都對身邊的高手特別敏感。聽牛小同的敘述,那夏北似乎是有點本事的人,可這樣的人,自己以前怎么都沒聽說過?
“我估計,他來這里的目的多半是想進長大!”趙燕航聽完,肯定地道。
他環視眾人分析道:“孫季柯被這家伙整得那么慘,孫家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他。以信德集團的實力,隨便打幾個招呼,就沒學校愿意接收他。”
隊員們都紛紛點頭。
趙燕航接著道:“而咱們長大是瀚大的死敵,能給瀚大添賭的事情,別人不愿意做,咱們愿意做,所以這家伙跑咱們這來了。”
“可是,我聽說咱們學校的云帆集團,好像和信德集團也是有合作的。”袁野疑惑道:“學校犯不著為了一個學生,得罪孫啟德這樣的人物吧?”
“所以他才先來咱們天行戰隊,”趙燕航篤定地道:“他如果真得像小同說的那樣,在天行方面有兩把刷子的話,那錢教練這條路,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深以為然。
倒是一旁看書的裴仙,聽到錢教練這三個字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頭。
神情間頗有些輕蔑。
……
……
錢益多坐在辦公桌后,注視著對面的夏北。
“何煦把你的事情跟我說了,”錢益多擺出主教練的威嚴,打破了沉默,問道,“你想通過我們天行戰隊進入長大?”
“是的。”夏北點點頭。
這原本就是他來長大就直接找到天行訓練館的原因,沒什么好隱瞞的。
錢益多臉上浮現一絲滿意。他喜歡夏北的坦率。而以他的經驗,通常這種坦率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
“我看了你這兩本筆記……”錢益多道,“里面缺了一些關鍵的數據。尤其是瀚大的。”
說著,他緊盯著夏北問道:“你故意的?”
夏北坦然地點點頭,然后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頁,推到了錢益多的面前:“都在這里。”
錢益多笑了起來,卻沒有去動那張紙。
他問道:“既然你把這一頁撕下來,應該就是怕我看了之后過河拆橋。為什么現在又拿出來,這不是多此一舉么?”
夏北目光清澈,平靜地道:“我撕下來,是為了見到您并確定您需要。而現在我既然已經坐在您的面前,那它的價值就實現了。”
他將桌上的紙頁又往前推了推,說道:“現在,我需要證明的是,我這個人的價值大于這張紙。”
錢益多對夏北簡直欣賞極了。
混跡江湖這些年,老錢見過各式各樣的年輕人。但他從來沒見過像夏北這么聰明的。
這小子非常清楚他自己的優勢,也非常清楚他的目標。
他將撕掉了關鍵一頁的筆記本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卻在見面之后第一時間,就毫不猶豫地拿了出來。
關鍵是話說得漂亮。
原本挺雞賊的手段,挺功利的目的,拿給他一說,倒有了種風輕云淡的大氣。
讓人覺得,自己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
而且……
錢益多沉默了一會兒,決定開門見山:“你知道我們戰隊的處境?知道我需要你做什么?”
看著一副要跟自己開誠布公的錢益多,夏北其實很想告訴他,自己對長大的了解,不僅是隊員能力和戰術特點,也包括他這位主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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