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們說到哪呢?我找找看……”
易秋調動法相頭顱翻找著和安妮貝塔交流的記憶片段,在確定完畢自己之前傳述的知識停頓點之后。
他開始按照基礎魔法藥草學上面記載的知識,一步一步地對安妮貝塔講解關于藥草學方面的概念。
“安利的食人草,我們上次說到這種材料……”
“它能夠被用于治療非物質原因導致的大部分嚴重咳嗽癥狀,并且具備微弱的治愈傷口能力。”
“它的采集方法:先試圖通過碎肉迷惑它?然后……”
易秋停了下來,他覺得這上面說的過于繁瑣。
作為一個標準教材,其傳授的知識無疑需要更加考慮其普及性。
但是有些時候,對于個體而言,就顯得不那么契合了。
“……我覺得它上面說的太麻煩了,對于藥草而言我并不是非常了解。”
“不過這種活性植物,我曾經接觸過一些。”
易秋看著安妮貝塔說道。
“它們擁有著簡單的、混沌的智力,這使得它們能夠趨利避害。”
“我不太確定它們對于常人的威脅力,不過只要你堅持進行修行的話,它們并不是多么麻煩的東西。”
“事實上我覺得我并不能給予你多少,關于藥草學方面的助益。”
“這些東西,你在我給你書籍上面都能夠找到。”
“不過我想,我現在知道我能夠傳授你一些什么了……”
易秋看著安妮塔瑞斯,他的目光顯得無比平靜:
“我無法教你如何將它們在坩堝里攪拌,但是能夠教你如何將它們中的一部分弄進坩堝里……”
“啊?”
安妮貝塔有些迷茫地看著易秋,她并不是很了解易秋的意思……
荒野的風吹得丁芻亂糟糟的頭發四處亂動,由于獨自出行水源短缺的問題,丁芻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洗澡了。
不過無所謂,丁芻并不覺得這會對他的行動造成非常大的困擾。
也許是那段從死到生的經歷,讓第一次來到這個海拔的他,并未產生多么嚴重的高原反應。
不過長期的徒步行走,仍然讓他感到有些疲憊。
丁芻站在一個由碎巖構成的小坡之上,他舉目四望,只看到了無邊的荒涼。
沒有人跡,也沒有野物,這里是真正的荒蕪之地……
對于丁芻而言,野物并不值得畏懼。
真正令他感到疲憊的,是在這荒涼區域行走的孤獨。
他以為自己并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他小看這片荒野,也過于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是的,他能自信地揮舞著自己刀砍向那只牛頭般的怪物。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能夠在漫長的孤獨之中保持著完整的理性……
只是一種接近執念的東西指引著他,他看著自己手中的指南針。
這個經過特殊工藝處理的指南針,堅定而精準地執行著它的使命。
“如果你和杰克船長手上那一只是親戚的話,我就不用這么費力了。”
丁芻對著指南針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將它收起。
這不僅是指引他通往“南方”的關鍵道具,還是為他所留生路的最后保障。
如果他猜錯了話,那么至少他還有回頭的機會。
走過了那段靈界的茫茫之路,他知道這世上的事情總需要留幾分回首的余地。
不過得除了一件事:那就是揮刀宰牛的時候。
留一份力,需要剩三分力。
心遲疑了,刀就不能那么圓潤自如地劃開經絡和骨骼了。
有些東西需要余力,但有些東西卻不能……
就在丁芻又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四周的土壤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
地上不再是光禿禿的砂石土,地面上開始出現一叢叢不知名的植物。
空氣中隱約有一些奇怪的問題,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產生的。
不過就在丁芻腳下一軟,感覺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東西之后,他瞬間知道這味道的來源了。
而就在他努力清理著鞋底的殘留物質的時候,突然他聽到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與此同時,還有某種野物傳來的哀嚎……
“那是?”
丁芻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然后對著有些刺眼的陽光,他看到一個圓潤的反光頭部……
“……這無疑是一個全新的領域,我們對此還很陌生。”
“但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和我們現在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同志們,我們要打起信心,我們并非毫無優勢。”
“至少有實際案列表明:這場席卷全球的變故,并非是無源之水……”
“……我們悠久的歷史,所賦予我們的并不僅僅只是史冊的厚度,它還給予了我們這些子孫更多的寶藏。”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戰場,們必須盡最大可能地去爭取屬于我們民族的位置!”
主席臺上,領導的發言讓非物質文明管理部的幾個主要負責人顯得有些激動。
從政的人有很多種,除了那些試圖為自己謀求私利的人之外,仍然是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懷著對著祖國和民族的樸素念頭而奮斗的。
陳郭達無疑是其中的一位,作為貢獻出了幾個珍貴的相關案列資料的單位負責人,他直接被予以了重任。
現在,他是非物質文明管理部的副部長了。
很顯然,根據資料顯示,在大約一年多之前,這個世界出現了一次變故。
那次變故并未針對大部分人亦或是區域,而是在極少數的生靈和特殊環境里面產生了。
而現在非物質文明管理部所掌握的信息里面,最耀眼的無過于那個老道口中詮釋的存在……
按照他們的研究和分析,能夠找到對方的概率無疑是非常低下的。
但是對方在世俗的痕跡,卻沒那么隱晦。
只是,想著自己之前看到的資料,陳郭達覺得有些頭疼。
他的眼前不由出現了那副由單位最優秀的畫師,描繪的模擬形象。
是的,他們只是找到了對方在世俗時候的影像。
但是按照老道的說法來分析,這些都是他曾經過去的痕跡。
就像是蛇蛻一樣,對于其現在的形象嚴重失真。
更何況,對方已然龍門一躍,那蛇蛻的意義就更加稀薄了……
“如何讓一個已經不受正常情緒干擾的存在,主動現身進行交流?”
陳郭達想了很久,他覺得這是一條死路。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份新鮮出爐的血液檢驗報告單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