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有些氣惱了,上前一步。
“你想死,想活?”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爾等殺手,何須多言。恨不能提刀斬寇首,恨不能撥云平亂世,空余此身有何用。來吧,給我個痛快。老子頂天立地,豈會跪地求生。”
“哥,你不是名門正派么?我還以為當反派是我們這些邪派妖女的專利呢。”
王慶氣急,面對一個一身正氣,一心求死的文人,真是沒法好好交流了。
“老子從大運河一路殺來,殺過水師,滅過六扇門,更干,啊呸,打過太監。一路滅了水匪無數,現在趕走了水師,獨霸洪湖。老家伙,明白我是什么人了吧。”
“哎,那幫小人果然依舊不堪。連敵人都敢私通,真是視王法與無物。行了,知道你厲害,趕快殺吧,趁著酒勁沒過,應該不會太痛。”
王慶氣的一劍劈碎了面前的酒桌。
“老家伙,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哇,好利的劍,這下應該不會疼了。”
“哇呀呀,老家伙,沒打算殺你,好好說話,我保你不死。”
范刺史聞言,可惜的看了眼散落在地的酒菜,端起手中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不殺早說嘛,不要浪費糧食。那你要怎樣?打劫?我沒錢。好走不送。”
王慶看了眼小妹。
“要不還是殺了吧,這個太難溝通了,也許換一個能好點。”
“別啊,多好玩的老頭,能把你氣成這樣,不多見。”
王慶聞言,更氣了。
“那你任務還做不做了。”
小妹惋惜的看了眼范刺史。
“那要不我煉成毒尸吧,挺有紀念意義的。”
范刺史突然臉色大變,指著小妹,顫巍巍的說。
“你,你,怎能如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能死后褻瀆。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我,我,哎,說吧,要我干什么。不過,如是傷天害理,賣國求榮的事,我誓死不從。”
范刺史臉色凄涼,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
王慶抓狂了,本來合則兩利的好事,弄得現在自己像個反派BOSS,逼良為娼的既視感是什么鬼。
“老家伙,就問你兩件事,想不想活命,想不想把這南門城徹底掌握在朝廷手中。”
“廢話,老子活的好好的,當然不想死。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為官之道,在于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以為我不想把那些匪類統統干掉么?沒刀,沒槍的,我說死他們啊。”
王慶沉吟了一會兒。
“你是州刺史,按理說軍政大權在握。我不太懂你們朝廷的事,但是按理說你應該有權利招募軍隊吧?”
“招是能招,不過州里只能招募后勤類的廂軍,最高到軍一級,2500人。咱這南門州太小,只能到營,500人頂天了。而且我只能授予九品的武散官官階,不能給官職的。官職必須報請軍部批示。我這兒情況你也見了,我可要不來軍餉,軍械。說了也白說。”
王慶一聽,眼前一亮。
“有編制就好,要的就是個名頭。這樣的話,我,不行,我不能出面。這樣,過幾天我領人過來。你準備好文件手續,我們弄只正規軍出來。小妹,你這兩天待在這兒,別讓人把這老頭弄死了。我回去拉人。”
小妹一聽就不干了,活潑好動的她,哪能受得了枯燥的保鏢工作。
“一天,就一天。你丫任務還做不做了。”
壓制了小妹,王慶交待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
犬牙島現在發展的不錯,自王慶立下旗號后,逐漸吸引了不少閑散水匪入伙。
加上原來的家底,現在也發展到了七百多人。更可喜的是精英模板的水匪終于突破了200。現在一面積極練武,一面接受王蕩寇的訓練,已經初具戰力了。
王慶回來后,召集手下一幫管事的,把事一說。
出乎意料的是,大伙對于轉換成為正規軍,哪怕只是最弱的廂軍,激動萬分。
想想也是,除了老李頭這個后來者,其他人本就是水師,或者六扇門的人投降的。他們雖然混的不行,被排擠假扮水匪,但本質上都是朝廷的人,對水匪是看不上眼的。
尤其是王蕩寇,更是對水匪恨之入骨。
王慶突然覺的,之前有點忽視這幫手下的感受了。還好,現在也不晚。
命令王蕩寇安排下去,明天領著全部精英跟自己走。
想了想,把老李頭留下看家。
現在犬牙島被天王照著,基本很平靜。就算抽調了全部精英,也沒太大問題。
至于老李頭,他雖然還在重新打基礎,武功進境不大。但好歹還是二流的身份,壓制管理那些普通水匪綽綽有余。
不忍看老李頭那哀怨的目光,王慶只能保證都有機會,很快就找人換他。
手下人井井有條的忙碌起來,王慶卻再次出門。
手下的這幫精英,尤其是最老的那一批,已經全部三流了,甚至個別已經逼近二流了。
以前無所謂,現在要出去和人干仗了,武器裝備就要配上了。范刺史已經明確表示沒能力支援,那就只能靠王慶自己了。
還好,只是下品利器的話,王慶還供得起。
接連跑了藏劍山莊,霸刀山莊,天王幫和父母的店,終于在天亮前湊齊了基礎裝備。
好在當初傳授武功時,選擇了最常見的刀,劍,槍。
看著校場上穿戴整齊的209人,雖然只是最低級的利器裝備,但是統一的制式裝備,配上標準的軍姿,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
王慶不由的內心激蕩,這是屬于自己的勢力,和大地蒼云軍不同。玩家的心思過于復雜,靠軍功,福利聚攏起來的人,變數太大。還是這幫人,雖然實力還很弱小,發展也受限,但卻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蕩寇,擂鼓,登船。”
眾人依次登上那艘修復的水師巨艦,一聲令下,一面連夜趕制的軍旗在桅桿上迎風飄揚。上書大宋,王。
這趟出去,就是正規軍了。
手下們看著那面軍旗,神色復雜,兜兜轉轉,終于又要披上那身官皮了。
只不過不知這次下場如何。飽嘗人情冷暖的眾人,齊齊把目光聚焦在那個立于船頭的身影。
這位把他們砸下深淵,又給與希望的大人,應該比朝廷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更能帶領他們走出一條不同的道路吧。
摸了摸身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精良皮甲,一股狂熱的,盲目的信心,在人群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