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兩天的雜亂,南門城很快恢復了平靜。
王慶這一刀子割的水匪們雖然肉疼不已,但畢竟沒有傷筋動骨,觸及底線。
王慶開刀的兩家選的也好,一個雷氏兄妹,一個段天標。都有點孤家寡人的意思,和其他水匪勢力并不和,甚至有點招人嫉。
所以吃下這兩家,并未引起動蕩。反而引起一片叫好。
段天標的店鋪也重新裝修了,不過還沒開業,不知會如何。但是鬼門樓的開張,卻是又震了眾人一把。
鬼門樓有三層,第一層最大,被隔成了一百零八的獨立店鋪,對外招租。不過經營范圍被限定在藥材類修行資源上,而且限制頗多,對藥材的種類雖然不限,但是檔次卻有要求。
目前只租出去了小半,都是有頭有臉的大勢力,經營的藥材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檔次比原來高出不少。
二樓小很多,只有一家叫做陰陽界的店,由一個莫名出現的納姓老頭經營。
本來大家還奇怪這納老頭哪里冒出來的。
到店一看,好么,清一色五毒特產。而且規模,檔次,比之雷氏兄妹不知高出了多少。
再對照納老頭奇怪的姓氏和特色的服飾,好吧,你們非說不是五毒教的產業,我們信還不行。我們都是傻子,瞎子,我們信。
以前雷氏兄妹打著五毒的旗號,大伙兒只是忌憚,但并不怕他們。只是確實需要那些五毒的產品,才容下了他們。但是這家店,百般遮掩,卻鎮住了各方勢力,這回怕真是五毒教接手了。
莫名出現的南門軍,突然冒出來的五毒教,南門城這潭水突然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啊。各方大佬都對眼前的局勢有種霧里看花的迷茫感,一時間紛紛一邊約束手下低調行事,一邊思考起了退路。
但是又能退往何方呢?南門城形成的黑市有其必然性,是多方勢力妥協下的產物。難道搬回水匪的巨鯨城?一群賣東西的水匪,沒有買家,還算什么市場。有幾個人敢跑水匪老巢做買賣。
至于最頂層的第三層,從來沒人上去過。慢慢的各種猜測在坊間流傳開,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鬼門樓第三層都是南門洲的頭號謎團。
至于王慶很久后才聽到傳聞,只能無奈的撇撇嘴。
鬼門樓最初設計只有兩層。第三層是小妹鬧著硬加上的,好在花的五毒的錢,要不王慶就要用家法了。系統蓋樓,每高一層價格翻倍。別看三樓小,價格確實下面兩層的總和。
至于作用嘛,小妹本來以為自己能做負責人,第三層是給她的寵物們準備的游樂場。
小妹身邊現在除了最早的雙生靈蛇,那只招牌式的二哈,一只憨憨的金蟾,還有一只新培育出來,還在幼生期的風蜈。要不是蛇和鶴相克,她本來是有資格領養一只小舞一樣的仙鶴的。
即便如此也不少了,這些靈寵是需要有活動空間的,每天需要保持一定的運動量。
在五毒的時候,大可以放養。在苗疆,這些靈寵很多時候比人地位都高。但在這里,沒人看著,怕是要出事的。
南門城暫時恢復了平靜,但是人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三方其實都不滿意。
水匪們割了肉,敢怒不敢言。范刺史只是名義上控制了東市,但其實是落在了五毒教手中。他在南門城的權利其實沒有任何改善。天王也不滿意,雙方竟然沒打起來,這實在是太不合適了。
但是投鼠忌器,暫時算是平衡下來了。
王慶他們的計劃,第一階段算是完美落幕。
但是下一步的計劃,王慶現在可沒心思管了。
小妹主政一方,脫離管束的大計被毀,一股怨氣全發泄在了王慶頭上。
王慶雖然冤的不行,但自家親妹,能咋辦。只得應下陪吃,陪玩,陪逛街的條件,丟下大部隊,陪妹子去了。
幸好這邊基本都穩定了,王蕩寇的能力也得到了王慶的信任。高手方面有隨風在,也足夠應付。
王慶本打算帶小妹去襄陽,正好回家看看父母。誰知小妹出來的時候已經回家一趟了,被母親絮叨的陰影還未消散,打死不去襄陽。
而且襄陽畢竟是前線,熱鬧雖熱鬧,但是鐵血之氣太足,對于女生實在是個無聊之地。
于是兩人只好來到江陵府。
這江陵府水運發達,是長江上重要的一個九省通衢,商業氣息極為厚重。同時也是重要的文化之地,前有屈原含恨投江,后有李白,杜甫名詩相頌。正是游玩好去處。
兄妹二人坐著王慶的小船,沿著長江向上游駛去。
這一段就徹底是天王的勢力范圍了,水匪根本不敢來,這讓興致勃勃的小妹有些失望。
遠離了南門洲,兩人也不用隱藏身份了。小妹把快憋壞了的靈寵們都招了出來。
除了風蜈不喜水,死死地趴在小妹發間。剩下的全跳進了長江。
就連二哈都施展出了祖傳的狗刨。
王慶也想招出小舞,可惜看了看在水中鉆來鉆去的靈蛇,老打架,算了,委屈小舞了。
一路無話,打打鬧鬧的就到了江陵。
一靠上碼頭,王慶就清晰的感受到了這座城鎮的不同。
朝氣,蓬勃的朝氣。
王慶也跑過不少城鎮了,每座城鎮都有他特色的一股氣質。
最復雜的就是臨安。這座本來充滿江南溫婉風情的城市,被定為都城后,多了一絲威嚴和拘束。同時又彌漫著一絲不安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放縱。
南門城的碼頭和這里有點像,都是那么繁忙。但是南門城卻透著一股子邪氣。
王慶自嘲的搖搖頭,自己怎么了,學風水學多了?怎么弄的像神棍一樣。
正在王慶準備靠岸登陸時,異變突起,一聲巨響,旁邊一艘大船歪歪扭扭的,像喝多了一樣,擦著王慶的小船,和另一艘商船撞在了一起。
王慶見沒碰到自己,不愿多事,就領著小妹打算離開。
突然,一股異樣,迫使王慶停下了腳步。
“草,會不會開船啊,誰開的船,出來!”
被撞的商船上,一個護衛模樣的人破口大罵。他也是氣急了,老板上岸采買了,留他帶人留守。怎么就這么倒霉,碼頭上都能被撞。這要不處理好,老板回來免不了吃瓜撈。
“老娘撞的,怎么著?小猴子,想練練啊!”
一個身高將近一米八,膀大腰圓,近500斤的奇女子,沖上船頭。
手中像拎牙簽一樣拎著一桿獨腳銅人槊,指著那個護衛,破口罵了回去。
船艙內又沖出幾個手下模樣的人。
“大姐頭,咱撞人家了,理虧,不能罵了。這里不比寨子,可不敢惹事。”
幾個人連拉帶拽,卻阻不得奇女子分毫。
王慶頭皮發麻的看著這名奇女子,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