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磊這支十幾萬人的軍隊,精銳歸精銳,但是相比于人員龐大的天忍教和遼闊無垠的大草原,就是再有點不夠看了。
天忍教雖然剛一接觸吃了不小的虧,但是那點損失對于財大氣粗的天忍而言,遠遠談不上心疼。
天忍很快調整了戰術,大軍配合前行,遙相呼應。偵騎四下撒開,前出距離遠遠超出正常的軍隊規范。
完顏麟實充分利用玩家的一些小便利,鉆取系統的漏洞。
偵騎前出過遠,聯系就是問題。
機關信鴿,這個唐門原本很普通的一款產品,早已成為了一門支柱性產業,收益甚至不遜于一些軍火的交易。玩家幾乎人手一只,再不用受系統郵局每每寫信收信必須回城的限制了。
完顏麟實現在就充分利用機關信鴿,在大軍周圍二百公里內建立起偵查網,極大地限制住薛磊弩騎部隊的突然性。
甚至嘗試多部隊合圍,企圖限制住薛磊所部的靈活性。
機關信鴿的速度極快,遠超尋常鳥類,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超出了眼睛的觀察能力,最多看到虛影一晃。但對于武林高手而說,那速度也就還算可以。尤其是修煉了守護神觀想,加強了五感的高手。
草原游牧民族善騎射,王慶學的弓訣還是出自草原部落。只不過現代的陣云和高手護體真氣極大地削弱了弓箭的效果,才讓這些草原民族沒有像現實歷史中那么強悍。
薛磊特種部隊出身,怎么會讓這點小事難住。專門組建了一只神射手組成的特戰隊,配上強弓。前出大部隊,獵殺探馬和機關信鴿。
機關信鴿雖然速度快,但本身并沒有什么防御力。甚至為了追求速度,材料都極為輕薄。弓箭只要能射中,就能輕易毀了信鴿。
不過完顏麟實馬上反制,變主動為被動,給探馬劃分好區域后,由大軍中專人給探馬發信鴿。一旦發現信鴿來往不暢,就可大致推斷出薛磊的行蹤。
雙方你來我往,斗智斗勇。但總體來說,完顏麟實的大軍還是在堅定地向著大地城推進。
薛磊根本不在乎土地的損失,茫茫草原又不像中原那樣一座城池就是一個攻擊的節點,有些戰略要地不容輕失。
那些礦脈,刷新點的暫時損失,相比于存亡問題,不值一提。
他完全是以殺傷有生力量為目標,就算是玩家,死得多了也扛不住。
這是一場耐力與忍受力的比拼,比的就是誰先抗不先去。雖然沒有什么大場面,熱血沸騰的正面廝殺,但是對雙方主將,都是極為沉重的壓力。
可惜天忍算漏了一件事,明教徐兇曉。如果薛磊確實內部空虛,不堪一擊。這貨說不得就要盡起精兵,爭取先天忍一步吃下大地蒼云軍的地盤。最差也要和天忍瓜分了地盤后再決一死戰。
但是薛磊在不可能中,又搗鼓出來一只強軍,絲毫不露弱勢。明教二話不說,對天忍下狠手了。
徐兇曉從利益角度考慮,現在最好的策略就是坐山觀虎斗,最后關頭再出山收拾殘局,攫取最大的利益。但是勢力間雖說利益重要,但也要考慮未來的相處。
大地蒼云軍目前的空虛,又不是敗落了才造成的。各派精銳還在,薛磊這個軍事大家依舊如日中天,更別提王慶那廝,雖然不聲不響,但依舊給各方勢力造成極大的壓力。
現在貪心占點小便宜,等人家緩過手來,可就不是吐出來的關系了。弄不好就要反目成仇了。
現在的徐兇曉倒是不太擔心薛磊,薛磊的強還在大家的認知之中。但是當初,何方易告知他王慶已經半步宗師了,并且向他展露了部分半步宗師的威能。可想而知當時的他是多么的崩潰。知道你跑得快,但也不能快的大家不像是玩一個游戲吧。
半步宗師的存在他很早就知道了,何方易也沒瞞他。但是他并不在意,在他看來所謂半步宗師就是系統給各派的一個保底的高端戰力,確保門派不會輕易被滅。玩家們這才剛剛開始步入一流,參考一下每一級晉升的難度階梯,很容就估算出半步宗師的難度。那是很遙遠的事啦。
但是王慶的出現,徹底打破了平衡。誰打大地蒼云軍的主意前,不得好好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了一個半步宗師的瘋狂報復。
當然,不管天忍,還是明教,背后都有半步宗師撐腰,相對顧忌少了很多。但是天忍可以肆無忌憚,那是已經敵對了,不在乎了。明教就有點擱不住了。好好的盟友,起碼面子上一直都還過得去,何必再去招惹一個強敵呢?眼前的天忍足夠打了。
明教別看現在像個瘋狗一樣的咬上天忍,但明教之前畢竟虛弱了太久,徐兇曉上臺后勵精圖治,發展雖然極為迅猛,但時日尚短,整體實力比之天忍還不是一個級別。
天忍當年趴在大金的背上吸血,那是一個獨戰三國,力抗數派的頂尖勢力。之所以北走大元,主要目的是躲過宿敵天王,那才是和他針鋒相對的頂尖勢力。和天王的對抗,那才叫慘烈。漫長的邊境線上,每分每秒都有人死去。這種損失才是促使天忍拋下大金這個宿主,避往北方的動力。
相比而言,現在薛磊或者明教造成的這點損失,對天忍來說,也就當做練兵程度了。
只不過當明教的主力和薛磊打起了配合,這可就不是一加一的問題了。天忍壓力暴增,前進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草原血雨腥風,戰爭進入了白熱化。
與此同時,南方的大周也看到了機會,突然間動了。意圖極為明顯,就是要拖住昆侖和丐幫的精銳,讓大地蒼云軍顧此失彼。
只是大周要如何應對道石這個半步宗師,和王慶這個還未露面的半步宗師呢?
廣州城內,一棟新建的巍峨閣樓,大門上方門匾上清晰的寫著翠煙樓。
當然,此樓非彼樓。真正的翠煙樓指的是那個女帝利用七百多個碎片建立的大周天國,一個獨立于世外,近乎副本的特殊存在。所以翠煙樓才能數百年保持神秘,從來無人找到他們的老巢。
而這座樓,只是翠煙走上前臺的一個工具罷了。
樓內幾人端坐。
有之前出現的劉曦彥,此時的她一襲盛裝,眼中屬于殺手的狠厲已經極大地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手握大權的威壓。
和尚懷義靜靜地坐著,自帶一股寧靜的氣息。
一名中年美婦坐在懷義和尚的上首,人如劍,清冷凜冽,只是眼角流露出一絲潑辣與自負。
主位上端坐一個瘦小的老頭,鶴發童顏,一雙不大的雙目中,流露出浩然正氣,與智慧的光輝。卻是一名儒門大能。這在女帝的陣營中可是鳳毛麟角了。
老頭先開了口。
“圣上的旨意很明確了,遲滯那個叫王慶的天降之子的發展,決不能讓他摸到宗師的門檻。當然,根據懷義的情報,這江湖上還有一些人需要注意。薛磊,兵家戰神,幾乎坐穩了,哎,麻煩啊。明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怎么又起來了。這些天降之子發展太快了,曦彥,你也是天降之子,更加了解,可有什么限制的方法?”
劉曦彥很鄭重的起身施了一禮。
“啟稟右相,王慶此子大勢已成,尋常手段難以撼動。武力強橫,非常人能及。手下勢力雖然不大,但極為精銳。那個仙人組上報圣上,也不知為何物。硬碰硬,除非圣上親自出手,否則...”
老人擺了擺手。
“圣上神功到了關鍵時刻,不得輕動。我們做臣下的是為圣上分憂的,哪能遇事就請圣上出面。安樂公主,不知您當年對付道石的法子,可還有效?聽聞那王慶也娶了您的徒兒。”
中年美婦,也就是王慶師徒念念不忘的李裹兒,秀眉一豎。
“區區小輩,砍了就是了。美人計哪有那么簡單,當年安排杜姬欣和道石如何見面,如何相愛,如何控制感情程度,又如何及時拆散,哪一步不是精密計算過的。就算如此,此計能成也屬僥幸。現在再出手,晚了點吧。再說了王慶不是道石,會否受情殤所困也是未知數。”
“哎,道門。華夏正統的把持者,實在對圣上大業影響太大。當年怕再出一個呂祖,設計廢掉了道石,驅趕了謝云流。沒想到啊,強盛至今,依舊人才輩出。國教就是國教,氣運強盛啊。懷義,那就按你的計劃來,騷擾為主,讓其不得安寧。”
懷義和尚起身輕頌佛號。
“至于道石嘛,安樂公主,還是要你出馬了。圣上調撥了三百死士,配合你。”
李裹兒輕撫著手中長劍。
“我這御神寶劍,內有我師全力一擊。這些年受我大周國運溫養,就算半步宗師,也非不可斬。要不是那個王慶天降之子的身份太麻煩,死個一兩次無傷大雅,也就用不著頭疼了。至于道石,還是老老實實轉世重修吧,十幾年后也就沒他什么事了。”
樓內聲音逐漸淡下,一個陰謀的大網漸漸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