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慶現在可沒精力關注遙遠的天罰,圣丹瘋狂的運轉,全副身心都用在了感知呂祖的狀態。
宗師啊,這才是自己拼著這么大的危險,闖入這個未知副本的原因。至于其他的是是非非,都是歷史塵埃了,關他屁事。
女皇也感受到了呂祖的變化,眼神中透出了艷羨與憤怒。
“呂洞賓,你們一個個的阻我前路,道門,儒家,甚至朕的兒孫,你卻先走了一步。無恥雜毛,這就是你說的天地仁心?天地呢?眾生呢?你口口聲聲宣揚的那些呢?哈哈,大圣即大魔,你這老雜毛不過也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呂祖淡淡一笑,也不答話。只是緩緩地提升著身上的氣勢,看得出并不容易。
軍陣直面反映了女皇的心情,無數玄甲戰士瘋狂的,悍不畏死的沖向四人。
王慶氣的快瘋了,這幫螻蟻能不能安靜點,道爺有這么個機會近距離感受宗師的誕生,多難的啊。能別搗亂么?
可惜這些受女皇掌控的死士那會在乎他的意見,以螞蟻啃象的精神,用人命瘋狂蠶食著幾人的真氣。
呂祖沒有出手,攻擊基本都被他的兩個徒弟接了下來。
相比于謝云流,王慶對呂祖另一個徒弟李忘生相對來說更為熟悉。畢竟他是作為呂祖卸任后,純陽宮的第二任掌門,長期活躍與江湖。繼續著他師父威壓江湖的地位。
對這位的記載,昆侖可謂汗牛充棟,記錄著詳細的個人傳記,只不過字里行間難掩一股淡淡的酸味。
李忘生的劍法,一招一式略有古板,卻是最最正統的純陽劍法。
他的天資比他師兄謝云流差著不止一籌,甚至只不過是個堪堪達到高手模板的中下水準。但他憑借勤奮好學,牢牢地夯實根基,憑著“三冬抱雪眠,六夏迎陽立”的苦功,后來居上,撐起了純陽的一片天。
這位的故事被無數道家子弟傳頌,堪稱勵志的楷模。
他的劍法就像他的人一向,中正平直,一板一眼,卻把一招招的劍法,練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
相比而言,謝云流的戰斗就狂猛了很多。
此人手中兩柄名劍,一把出自藏劍山莊,是第四屆名劍大會的獎品,名劍殘雪。而另一柄則是從東瀛搶來的鎮國神劍天叢云劍。兩柄都是無限接近神兵的名劍,更是助長了主人的氣焰。
謝云流的劍法怎么說呢,戾氣十足。這也不奇怪,他的人生之坎坷,能現在還保持一顆道心,已是極大的不易。看看他傳出來的武功,無論是東瀛的一刀流,還是中土的刀宗,也就是現在翠煙樓中刀宗一脈,都是殺氣騰騰的殺伐之技。
這師兄弟二人,就像太極的兩儀,截然不同,卻又相互彌補。
隨著呂祖開始晉升,敵軍攻勢加劇。這兩人也動真格的了。
謝云流的天道劍,是他的意境,也是他的域,更是他心底對那個溫暖的師門最深沉的懷念。
恢弘大氣,完全超出了他以往風格,反而是最純正的純陽之劍。
李忘生的流云劍,卻是他對自己這位師兄的想念所化之劍。一反常態的多了一絲近乎謝云流的狂放不羈。
兩人同根同源,相互相合的劍,在軍陣中架起了一座劍的堡壘,劍的地獄,劍的世界。
如此極致的劍客之域,要是平時,王慶一定專心致志的學習,觀摩,以期從中充實自身。可惜現在,王慶光明正大的劃水了。
他從不擔心這是兄弟二人能不能攔下大軍,這是歷史證明過的,無需操心。
所以師兄弟一發威,王慶就躲入保護圈,手中有的沒的應對著來敵,更多的心思關注在了呂祖身上。
突然間,呂祖身上的氣息一凝,緊接著像是突破了某種限制,開始肆無忌憚的攀升起來。
呂祖猛然睜開雙眼,雙目中沒有一絲人性,蒼茫冷漠,仿若俯視大地螻蟻的神靈。
他沒有看向女皇,而是抬頭看向空無一物的天空。
女皇稍稍一愣,看了一眼天空,突然間面色大變。
“老雜毛,你要毀我根基!”
王慶能感覺到紫霄神雷的凝聚,那是由于他太熟悉了,那可以說是他一切的根本。
但到了現在,煌煌天威,破滅的氣息,隔著域,也能被這些高手感知到了。
貫穿天地的紫雷傾瀉而下,與之相比,王慶那點修煉出來的紫雷,實在不夠看。
王慶已經快哭了,選擇太多真能逼死人啊。
他既想觀察呂祖晉升宗師,同時天地間真正的天罰紫雷,也是他想要感知的東西。那說不定就是他的成道之機。與此相比,謝,李二人驚世的劍法,就實在顧不上了。
幸福太滿也能撐死人啊。王慶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圣丹全力元轉,劍心通明,奇門遁甲,一切能用上的手段全上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王慶有預感,這等好事,系統不會放任昆侖肆意利用的。
針對呂祖的紫霄神雷,剛一降下就撞上了女皇的天國。
女皇想要收起自己的域,卻又不敢。沒了天國的支持,她手下那些玄甲死士也就無法無限制的復活。沒了軍陣的保護,她只是一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同為半步宗師,她卻沒信心打贏下面任何一個道士。以皇帝之尊,又怎么能像這幫江湖莽漢般廝殺呢。
一猶豫的瞬間,紫霄神雷就劈入了天國。
山河社稷圖這件國運至寶,卻從來不是攻伐之器。被神雷瞬間撕為了碎片。
女皇一聲不甘的尖叫,揮動著傳國玉璽也不過攔下了小部分。大部分碎片卻攜帶著龍脈,融入了大地。
天國破滅,山融地消,周圍恢復了應有的景色。與此同時,女皇的大軍也隨著天國的破滅消散了。
但是沒人敢放松,消失的是小麻煩,沒了天國的阻礙,紫霄神雷奔著呂祖就劈了下來。
謝,李二人踏前一步,就要以身擋雷。
呂祖卻看著劈來的神雷,面色古怪。輕輕一揮手,就把謝,李二人甩到了身后,獨自面對著神雷。
紫霄神雷在距呂祖一米左右,驟然停止。
濃郁的紫雷凝聚成團,幾經翻滾,竟然凝成人形。
一個紫色的呂祖懸浮在呂祖對面。
呂祖放聲長笑,喃喃自語道。
“原來如此。”
紫呂祖開口。
“確實如此。”
“這不對。”
“是不對,但這點私心不平,我難圓滿。”
兩個呂祖說完,身型開始逐漸淡去。
紫呂祖手一揮,兩點紫芒沖進了謝,李二人的額頭。
最后饒有興致的盯著王慶,把王慶看的渾身發毛。
他已經隱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身為系統小白鼠,為老大打點工早已習以為常。
但是他凝聚圣丹,燒毀玩家模板,脫離系統監控也是事實。
大佬不會秋后算賬吧?
紫呂祖想了想,還是手一揮,一點紫芒沖入了王慶體內。
兩個呂祖消散。光影一陣晃動,副本也結束了。
可是王慶站在荒山野嶺,一臉的呆滯。不是由于這次副本太過詭異,更不是由于地上碎做數段的鳳釵,而是眼前的兩個大活人。
謝云流,李忘生。
鬧鬼啦!副本人物跟出來啦!
饒是王慶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變故驚了。
看到王慶呆滯的表情,謝云流冷哼一聲,一臉高冷。李忘生則溫和的施了一道禮。
“多謝小友了,沒想到師父竟然用這種方法把我們兩個身死道消的人,又救了回來。大恩不言謝,可惜我倆畢竟因果牽扯太大,師尊另有安排,怕是無法答謝你了。”
王慶連連擺手,
“前輩不用客氣,道家一脈,分內之事。”
謝云流冷哼一聲。
“師尊給我們傳了很多東西,你們這些天降之子的嘴臉真當我們不清楚。有任務就有獎勵,這是師尊制定的規則。你既然也是一介掌門,那就好辦了。我師兄弟身無長物,這個游戲之作給你倒也合適。”
說完丟給王慶一柄刀,一柄裝飾品一般小巧玲瓏的刀。
然后拉著李忘生,召出一頭巨鶴就走了。
王慶接過小刀,還未來及細看,系統提示就響了。
系統公告:
紫霄劍派王慶得到刀宗信物,得到刀宗創始人承認,刀宗并入紫霄劍派。紫霄劍派開放刀宗傳承。
大氣啊!王慶玩了這么久,獎勵武功的有,獎勵神兵的也有,出手就是一個門派的生平僅見。
一絲壞笑浮上王慶嘴角。
抓出信鴿,給王三一去了封信。
小三啊,速來認祖歸宗!
撿起地上破碎的鳳釵,果然啊,一次性物品。不過還得撿回去,要不真不好給昆侖那幫人交差。
騎上小舞,平穩的飛在空中,王慶卻早已思緒萬千。
果然啊,盡信書不如無書,扯得呂祖一劍碎山河。分明就是玩賴,借助天罰毀掉的山河社稷圖。我就說嘛,能毀掉吸納了七成龍脈的山河社稷圖,豈不是能毀天滅地了。那豈是人力可為。
甚至王慶都能模擬出當年的情況,天罰勢大,謝,李二人為助師父,以身擋雷,被徹底泯滅了。根本不是傳的和呂祖一起超脫天地了。
不過這次副本卻解決了王慶一直以來的一個最大的疑惑。
很早他就開始覺得,系統不正常。看似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卻早已超出了創造者們的預想。系統一方面在有目的地引導著人們,一方面自身也在進步。
從地府的建立,就能看出。一些原本系統沒有掌握的東西,在慢慢地補足。
合道,王慶從以前看的中找出了最貼合的一個詞。
呂祖確實宗師了,也確實超出了這方世界容納極限。于是他合道了,成為了系統。
這中間的關系,已經完全超出了王慶的理解。
但是他悲哀的發現,白忙活了。呂祖成道的路子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他是玩家,對成為系統一絲興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