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了,這東西你們怎么抓到的?”
房間里,老道目光盯著玻璃缸里面,已經半身不遂的小鬼,活了這么大年紀,雖然從書上看到過,但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居然還是活的。
“老道,你說了半天,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啊?”
張海根躺在沙發上,捂著肚子,現在外面天都黑了,他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嚕叫喚,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一旁趙客。
對于張海根的眼神,趙客好像就沒看到一樣,從郵冊里拿出一個刺梨,吃的津津有味,同時向老道詢問道起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稍等下,我查查看。”
被趙客一提問,老道反而有些不好意了,雖然老爹是做道士的,從小還指望著他子承父業,可惜,他不爭氣。
道士只不過是他掩飾身份的障眼法,真正謀生的,則是做假貨,做高仿,通過網絡售賣出去,來賺快錢。
所以,此時也只能重新翻越自己老爹留下的那些書籍。
打開塵封多年的箱子,輕輕一吹,就見厚厚的一層灰塵灑落下來,把箱子打開后,里面亂七八糟的裝的什么書都有。
看上面發黃的書籍,看起來已經有了不少年頭了。
趙客隨手拿開一本,不經意間翻越起來,這是一本隨筆來寫的雜記。
類似日記。
但時間都不挨著,估計是遇到什么事情,就寫下來。
例如某某天大雨,老李家的寶寶晚上睡著了時候,眼睛不是閉合的,而是半睜半合的,被嚇丟了魂。
就讓親人都會拿上孩子的衣服,傍晚時分在家門口附近喊著孩子乳名說跟誰回家了。
把魂叫回來。
這在民間,被稱之為叫魂。
類似如此的事情,被寫滿了厚厚一本,趙客看了下,至少也有幾十多頁,各種雜談都有。
看了眼老道沒注意,趙客順手就把這本書收入自己郵冊里,隨手再拿起一本,有意無意的翻找起來。
“找到了。”
這個時候,便見老道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書籍,一臉興奮的走到桌子前,開始一頁頁翻找起來。
“黑水、小鬼、等等我找找……”
按照趙客提供的信息,老道開始仔細在書籍中對照起來,過了大概十多分鐘,老道目光突然一亮,指著一行小字念誦道:“早有未婚先孕之不貞者,偷產、早產、墮胎、將其嬰兒尸骨倒入糞水,故而靈未聚,怨不散,配之邪法,可成鬼嬰……”
老道繼續念誦了一大段,聽得張海根眼皮直打架,揮揮手道:“道爺,您就說直白點吧,太繞了,我聽得很累啊。”
此時老道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對這個鬼嬰,產生前所未有的興趣,或許是自己以前不大相信這些,可真的發現自己父輩說的那些事情居然是真的時候。
老道的心態,可想而知。
就好比,你爹常說,你姓趙,是常山趙子龍的直系后代,趙匡也是你祖宗。
你一撇大嘴,一臉鬼才相信的模樣。
可有一天,你發現,你家真的是常山趙子龍的后代時,你會怎么想,肯定是:“我艸,老子祖宗這么牛B,不行,我要仔細研究研究。”
老道就是這樣,突然發現,自家父輩這么吊,留下了這么多好東西,當然會興奮起來。
所以對于張海濤的話置若未聞,只不過不在讀了,而是改在心里默念,待把整整兩頁看完后,才揉揉緊繃的額頭,向趙客和張海根解釋起來。
原來,這個小鬼,叫臭嬰,也叫作厲嬰。
一半都是女人墮胎或者早產后,一生下來,就溺死在茅坑里,死的特別慘,怨氣自然就特別重。
再利用某種邪術,煉制成厲鬼一樣的鬼嬰。
和普通厲鬼不同,這東西有點像是泰國的古曼童,會聽主子的話,但具體有什么能力,需要看主人怎么培養。
眼下這個鬼嬰,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培養出來的,但應該是和水有關,所以絕對不能夠沾水,沾染了水,這貨保證溜的比兔子都快,誰也別想抓回來。
“哥,這東西沒什么用處,要不毀了吧,也能給對方一個教訓。”
張海根話沒說透,但趙客能明白他的意思是,這東西十有八九是郵差的特殊能力,毀掉后,必然會有反噬,搞不好一下就能讓對方重創,也方便他們好尋找。
但張海根的話說完,便見老道臉色一變,連忙上前護住玻璃缸道:“不行不行,這東西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留著,留著,給我做個研究。”
“做個毛研究,你能研究出個什么來?”
張海根一聽,有些急了,他們要完成主線,要么找到兇手,要么找到潛伏下來的那名郵差,二選一,能盡快完成,就要盡快完成,越拖延變數越大。
當然,張海根之所以著急,還有一個問題,他受到上個恐怖空間任務失敗的懲罰,所有能力冷卻時間翻倍,搞得他實力大損,只想要盡快脫離本次恐怖空間,好結束對自己的懲罰。
“算了,給他研究吧,反正我看這小東西也活不久了,隨他折騰。”
這個時候,趙客開口了,不過不等張海根開口,就見趙客伸手一指,指著地上那個存放書籍的箱子,道:“這些東西,借我看看。”
“拿去拿去……”
有趙客幫襯著開口,老道臉上笑容漸開,也不小氣,揮揮手,就示意趙客可以隨便拿去看。
“哥,您老不著急啊?”
張海根走到趙客身旁,不明白趙客為什么要留著那個小東西,都搞清楚是什么了,直接弄死算了。
趙客翻找著眼前的大箱子,也不抬頭,道:“急?急能怎么辦?等著吧,這家伙肯定會繼續有動作,一個陷阱不成,他肯定會設計第二個,第三個,直到他完成主線任務,咱們還有機會。”
趙客說完,也不等張海根開口,抱起一疊厚厚的書籍,走到客房,隨手就把房門給鎖上。
夜晚,小區周圍行人匆匆。
不時能看到警車的巡邏,偶爾會有警察在四周排查。
畢竟這么大的人命案,不可能就這樣毫無頭緒的結束,不過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所以更多的警察選擇便衣出行。
街頭的小區周圍的一家餐館里,便見一名警察,張塵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資料,不禁泛起了嘀咕。
房東的資料很全面,但問題是,房東太太的資料,完全只能用糟糕來形容。
按照收集來的資料,這個女人關系網非常混亂。
雖然可以大概考慮是排除是搶劫,畢竟在房間里貴重物品都沒有過翻動丟失的痕跡。
但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很大,詭異的是,兇器沒有找到,房間里四具尸體,除了女房東、房東的親屬、房東的丈夫死的比較慘之外,還有住在7層的楊老頭。
最詭異的就是這個楊老頭,按照法醫的說法,這貨就像是一具木乃伊,全身的水分脂肪都被吸干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這樣詭異的案件,唯一能夠確定的資料,是女房東和前夫有一個孩子。
而且他的前夫和孩子,居然就住在這個小區里。
最初,張塵以為是情殺,特意調查過,結果女房東前夫有不在場的證明,而她的孩子,僅僅不過十五歲。
況且和女房東離婚,都已經有五年了,只是離婚,又不是深仇大恨,又怎么回把對方大卸八塊?
想來想去,張塵想的腦袋都快炸了。
一拍桌子,向身旁兩名同伴道:“你們吃吧,我去廁所。”
只見張塵說這話的功夫,邁步走進洗手間。
很小的一件廁所,畢竟是小餐館,廁所也就是比家里的洗手間稍微大一點。
一個梳洗洗浴盆,一個小便池,以及一個小隔間,里面是蹲廁。
解開褲帶,張塵點上一根煙,蹲在廁所里嗎,腦中飛速思索著案件的細節。
只是這個案件,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是張塵遇到最棘手的按鍵。
越想越惱,隨即便見張塵擦干凈屁股,正打算從廁所里出來。
便在這時候,廁所房間的等突然一暗,廁所的燈突然滅了。
或許是出于多年警察的直覺,張塵去拉廁所門的手,不由一頓。
斜眼順著廁所的門縫往外一掃,可惜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便在這個時候,廁所的燈又忽然亮了起來,就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走到小便池,肥胖的體格,幾乎將廁所房門都給堵死了。
見狀,張塵心里松了口氣,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
從廁所走出來,走到洗手臺上,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張塵感覺自己的臉色又變得滄桑了許多。
看著自己滄桑的臉頰同時,張塵不忘注意到身后這個胖家伙,只是瞄了一眼,并沒有太在意。
不過或許是出于職業的習慣,張塵看人,總是要從腳上的鞋子開始往上看。
所以余光一撇眼前的梳妝鏡,借著鏡子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個胖子的腳底。
只是,只是張塵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一掃,令張塵原本已經帶有幾分倦意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幾分,揉揉眼睛,仔細看向玻璃。
這個胖子明明是背對著自己,但他的腳,卻正與胖子的所相反、
張塵心頭頓時一個激靈,不禁順著胖子的身體,往上看。
只見,胖子緩緩伸出手,這時候張塵才看清楚,不僅僅腳是反的,手也是反的。
雙手在后腦勺一撥的長發,就見一張古怪的臉龐,出現在張塵的面前,看到張塵嚇呆的模樣后,就聽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被你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