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
趙客收了郵分，開始給張海根裝起來。
三兩鹵肉，一根肉腸，還有兩塊死面煮透的面餅子，切塊，放在墊著所料袋的碗里。
灑上一撮香菜、蔥花，澆上半勺的鹵水，簡單的令人發指。
“就這玩意，2點郵分？？連TM的一個碗都沒有？？？”
張海根提著塑料袋，一臉蒙蔽的走回來，本以為2點郵分應該很多來著，就這么點？
瞬間張海根突然覺得，自己被宰了。
回頭看向趙客：“喂，青島大蝦都沒你這么貴，切糕都比你實惠，老子要退貨！”
趙客白了張海根一眼，從一旁拿出一個牌子立在一旁。
指著牌子上，《食品售出，概不退換》八個字道：“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我艸！”
張海根愣了愣，沒見過這么囂張的。
要不是齊亮他們拉著，張海根真想沖上去，砸了他的攤。
“算了算了，咱們趕緊走吧，還有正事呢。”
齊亮也不想多生事端，拉著張海根離開這里，走出人群后，張海根越想越氣，看著手上那那一袋鹵肉。
本想要扔掉得了，但一想，畢竟是兩點郵分換來的，扔了也可惜。
“要不嘗嘗吧，總不能就這么扔了吧？”
張海根舉著塑料袋，特別難為情，本想買上一堆，結果就這么一小袋，扔也不是，吃也不是，那個感覺……
“你們吃，我不愛吃肉。”
齊亮搖搖頭，對于張海根手上的鹵肉并沒再去看一眼。
并不是這一鍋老鹵不夠誘人。
而是齊亮每次看到這樣大鍋煮肉，總是忍不住想起，第一次進入恐怖空間時。
自己在熊大一家，吃的那一鍋燉肉。
一想起來，齊亮胃里就忍不住翻騰。
顯然這件事，已經成為了齊亮的心理陰影，每次想起來，都揮之不去。
“好吧，我們吃好了。”
見齊亮不吃，張海根和同伴把塑料袋提在手上，一人象征性的吃上一口，雖然都知道是上當受騙了。
但要是不吃，反而更覺得尷尬，畢竟是2點郵分換的。
然而一口鹵肉入口，卻見張海根和同伴兩人步伐猛地一頓足，忍不住相視一眼。
“咕咚”一口口水順著兩人喉嚨咽下去。
目光再看向手上的這一袋鹵煮：“真香！”
2點郵分，對于低級郵差來說，未必消費不起，只是量太少，怎么算都不劃算。
可中級郵差眼里，這點郵分，還真算不上多。
只是，很多人看的眼饞，可真上去買的，反而不多，更多人是圍著看熱鬧。
“哼，跑到鬼市買鹵煮，還推著小車，呵呵，待會怕是連人帶車，都要被帶走。”
有人走過，心底里冷冷一笑。
若是鬼市允許擺攤，那早就和街上的菜市口沒什么區別了。
鬼才去開店。
雖然沒有明確的禁止，但這就好像是大家同時默認的一條潛規則。
對方這樣擺攤，還居然是在紅煙館的門口。
在許多人看來，趙客距離倒霉已經不遠了。
只是一眾人左等右等，卻不見紅煙館的人出面干涉。
甚至幾個龜公和姑娘，站在門口，眼巴巴的盯著趙客這鍋鹵煮，一時間神情古怪。
趙客也不著急，慢慢的等。
賺取郵分是小事，趙客不信，自己把廚娘的鹵煮拿來當街售賣，廚娘會善罷甘休。
畢竟，這東西，是她送給自己的。
可沒讓自己拿來賣。
這就好比，盜版了作者的，居然還恬不知恥的收費。
“喂，給我來兩份。”
時間一久，終于有人按耐不住的自己的肚皮，走上前開始買上兩份嘗一嘗。
既然紅煙館不管，說不定還是默許呢。
“我也來一份。”
有一就有二，本來是看熱鬧。
可熱鬧沒看見，結果嗅著這股香味，越嗅越香，越看越是感覺難以忍受。
香味實在太誘人了，只見鍋中鹵水沸騰，香味是越煮越濃。
粘稠的湯汁，澆灑在燉煮糜爛的肉塊上，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添上一口那個滋味。
如果說，本幫菜，是屬于小家碧玉，精巧玲瓏的少女。
那么魯菜就是雍容華貴、中正大氣的貴婦。
川菜就像是靖國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
豫菜，清秀佳人，嬌柔吝惜。
至于鹵煮……這貨就是紅顏滾滾三千丈里面的妖女。
或者是紅煙館里風姿猶存的老媽子。
什么，年紀大了，你沒興趣？
呵呵，年輕！
當她摘下假牙的那一刻，能讓你腦子里響起一首曲子，曲子的名字就叫“征服！”
“刺溜……”
鹵肉到手，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品嘗起來。
一時間，周圍濃香四溢。
一口咬下去，只覺肉塊里的鹵汁順著牙縫流出來，令人忍不住去吸里面的湯汁。
而里面一撮小小的香菜，更像是給鹵肉注入了靈魂，口感上的變化，讓人食欲大開，令人不知不覺中，就把手上的鹵肉給吃完了。
“再來一份，不十份，老子帶回去加饅頭吃。”
還有人吃完后，就忍不住的再買上十份，放進郵冊里，打算好好享受一下，這頓饕餮盛宴。
不然這樣小口小口的吃，實在是不過癮。
“我要五份！”
“我也要五份，加香菜！加洋蔥！加辣椒油，全加！”
頓時間，趙客的小攤前圍滿了人。
趙客排著隊開始賣，眼看著半鍋的鹵煮都快賣完了，卻始終不見那位廚娘現身。
見狀，趙客干脆扣上鍋蓋。
“抱歉，我要換個地方了。”
既然廚娘不現身，可能是廚娘真的不在紅煙館，趙客就只能換個地方繼續賣。
“唉唉唉，你換啥子地方啊？”
有人已經排到了前面，結果趙客突然要換地方，心里自然郁悶到了極點。
可趙客不管他們，轉移陣地，推車小車往鬼市另一面走。
見狀，眾人只能無奈的跟在趙客后面，依舊保持著整齊的隊形。
看著趙客走遠了。
墨菊從門前冒出頭來，嘴角一抽，揮手喚來一位管事的：“去，跟在后面，給那些老板都打個招呼，別誰不開眼，到時候惹得婆婆不高興。”
吩咐了人手盯著，墨菊心里只求這位小太爺，可別在搞出什么幺蛾子。
看得出，最近婆婆的心情很不好。
上次大煙槍因為給他寫了紙條，結果被婆婆，用剪刀剪掉了一個大腰子。
現在聽說趙客來了，都躲在里面，不敢出來了。
趙客特別推著車，跑到幾家酒樓外去賣。
結果倒好，里面的食客不吃飯了，紛紛跑出來排隊買鹵煮了。
偏偏神奇的是，獅子樓在內的幾家酒樓，對此都沒有在意，這讓很多看熱鬧的人，心里大失所望。
但也不乏有人動了小心思。
例如說，眼下這位。
看到有人賣鹵煮居然這么賺錢，眼睛溜溜打轉，試著也擺個地攤。
結果……東西還沒擺放好，眼前瞬間被四五個大漢圍了起來。
還未等他來及反抗，就被抓進小巷里。
來的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至少是中級郵差。
根本就沒有給對方反抗的余地，完全就是一面倒的暴揍。
“敢在鬼市擺地攤？這次是個教訓，下次哼哼！”
被打的那位不服氣，指著遠處趙客的方向，尖叫道：“那他呢？你們怎么不揍他？”
幾人相視一眼：“人家有后臺，我們管不著。”
“有后臺了不起啊！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規矩，你們這是徇私舞弊！”
地上被揍的那位主，被揍的鼻青臉腫，卻不敢還手，只能開口大吼道。
然而幾個大漢聞言，反而很慎重的點點頭：“沒錯，有后臺，真的了不起，真的可以沒有規矩，真的可以無法無天，哈哈哈哈！繼續揍！”
不理會小巷里傳來的陣陣哀嚎聲。
另一邊，趙客一鍋鹵煮眼瞅著都要賣光了，始終不見廚娘現身。
搞的趙客也是一臉郁悶。
好在一鍋鹵煮給趙客帶來的收益，卻是驚人的多。
趙客心思都在觀察著四周，想要尋找廚娘的身影，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郵冊里的郵分正在蹭蹭的往上漲。
等趙客發現鹵煮已經差不多賣完了。
再一瞧，郵冊里的郵分，這才發現，自己的郵分，居然已經達到了，320點郵分。
這一鍋鹵煮就給趙客帶來了一百多點郵分的凈利潤。
關鍵是，成本還不足1點郵分，還不用交稅。
“嘿，這可比那些明星還賺錢，還能光明正大的漏稅！”
趙客看著自己的收益，心里的那點郁悶，總算是平復了許多。
“老哥，還有么？？要不給點湯也行。”
有人看到鹵煮已經賣光了，就開始念記著鍋里的那點鹵水。
然而趙客把東西一收：“抱歉，賣光了，等下次吧。”
東西收拾好，趙客在鬼市溜達了一圈，順手買了一點垃圾郵票，給大夏鼎當燃料。
這次找不到，自己下次繼續找，趙客不信，廚娘還能忍多久。
畢竟配方還在自己手上，關鍵是這樣下去，自己似乎就不用為郵分發愁了。
就在趙客準備離開的時候，鼻尖一股熟悉的香味一閃而過。
趙客下意識回過頭，就見一個背影，消失在側面的小巷里。
“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