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5日
選手席上,王九開始認真為沈輕茗講解戰術。
“對陣表已經更新,你的對手是山何秋。我剛剛向裁判要來了他在上一輪比賽以及定級評審時的影像資料。”
沈輕茗點點頭,忽然想到什么不由笑了出來:“好細心啊你。”
“當然,這是我做事的一貫風格。”王九自信道,“論及做事細心體貼,我的實力和我的戰斗力一樣是天外級的。”
“呵呵。”想起之前在沈園時期發生的水罐事件、胡蘿卜事件等,沈輕茗唯有笑而不語。
但另一方面,少女也是真的開心,因為王九這么細心地搜集資料,顯然是打算讓她親自上場,而非后臺遙控。
老實說,沈輕茗還是蠻期待這樣一場實戰的。
或許青云大比對她這種年芳14的人來說還太過遙遠,但既然有機會站到舞臺上展示自己的才華,那又有什么理由拒絕?
難得王九這么認真地為她備戰,一定也是對她寄予厚望,她當然也要努力不辜負期待才行。
而且這次的對手,她其實有相當的信心靠自己戰而勝之。
“山何秋這個人,我其實也略知一二的。”沈輕茗一臉輕松,“他以前加入過移山劍道俱樂部,資質很平庸的,15歲破風障,19歲了還沒摸到云涌境的邊。若不是身為青云前十大山莊的不動山莊少莊主,有一個好爹不計成本地往他身上傾注資源,怕是根本沒資格混到正賽……不過,我是通過首輪的,怎么會遇到他?他應該是一輪游的水準啊。”
王九正要播放影像,聞言皺起眉頭:“你確定?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山何秋只有一輪游的水準,那么根據相關系數計算,本屆青云大比的冠軍至少應該是個身高一米九,肉身神通通玄,真元境界在排山境以上,有三門上品神功且不吃胡蘿卜的高手。”
“……身高一米九和不吃胡蘿卜是什么鬼!?”
王九說道:“這是我設計的青云冠軍的理想形象。當然,為了避免遭到女權主義者的抗議,我也可以將其改為身高一米五的百合幼女。”
沈輕茗愣了一會兒,才把話題轉了回來:“你是想說那個山何秋的實力很強?遠不像表現出來的那么孱弱?”
王九說道:“如果允許一定程度的計算誤差,那么我可以斷定山何秋的實力至少穩居本次大比前三十,而除了最頂尖的四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對上他的勝率能超過七成。”
“開玩笑吧?”沈輕茗驚訝道。“他當初可是因為成績太差,被移山劍道俱樂部開除掉了啊。”
“如果山何秋是因為實力原因被俱樂部開除,那么根據相關系數計算,像你這樣的劣等會員至少會面臨一千靈石以上的索賠。”
“……我是加三等級評定的優質會員!”沈輕茗抗議,“好吧,他很強?之前都是扮豬吃虎?那……那我要怎么才能打贏他?”
王九想了想:“如果以你的標準來說,只要按部就班按照我的訓練方案執行下去,大概兩年后你就可以以碾壓性的優勢戰勝他了。”
“……換句話說,就憑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沈輕茗問道。
“除非你倆是在揭幕戰遭遇,否則的確看不出你有什么勝算。”
“那你還要我親自上?!”
王九奇道:“我什么時候要你親自上了,這場當然是我遙控來打。”
“……你來打還做這么多準備工作干什么!?”
王九說道:“這就是我做事溫柔體貼細致的地方了,通過充分展示山何秋的實力,讓你明確知難而退,不會因此產生自卑情緒。”
“……”沈輕茗沉默了一會兒,“讓我看看他的資料吧。”
王九輸入真元,符印中頓時投射出影像。
首先播放的是山何秋在定級評審時的影像,面對幾名組委會選聘的權威評為,山何秋謹慎地釋放出了自己的真元,令評審間內的空氣呈現出了淡淡的橙色。
“云涌境中期……唔,稍差了半步,但也相距不遠。天,這家伙真的好能藏,他被俱樂部開除的時候,分明還一副風起境中后期的模樣,他是故意的嗎?!”
王九說道:“繼續看。”
接下來則是功法評定,山何秋施展了不動山莊的家傳絕學,雷霆不動,周身雷霆環繞,令人難以近身。但雷霆之力卻只能約束在體表一寸距離之內,實戰功效堪憂。
“哇,這完全是刺頭烏龜嘛,雖然不能傷人,但別人想要傷他卻也不容易……但就憑這樣,也能穩居大比前三十?”
“繼續看。”
最后測定的是法寶,山何秋展示了家傳法寶五雷護心鏡,將防御力堆得更上一層樓。
沈輕茗皺眉:“但是只有防御沒有進攻……這種偏科偏的這么厲害的,評定不會太高吧。”
與此同時,評委們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中位吧,雖然紙面實力上距離上位只有一步之遙,可上可下,但實戰方面,對上上位高手很難取勝,還是中位吧。”
看到這里,沈輕茗也明白了:“他是故意藏一手?哪怕正賽分組會不利?也對,只要確定自己的真實實力能穩壓所有中位,那么被分到上位和分到中位其實并沒有什么差別。反而在幾輪淘汰賽后,遇到上位高手的時候有出其不意的功效。所以山何秋是想玩這一手?但是這樣不算違規嗎?評委定級的時候隱藏實力是違規的吧!”
王九說道:“哪里違規?他已經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實力,看不出蹊蹺是評委的問題。”
“呃,哪里有問題?”
“身穿五雷護心鏡,運使雷霆不動心法,真元運行速度會放慢到正常狀態的三分之一。”
“什么?那真元波動當然會弱……可是,難道評委們看不出來嗎?”
“怎么看?五雷護心鏡和雷霆不動心法是不動山莊的家傳之寶,外人怎么可能會知道?只憑真元波動判斷,就是那個結果了。”
沈輕茗奇道:“那你又是怎么看出來的!?你……你的劍世界已經重建到全知全能了嗎?”
王九說道:“當然沒有,就憑青云城這點寒酸資源,怎么可能讓我回復巔峰時期?就算血祭全城,也最多恢復幾十分之一罷了。山何秋的事情是他自己說的。”
“啥?自己說的?”
“是啊,他在私密包廂里和不動山莊莊主溝通戰術方略時,把什么秘密都說了。”
“他在私密包廂里的對話,為什么你會聽得到啊!?”
“因為那個包廂里有我提前放好的百鎖藤。”
“為什么你要在別人的包廂里放百鎖藤啊!”
“你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都不懂?”
“為什么你能這么理直氣壯地作弊啊!?”
“我覺得你實在不該把有限的智商用在這種十萬個為什么的游戲上。”王九搖了搖頭,“比賽要開始了,準備熱身吧。”
沈輕茗問道:“熱身,怎么熱?”
“哦,很簡單,就這樣。”
下一刻,沈輕茗就感覺自己完全不受控制了,體內真元開始加速循環,瞬息間就幾近暴走,四肢百骸瞬間承壓,疼痛欲裂。沈輕茗若非身體失控,當場就要叫出聲來。
而王九卻仍不罷休,不斷加速真元循環,一時間沈輕茗體內靈風呼嘯,無形之風竟似要凝結出有型之靈云,生生以超頻法橫跨一個境界!
然而如此暴力的強化法,副作用卻也不言而喻,沈輕茗雖然不至于七竅流血,骨肉綻裂,但體內的劇痛卻越來越瀕臨她的忍耐極限,饒是她修行不動霸體幾個月,耐痛能力早已大幅進化至受虐狂的地步,也有些禁受不起。
少女想要開口,卻發現面部肌肉完全失控,只好拼命用眼神示意,并在心中狂吼。
“王九王九,趕快打開心靈通道,我要和你對話!”
王九有些奇怪地回應道:“干什么?你不是很排斥我直接在你腦子里說話么?”
“我現在有很重要的話和你說,趕緊過來聽我說!”
王九說道:“好,你說吧。”
片刻的沉默后,沈輕茗在腦中說道……
“我艸¥#¥&!”
那一天,王九第一次知道,原來沈輕茗這小丫頭罵起人來是這么地詞匯豐富,氣脈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