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對方是一個普通的兵,只要是現役的,他也沒權利抓人。
氣氛陡然安靜下來,306號酒店房門門口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兩名原本叫門不開準備破門而入的年輕警察,互相對視一眼,愈發懵逼,內心想要取出警用辣椒水采取強制措施的想法,徹底消失。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
酒店服務員和手持執法記錄儀的警察,同樣一愣一愣的。
“軍人同志,能否出示你的士兵證等相關證件?”老警察愣了一下秒,整理情緒,恢復心態,腦海冷靜。
“請在門外稍等。”周海回應一聲,沒有關門,轉身步入房間。
約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協警上前問道:“老何頭,進去嗎?這個是報警中心下達的任務。”
“不,等著。”老警察咬了咬牙,沒敢跨入房門。
軍人不可欺,不可辱。
要是惹急了,而且又沒有真的事情出現,那情況就讓人頭大。
紅楓酒店對面,就屹立著副大軍區級的國防科大!
十秒不到,背脊挺直的周海重新來到門前,面無表情,將對外軍官證遞給老警察。
老警察接過對外軍官證,打開一看,愣了愣,再仔細看了兩眼,心中發苦,重新合攏,立即將軍官證遞向周海,舉手敬禮:“周海同志,你好。”
少校!
面前年輕的男人,赫然是一名現役的空軍少校正營職軍官。
這名年輕就是少校正營,家庭背景和關系之深厚,簡直難以想象,軍二代無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時運不濟,提到了鐵板?
“少校?”
另外兩名警察和手持執法記錄儀的警察,全都呆了,愣神之余,立即舉手敬禮。
“各位警察同志,你們好,我與我的女朋友目前正在房間內休息,我的女朋友同樣是現役軍人,按照軍隊與地方互涉的相關規定,貴方無權抓捕現役軍人,同時,能否請貴方告知我和我的女朋友犯了什么法,此次抓捕行動的理由、目的又是什么。”
周海舉手回禮,雙眼注視著老警察,言語平和而有禮,未有半分半毫驕橫之意:“按照規定,我會將此事報告上級,此外,根據軍隊保密條例和國家安全法規,請停止執法記錄拍攝,并刪除這段視頻。”
有禮。
軍之禮儀,處處體現。
但是,這并不代表周海就此揭過,不會追究原因。
一群地區警察特意來306號房間,準備破門而入,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拿著執法記錄儀的警察怔了一下,趕緊刪除關閉,涉及軍隊保密和國家安全,沒人能扛得起這樣的罪名。
見到周海沒有動怒,沒有大肆罵人,老警察松了一口氣,看了看周海的表情和眼神,理了理思緒,斷斷續續的說道:“呃……這個,這個,周海同志,我們在10分鐘前接到報警中心通知,有群眾電話舉報,紅楓酒店306號房間有違法犯罪行為。”
沒敢直接透露實情,怕被打。
當兵的打起人來,打的賊疼。
最重要的,他媽的打贏了還不受處分,打輸了才受處分。
周海目光平和:“警察同志,能否告知具體罪名?’
話落,無怪罪之意。
然而,氣氛卻有些凝固。
兩名年輕警察下意識退了一步,女服務員和另外一名警察亦是如此。
“賣……賣淫嫖娼。”
察覺到周邊四人的舉動,老警察暗罵一聲,可身為正式警察具有執法權的他,不得不單獨面對周海,頓了頓,小心翼翼說出平常執法期間早已說出的違法罪名。
這個串聯罪名,最廣泛和最傳統,但最不可能出現在現役軍人身上。
“謝謝,警察同志,您是否還需要查房?”周海面色毫無變化,向老警察說一聲,詢問道。
老警察頭搖的就像撥浪鼓似的,悄悄后退,微笑道:“不了,周海同志,這是一個誤會,有可能是群眾舉報出錯,本次出警給您和您的女朋友帶來的不便和影響敬請原諒,真是不好意思。”
后退的主要原因,還是怕被打。
又不熟悉周海,萬一這家伙是笑面虎,執法記錄儀被關了之后,被打了也就被打了,還疼。
“沒什么,警察同志,還有其他事情嗎?”周海回應道。
老警察趕忙搖頭:“沒有,您請回房。”
其他事情?
哪兒還敢有其他事情。
這次最普通不過的出警任務,搞了一個大烏龍,簡直丟人現眼。
“再見。”周海道別過后,關上房門,轉而回到房間內。
“收隊,將情況報告給出警中心,小姐,給你們造成的困擾和影響非常抱歉。”待房門合攏,老警察心有余悸,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收隊,隨后向女服務員道歉。
有些震撼的女服務員,回過神來,擠出一絲微笑:“沒事,警察同志。”
告別女服務員,老警察和其余三名警察收隊返回,走到紅楓酒店后,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個軍二代好說話,沒動手,真是不知道哪個吃了飽撐得電話舉報,閑的沒事干,今晚回去又要加班……等等,小趙,他是不是說過涉及國家安全?”
“啥?”年輕警察小趙再次懵逼。
國家安全?
房間內。
“怎么會有警察來?”左雪看著回來的周海,眉宇微皺,只是聽了前半段部分交流內容的她,并不知道后面的情況。
周海將后腰處的92式軍用手槍取出,坐在床邊,雙眼冰冷不含絲毫情感:“有人電話舉報,紅楓酒店306號涉嫌違法犯罪,男女之事那種。”
聽到這番話,左雪一愣,當即知曉所謂涉及男女之事的違法犯罪是什么東西,臉色氣的通紅。
這是侮辱!
深深的侮辱!
“有人要搞我們,或者說是搞你。”周海放好手槍,直言道。
左雪愕然:“搞我?”
“嗯,想想看,假設如果我們真的在進行男女之事,突然警察破門而入,你的名聲會怎樣?”周海注視著左雪,目光柔和,右手輕輕捋了捋發絲,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