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云要求和唐霜比劃拳腳,丁績心里幸災樂禍,這是秀才遇到兵,他就特別煩項云這點。
唐霜不想趟渾水,擺擺手說:“我練八極主要是鍛煉(身shēn)體,沒和人打斗過。”
項云:“看你把子這么大,應該功夫不會差,來試試。”
唐霜推辭,項云鐵了心要會會他,剛才和陸盈盈親密的一幕被他看在眼里,有心踩一踩。
陸盈盈收斂臉上的笑容,有些生氣地說:“好了項云,今天大家討論文學,不打架。”
項云心有不滿,要辯駁,但被陸盈盈眼神一瞪,立即閉嘴,悻悻地端起手邊的紅酒。
唐霜被陸盈盈的眼神驚了一下,他以為這雙媚眼全是水呢,竟然也有煞氣,混不吝般的項云被她一瞪就不敢做聲了。
項云走了,陸盈盈從書架上拿下一本11月刊的《華夏文學》,翻開其中一頁對唐霜說:“這里有一首好詩,是余蕾姐姐的,唐霜你想看嗎?”
唐霜:“想。”
陸盈盈的大眼睛里又((蕩蕩)蕩)漾起水意,尤其在這個“想”字后。
emmmmmmm唐霜覺得這姑娘應該是故意的,想,有很多種意思。
唐霜沒好氣地接過陸盈盈手里的雜志,只見上面有一首余蕾的現代詩,叫《第一次來到人間》。
花香我太陽照我
黑夜籠罩我
水在遠處流著
路讓我走它書讓我看它
房子放我建造它
字讓我寫它
還不夠
淚水讓我哭它笑讓我笑它
回憶讓我回憶它
還不夠
(愛ài)讓我(愛ài)它
和孤獨一起(愛ài)它
余蕾笑問:“唐霜寫詩的嗎?”
唐霜搖頭,陸盈盈說:“你一定寫詩,有文采的人多少都寫詩。”
唐霜:“寫詩要有(胸胸)懷,我沒有。”
陸盈盈似乎認定唐霜會寫詩,說:“你有。”
唐霜好笑地說:“不和小孩子說話了。”
陸盈盈假裝生氣地瞪著他,唐霜見狀,很想說,你再看我、再看我,以為我不知道你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嗎。
但忍住了,他可不敢撩這位。
余蕾笑道:“其實寫詩沒那么多深奧的東西,就是生活有感,又懶,就寫這些長短句。”
唐霜說:“我雖然不會寫詩,但是看過和你這首有些類似的詩。”
余蕾感興趣地問:“哦?是什么?你還記得嗎?”
唐霜回憶一下,說道:“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而你在想我。”
大家紛紛細細品味,李壤說:“其實嚴格來說不是很像,這一首用到顛倒的手法,而余蕾的這首沒有,只是簡單地表達了第一次來到人間的所做和所感。”
唐霜點頭道:“余老師的這首充滿了(愛ài),只有當了媽媽才能寫的出。”
余蕾:“這是我女兒6歲生(日rì)時寫下的。”
陸盈盈說:“字里行間全是媽媽的美好祝福。”
唐霜說他也有個妹妹,馬上就6歲了。
余蕾感興趣地和他聊起了小孩子,這個話題兩人都非常感興趣,交流帶娃心得。
陸盈盈插不進話,丁績逮著機會(套tào)近乎,聊了會兒走到客廳中央的三角鋼琴前,彈奏曲子。
唐霜側頭看了看,又看了看陸盈盈,陸姑娘似乎很有感應,第一時間對上他的視線,不明含義。
唐霜之所以看向她,因為丁績彈奏的曲子名叫《一見鐘(情qíng)》,傻子都能看出來,他是彈給陸盈盈聽的,哪怕聽不出來,丁績一邊彈奏一邊頻頻看向陸盈盈,看也看得出來。
陸盈盈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微笑著和大家輕輕鼓掌。
唐霜暗笑,繼續和余蕾聊小孩子。
余蕾輕聲笑道:“可(愛ài)的小孩子人人都喜歡,漂亮的女孩子更人人都喜歡。”
唐霜一愣,明白她別有所指。
丁績彈完后,眾人邀請陸盈盈也給大家彈奏一曲。
陸盈盈風姿綽約地走到鋼琴前坐下,很有女神范,她彈奏的是《kissgoodbye》。
丁績彈奏時,大家時聊時聽,陸盈盈彈奏時,紛紛停下,一心一意觀看她彈鋼琴。
沒錯,就是觀看。
不僅音樂好聽,而且此景更美。
從唐霜的角度看到,陸盈盈側影的曲線玲瓏,豐滿的(臀tún)部令人口干舌燥。
看得出來,陸盈盈的鋼琴彈的很有水平,應該是從小練習。
一曲完畢,陸盈盈笑著邀請唐霜也來。
唐霜也不怵,經過陸盈盈,只聽姑娘小聲說她想聽《水波((蕩蕩)蕩)漾》。
((蕩蕩)蕩)漾個毛線!
音樂響起,陸盈盈聽出不是她想要的《水波((蕩蕩)蕩)漾》,但也不是她聽過的任何一首,問(身shēn)邊的李壤,李壤說他也沒聽過,余蕾說她也沒聽過,丁績頗為酸溜溜地說唐霜會的還真多。
唐霜彈完后,在眾人的追問下,說道:“這是我姐姐寫的一首曲子,叫《我的一個道姑朋友》,大家沒聽過很正常。”
陸盈盈感興趣地詳細詢問,包括唐霜后來譜的詞。
“唐霜你明明會寫詩,這不就是詩嗎!”
唐霜:“這是歌詞,沒有詩工整,沒那么多講究。”
陸盈盈才不管這些,她喜歡的不得了,說:“這是一個故事嗎?好凄婉的故事。”
余蕾:“很有古韻的一個(愛ài)(情qíng)故事。”
項云:“只是結局不好,遇到薄(情qíng)人,做了道姑。”
喂喂喂,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看著我說這句“遇到薄(情qíng)人”。
陸盈盈:“能寫這種詩的人,心中有(愛ài)。”
說完,想起一個好主意,高興地說:“我們圍繞唐霜的這首歌詞來寫詩好不好?”
項云率先表達不滿,這讓不會寫詩的人怎么辦。
陸盈盈說不會寫詩就瞎寫唄,反正是好玩。
唐霜瞥了一眼項云,這哥們(情qíng)商似乎有點缺陷。
除了他,其他人都開始琢磨,有的端著紅酒細細搖晃冥思細想,有的站在落地窗前看望寬闊的大海尋找靈感,有的兩兩輕聲討論以啟發思路……
作為作詞人,唐霜被陸盈盈點名第一個講,頭疼得很,直直地盯著陸盈盈,陸姑娘一點不怵,也直直地看著他,兩人似乎在比誰先眨眼睛。
“你先講。”
“我再想想。”
丁績看不下去了,說道:“我先來。心懷虛無之念,萬丈紅塵潛行。平生安穩即好,不必妄自多(情qíng)。”
是古體詩。
丁績的小說雖然不入陸明義法眼,但不可否認,他是很有才華的。
項云一見,不能輸了陣仗,絞盡腦汁想,但寫詩真不是他的長處,腦袋里一團漿糊。
李壤別看寫的是恐怖小說,比之丁績不逞多讓,說道:“滿紙風花雪月,慣說四大皆空。獨處聽聽自己,猛虎咆哮心中。”
陸盈盈拍掌,稱贊寫的真好。
這些人竟然來真的,而且真的很能寫,這讓想蒙混過關的唐霜不得不認真細想,拿不出一點東西太說不過去。
陸盈盈見余蕾從窗前回來,心知她已經有了,希翼地問道:“余姐姐你來,最期待你的,第二期待唐霜的。”
唐霜:能不能不要提我,我現在想隱(身shēn)。
見眾人望著,余蕾笑道:“只想一句,實在想不出第二句了,暫且這樣吧。你本無意穿堂風,偏偏孤傲引山洪。”
大家聞言紛紛細細品味,與丁績和李壤的高下立判,高出了幾個檔次,不愧是專業的詩人。
只是怎么只有半句,后半句呢。
余蕾攤手,說她也想不出來,似乎后半句天生就不該有,怎么寫怎么狗尾續貂。
陸盈盈想了想,說:“你應該是一場夢,而我是一場風。我隨便講的哦。”
另一個女(性性)說:“我是垂眉擺渡翁,卻獨獨偏(愛ài)儂。”
有人說:“我本退隱掃地僧,卻嘆紅葉惹秋風。”
噫這都什么啊,不是翁就是僧,要這么亂嗎。
大家琢磨了一陣,想不出來,繼續一個一個來,很快輪到唐霜,陸盈盈笑盈盈地看著他:“唐霜,到你了。”
唐霜剛才一直在腦筋急轉彎,想到了一首歌,歌詞可以拿來湊合,在陸盈盈美目注視下,說道:
“不(愛ài)那么多,
只(愛ài)一點點。
別人的(愛ài)(情qíng)像海深,
我的(愛ài)(情qíng)淺。
不(愛ài)那么多,
只(愛ài)一點點。
別人的(愛ài)(情qíng)像天長,
我的(愛ài)(情qíng)短。
不(愛ài)那么多,
只(愛ài)一點點。
別人眉來又眼去,
我只偷看你一眼。”
(ps:今天竟然還有兩更,是不是很驚喜!五一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