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投資開店做生意,胖子最為注重就是效率,在確保質量的前提下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投資嘛!
早點兒開張早點兒賺錢才是王道!
唯獨這次在中海江岸區開分校的事情,他反倒希望節奏慢一些,前期各方面的談判、推進,時間拖得越久,公司這邊兒的資金壓力就越小,畢竟網吧、網校、軟件公司都在不斷地賺錢。
沒快餐店的利潤他暫時不去考慮,因為快餐店賬目上的錢,都已經定下了用途。
可事與愿違,靳文在引入朔遠網絡技術培訓學校分校這件事上,卻是大刀闊斧地邁進,回到中海之后,就連番召開會議,和各部門負責人討論,并組建一個臨時小組,專門負責與朔遠控股公司、朔遠網絡技術培訓學校的談判、溝通,落實推進分校的建立。
在京城和靳文見面,簡單溝通后沒過幾天,溫朔在楊金斌教授乘飛機去往閩海地區的通海市,結果剛下飛機,還沒走出來機場,便接到了靳遲銳打來的電話。
江岸區方面已經基本通過了朔遠網絡技術培訓學校,在江岸區建立分校的事項。
目前已經有負責人和靳遲銳商談選址的問題了。
如此一來,靳遲銳可不敢稍有耽擱,趕緊給溫朔打電話,幾次打不通,他又給公司里打電話,向黃芩芷和彥云匯報。
這種情況下,靳遲銳可不能自己做主啊。
黃芩芷和彥云表示她們馬上討論,同時把溫朔所乘航班的抵達時間告知靳文,讓他向溫朔匯報。
聽完靳遲銳的匯報,溫朔稍稍思忖,便說道:“江岸區方面提供了幾處選址,你先去看看,把每個地方的大致情況了解一下,然后發郵件給我,我在通海市這邊也就待兩三天,隨后就去中海。”
“好,那我就和這邊的負責人確定,您大概三天后到中海。”
“嗯。”
掛斷電話,溫朔撓了撓頭,一臉愁苦地琢磨著,看來真得去借錢了。
機場外有地方考古單位的人開車來接,師生二人乘車半個多小時,來到了位于通海市東南,距離外環路不過一百多米遠的一處在建工地。
附近正在動工建設,剛剛落成的建筑很多。
如全國絕大多數地方一樣,經濟的騰飛促進了城市向四周擴建吞噬的腳步。
外環路上,有大量的貨運車飛馳,出入各工地。
溫朔和楊景斌抵達的這處工地,現在已經停工。因為施工期間,在工地的西南角無意中發現了一座埋藏在地下的古墓,施工方趕緊向上級部門匯報,于是工地也就停了。
簡單聽著接他們的考古人員介紹,溫朔心想著一座古墓的發現,負責此地的開發商、建筑房和承包方,也算是倒霉了。
目前古墓的主體已經被完全挖掘開發了出來,占地面積不大,東西長十五米左右,南北長約十米。
古墓雖小,卻也有南北耳室,主墓室,墓道。
周邊發現了諸多散落的石塊,有石碑、門楣石、還有看得出來是拱形墓頂的大塊碎石,封門墻、墓門,只是都已經被破壞得不像樣子了。主體結構還算完好,長方形的棺臺石位于墓室中央,四周有排水溝,歪倒的壁龕上雕刻有精美的花紋。
棺槨已經碎裂,就扔在那里,已經沒有什么考古價值了。
這座古墓的考古發掘已經基本完畢,根據墓室構造、出土的一些文物,可以斷定是宋朝的古墓,墓主當時應該是一位在地方上相對有些地位,或者家境條件不錯,死后才能有這樣一處墓穴。
而這座古墓被破壞成這樣,倒不是施工時造成的,而是在很早以前,這座墓就被人推平摧毀埋藏在了地底,直至如今被發現。
溫朔和楊景斌沿著墓坑邊緣挖出的階梯走下去,仔細觀察著那些整理出來,還未運走的碎石。
大塊的碎石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花鳥魚蟲、獸類的雕刻。
在觀察著石頭上的雕刻時,溫朔和楊靜著重注意有沒有符文類的電科紋路。
但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檢查后,并未發現有任何符文。
楊景斌詢問旁邊工作人員,那尊正方形青銅鼎出土的位置之后,頗為驚訝地告訴溫朔,青銅鼎是在棺槨中發現的。
溫朔聽完不禁愣住。
那尊青銅鼎不大,高度連鼎足算上一共才五十公分,邊長四十公分,不計算鼎足的話,鼎身就是一個正方體的模樣,鼎壁厚度三公分,上面雕刻著滿滿當當的符文,而不是銘文。
當然,在幾乎所有的考古學者眼里,那些符文就是銘文。
青銅鼎埋在棺槨中,這未免太奇怪了。
若非提前知道了碎裂的棺槨中有發現墓主人殘碎的尸骨,溫朔都要懷疑這座墓,純粹是為埋葬這尊青銅鼎了。
時近傍晚。
溫朔卻立刻走到了墓室中央的墓臺邊緣,戴著手套的手不斷翻看著那些碎裂的棺槨木片,然而因為時間太久,而且木質的棺槨本身就不易保存,且很早之前墓室就遭到過近乎毀滅性的破壞,所以棺槨碎裂后的木片上,哪怕是有些什么雕刻啊、漆畫之類,也早已泯滅。
然而那尊正方形青銅鼎上的符文,以及其放在棺槨中陪同墓主人下葬的異常,令溫朔充滿了好奇和探知欲。
他不死心,仔細地查看著每一處細節。
楊景斌也上前去,幫忙仔細查找棺槨碎片上可能會殘留的線索。
旁邊那位考古工作人員見師生二人如此執著,面露無奈和厭煩之色,這都到下班時間了,從京城來的師生二人,如此專注地繼續去考察,一來耽誤大家的時間,二來,好像瞧不起我們這邊兒的考古人員,生怕我們在工作中疏忽了一些細節問題?
“楊教授,天色已晚,不如明天再來吧?”工作人員耐著性子輕聲道。
這座古墓的考古發掘已經基本完成,所以今天除了保護古墓現場的工作人員之外,考古專業人士基本上早早就離開古墓,回去研究那些并不多的出土文物了。
接下來無非是清理現場,這座古墓已經被毀,沒有保存的價值了。
原本的計劃是,楊教授師生來了之后,直接接他們去市博物館那邊,考察研究暫時保存在那里的出土文物,不曾想楊教授卻要求到古墓的現場,考察一番古墓的結構。
工作人員只能把師生送到了這里。
楊景斌稍稍猶豫,對蹲在地上,認真觀察棺槨碎片的溫朔說道:“天晚了,咱們先去住處,明天再來吧。”
“我再看看。”溫朔頭也不抬地說道。
他有種感覺,自己很快就能找到些線索了,所以不想就此離開,否則一回頭腦子里那條不清楚的念想,可能就此消失。
楊景斌提醒道:“工作人員也要下班的。”
“啊?”溫朔回過神兒來,心里雖然滿是不情愿,甚至有種被打斷思路之后的惱怒,但表面上還是流露出歉疚的神情,起身向那位工作人員之前,然后一起離開了古墓。
通海市考古單位,在博物館附近一家普通的酒店訂了幾間房,專門為省里和從外地來的專家們提供臨時住宿。
晚上,市考古單位的負責人,還設宴寬帶了楊景斌、溫朔,以及另外幾位從發掘古墓直到現在還沒走的專家。
宴席上,溫朔難得做了乖巧學生模樣,只聽不說。
從這些專家的談論中,他了解到,這座古墓規模小,而且遭到過未知的破壞,保留下來的文物并不多,只有幾枚銅錢,一枚銅鏡,還有兩件瓷器,以及幾件損毀程度不一的木制漆盤和漆碗。
這些文物,在宋代出土的古墓中較為常見,沒什么稀奇的。
唯獨那尊青銅鼎,因為其置放于棺槨中,這一點較為罕見,而且青銅鼎樣式別致,上面的銘文專家們也看不明白,所以才與京城聯系之后,送到了京城大學的研究所,由專家們研究。
飯后。
幾位專家邀請楊景斌教授,到酒店專門為他們騰出的一間小型會議室里探討交流。
溫朔自然也跟了過去。
在會議室里,沒有了閑雜人等,全都是專家了,大家也就不再藏著掖著,敞開了向楊教授請教青銅鼎上的符文。
原來,幾位專家看到那些似銘文卻又不是銘文的符文之后,立刻就想到了國內這兩年在古代墓葬文物符文上頗有研究的楊景斌教授,如此,才決定把青銅鼎送到京城大學。
如今楊景斌來到了通海市,大家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請教。
楊景斌認認真真地回答著大家的問題,講述那尊青銅鼎上的符文,并坦率地告知他現在對于符文的研究,也很淺,雖然了解很多符文,可這類符文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而且因為文物往往時代久遠,上面的符文難免會有殘缺不清,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對青銅鼎上的符文研究時間太短,他暫時還沒有結果。
不過,幾位專家并沒有太過失望,能夠和楊景斌探討交流,本身就是難得的機會。
溫朔在旁邊聽著,也受益匪淺。
同時,他也在暗暗琢磨著,墓主人是什么身份,那尊好像是用來煉藥的青銅鼎,放在棺槨中的目的,又是什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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