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堅尷尬訕笑,苦笑道“最近,晚上我自己喝多了也會扇自己嘴巴子”
溫朔皺眉,感覺難以置信。
這,還是鼎鼎大名、心狠手辣、勇猛無畏的蝎子張堅嗎
張堅再次長嘆了一口氣,自嘲之意愈發濃厚,道“以前我壓根兒沒相信過什么(愛ài)(情qíng),女人嘛,跟著郭盛華的時候,天天在夜總會、賭場里瞎混,要么隨表拽過女人陪著過夜,要么是她們上桿子往我(身shēn)上貼。即便是和康潔好上之后,我也沒怎么往(愛ài)(情qíng)這方面考慮,反正就是覺得順眼唄,她對我好,(身shēn)邊有這么個知冷知(熱rè)的女人照料著,在京城的(日rì)子過得也舒坦,我也像是別的人那樣搞什么浪漫,總覺得那都太矯(情qíng)了”
溫朔一瞪眼。
“我,我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張堅尷尬不已,趕緊繼續往下說“其實到現在我也沒覺得和康潔之間就有什么(愛ài)(情qíng)了。我覺得吧,這玩意兒在一起過(日rì)子時間長了,雖然沒那種誰離開了誰就不能過的感覺,但就是,就是覺得這么說吧,就像是一家人,親人,那就該在一塊兒。”
“你啊。”溫朔俯(身shēn),還張堅并肩蹲下,笑道“其實這就是(愛ài)(情qíng),或者說,是親(情qíng)。(愛ài)(情qíng)只是男女之間相互吸引,走到一起的黏合劑,當(愛ài)(情qíng)的時間久了,雙方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然完融合在了一起,這時候,已經算是親(情qíng)了。”
張堅聽得一腦子漿糊。
“溫總,溫總”
遠處,王教練揮手招呼著溫朔過去,馬上就要輪到他上車考試了。
溫朔笑著拍了拍張堅的肩膀,道“真正的爺們兒,不止是敢打敢拼,更重要的是敢于承擔責任,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敢于虔誠地承認錯誤,并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心甘(情qíng)愿地承受應得的懲罰,然后再去糾錯”
“別拿我當外人,所以在我面前不要講什么面子,需要幫助了直說”
言罷,溫朔起(身shēn),快步向王教練那邊走去。
張堅叼著煙,神色間盡是躊躇地望著溫朔遠去的背影。
該怎么辦
幾分鐘后。
溫朔順利考完回來,踢了踢蹲在摩托車旁還在發愣的張堅“蝎子,回去了”
“啊”張堅回過神兒來,趕緊起(身shēn)抱歉笑道“考完了”
“嗯,回公司。”溫朔點點頭。
他也不問張堅考慮得怎么樣了感(情qíng)這種事兒,還得靠個人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可還有句俗話叫強扭的瓜不甜。
所以啊,讓當事人自己決定吧。
張堅跨上摩托車,插入鑰匙打火,溫朔也跟著上了車。
張堅忽然說道“朔哥,能借我點兒錢嗎”
“差多少”
“大概”張堅一時間卻說不出數字來他剛才只是堅定了心思,知道自己現在需要錢,但差多少錢,心里卻沒個準確的數字其實他資產也不少,當初朔遠網吧賣掉后,他可是分了不少的錢,可隨即就把錢投進了朔遠網校,平時生活中又習慣了大手大腳花錢,所以現在手頭只有幾萬塊錢了。
溫朔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后仔細想想,差多少錢給我個數就行。”
“哦。”張堅啟動摩托車。
“記住,別發愁”溫朔輕聲道“也別去找別人借錢,咱兄弟,丟不起那份兒”
“嗯”張堅只覺得心頭火(熱rè),眼角發酸。
摩托車轟鳴著駛向京城大學。
溫朔還真不是吹牛,曾經何時,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但總是資金緊張,不得已東拼西湊,到處融資。現如今,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有錢人了,僅僅是自己的個人賬戶上就有五百多萬,朔遠控股公司的賬目上,還有九千多萬的資金
朔遠網絡技術培訓學校京城校區的賬上,錢也不少,但暫時不能動,因為要用到新校區的裝修規劃方面。
中海校區雖然也已經開始有了良好的收益,但那邊的錢也不能動,需要年底分紅。
朔遠快餐店的錢也不少,但同樣,要用于不斷的擴張。
但,所有企業沒有任何負債
在溫朔近乎頑固的落后思維下,朔遠控股、朔遠網絡技術培訓學校、朔遠快餐
零負債,公司的運營、財務狀況非常良好
另外,溫朔的資產可不止這些公司的股權和資金,在水華嘉園二期那邊,他還有兩(套tào)房產,三(套tào)門市房,當初黃芩芷買的時候,就花了將近一千七百萬。
送溫朔回到公司,蝎子就趕緊回到自己的住處,仔細琢磨著自己需要多少錢,怎么花,然后如何聯系康姐,要么干脆直接不遠千里去登門拜訪,負荊請罪
中午時分。
蝎子撥通了溫朔的手機“朔哥,我想好了。”
“多少錢”
“一,一百萬。”
“過來接我,去銀行給你轉賬。”
“謝謝朔哥。”
“自己掌嘴”
“哦。”
溫朔不問蝎子如何用這邊錢這和他沒有關系,但他知道,蝎子已經想好該怎么做了。
快三十歲的人了
轉賬完成,蝎子沒有再說什么客氣話,送溫朔回到公司門外,蝎子信心十足,笑容滿面地說道“朔哥,我現在就去機場,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溫朔擺擺手,道“最好是給我發婚宴的請帖。”
言罷,溫朔轉(身shēn)進了公司。
蝎子望著溫朔的背影,點點頭,在心里答應下來。
每天不用再去練車考駕照,至少可以節省出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對于胖子來說,簡直有種地獄重生的幸福和輕松感,開心得差點兒沒在辦公室里白(日rì)宣那啥,結果被在這方面相對保守,即便是有過無數次,知曉其中美妙的黃芩芷面紅耳赤地暴打了一頓,才委屈地頂著一雙烏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本正經地到會議室,和黃芩芷、彥云談了談相關的工作(情qíng)況。
本來還要與幾位新進員工見個面,簡單交流一下,卻被黃芩芷嚴詞制止。
現在這般形象,還是別去丟人了
下午三點多鐘,他坐在辦公室里皺眉認真地對比著命算規律和相學風水局中,天地五行的變化規律,然后一一填寫到電腦中的文檔表格中。
嚴格來講,這已經不是什么文檔了。
而是他讓林波幫忙,自己再稍加改動后,編寫出的一個小程序,只不過,這個程序目前還非常非常簡單,除了文檔的一些基本功能之外,沒有更多復雜的運行程序功能,更沒有溫朔希望中,可以自行運算排列的功能。
但溫朔并不失望。
因為這只是初期,自己需要去一點點豐富里面的內容,并且借此積累更多的經驗。
將來等自己在軟件編程方面學有所成時,再重新編寫研發一(套tào)程序出來。
辦公室的門敲響。
“進。”溫朔隨口應道。
徐芳推開門,款步進來“董事長,彥總讓我拿這份文件過來,需要您簽字。”
“哦,什么文件”溫朔一邊問,一邊接過來打開。
“彥總說,是之前你們討論通過的公司新的章程制度。”徐芳神(情qíng)有些詫異地打量著溫朔臉上的傷勢。
溫朔粗略地掃了一遍,點點頭持筆簽字,然后遞給了徐芳。
接過文件夾,徐芳遲疑了一下。
“還有事”溫朔抬頭看著她,微笑問道。
“哦,沒什么”徐芳想轉(身shēn)走,卻還是忍不住問道“董事長,你你臉上,怎么受傷了”
“不小心碰的。”溫朔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干咳兩聲旋即轉移話題道“哦對了,芳姐,徐叔到京城后,生活得還行么他在哪兒工作”
“啊”徐芳愣了下,紅著臉低下頭小聲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溫朔忍不住笑道“他去年就跟我說,要辭職來京城陪著你,你前些(日rì)子你經常借口加班不回家,最近干脆自己租房搬出去了,你忙什么呢我后來想了想,兩個原因,一,你談戀(愛ài)了;二,徐叔他來京城了。”
徐芳臉頰更紅,小聲道“我才不會談戀(愛ài)。”
“早晚的事兒,還能一輩子單著”溫朔笑著打趣道“徐叔他也不能同意啊。”
“我,我還沒考慮過。”徐芳臉紅得好似能掐出水來。
溫朔見狀也不好再調侃她,轉而關切問道“現在,徐叔平時是和你住在一起嗎生活上有沒有什么困難”
“嗯,(挺tǐng)好的。”
“他做什么工作在哪兒”
“他他”徐芳猶豫了半晌,小聲道“他不讓我告訴你。”
“這有什么”溫朔哭笑不得。
“反正我不能告訴你。”徐芳好似有些賭氣,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行吧。”溫朔也不為難她,想來徐從軍也是不想給他添麻煩,也不想溫朔這小子再去找他,非得給他安排更好的工作,那可不行。于是溫朔說道“回去見著徐叔,告訴他我知道他在京城,別太見外,有時間了一起吃個飯。如今大家都在京城生活,出門在外多聯系,還有比咱們更親的老鄉嗎”
徐芳點了點頭“那,沒別的事我,我去工作了啊。”
“去吧。”溫朔擺了擺手。
看著徐芳離去的背影,溫朔微微皺眉,他忽然猜測到徐從軍的工作,應該不怎么樣。
否則,也不會特意叮囑徐芳不要告訴他。
而且,以徐從軍的(性性)格,既然不愿意麻煩他溫朔,那么,也不會去麻煩他的戰友。
更何況,他還是個要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