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之間，氣旋周轉。
任索能感覺到，他的氣旋在不停壯大，吸收的靈氣只有少數散逸，效率比之前翻了一倍。
任索知道，在走鬼檔吃的那頓飯，生效了。
所謂的修士，其實跟體育運動員很像。氣旋的增長就是身體素質的提高，對法術類型的不同親和就是更擅長哪種運動。
但是，運動員之間的差別也很大，在相同的訓練量里，有人能代表國家參與世界大賽，有人因為身體素質上不去，只能放棄體育這個方向。
任索見過一句話：有的人的努力根本談不上天賦。
但實際上，有天賦的人，不用努力就能達到沒有天賦的人的終點，就像世界頂級運動員和球形肥宅。
頂級運動員和肥宅之間有基因上的巨大差異嗎，有什么后者是做不到的，只能前者做到的動作？沒有，他們甚至可以交配，理論上后者只要接受足夠的訓練，就能達到前者的地步。
但理論和公式之所以這么美觀，就是因為現實太過丑陋了。
按照內網的理論，只要修士的修煉時間夠長，他們的資質也會逐步提升到，甚至超越天才也未必不可能。而且，只要靈氣足夠多的，那么無論是哪種資質的人，應該都可以修煉。
——理論是這樣的。
但實際上，資質稍差一點的，光是晉升二轉就很艱難。從內網的調查中來看，大多數資質達到2.5以上的修士，都可以迅速跨越一轉到二轉的瓶頸，只有1.82.3的，才會卡在一轉巔峰。
那么1.8以下的呢？對不起，現在暫時沒有資質1.8以下的修士修煉到一轉巔峰的報告……
任索估摸自己的資質之前也就是2.0左右的程度，當然對于他本來是1.25的資質而言，這已經是巨大提升了。但那時候他的修煉進度如同龜爬，一周天吸收的靈氣居然大多數散逸，想升到二轉不知道要花多少水磨工夫。
現在吃了走鬼檔那頓飯，資質突破了2.3后，修煉便順暢得如同拉稀，再也沒有側漏。
他從游戲里獲得的好處并沒有白費，畢竟他這些日子都是打機多于修煉，還能有這個進度，說出去都能引起公憤了。
現在任索的修煉進度是「1轉96」，應該沒幾天就能突破了。
手機鬧鐘響了，準備穿拖鞋去吃飯的任索突然僵住，又轉過身穿好衣服鞋子出去。
這幾天，東承靈就開始忙學校的盜天機入學儀式。這件事是學校保密事項，主要的參與人員都得連續幾天籌劃準備，像任索這些外圍的后勤人員，只發了個通知這幾天不要離開學校，不要泄露入學儀式信息，就讓他們暫時待著了。
對于教學任務，東承靈一向都認真對待，忙得只有晚上才回家，因此這幾天任索就只能自己解決午飯晚飯問題了。
任索本來打算直接去飯堂解決的，不過他想起自己要買東西，便干脆離校出去吃了。
到了離天蓮學院最近的一間商場，任索輕而易舉就找到一處賣太陽眼鏡的地方——這種騙女孩子錢的小飾品店到處都有，然后默默打開手機里的《前方高能》。
昨天玩《前方高能》一開始就掛了，雖然開荒死是理所當然，但死得這么莫名其妙，任索也是第一次見。
然后任索給探秘者（「裝備界面」里的名字）裝備了「玄君秘錄·一章」、「烈焰主宰」、「求道修正之帽」和「洛神玉佩」。
但并沒有什么卵用，探秘者還是在恰好要離開山洞的位置就死了。
重新開始后，任索隨便亂按，就看見講解文字出現變化：
「這附近好像挺有趣，要探索一下嗎？或者先從背包拿東西出來？又或者繼續前進？」
游戲有兩個選擇：「探索」、「從背包取出物品」和「前進」。
「探索」的話，‘我’就會就地開始休息，去喝喝水，摘果子吃，又或者到處看風景。在這時候，畫面就會顯示「能量值」在上升。
而若是取出物品，那‘我’就會打開背包，這時候就會提示玩家開啟攝像頭等工具。
于是任索換用手機登錄游戲，通過攝像頭照了照茶幾上的水杯，手機便顯示出物品分析：
「雙層加厚隔熱過濾玻璃杯：稀有級物品，可以盛載烈焰之水而溫度不變，需要13點能量。是否進行掃描？」
將一個水杯描述得吊炸天一樣，然而不還是水杯嗎？
不過任索這時候回憶起這游戲的簡介，心想難道可以將現實里的物品帶入游戲里？
能量值需要探索才能獲得，而探索則是卻是很花時間，也就是掛機活動。獲得能量值，就能通過掃描現實里的物品，讓探秘者獲得同樣的物品。
這時候任索就突然機智起來——因為他想起，這游戲的專屬獎勵，是背包里任意一件東西。
任索要是隨便掃描一些垃圾進去，不僅浪費掛機獲得的能量值，而且最后獲得的專屬獎勵也可能抽到垃圾。任索掃描了一下游戲手柄，突然心動起來：
「地獄4游戲手柄：史詩級物品，對著目標按下按鈕，可以令目標行動遲緩5秒，需要110點能量。」
《前方高能》的‘高能’，難道是指令物品出現超凡效果？就像是《深夜走怪》里獲得的禮物一樣？
但跟禮物不一樣，這次的超凡物品，是任索自己選的！
想到這里，任索便安心讓探秘者探索，而他則是等到第二天，才出來商場尋找能解決開門殺的道具。
探秘者是遭遇強光，暫時失去視野之后才遇害的，那么任索自然直接想到一點——讓他不怕強光，不就得了？
當然，任索也想過手電筒，但探秘者不是在山洞里遇害的，而是在離開前，受強光刺激才死亡。
攻擊探秘者的東西怕不怕光？任索不知道，但他能確定的就是——它怕探秘者擁有完整視覺。
打開手機，任索看見探秘者的搜索記錄：
「這里的果子有點酸澀，但意外味道不錯（能量值1）」
「溪水很冰冷，不渴了（能量值3）」
「溪水另一邊有很漂亮的紅色花叢，但只有花朵沒有葉子，以前沒見過這種花呢（能量值5）」
「溪水里有魚，可惜我沒有工具（能量值2）」
「山洞洞口旁邊有刻畫的痕跡，是朋友之前留下的嗎（能量值5）」
林林總總十多條之后，剩下的就全都是「探索完了呢，這里的空氣挺清新的（能量值0.01）」。
現在探秘者一共有27點能量值，看來山洞口是個小場景，頂多只有這些收獲。
任索讓探秘者打開背包，進入掃描模式，然后任索便用手機對準貨架上的太陽眼鏡——
「蛤蟆黑色太陽鏡：稀有級物品，能遮擋光線并且抵御一次眼鏡傷害，需要11點能量。」
「時尚簡約圓框太陽鏡：稀有級物品，能遮擋光線并且提高些許魅力，需要10點能量。」
「變色方框太陽鏡：稀有級物品，能遮擋光線并且靜止5分鐘后進入漸隱狀態，需要13點能量。」
這個變色方框太陽鏡不錯，不過任索掃了一遍之后，發現有一個更好的——
「紅色心形墨鏡：超凡級物品，能遮擋光線并且免疫一次致命傷害，需要22點能量。」
這紅色心形墨鏡，看起來頂多只適合還沒學過一次二元方程的天真少女佩戴，但又不是任索自己戴，任索自然不介意。
《前方高能》這游戲能量有限，若是重視通關獎勵，那么就得盡量掃描最實用的物品。
開始掃描！
「請將物品對準攝像頭不停旋轉調整位置。」
任索一拿起墨鏡，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店員就過來說道：“這副墨鏡要20元，請問是現金還是支付寶？”
任索看了看掃描進度，3秒才掃描了1，只好說道：“……支付寶。”
掃描完畢，任索便拿著手機和墨鏡在商場里閑逛，看看游戲有什么變化：
「我從背包拿出一副紅色心形墨鏡。」
「好蠢啊，為什么會有這種東西？哪個沙雕放進去的？」
「但墨鏡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山洞里很危險，我要戴上它。」
任索看見屏幕左側出現了紅色心形墨鏡的圖標，代表探秘者已經戴上了。
「我從洞口進去。最初，山洞很狹窄，只容一個人通過，我什么都看不見；又走了幾十步，突然變得開闊明亮了。」
「光很刺眼，但因為戴了墨鏡，我依然看得清楚。」
「這時候，我聽見后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轉過頭。」
屏幕里突然出現一個貼到眼前的輪廓，像猴子的臉，但眼珠子似乎非常大，瞳孔似乎在腦子深處一般。
任索嚇得差點就把手機摔了，幸好貓之進化和修士的敏捷讓他迅速抓住掉落的手機。
這時候，任索點中了屏幕，出現了游戲選擇。
「它注意到我在看它，直接就驚得跑開了。」
「這附近好像挺有趣，要探索一下嗎？或者先從背包拿東西出來？又或者繼續前進？又或者追上去打爆這嚇我的野獸？」
選項：「探索」、「從背包取出物品」、「前進」和「打死它」。
任索愣了愣，選擇「打死它」。
「我沖回去想打它，但它跑得很快，不一會兒我就看不到它了，只好繼續前進。」
「我走出山洞，看見外面是一片平坦寬廣的土地，一排排整齊的房屋，還有肥沃的田地、美麗的池塘，有桑樹、竹林這類的植物。田間小路交錯相通，雞鳴狗吠的聲音此起彼伏。在田野里來來往往，開著拖拉機耕種勞作的人們，男女的穿著打扮和外面人一樣。老人和小孩，都怡然并自得其樂。」
「路上有一群游曳的小狗，一條小狗跑了過來，在我面前搖尾巴，似乎在要吃的。」
任索看著屏幕，過了三秒才意識到這可能是給自己時間中斷探秘者的行動。
然而時間已經過去了：「小狗很生氣。」
下一秒，屏幕里的小狗突然變大，化為骸骨獵犬，而且狗頭居然沒有眼珠子和鼻子，只有一個鋸齒形的大嘴巴，猛地殺向探秘者！
「這狗好強！」
「我被它咬中了！」
「我被它咬死了！（屏幕左側的紅色心形墨鏡圖標消失）」
「我被它咬死了！」
「我死了。」
任索看得一愣，這電光疾火般的戰斗太快了，任索點都沒點就結束了。
但是現在游戲卻不是直接重新開始，而是給出兩個選項：
①「忽逢桃花林」
②「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這應該就是代表兩個關卡，一開始的桃花林是第一關，出來山洞之后就是第二關。
選擇從第二關開始，然后那條小狗又跑過來搖尾巴了。
任索及時點擊屏幕，探秘者便自言自語道：
「這附近好像挺有趣，要探索一下嗎？或者先從背包拿東西出來？又或者繼續前進？又或者先打死這條狗，別讓它咬我？」
選項：「探索」、「從背包取出物品」、「前進」和「打死它」。
又來？本來任索打算用「無限炸雞套餐」看能不能對付這條骸骨犬，但他這次還是選「打死它」。
然后探秘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舉起拳頭，拳頭如火炬綻放。小狗反應很快，但變身到一半，全身化為骸骨之后，就被探秘者一拳打爆了狗頭！
「嗯？我怎么會這么厲害的功夫的？算了，反正能打死它就好（能量值7）」
“……老哥你是探秘者還是狂戰士？這前方高能，是提醒我，還是提醒這里的怪物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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