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希望這部《彗星來的那一夜》票房能夠取得成功,如此一來,就為香港科幻電影開一個好頭兒。
到時候,其他制片商紛紛跟風,既能令香港民眾欣賞到不同類型的電影,也免得這些制片商只拍僵尸片、槍戰片、動作片,把這幾類電影拍得數不勝數,煩不勝煩,人憎鬼厭。
聽夏天執意不收錢,徐可也只好點點頭。
“對了,徐導,為了讓宣傳效果更好一點,你回頭再跟報社聯系一下,把一些看似合理卻又不對的答案公布一下,讓市民們猜得更用力一點。”夏天又笑著指點道。
這項猜謎活動,其實就是制片商與觀眾的互動。既然是互動,當然是要積極回應,這樣才能達到良性互動,越發吸引觀眾參與到熱情。
徐可笑著點了點頭,“我懂了,夏先生。”
隔天,報紙上就登出了電影工作室的回信,將一些看似合情合理的答案給否了。
“那個丈夫既不是克隆人,也不是雙胞胎,也不是死人復活,更不是幻覺……大家要多想想提示——‘薛定諤的貓’。”
見到電影工作室的這番回應,香港民眾都不禁大失所望。
他們好容易才想到那么好的答案,還想賺那十萬港幣呢。現在被告訴這答案是錯的,發財的美夢泡湯了,真是不甘心啊!
“那個什么‘薛定諤的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薛定諤誰啊,他的貓怎么了?”
“薛定諤我不知道,薛丁山我倒是知道。難道他是薛丁山的兄弟?”
“薛定諤好像是位物理學家,他的貓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你去大學請教一下老師還差不多。”
為了賺那十萬港幣,香港民眾都有點魔怔了,到處求教,希望破解“薛定鄂的貓”之謎。那種瘋狂的勁頭就像去年過年時,參與某寶集福發紅包的民眾一樣。
經過打聽,得知“薛定諤的貓”是一個假設性的物理實驗,只有大學教授才能講解時,成千上萬的人涌入了大學,逮到教授模樣的人就向人請教,甚至出錢也在所不惜。
那些大學教授從未見過香港民眾如此愛學習的,他們研究馬經、六合彩,比研讀課本還要花更多時間,費更多精神。因此現在見他們對“量子物理學”竟然如此感興趣,也不禁很是錯愕。
驚訝之下,他們倒是毫不吝惜地傾囊相授。
不過想明白“薛定諤的貓”,就得對量子物理學有一定認識。而想弄懂量子物理學,就得先搞懂經典物理學。要想搞懂經典物理學,起碼也得是中學畢業……因此這些民眾雖然聽完了講解,但還是無法破解這一謎題。
而且就算聽懂了“薛定諤的貓”,也還是沒人能想到“平行世界”。因為這一理論是五零年代由一名碩士生休·埃弗雷特在撰寫自己的碩士論文時提出來的,隨后就被認為是異端邪說而被排斥。
香港這些大學教授就算懂得量子物理學,也未必知道這一“平行世界”理論。至于這些香港市民就更不知道了。因此問了跟沒問結果差不多,不過總算是對“量子物理學”這一艱深知識,有了一定模糊地了解。
后來有報紙調侃道,“夏天用十萬港幣做誘餌,在香港成功的搞了一場‘量子物理學’的科普活動。比港府實施多年的‘勸學計劃’更有效果。”
當然,更有效果的是對《彗星來的那一夜》的宣傳。現在這部電影已經成為全香港人都知道,都在關注的電影。大家都想看看,到底那個謎團是怎么個解釋!
亞洲電視臺。
“張導回去有兩天時間了吧,有消息回來沒,長安電影廠同意我的投資計劃沒?”夏天打了一個深深地哈欠,向周梁淑怡問道。
連著三天,他白天去《人鬼情未了》劇組做導演,晚上來《彗星來的那一夜》劇組做顧問,都沒有正經休息的時候,因此顯得有幾分倦怠。
“還沒有呢。”周梁淑怡擺擺手,“夏先生,不讓投資就不讓投資唄,何必那么介懷呢?”她疑惑的問道,沒見過還有人心甘情愿主動送錢給別人花的。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覺得這部《紅高粱》很有可能獲得國際上的大獎。”夏天微微一笑道。
“真的?!”周梁淑怡驚訝的問道。如果真能獲得國際大獎,那夏天執意投資就好理解了。不過他怎么就能肯定那部電影會得獎呢?
“不錯。”夏天笑著點點頭,“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之一,無人能夠忽視。不過之前因為‘閉關鎖國’,所以外界對它很難了解。現在它一改革開放,打開國門,這一舉動本身就吸引了全世界關注的目光。大家都想了解一下這個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兒。”
“所以張義謀這部《紅高粱》恰逢其時,滿足了西方世界對于中國的幻想。貧窮、落后、封建、迷信、混亂,而又不乏斗志、樂天、向上的精神,對自由的向往、以及對的渴望。”夏天笑著說道,“這些都是很對外國人胃口的,所以說這部電影有很大可能會獲獎。”
周梁淑怡愣了一會兒,看向夏天的眼神都有點“五體投地”的意思了。她真沒想到夏天的眼界這么高,能從國際大勢中看出一部電影的運勢,實在太牛了!
“夏先生,您是怎么想得這么明白的呀?”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她自己都算是學貫中西的高材生了,又是政治人物,并在娛樂圈打拼多年,按理說眼光也不算差了,但是她就沒有想得這么深遠。
夏天一個中學都未畢業的肄業生,竟然能夠把事情看得這么透徹,讓她感覺實在是很受打擊。
“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喜歡胡思亂想。這些都是我胡亂琢磨的,誰知道對還是不對呢。”夏天打了個哈哈道。
周梁淑怡見他這么說,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對了,夏先生,關芝琳小姐最新一期的《美麗俏佳人》開播之后,收視率大漲,現在已經到五成了。”她笑著匯報道。
“噢?!”夏天一愣,“這可是好消息呀。”
他這幾天忙著招待張義謀,又忙著拍戲、做顧問,還真沒時間留意關芝琳的事情。而今聽到這個消息,他感覺既意外又驚喜。
“恩,我們有最新一期的錄像,你要不要看一看,再給點意見。”周梁淑怡又笑著問道。
“好啊,看看。”夏天點了點頭。
周梁淑怡隨后命人取來錄像帶,在錄影機上播放了起來。
見到關芝琳一襲白裙、長發披肩的出現在電視上,夏天也不禁眼前一亮。
這個女人還真是越來越仙了。
不過等看到節目嘉賓時,夏天差點噴了。
就見她長得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車禍現場”,丑得都達到一定境界了。
“我的天啊,你這是從哪兒找到的這么極品的女人啊?”夏天驚訝的道。
“您上次不是告訴我說,嘉賓不能找太漂亮的女人,否則就算打扮的很漂亮,也不算是咱們的功勞。所以我就讓人特地在丑人里面選,果然,收視率高漲啊!”周梁淑怡笑著解釋道。
“夏先生,你說這是什么道理呢,為什么大家放著美女不看,卻喜歡看丑女呢?”她又疑惑的問道。
《美麗俏佳人》前兩期錄制時,找得嘉賓都是有幾分姿色的女生。結果播出之后,收視率并不理想,只有三成左右。
可是從第三期開始,因為采納了夏天的意見,專門找丑女做嘉賓,而且在錄制過程中,故意制造一些沖突,并將沖突過程全部播放,結果卻引來收視奇效。收視率從三成躍升到四成、五成,成長幅度非常明顯。
“俗話說得好,三代才出一個貴族,才懂得穿衣吃飯。香港民眾從沒錢到有錢,也就不過短短十年時間,還沒有培養出良性的審美觀。”夏天笑著說道,“所以民眾分不清哪是美,哪是丑。再加上國人一向愛看熱鬧的毛病,審丑也就不足為奇了。”
這種“審丑”的現象在內地也有體現,比如“非主流”、“殺馬特”。在當事人自己看來,似乎很酷很炫簡直帥極了,但其實卻是丑而不自知。
周梁淑怡聽夏天這么解釋,再仔細一想,笑著點了點頭,還真是有他的道理。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繼續看錄像,就見那位嘉賓還真是奇葩。當眾脫鞋、撩鼻屎、提褲子,怎么惡心怎么來。
關芝琳在一旁勸了兩聲,她不只不聽還惡語相向,十足一位“惡婆娘”,比前世的“鳳姐”、“芙蓉姐姐”還要惡劣。
“哎呀,嘖嘖……”夏天一邊看一邊搖頭,說實話,這節目的三俗尺度還真是比他想得還要大。
好容易忍住惡心看完了,周梁淑怡笑著問道,“夏先生,還不錯吧?”
“不錯。夠得上‘嘩眾取寵’這四個字了。”夏天笑了笑,“不過孫子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勝’既然收視率已經有起色了,以后還是要慢慢轉回正途。否則總是這么劍走偏鋒,走有一天觀眾會膩的。“
“我記得了,夏先生。”周梁淑怡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