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非常坦誠的告訴各位,今天報紙上的報道……是真的。”邵藝夫臉色鄭重的說道。
“什么?!”利榕森嚯的站了起來,“你再說一遍?”
“這件事的根源在我,是我識人不明,用人無方,我向大家鄭重的道歉。”邵藝夫沒理他,而是繼續說道。
“道歉管什么用,我們的損失呢!”利榕森叫道,“一億四千萬港幣,分到我手里就是一百四十萬。再加上消息曝光之后,股票貶值帶來的損失,起碼一兩千萬港幣呢。你一句道歉,就能彌補么?”
聽他這么說,克斯基金和邁松基金的代理人也一起看向了邵藝夫。他們持有無線一成三的股票,光是投資失利就損失上千萬港幣。如果再加上股票暴跌的損失,損失怕是要超過一億元。如此之大的損失,單靠一句道歉,是絕對不行的。
“邵先生,如果道歉管用的話,就不需要警察了。你必須賠償我們的損失,而不是說句話就能過關的。”兩家基金的代理人都開口說道。
“各位,請稍安勿躁,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投資的虧損由我個人出錢彌補,包賠大家的損失。”邵藝夫說道,“至于股票暴跌可能帶來的損失,各位我不必著急。股票價格本就有漲有跌,不可能一成不變。我向各位保證,一年之內,我就會讓股票重回今天的價位,令各位不會有任何損失。”
“一年?!不行!我那些股票都質押給銀行做貸款了,現在股價一跌,銀行就會催我補交差額。”利榕森叫道,“我現在手上的錢都拿去投資了,補不足差額,怎么辦?”
“我幫你跟銀行打招呼,為你這筆錢做擔保。”邵藝夫開口道。
“這還差不多。”利榕森聽他這么說,頓時不再鬧了。
“邵爵士,如果你一年之內,讓股票重回不了今天的價位,又如何?”兩家基金會的人都看向邵藝夫問道。
“那我就用這個價格,買下你們手中的股份。”邵藝夫咬了咬牙道。
在座眾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無線的股價跌得越低越好啊。到時候他們抄底購買,將來無線股價無論是跌是漲,他們都是穩賺不賠呀。
“僅限于你們現在手上的股票。”邵藝夫一看他們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們打得什么鬼主意,立刻又補充說道,打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唉!”聽他這么說,眾人都掃興至極。
“不過邵老六,你這不過是補足我的損失而已。但你害我著急這么半天,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么?你那個錯誤就白犯了啊!”利榕森不爽的道。
“我當然會給大家一個公道。從今天開始,方藝華將不再擔任無線代理董事長一職,我會重新出山接掌無線,跟亞視對抗。”邵藝夫說道,“另外,年底我會定向增股。各位可以低于市場價五成的價格,競購兩千萬股無線股票。”
“好,這還算公道。”利榕森一聽,開心的笑道。
“邵先生,這次的事就這么算了。但是下一次,我們不希望還出現這種事。公司有任何事情,都應該跟我們董事如實交代。”兩家基金會的代理人都說道。
“謝謝各位的體諒。”邵藝夫點點頭,“我想各位保證,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我也希望各位走出這個門口之后,閉緊嘴巴,不要對外亂放話。”
“嗯。”眾人都點了點頭。
只要他們自己的利益保住就好了,才不會幫散戶們爭取公道呢。那些散戶死就死吧,跟他們又沒一毛錢關系。
擺平了媒體,搞定了股東,邵藝夫隨后對外發新聞稿,說投資失利這件事無線正在查,希望市民能夠繼續相信無線,繼續支持無線,不要輕信外界任何謠言。同時又宣布方藝華因為身體原因,辭去無線代理董事長一職,由邵藝夫再度接掌董事長大權。
這則消息公布之后,穩住了一部分股民。他們本來就貪戀無線的股息,不想輕易拋售。同時又對邵藝夫抱有信心,認為無線在他的主持之下,一定會再創輝煌,重奪收視率第一的寶座,因此都等著將來無線股價暴漲呢。
但也有一部分股民還是信不過邵藝夫的說法,股市一開市就開始拋售,唯恐遲了,就被套牢了。
無線股價開盤時二十一元五角,一開市就狂瀉。
二十一元。
十九元五角。
十九元。
十八元五角。
賣的多,買的少,因此股價跌得相當兇。
一上午時間就跌去了一成多。
如此瘋狂地跌勢,令很多原本處于觀望期的股民們都驚慌不已,懊惱自己沒有提前出貨。現在再賣,至少損失過萬。
“哎呀,這可怎么好,怎么跌得這么厲害?”
“怎么邵爵士也不撐一下股市呢,難道就這么讓它跌下去?”
“唉,慘了,慘了,下午開盤后還是趕緊賣吧。別留著了,不然的話,真的全砸手里了。”
小股民們嚇得驚慌失措道。
“夏先生,一開市我就沽了三千萬股,現在賺了快一億港幣了。”中場休息,梁博滔喜滋滋的向夏天說道。
“從二十一元五角跌到十八元五角,只跌了三元錢,跌得還不夠啊。而且你看,拋售的小股東,都是幾百股、幾千股,最多不過十萬股。那些大股東都沒有拋呢。”夏天指著電腦屏幕道。
“是呀,那些大股東怎么都沒動呢,難道他們就那么沉得住氣?”梁博滔也疑惑道。
按理說股價跌成這個樣子,那些大股東損失更慘,應該更早行動才對。可是他們卻如磐石一般,安穩不動,實在很令人驚訝。
“依我看,應該是邵藝夫跟他們達成了某種協議,擺平了這些大股東。所以他們才沒有聞風而動。”
“兩個小時前,周太打電話給我,說無線門口的記者們已經都撤走了。查先生也跟我說聲抱歉,說邵藝夫拉下老臉,親自求他,所以他也不能繼續跟進這件事。推而廣之,邵藝夫既然能擺平這些媒體,他自然也能擺平那些大股東了。”夏天揣測道。
“夏先生,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怎么辦呢?”梁博滔一聽,皺著眉頭道。
如果大股東都不動的話,就算股民們把所有股票拋出,也不過拉低一兩成而已,不可能造成太大損害。
“跟那幾位大股東談一下,把他們手上的無線股票都買過來。”夏天考慮了一下道。
“你想收購無線?!港府能允許么?”梁博滔驚訝的道。
“我不是打算收購無線,那樣的話,港府絕對不會贊成的。我不過是想成為無線的董事會成員,到時候惡心一下邵藝夫罷了。”夏天笑道,“再者我手上有無線大量的股票,我想讓它跌它就跌,我想讓它漲它就漲。這樣一來,就連邵藝夫都得看我的臉色,看他還敢不敢再跟我作對。”
“這樣倒也不錯,那就去找他們談一談。”梁博滔點點頭,“對了,夏先生,那咱們的證據還用再搜集么?”
“當然用了。方藝華這個女人是不甘被冷落的,一定會找機會重新復出掌權。我這次就索性把她踩到底,讓她一輩子都翻不了身。”夏天說道。
他看了邵藝夫發得新聞稿之后,就知道這老家伙使得是以拖待變之計。反正媒體已經被他擺平,股東也都被他搞定,剩下那些散戶就算再憤怒,也沒有發聲的管道,也沒有討還公道的實力,所以他根本不在乎。
人都是善忘的,十天半個月后,誰還會記得這件事。到時候,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避過風頭的方藝華也就可以風風光光的重新復出,再掌大權。
夏天當然不希望看到這個老娘們兒再出來作妖,所以干脆公布真相。在她身上踏上一萬只腳,讓她再無翻身之力。
“嗯。”梁博滔點了點頭。
“爵士你看,一上午就跌了一成,真的太恐怖了。”樂藝玲盯著屏幕,驚訝的說道。
“一上午交易量有兩千萬股,看來小股東們拋得差不多了。”彭及才卻是微微一笑道,“下午時候,應該不會再跌得這么兇了。”
“嗯。”邵藝夫點了點頭。
小股東手里就有六千多萬股而已,刨去一些本來就不愿意賣的,再刨去一些因為跌得太慘,更不愿意割肉解套的,剩下肯賣的也就頂多有一千萬股。這一千萬股,頂多再讓無線股價跌去半成,不可能再往下跌了。
而總共跌去一成半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情。未來發幾個利好消息,再分一點紅利,股價就會很快回來了,根本不必擔心。
“有爵士坐鎮,無線果然堅如磐石。”何觀中笑道。
“是呀,爵士出馬,一個頂倆。有您坐鎮,我們大家心里都踏實了。”陳慶祥笑道。
“爵士在此,諸邪退避。那個人搞這么多事,還以為可以撼動我們無線的根基。結果他是枉作小人了。”樂藝玲也吹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