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尖沙咀,加拿芬道,一棟住宅樓中。
馬交文坐在客廳里看電視,在他周圍坐著四位大漢。或看報紙,或吃零食,或練健身,或聽音樂,仿佛是各有各忙似的。
其實馬交文心里清楚,他現在是被夏天軟禁了。這四位大漢就是來監視他的,別看他們現在都在玩,但只要他敢有所異動的話,這些人就會立刻扭掉他的腦袋。
“完蛋了,這該怎么辦好呢?”馬交文表面上在看電視,其實心里忐忑不安,糾結不定,難受的頭都大了。
他知道夏天接下來的目標是李昭基,而他鐵定是被推出去,繼續當先鋒軍和替死鬼的。而鑒于李昭基在香港的地位,只要他敢動人家,下場一定好不了。
就算李昭基死了都沒用,香港警方及李昭基的家人、朋友都不會放過他。到時候,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
“哎呀,該死,現在是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那我該怎么辦呢!”馬交文頭痛的道。對付李昭基,他是死路一條;反抗命令,同樣也得死。
“早知這樣,還不如在游艇上就甘愿受死好呢。”他嘆了一口氣道,就在這時,他忽然眼睛一亮,舉起手來說道,“我想打個電話。”
“不行。”四個人齊聲說道。
“我要打給王隊長,我有個消息想告訴他。”馬交文立刻道,“是個非常非常重要的消息,你們相信我。”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后點了點頭,“我們幫你撥號。”
一人起身幫他撥了電話號碼,接通之后道,“隊長,馬交文有個消息想跟你匯報。”
“噢?!把電話給他。”王寶燊一愣,點點頭道。
馬交文趕緊把電話接過來,“王隊長,有個消息我一直沒交代,其實我的幕后老板除了李昭基外,還有李家誠、包裕剛、鄭宇彤等人。”
“什么?!為什么不早說?”王寶燊聽完,大聲喝問道。
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隱瞞到現在,真是該死!
“我之前不是怕得罪人嘛。”馬交文瑟縮的道。
供出一個李昭基,他就知道自己死定了。要是再供出別人的話,他怕是想死都死不了了。
“那你現在怎么又肯說了呢?”王寶燊又問道。
“我怕我不說,你們到時候查出來,我更倒霉。”馬交文解釋道。
其實他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肯講的,而是他剛才忽然想清楚了。夏天敢對付李昭基,是因為他比李昭基要強大得多,所以要收拾他就收拾他。
可是如果再加上李家誠、包裕剛、鄭宇彤這些人呢,夏天想收拾他們一大幫人,怕是就不那么容易了。到時候,雙方很可能陷入僵持階段,那他這只夾在中間的小螞蟻,就可以暫時保住小命了。所以他才打破沉默,把這個秘密就講了起來。
“哼,你知道就好。”王寶燊冷哼一聲道,“對了,你說的這些有沒有證據,該不會是你故意把他們牽扯進來,給我們多樹敵的吧?”
“當然不是,我有電話錄音為證的。前些日子,他們找到我,讓我去對付王小姐和夏先生時,我就知道會有麻煩。為免以后被他們殺人滅口,我偷偷把電話錄了音,并藏在了銀行保險庫里。”馬交文立刻說道,“如果我突然死了,或者失蹤了,或者被抓了,我老爸就會把這些錄音帶公之于眾。這也是我給自己買的保險。”
“你還挺聰明的嘛。”王寶燊聽完,忍不住佩服道。沒想到一個黑X會大佬,竟然還有這個心眼兒。
“要是不聰明,早就活不到現在了。”馬交文一聽,得意的笑道。
“少廢話,把鑰匙交出來,我要聽完錄音才算。”王寶燊呵斥道。
“好,好。”馬交文連忙道。
“夏先生,我拿到那些電話錄音了。錄音里的確有李家誠、鄭宇彤、包裕剛、凱瑟克等人的聲音。”王寶燊派人取出錄音帶,聽完一遍之后,向夏天匯報道。
“哦?!竟然還有他們么,那可是越牽扯越大了呀。”夏天聽完也不禁驚訝的道。
“夏先生,怪我辦事不利,險些錯失了這么一個重要線索。”王寶燊懊惱道,“我回頭就把馬交文的狗頭砸掉,讓這個混旦敢騙我。”
“哎,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這個消息他想瞞你,你根本就察覺不到的,何必自責。”夏天笑道,“而且也不用砸掉他的狗頭,我現在倒覺得這個家伙有點意思了。”
像馬交文這種遇強則弱,遇弱則強,能伸能屈,窮盡一切辦法,只為保住自己一條小命的做法,他倒是很欣賞的。
“那夏先生,您決定怎么辦呢,真要暫時休兵么?”王寶燊隨即問道。
“不必,就算十大富豪又怎樣,難道我會怕他們么?我要真忌憚他們,就不會跟他們翻臉了。”夏天撇撇嘴笑道,“這樣,李昭基、李家誠、鄭宇彤、包裕剛、郭德勝……十位富豪,每家給我綁架一個人。我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打我的主意!”
“好。”王寶燊點了點頭道。
綁架十大富豪的家人,難度自然是非常大的。尤其綁完一家后,另外幾家肯定有所防范,難度倍增。所以要都綁架成功,無疑是難比登天。
不過王寶燊的性格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雖然知道有難度,他還是毅然決然的接了下來。
“夏先生,您就擎好吧,我一定完成任務。”王寶燊保證道。
“嗯,不過也別太冒險。能抓就抓,抓不到就算了,畢竟我們的目標只是嚇他們,能把他們嚇得寢食不安,六畜不寧,對我們來說就已經成功了。”夏天又囑咐道。
肉躰上的毀滅是最笨的懲罰措施;精神上的毀滅才是最兇殘的懲罰。他已經為十大富豪挖好了坑,就等著他們往里跳了。他可不想精心安排的一場好戲,最后卻沒有了演員。
“是,夏先生。”王寶燊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