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張俊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怎么問，如實說道，“一些凍傷的情況肯定會存在，如果凍結時間太長，也會進一步加劇損傷。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是這種傷勢，可以說是無害的，稍微修養一下就可以恢復。”
“這關系到民眾的安全，這個——善良之槍的使用方向，想必大家也有一定的研究。如果沒有更加詳細的數據、資料還有案例支持，我們很難購買使用。”那位代表說道。
一件產品從生產出來，到真正上市使用，肯定是需要一定的過程時間的。
那位代表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是里面有一句很有意思，就是“沒有更加詳細的數據、資料”。
也就是說，他的意思并非是拒絕購買，而是需要更多詳盡的數據資料。
要更多詳盡的數據、資料干什么？
恐怕大家心里都有數，自然是為了方便研究，到最后自主研發。
“能夠給出來的資料、參數剛才都已經介紹過了。”張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這份資料待會也會發下去。”
“不，不，光是這些資料遠遠不夠。”那位代表搖搖頭說道，“你要明白，說到底，這是一種武器。一種武器，如果沒有詳盡的資料參數作為依據，就算我們購買了下來，也沒有足夠的底氣投入到使用當中。到時候如果出現了什么問題，到底是我負責，還是由你們夜幕科技負責？”
“是啊，作為購買方，我們需要更多的資料、參數作為依據。”
有人開口符合道。
“同意。”
“作為武器，我們應該更加慎重一點。”
不少代表團的成團紛紛開口支持，數量接近總數的一半。
剩下的那些，沒有說話，卻也是在觀望。
畢竟這不是單純夜幕科技的產品，華夏官方更是參與到了其中，頗有一點作為中間人的意思，他們要考慮到華夏在這方面的意思。
以目前施加的壓力來說，剛剛好，再多了，就等于不給華夏面子了。
臺上的張俊扯了扯自己衣領，覺得自己的背脊都被汗水布滿，衣服都濕透了，這么多國家代表團帶來的壓力可不小。
目前沒有流露出什么過于慌張的神色，張俊的心理素質已經相當不錯。
“需要我幫忙嗎？”張忠對著旁邊白夜說道，他看的出來，臺上的張俊已經黔驢技窮，畢竟還是“年輕”了一些，大場面見得不多。
張忠他們上去一個，情況自然不會一樣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白夜笑了笑，站了起來。
張忠一把抓住了白夜的手腕，白夜奇怪地回頭。
“不管怎么樣，不要亂來！”張忠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我像是那種亂來的人嗎？”白夜輕松掙開了張忠的手，朝著臺上走去。
張忠有些蛋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向了宋茵：“作為他的心理醫生，你覺得白夜狀態怎么樣，穩定嗎？”
“啊？”宋茵愣了一下，才說道，“穩定啊，挺好的。”
“不會亂開槍吧？”張忠依然有些不放心，對于那一天晚上白夜幾乎是對著他開槍的行為依然印象深刻。
“不會，再說了他也沒有槍帶在身上。”宋茵說道。
張忠旁邊的老者開口說道：“你是不是擔心太過了，這樣的場合，白夜怎么會亂來？”
張忠苦笑了一聲搖頭說道：“天才和瘋子，只是一線之隔……”
白夜走上了臺，拍了拍張俊的肩膀說道：“干得不錯，接下來就輪到BOSS出場了。”
“是，白董。”張俊如釋重負退后了幾步，把“舞臺”留給了白夜。
“這位先生是……”剛才那個代表團的成員說道。
“連我都不認識，你們國家的情報系統有點糟糕啊。CIA什么的改名叫做CAI吧，在華夏就是‘菜’，所謂‘菜’的意思就是……”白夜伸出一根手指搖晃了一下，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咳咳咳！”
臺下的張忠用力咳嗽了幾聲，朝著白夜狂甩眼色。
說好的不亂來呢，一上去就開嘲諷，有這樣做生意的嗎？
“好吧。”
白夜決定給這個跟自己長期交易的老伙計一個面子，“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夜，夜幕科技的創始人，同時也是善良之槍的發明者。”
“這么年輕？”諸多代表團成員都有些驚訝。
說起來，白夜的樣貌，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華夏方面把白夜的資料還是保護得相當好的，這些代表團通過各種渠道所得到的資料僅僅是夜幕科技隸屬于一家叫做“夜幕”的離岸公司。
夜幕旗下同時還有一家景天醫藥，那個已經銷售到一些國家的著名產品“矮子樂”就是出自景天醫藥。
因為是離岸公司的關系，原則上可不對外提供任何關于公司資金、股東之類的情況。
當然，原則是原則。
那些代表團的成員肯定還是拿到了“夜幕”所有人的資料——白夜，華夏人。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僅此而已。
所以現在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神秘人”白夜真正的模樣。
“不會是假的吧？”
“華夏推出來的擋箭牌？”
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嘀咕，這樣一個年輕人會是夜幕的創始人和所有者，同時還能發明出善良之槍這樣的“黑科技槍械”？
完全不合常理，一點都不科學。
“看來你們很驚訝的樣子。”白夜笑著說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超越了你們的理解范圍，不過我相信，將來超越你們理解范圍的事情只會越來越多，你們所能夠做到的就只有接受。”
“好吧，好吧。”
剛才開口的代表團，也就是美立堅（改個字規避一下）代表團的負責人聳了聳肩膀，“我們并沒有不相信白先生，那么請問白先生，作為發明者和夜幕科技的創始人，你是否愿意提供更多的資料、參數，好讓我們更加放心地購買使用呢？”
白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了旁邊，拿過了展臺架子上的善良之槍。
“其實你剛才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要得到這把槍的制造技術。”白夜說道。
那位代表挑了挑眉毛：“這是一個美妙的誤會，白先生多慮了。”
“我很欣賞你的無恥。”白夜笑著說道，拿著善良之槍的手猛地一甩。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白夜手中的槍就撞到了旁邊墻壁和地面的夾角上。
白夜現在的力量有多大？
善良之槍也不是納米作戰服，有著強大的防御力，在他這一扔之下立刻碎裂，冰層瞬間覆蓋蔓延。
房間內頓時被一股寒意所充斥。
眾人看著墻壁、地面呈現濺射狀態的冰層，房間內一時間鴉雀無聲。
“正如你們所看到的。”白夜說道，“當善良之槍遭到暴力沖擊、或者非暴力相對溫和的拆解的時候，會就‘boom’一下，像現在這樣爆炸。”
“所以，哪怕我給你們更加詳細的數據、參數等資料，你們拿到了大量的實物，也沒有辦法成功反推出善良之槍的制造技術。”
那位美立堅的代表，臉色驟然難看了起來說道：“我想白先生可能真的存在誤會，我們所希望的是更加安全的證明。而你剛才的行為恰好證明了這槍械并不安全。”冰層都蔓延到了他的腳邊，寒氣撲面而來。
“手槍還會炸膛呢。”白夜毫不在意，“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你們真的想要得到制造技術嗎？”
“白先生的意思是……”在場大部分代表團的雙眼都是一亮。
聽這白夜的意思，竟然是有意出售技術？
這可能嗎？
無論可不可能，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都會爭取。
“回答我，是，或者不是。”白夜說道，“如果沒有人回答我‘不是’，那么我就當你們默認了。”
幾秒種過去了，場上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講話。
“很好，我喜歡你們無聲的直白。”白夜笑道，“那么問題來了，要怎么樣才能得到制造技術呢？”
“白先生的意思呢？”美立堅代表說道。
“作為唯一的制造者，我把善良之槍的核心制造技術都放在夜幕科技了，想要得到它們嗎？就來吧，加入到夜幕科技當中，我把它們全都給你。”
“……”
“……”
場面比剛才還要安靜沉默。
良久，那位一直當著出頭鳥的美立堅代表說道：“白先生可以說的稍微簡單直白一點嗎？”
“哦，就是招聘，夜幕科技面向全社會，誠招尖端技術人員、科研團隊。只要加入到我夜幕科技，各項技術，我是不會吝嗇，到時候能學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白夜說道，“就算學會之后，合同期滿拍拍屁股走人回去‘報效祖國’，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白夜笑容燦爛，直接把新品發布會變成了一場招聘會，而是直接招聘的最頂尖的那批。
“白先生的意思，甚至不會跟員工簽訂保密協議，允許他們將技術‘泄露’出來？”有人問道。
“保密協議有多大作用，你們心里沒點b數嗎？當然，樣子還是要做的。”白夜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盡管派人來，技術方面我會向他們開放，畢竟就我一個人，想要大規模量產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需要其他人的幫助——當然，我要最頂尖的，我可沒有興趣培養別人，我的要求是那種接觸之后可以很快上手，參與到開發制造當中的人才。”
“白先生難道真的不擔心技術泄露的問題？”既然白夜這么直白，那么大家也就直白了起來。
“呵。”
白夜輕笑了一聲，“到時候泄露了，算我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