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等人到了泰山派會客大殿之后。
天門道長先是遣散了跟過來的弟子,這才招呼著,和方陽分賓主坐下。
在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之后,天門道長端起茶碗,沖方陽示意了一下,當先開口:“不知方師兄此次前來鄙派,所為何事?”
方陽見狀,也是笑著端茶回禮。
他輕輕喝了一口之后,放下茶碗,側頭看著坐于主位的天門道長,直接開門見山:“我行走江湖,偶然得了幾式劍招,想請天門師兄一觀!”
“哦~?”
天門道長聞言,眉頭一挑,側身往方陽這邊靠了靠,略顯疑惑道:“不知是何劍招?”
“天門師兄一看便知。”
說著,方陽便自站在他旁邊的洪國手中,接過一本藍皮線裝書,他將書放于桌上,輕輕推到了天門道長那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天門道長拿起桌上的線裝書,也不矯情,翻開書就看了起來。
方陽見他看的認真,也不打擾,喝著茶靜靜等著。
隨著時間流逝。
一頁頁翻看著線裝書的天門道長,臉上的驚訝之情是越來越多,而當他翻到最后幾頁時,天門道長甚至一臉激動的站起身來,再也無法平靜落坐。
“方師兄,這……這我泰山派失傳的劍招,你是從何得來?”
天門道長看完最后幾頁之后,他緊緊的攥著線裝書,生怕它會飛走一般,滿臉通紅的看著方陽,忍不住問道。
可沒等方陽說話。
“什么!”
聞聽此言,天松道長和天柏道長兩人,一驚之下,同時出聲。
剛才,就一直陪坐在一旁的兩人,原本見天門道長看書時表情變化,兩人便已經是好奇非常。若非天門道長乃掌門之尊,他們怕都要忍不住,搶過書來一觀,看看這書中到底記載了些什么東西,令天門道長如此驚訝。
如貓爪撓心的他們,好不容易等天門道長看完,正待發問,卻猛然聽天門道長說,這里面竟然是泰山派早已失傳的劍招。
他們又如何不驚!
同時,驚訝之后,便是一股狂喜涌上心頭。
隨著天門道長發問,天松道長和天柏道長也是急急起身,三人俱都激動的盯著方陽,等他說話。
方陽見此一笑,起身沖天門道長三人一拱手,指著線裝書:“此乃我在一富貴之家無意見得,當時一看之下,也是驚訝異常。
想著,我五岳劍派同氣連枝,此既是泰山派失傳劍招,便不能任它流落在外,故花重金購下。
原本想叫弟子送來,但擔心途中出事,故此,我便親自來泰山一趟,將此書交于天門師兄,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方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扯了幾句,將這本書的來歷胡編一下。
其實,這倒不是方陽不想說出實情,說這本劍招,乃是記載在思過崖密洞中的幾式泰山劍招,被他給抄錄下來的。
而是他準備前來泰山派的時候,知道他此行目的的岳不群,便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叫他不要提及密洞之事。
因為關于密洞中的五岳劍派劍招,岳不群已經有所規劃,他準備將此事保密,先行讓華山弟子習練,等時機成熟之后,再告知其余四派。
而從密洞發現之后,勞德諾的突然消失,也可以看出岳不群是打定主意瞞下此事了。
故此,方陽只得撒了個謊,隨便圓一圓就算了。
“天意啊,天意啊!”
天門道長聞言,激動的在大堂之中來回踱著步,他對方陽所說,沒有絲毫懷疑,只是在不停的感嘆著,時隔多年之后,又讓失傳的劍招重回泰山。
興奮激動了好一會兒。
等冷靜下來后,天門道長紅著臉對方陽歉意一笑,:“剛才天門失態,倒是叫方師兄看笑話了!”
“哪里哪里!”
方陽笑著擺了擺手,“此足可見天門師兄,實乃性情中人,豈有笑話可言!”
“方師弟,不要站著說話,請坐,請坐!”
天門道長聞言,倍感舒坦,他見方陽還站著,便攥著線裝書,上前伸手請方陽重新落座。
方陽瞥了眼天門道長緊攥著線裝書,關節發白的手,微微一笑,看樣子,這天門道長是不準備將書還給自己了,不過這卻正是他想要的。
等方陽坐下后,天門道長才坐回自己位子,他緊了緊手中的線裝書,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才看向方陽:“無功不受祿,今日方師弟帶來如此大禮,卻叫天門心中不安,若方師弟有何事要天門做的,但說無妨!”
天門道長雖然脾氣火爆,易沖動,但卻不代表他不知人情世故,故此,他想了想后,便將話直接說了出來。
這失傳的劍招,對泰山派來說實在是太過貴重,只需方陽托人帶個信來,讓泰山派的人自己去華山取,便已經是對泰山派的大恩了。
而如今,方陽卻是親上泰山,送上門來,若說方陽沒點其他事情,天門道長是怎么也不會相信。
所以,他才有此一言。
方陽見天門道長直接挑明,也是無語,這老道士還真是直脾氣,就不能好好的演一下?
這么直接,叫方陽怎么開口。
難道和他說,我是來找你換劍法的,這個給你,你把‘岱宗如何’給我看看?
要真這么說了,怕氣氛突然就尷尬了。
還好,方陽早有準備。
“天門師伯,家師最近正在研習劍道,怎乃遇到瓶頸,難以為繼。卻聽鄙派掌門所言,泰山派有一‘岱宗如何’劍法,高深莫測,可能有助于家師劍道一途。
故此,無奈之下,師父他老人家,便想借泰山派‘岱宗如何’劍法一觀。此舉,雖與江湖規矩不合,有犯忌諱之嫌,但還望天門師伯成全。”
方陽沒說話,一直站在方陽身旁的洪國,幾步走到大堂之中,對天門道長恭敬的行了一禮。
天門道長聞言一愣,他沒想到方陽到此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岱宗如何’劍法,這倒是讓他為難起來了。
倒不是他不肯,而是……實在是難以啟齒。
“退下,長輩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在洪國說話的時候,方陽便注意著天門道長的臉色,此刻,他見天門道長面有難色,便作出一副憤怒的樣子,對洪國沉聲一喝。
等洪國退下后,方陽才側頭對天門道長笑道:“逆徒妄言,倒是讓天門師兄見笑了!”
“哪里哪里!”
天門道長略顯尷尬的一笑,想到手中攥著的線裝書,他一咬牙,也不管丟不丟臉了,直接對下首的天松道長和天柏道長,吩咐道,“天松師弟,天柏師弟,你們現在便去通知幾位師叔,到議事堂一聚!”
天松道長和天柏道長聞言,也沒什么廢話,起身沖天門道長一拱手,急急出門而去。
等兩人走后,天門道長才轉向方陽,起身沖方陽一拱手,頗為無奈:“此事,天門倒是沒什么意見,但怎乃,天門一人卻是做不了主,還需與幾位師叔商議才可,還請方師兄在此稍等片刻,天門去去就回。”
“泰山派的茶香郁濃醇,天門師兄自去便是,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好好品嘗一下此等香茗。”
方陽見此,起身沖天門道長一笑,
天門道長聞言,沖方陽點點頭,隨后一轉身,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