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放下心來的任我行,心中也是一股疑惑升起。
這東方不敗的性格他是了解的,可謂野心十足,但按方陽所說,東方不敗竟然只在前幾年有點動作,后面就偃旗息鼓,安靜下來,著實有點奇怪。
想到此處。
任我行便想繼續從方陽嘴里得到一些江湖上,特別是日月神教和東方不敗的訊息。
哪知,他還沒開口,就被方陽一句‘我今日是特地來放任教主你出去的’的話,給生生打斷了,使得他到嘴的話,都給咽了下去。
沉默片刻之后。
“為何?”
任我行疑惑的聲音自黑牢中響起。
在知道方陽此來的目的之后,任我行雖然驚喜萬分,但仍思考了片刻,才開口詢問原因,他不相信方陽會這么好心,特意來救自己脫困。
方陽聞言一笑,看著疑惑的任我行,說道:“只要任教主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現在就可以放你出去,并且,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幫你殺了東方不敗。”
“什么條件?”
果然如此,任我行聞言心中恍然,而也正是知道方陽有條件之后,他才心安。否則,就如此不明不白的被方陽放了出去,多疑的他恐怕還會心存疑慮,以為是有什么奸計在等著他。
“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求你出去,重新執掌日月神教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攻打少林!”
方陽沖任我行伸出一根手指,也不管邊上聽到他的話,已經變的呆滯的黃鐘公四人,他們不明白同為正道的方陽,為何要叫日月神教去攻打少林。
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嘛!
“就這一件事?”
等方陽點頭之后,任我行放聲大笑:“可以,老夫答應你,便是你不說,少林這塊絆腳石,老夫也是要拿下的,這遲拿早拿皆是一樣,應了你又何妨!”
“那便行。”
方陽見此,點了點頭,對這言出必行的任我行的承諾他還是相信的。
況且,就算到時候任我行失信,他也有其他后招,來逼任我行就范。
隨后,他便囑咐黃鐘公等人打開鐵籠,解開鎖鏈,放出了任我行。
而有方陽坐鎮,任我行出來之后,也沒什么動作,只想快點離開這關了自己一十二年的梅莊。
在任我行離去時,方陽告知他,現在東方不敗已經練成了葵花寶典,他一人恐怕已經不是東方不敗的對手。
若是任我行執意一人前去報仇,奪回日月神教,要去送死,那他也無法,可若是任我行想要找方陽幫忙的話,只要往華山去信一封,就能幫他重回教主之位。
言畢,送任我行出莊的方陽,便回了梅莊。
隨后,他寫了一封書信交給黃鐘公四人,叫他們拿著書信前去華山,到時候岳不群看了書信,對他們自有安排,保證可以讓他們性命無憂。
等梅莊之事完畢之后,方陽便懷揣一封書信,往嵩山而去。
另一邊。
在方陽趕到杭州不久,岳不群也收到了嵩山弟子送上華山的左冷禪書信。
在看完之后,岳不群想到和方陽商定好的計劃,他立馬上了思過崖,請風清揚多多關注山下的情況,照看一下山上的弟子,在風清揚點頭同意之后。
他便下了思過崖,和寧中則兵分兩路,各自帶著華山弟子,下山而去。
……
烏潭鎮上。
“師伯,我們日夜兼程,趕了幾日的路,師妹們都累了,不如就在此歇歇吧!”
跟著前面急速趕路的定靜師太的儀和,看了看被自己攙扶著的師妹,她那蒼白臉色,忍不住對身前的定靜師太說道。
而正走在最前面,捻著掛于脖子上一大串念珠,默誦佛經的定靜師太,聞聽后面儀和所言后,一抬手,止住了前行的恒山隊伍。
她停下身來,回身看了眼跟自己下山,馬不停蹄的趕往二十八鋪的數十位恒山弟子。
定靜師太見這些弟子滿身風塵,俱都是滿臉疲憊之色,想著這些弟子功力尚淺,連續幾天的日夜兼程,確實是有些難為她們,便沖恒山大師姐儀清點了點頭,道:“儀清、儀和,你們兩個去鎮上看看,有沒有哪里可以歇息的,今日我們便在這鎮上修整一晚,明日一早繼續趕路!”
“是,師伯!”
儀清和儀和兩人聞言,當即越眾而出,抱拳領命,快步走過恒山隊伍,去鎮中尋找可以修整之所。
不一會兒。
離隊前去尋找客棧的兩人,便小跑的回到定靜師太面前,兩人沖定靜師太恭敬回話:“啟稟師伯,前邊拐角就有一間大客棧,我們已經問過了,里面空房足夠我恒山諸多師妹歇息了。”
“嗯,如此便好。”
定靜師太聞言,點了點頭,“前方帶路。”
“是!”
儀清、儀和行禮應是之后,忙伸手在前方引路。
帶著一大群恒山弟子前去。
“神通客棧。”
定靜師太看了眼面前三層的客棧匾額,點了點頭,帶著諸位恒山弟子,走進客棧。
在客棧小二的招呼下,她點了幾桌素菜,開了十來間客房之后,才在小二的帶領下,走上客棧二樓。
哪知。
定靜師太剛走上二樓,抬眼一掃四周,眼睛便是一亮。
她幾步走到客棧臨街的一邊,沖正坐在桌前吃飯的方陽雙手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定靜見過方師兄!”
“哦~!”
正在吃飯,沒怎么注意周圍的方陽聞言,抬頭一瞧,見是定靜師太當面后,他忙起身回禮,“定靜師姐安好。”
說實話,對于慈悲為懷,俠義為先的恒山三定,方陽還是帶有一絲尊重的。
“方師兄客氣了。”
定靜師太見狀,也是雙手合十,微微頷首,低聲道。
隨后,兩人一番客套之后。
方陽掃視了一下跟自己見禮之后,各自找位子坐下的恒山弟子后,才看向在自己的邀請下,坐在自己對面的定靜師太,詢問:“定靜師姐,不知你們這是要去往何處?”
“阿彌陀佛!”
定靜師太聞言,先是念了聲佛號,才疑惑的看向方陽,“難道方師兄不是前往福州,阻止魔教搶奪辟邪劍譜?”
“未曾聽聞此事。”
方陽聞言,心中頓時明了,但他仍故作不明的看向定靜師太,“此消息,定靜師姐是從何得知?”
“難道華山派沒有收到左盟主的親筆信?”
“我下山之時,卻是未曾收到。”
定靜師太聽方陽這么說,微微一笑,說道:“原是如此,想來應當是方師兄下山之后,左盟主的親筆信才送上華山,故此,方師兄不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接著,定靜師太便將此事解釋了一番。
說是,前段時間,恒山收到左冷禪的親筆信,說是魔教要去福州搶奪林家的辟邪劍譜,而此事關乎正邪氣運消長,故此,為了阻止魔教,他便召集了五岳劍派共同前往,而恒山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恒山掌門定閑師太,雖然對此心有顧慮,怕是左冷禪的陰謀,但慈悲為懷的定閑師太想著,若是魔教真的去搶奪辟邪劍譜,而沒人阻止的話,一但被他們拿到辟邪劍譜,那魔教實力必然大漲。
到時候,又是一場江湖浩劫。
故此,她雖對此事心存顧慮,卻仍請定靜師太帶領數十弟子,前往福州,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