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墻灰瓦的九霄萬福宮。
老道士帶著方陽等六位真人,在其中穿行。
此刻,偌大的九霄萬福宮中,除了方陽等人外,空無一人,皆早已被虛靜掌教給遣散到其余茅山諸宮觀中,以防萬一,避免被待會發生的事情給波及到。
行了片刻。
老道士帶著方陽等人在九霄萬福宮正中位置的一八卦形廣場旁停下,眉頭緊鎖的看著這廣場,老道士對身后的方陽等人道:“此次,虛靜召集諸位真人前來,乃是因為最近這八卦廣場下時常傳出‘轟轟’之聲!”
說著,他抬手指了指廣場上遍布的細小裂隙:“并且,伴隨著轟鳴聲,這廣場上竟然出現了數之不清的裂隙,頗為不尋常。
而發現裂隙后,我便查遍茅山典籍,最后,終于在《祖師實訓》中發現,據記載這廣場下面竟然困著一妖物!我根據時間和祖師封印的強弱推斷,這妖物的脫困之日就在近前了。
如此,虛靜才召集諸位真人前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免得這妖物脫困的時候,無人能制,大開殺戮之事!”
脫困的時候?
聞言。
方陽眉頭一皺:“那這樣說的話,你們并沒有想過要重新將這妖物封印!”
“沒有!”
老道士看了眼方陽,搖了搖頭,“這妖物乃是祖師封印,而祖師是何等修為?我等又是何等修為?怕是連祖師的萬一都達不到,又如談重新封印!況且,這妖物既是被祖師封印,說明其道行怕也遠超我等,想要重新封印卻是難如登天!”
話音一落。
其余五位真人一陣騷動,如真按這老道士所說,這妖物的道行遠超真人,那自己等人前來茅山面對這妖物,與送死何異?
立馬,眾人皆是打起了退堂鼓。
只見。
一拄著黑色拐杖的老嫗,上前一步,對老道士開口:“道長,既然知道這妖物道行遠超我等,連重新封印都難如登天,那召集我等前來又有何用?無非是能多拖住這妖物一會兒,最后還是免不了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原本,我等修道之人面對妖邪,應當不懼生死,可是,如今在此的都是茅山一脈的真人,只怕也是大部分茅山真人了。
私心想著,若是我們今日葬身此處,只怕茅山一脈……”
“此事我也知道!”
擺了擺手,打斷這老嫗的話,老道士緩緩道,“可這妖物脫困,還是我茅山祖師所封,若是我茅山對此置之不理,先不說這以后如何在修道界立足,光說這要我們拋棄祖業,離開茅山,避妖而逃,便是不行!”
聞言,石堅上前言道:“話雖如此,可若因茅山顏面和祖業,便要搭上我等真人,使得茅山實力大跌,那還不如茅山主脈棄茅山祖業而去,留存實力,等這妖物脫困離開茅山后,再行回來!
到了那時候,只要茅山主脈想要東山再起,我等支脈必定鼎力相助!如此一來,茅山實力不減,妖物之禍又無,豈不美哉!”
“如此怎可!”
石堅話一說完,一看上去才二十多歲的小道士,用充滿滄桑的眼睛盯著石堅,沒好氣道,“若按你說的,我茅山是避開了這妖物,留存實力。可是,這道行高深的妖物脫困,其余門派該當如何?天下百姓又該當如何!
我茅山身為正道一員,怎可如此行事?今日,便是老道葬身此地,也是在所不惜,至少還有顏面面對茅山諸位祖師!”
“你……”
一番話說完,除了石堅外,獲得了在場大部分真人的贊同。
老道士也是回首看著這人,欣慰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老道士看向方陽:“不知方真人認為我等應當是離山而去,還是血戰到底?”
“自然是血戰到底!”
聞言,直視著老道士,方陽一笑。
倒不是說方陽不怕危險,只不過,在他看來,這老道士絕對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也絕對不會真的讓諸位真人過來送死,想必他必定有對付這妖物的把握。
不然,就算這老道士自己愿意舍身赴死,可為了茅山基業傳承著想,也不會讓眾茅山弟子還分布各宮院,留守茅山,置于妖物之下。
正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方陽才說血戰到底,不然的話,就方陽安全第一的想法,知道打不過早就走了。
見方陽說的如此果斷,老道士老懷大慰,在看了眼石堅后,老道士面對諸位真人一笑:“諸位真人不必擔憂,雖說想要重新封印這妖物困難重重,畢竟我們沒有祖師的修為!可是……若我們只求消滅它,而不求封印,卻也未必不能辦到!”
果然!
見的身前淡笑著的老道士,方陽心中暗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早就有了對付這妖物的辦法。
而隨著老道士的話,只見諸位真人紛紛出言,詢問是何辦法。
“隨我來。”
一笑,在諸位真人著急期待的目光下,老道士帶著眾人走進正對廣場的大殿。
卻見。
在大殿中,正對著三清像的堂前,正擺放著八張供桌,而在每張供桌上皆是擺放著一件物品。
此時,在方陽的眼中,這八件物品不但散發著一陣陣的寶光,證明其是了不得的寶物,甚至在這寶光中還有這一絲絲明黃色的皇氣存在,大大增強了這些寶物的威力。
在眾真人好奇的目光下,老道士指著這八件寶物,恭敬道:“此八寶,乃是宋徽宗所賜之寶。當年,宋哲宗之母孟氏不慎將銀針吞于腹中,御醫束手無策,孟氏坐以待斃。哲宗遂張榜全國求賢,茅山上清宗壇第二十五代宗師劉混康應詔入宮,用茅山道教秘傳符篆和丹藥治療,令孟太后轉危為安。
哲宗深感茅山道士醫術神奇,賜號劉混康‘洞元通妙法師’,住持京師上清儲祥宮。不久,劉混康請辭返回茅山。
徽宗繼位后,下詔劉混康再進京師,這次他也只住了不到一年便又回到了茅山,徽宗遂先后賜送‘鎮山八寶’:茅山道教九老仙都君玉印一顆、合明天地敕玉符一道、御賜宗壇玉圭一笏、哈硯一座、御賜玉靶一口、上清大洞秘箓十二卷軸、上清大洞券簡詞十二卷軸、遼王詩簡一卷。
如今,此鎮山八寶皆在此處!”
聞言。
那拄著拐杖的老嫗眼睛一亮,疑惑道:“道長,不是說茅山只剩九老仙都君玉印,合明天地敕玉符,宗壇玉圭,哈硯四寶,其余四寶已然丟失?”
話音一落。
老道士在眾真人的目光下,搖了搖頭:“其實,鎮山八寶一直便在茅山,只不過,未免被宵小所嫉,便對外言稱只剩四寶,連茅山弟子也不知其中關鍵。此事,整座茅山也只有寥寥數人知曉內情。
而之所以如此,也是我茅山得到教訓,不得已為之。光說這九老仙都君印,因其乃是和氏璧一部分雕刻而成,在明朝時期便兩度離了茅山,被人所奪。
第一次,乃是明太祖朱元璋,他曾將此印收至宮中意欲改制‘奉天承運文寶’玉璽。但三刻三試玉印上仍是‘九老仙都君印’六個字。無奈之下,只得于洪武十三年將玉印送回茅山。
第二次,乃是明永樂皇帝聽說茅山的鎮山玉印是‘和氏璧’的一部份,想據為己有,派了欽差大臣到茅山來取。欽差大臣到茅山頭一天的半夜子時,茅山元符宮和崇禧宮的值夜道士發現大茅峰九霄萬福宮紅光燦燦,忙鳴鑼報警。
大伙爭先恐后的地搶上山來,但山上什么事都沒發生。等大家回至各宮后再看大茅峰,依然是燦燦紅光一片火紅。道士們又往九霄宮趕,卻仍看不見有任何災情。就這樣三番五次,搞得道士們憂心忡忡,不知將要發生什么事。天剛破曉,欽差大臣就捧著圣旨到了茅山。
明代朝廷在茅山設有‘靈官’,也是正七品、從六品的官。一聽圣旨說是宣調茅山的鎮山玉印,雖不情愿,可誰又敢說出半個不字?靈官只好吩咐掌印道士,將玉印交給欽差大臣,欽差大臣接過玉印,心滿意足地走了。
茅山這方玉印,的確是‘和氏璧’的一部份,秦始皇并吞六國,同時也奪得此寶,秦始皇二十六年,揀選天下良工將此璧剖為三段,中段制成天子的傳國璽,其方四寸,頂上鐫五龍交紐,印面鐫李斯書寫的八個篆字:‘受命于天,富壽永昌。’
左段制作印形,紐上有閃閃發光的兩點,也就是宋徽宗所賜茅山石印的材質,正是九老仙都君印。
右段也制作印形,其紐橫撇紐上霞光燦燦,后為龍虎山天師所得,乃成天師印。
因為茅山所傳的道統為‘上清大洞經箓’,茅山元符萬寧宮就建在‘靈寶宗壇’并稱為‘天下三大符箓宗壇’。宋徽宗也曾要茅山、龍虎山、閤皂山‘三山鼎峙,輔化皇圖’。所以茅山玉印,真正應稱為‘鎮壇玉璽’。
第二日凌晨,正值永樂皇帝早朝,欽差進宮復旨,值班太監接過玉印奉上,永樂帝一看,果然是瑞氣隱隱、霞光閃閃的一方四寸見方無瑕美玉精制成的玉印;再看印面,卻鐫著‘九老仙都君印’六個篆體陽文。便吩咐工匠把這六個字磨洗掉,重新刻上‘奉天承運之寶’六個篆字,當作明朝的御璽使用。
于是,三十五名玉匠,用了一個整月時間,完成玉璽的鐫刻。
然,當永樂帝拿到玉璽蓋印,蓋來蓋去都是‘九老仙都君印’六個篆字。工部尚書立刻召集玉匠重新磨洗鐫刻,親自看到‘奉天承運之寶’的篆字清晰得不得了,便又送進宮去。永樂帝命人刷朱砂印在紙上,待掀開看時,卻依舊又是‘九老仙都君印’,仿佛神意所為。
氣得永樂皇帝將它押入國庫封鎖不用,直到后來明朝后代皇帝登基后,曾詔茅山道士祈雨有應,才又將玉印還茅山。
經過了此兩件丟失九老仙都君印的事后,茅山為防萬一,這才對外宣稱后四寶丟失。”
說著,老道士一嘆,指了指一張供桌上完整無缺的哈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阻止不斷的有宵小前來茅山奪寶。這方哈硯,玉質呈白色,對其哈氣,硯內頓滲水珠,舔筆而蘸,自成丹朱之色。原硯左上角有兩道細紋,形若小魚,形態逼真。每日子午之時,兩條小魚便合于硯池內,人稱‘子午歸槽’。
當年,曾國藩之子來游時,便想將哈硯據為己有。”
說到此處,老道士不屑一笑:“當年,茅山面對充滿皇氣的圣旨,無奈之下只得將九老仙都君印奉上,可是面對這曾國藩之子,我們只需小施法術,讓他產生幻象,以為自己失手將哈硯掉到地上,將左上角跌破,使得這一奇觀從此不復出現,這才使得他放棄了奪寶之念,留下了哈硯。”
“原是如此!”
聽得老道士所說,眾人也是明白了茅山言說四寶丟失的無奈。
但緊接著,他們又疑惑,這老道士今日將這八寶拿出是意欲何為?
而聽了眾人的詢問,老道士倒沒賣什么關子,直接道:“妖物不知何時會沖破封印,所以,今日將這八寶拿出,就是要合八寶之力,擺下八卦降妖陣,降妖除魔!
現在,請六位真人上前,各選一寶,在妖物未出前加緊煉化,以便降妖!”
話音一落。
諸位真人立時眼睛一亮,看著八寶,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
這可是茅山的鎮山八寶啊!其威力之強,難以想象,沒想到這老道士竟然舍得將它們交給諸位真人煉化。
現在,老道士叫他們煉化,雖是為了對抗妖物,但其中也存了要將此八寶分給眾人的意思。
畢竟,一但煉化,那就是寶物認主,都認主了,還如何歸還?
其實,作出這個決定,老道士也是心如刀割,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查遍茅山典籍,發現憑他們現在的實力,只有合八寶之力,擺下八卦降妖陣才能對付那妖物,而要煉化八寶,最低的要求也要真人境。
如此,這虛靜才召集各支脈的真人前來煉化八寶,誰叫茅山主脈只有老道士一位真人呢?
為了除妖,為了茅山安危,就算再舍不得八寶也得舍得。
唯一令人比較安慰的是,這些真人也都是茅山一脈,八寶分給他們,也不算是虛靜和老道士敗家。
當然,若是方陽等人是別派的真人,那老道士就算是將妖物放出來,他也不會將八寶拿出。
看著上前挑選八寶的六位真人。
老道士嘆息一聲,伸手一揮,當即先拿下了九老仙都君印和上清大洞秘箓十二卷軸,這兩件寶物,前一件乃是威力最強的一件,老道士自然要將其留在茅山主脈。
至于后一件,雖威力強大,但其主要作用,是記載的修習之法,這是立身之本,老道士自然也當先拿下。
八寶,瞬間少了兩寶。
只剩六寶剛好方陽等六人一人一件。
方陽對老道士拿走的兩寶十分無感,他也沒想過要選這兩寶中的任何一件,那九老仙都君印再強,還能強的過茅山開派祖師煉制的正陽印去?
至于那記載修習之法的上清大洞秘箓十二卷軸,主修武道的他,也不在意。
不像其余五位真人,見老道士拿走兩件八寶中比較珍貴的寶物,心中失落。
上前。
方陽直奔御賜玉靶而去。
這玉靶,是指鑲玉的劍柄,借指寶劍,所以說,這御賜玉靶其實就是一柄御賜的寶劍。
剛好,方陽原本的七星劍已經損壞了,正好拿了這柄茅山八寶之一的御賜寶劍,且這寶劍在八寶之中,威力不說最強,至少也能進前三,正合他用。
可哪知。
就在方陽到得寶劍之前,準備拿起寶劍的時候,卻突然被一人所阻。
抬眼一瞧,卻正是石堅攔下了方陽拿劍的手。
“道友這是何意?”
看著淡笑著的石堅,方陽眉頭一皺,這老梆子是想找不自在啊!敢和自己搶東西。
“道友見諒!”
聞言,石堅沖方陽一抱拳,“在下感知此劍與在下有緣,還望道友成全!”
說著,他還微微運功,在掌中凝聚出一絲絲的閃電,蘊含著威脅的眼神看著方陽。
這也不怪他,實在是能運用閃電的道法,算是道法中比較高深的了,且由于閃電威力強大,一般道法在閃電面前難以建功。
所以,一般的真人根本就不是會閃電奔雷拳的石堅的對手,這也就造成了他面對同是真人境的方陽時,采用威脅的做法。
看了眼石堅手中的絲絲細微閃電,方陽一笑:“不好意思,貧道感覺這寶劍和貧道緣法更深,只好叫道友割愛了!”
說完,方陽就直接伸手抓向寶劍。
見此。
“給臉不要臉!”
石堅暗罵一聲后,直接運轉真元,一道道閃電在掌中凝聚,擊向方陽,準備給方陽一個教訓。
而在石堅動手的時候,在場的諸位真人那是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道友小心!”
那看著像二十多歲,其實已經八十多,面對妖物正義凜然的柳三缺,忙出言提醒方陽。
哪知。
方陽似乎對石堅的閃電奔雷拳毫無感應,只是自顧自的抓向那寶劍。
嘆息一聲,其余五位自認方陽要吃大虧的真人,在同情方陽的時候,也是不恥石堅暗中出手。
只有老道士,他看著石堅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當初在藏鬼庫的時候,他可就在門外看著,自然知道方陽的實力。現在先不論方陽自身,只憑那百鬼夜行圖中的猛鬼,方陽若是想要殺石堅的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而這也是老道士不出手阻止的原因,他對石堅可沒什么好印象,既然人石堅要自取其辱,他也樂得看好戲。
一掌擊出,石堅只感覺自己掌中的閃電如泥牛入海,毫無反應。
同時,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周圍環境大變。
一陣又一陣陰風,一股又一股鬼氣,瞬間將在場眾人盡皆籠罩,影影綽綽間,整座三清殿霎時變成無邊鬼蜮。
在眾驚慌失措的真人眼中,數不清的猛鬼在四周游弋,一個個的最低也是入道境,特別是其中數十的真人境猛鬼,更是使得這些真人不敢亂動,生怕引起這些猛鬼的注意。
而就在被猛鬼分離,各自為戰的眾真人擔憂,疑惑的時候,卻突然聽得老道士的聲音傳來:“方真人,還請放我等出這鬼蜮!”
聞言,諸位真人一愣,難道這鬼蜮是因方真人而出?
隨著老道士話音落下,在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周圍瞬間一清,已經一個猛鬼也無,重回三清殿正大莊嚴的景象。
只不過。
躺在地上,鼻青臉腫,虛弱異常的石堅在告訴眾真人,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不是幻象。
令諸位真人驚駭的是,方陽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使得一位強大的真人,變成這副樣子,可以說石堅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毫無抵抗之力。
各自對視一眼,諸位真人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光方陽這一手,他們就深深明白方陽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以后面對方陽還需謹慎小心為上。
持著寶劍,方陽走到石堅身前,看著地上的石堅,淡淡道:“現在,你說這寶劍是不是與我有緣?”
渾身一顫,想到剛才自己被十多個真人境猛鬼圍毆的場景,石堅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剛才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方真人,還望方真人大人大量,原諒在下的莽撞行為。”
沒有說話,看著石堅一笑,方陽收起寶劍。
現在,這石堅還有用處,不能殺他,還要他煉化一寶物,組成八卦降妖陣。
至于說叫百鬼夜行圖的宗師境鬼物煉化一寶,卻是不行,這些乃是茅山八寶,充滿降妖除魔的正氣和皇氣。
只怕這鬼物剛接近它們,就會被攻擊,更別說是煉化了。
隨后。
諸位真人,各自選了一件寶物。
而石堅,由于與方陽爭奪,耽誤了時間,最后只得選了一件被選剩下,威力最小的遼王詩簡一卷。
當石堅拿起遼王詩簡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直看著石堅的老道士,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