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他們吃飯的地方就在紅山公園河對面的商業區。
這里算是整個上元區最繁華、也是最熱鬧的地方;周圍到處都是飯店、酒樓、賓館,ktv,茶館。
此時才7點鐘過一刻,恰恰是商業區一天中人最多的時候,來吃飯的、逛街的、唱歌的,行人絡繹不絕。
“嘟嘟嘟”
當越野車一聲聲急促的喇叭聲響起的時候,路上行人紛紛側目,在看到對方開的保時捷卡宴時,忍不住說了句“難怪這么狂”。
然而就在話音剛落的時候,那輛被懟著一直往后倒的黑色奧迪,突然停了下來,車里下來一個女生。
在車門被關起來后,奧迪車倒車燈熄滅,隨后一個短距離加速,狠狠撞向了對面的保時捷卡宴。
“砰”
“嘎吱”
“嘩啦啦”
一陣劇烈的撞擊過后,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奧迪車往后倒了兩三米,然后又是一個加速。
“砰”
“砰”
連續撞了三次,雙方引擎蓋都冒起了陣陣青煙,奧迪車才停下。
兩輛卡宴里的人在奧迪不動彈后,下車后拍著奧迪的引擎蓋、車窗玻璃大罵了起來。
“你tm有種下車……”
“下來……”
車里的韓義拿出手機不慌不忙的撥打電話。
“喂,廖隊長嗎?吃飯了沒?
我啊,剛剛吃過!這不剛從飯店里出來嗎,有人醉駕,把我車給撞了。
對,他們現在還圍著我車呢。
在洪山路商業街這邊,交警隊斜對面。”
掛斷電話,韓義看了眼外面五六個大呼小叫的拍著前引擎蓋跟車窗玻璃的壯漢,從扶手里摸出包煙來,慢悠悠的點上后抽了起來。
“下來……你tm有本事下來!”
韓義伸手擰開收音機,調到蘇省音樂臺,里面正在放周華建的《孤枕難眠》。
想著你的黑夜,
我想著你的容顏,
反反復復孤枕難眠,
五音不全的韓義,拍著大腿跟著一塊唱了起來,“告訴我你一樣不成眠,告訴我你也盼我出現……”
“嘭嘭嘭……”
伴隨著激昂的音樂聲,外面捶車窗的聲音越來越大。
而此時看熱鬧的人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紛紛猜測車里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叼,居然敢拿奧迪撞保時捷?
路怒也不是這么個怒法,這不是拿錢開玩笑嘛!
而更多的人則是拿出手機進行錄像。
這里是商業區,24小時都有巡防隊,沒等韓義一根煙抽完,兩三輛警用摩托就過來了。
“干嘛呢干嘛呢?都住手!”
“,他故意把我們車給撞壞了。”
“,現在躲在里面不出來。”
“你tm下來!”外面的壯漢說著還用腳踢韓義車轱轆。
五六名巡防隊員一邊用對講機呼叫增援,一邊喊道:“能不能好好說話的?”
“你讓他下來,看我不打死他!”
“嗎得,老子剛提了沒兩天的車,他就給我撞壞了,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這邊大呼小叫著的時候,三輛警車又過來了。
“嘟嘟前面的人讓一下。”
警車停在外面的馬路上,然后從花壇中間的間隙走了進來。
七八個警察徑直走到奧迪旁邊,驅散圍觀群眾。
“行了,別怕了,都散了。”
“這邊的讓讓,讓你們別拍了聽到沒有?”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牛逼哄哄說:“我拍照怎么啦,法律又沒規定不讓拍照!”
“來,把你身份證拿出來。”
“我沒帶。”
“沒帶是吧?把他帶回去。”
聽到要把他帶回去,那個人嚇了一跳,趕忙往后推,“我不拍了不拍了……”說著趕緊拔腿就跑。
其余圍觀群眾一看,不敢再看熱鬧了。一哄而散。
沒了圍觀群眾,之前那幫大呼小叫的壯漢老實了,聲音也低了許多。
就在這時交警也過來了,讓那兩輛保時捷車主出示駕照,還有人拿過來了酒精測試儀。
“來,吹一下。”
“你們干嘛……是他先撞我們的。”
“讓你吹就吹,哪那么多話。”
“警官我們錯了,我們認倒霉,你放我們走吧!“
“快點吹。”
之前叫喚的最兇的青皮男子,眼看不吹不行了,突然拔腿就跑,沖過花壇隔離帶后向馬路對面跑去。
“別跑……”
“站住……”
青皮男子跑了不到50米,被追上去的警察一把摁在了地上,拖死狗一樣拖了回來。
“我不吹……”
“別吹了,給他抽血……”
經過快速檢測,這個逃跑的男子血液酒精含量超過80mg/100ml,屬于醉酒駕駛。
“憑什么就測我們,是他先撞我們的。你們這是徇私枉法,我要去告你們……”
就在這時韓義下車了,走到交警旁邊說:“給我測一下吧!”
韓義測試酒精含量為0,然后跟其中領隊的警察說了兩句后,便越過花壇上了路邊等候的一輛黑色豐田越野車,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兩個開車的經過測試后,全部屬于醉酒駕駛。
再到飯店里一問,6個人喝了5斤白酒,隨后被集體帶往派出所接受調查。
此時豐田越野車的副駕駛上,宋蕓香盯著開車的蘇瑞爾看了好一會,然后帶著一絲驚嘆說:“你好厲害!”
蘇瑞爾不說話,韓義問:“你怎么知道她厲害的?”
“人每分鐘平均要眨眼1416次;精神越集中的時候眨眼次數就會越少,比如閱讀時每分鐘只有810次;而她每分鐘平均只有兩次。
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解釋,她的精神始終處于高度集中狀態。”
韓義以為她看出了什么呢,提著的那顆心放了下來,胡謅道:“蘇瑞爾參加過戰爭,這是她在戰爭中磨練出來的生存本能。”
宋蕓香又看了看蘇瑞爾,然后才轉頭問:“你為什么要撞他們車子?”
韓義挑挑眉毛問:“你是在質問我還是在跟我探討這個問題?”
宋蕓香說:“跟你探討這個問題。”
韓義挪了挪身子,說:“那好。假如我是一個普通人,遇到今天這樣的情況該怎么辦?
無非就是兩種結果,要么捏著鼻子乖乖讓路;要么下車跟他們理論;
而實際上后一種情況發生的概率會比前一種要高。
但是你也看到了,人家五六個人,膀大腰圓,還喝了酒,過去理論百分之九十九會被痛扁一頓。”
宋蕓香想了想說:“以你的城府心性,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
韓義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的城府?你以為我是那種修煉了十年八載的商界老狐貍?
我今年才24歲,還是熱血小青年,城府這種東西暫時與我無緣。
話說回來了,當著你的面被人罵,我不得裝一下?”
宋蕓香想了好一會才說:“你……變了。”
“噗”
韓義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哎喲,我發現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要不然遲早非笑死不可。”
見宋蕓香一直看著他,韓義就笑說:“好吧!說正經的,我看到開車的是兩個醉鬼了,這種對別人生命不負責任的人,不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另外我非常討厭開遠光燈的;
大二時,有一次在新街口那邊我開電動車回學校,對面小車開著疝氣大燈,照的我什么都看不見,結果撞到了路邊的行人,上醫院檢查花了我7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