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緣。
金陵常住人口800多萬,茫茫人海里能撞上,并且還請他吃了頓飯,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
就像去年無意間得到制造商應用,如果當時他沒有掃那個二維碼,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所以走的時候韓義留了個私人電話給他們,只說將來要是實在有過不去的坎了,不妨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三個人將信將疑的存在號碼,然后目送韓義飄然遠去。
庾茜撓撓后腦一指長的鬢發,嬉笑說:“怎么有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孔毅堯笑了笑說:“還世外高人呢,沒看出來人家就是敷衍嗎?”
庾茜說:“不會啊,感覺挺真誠的呢。而且見識廣博,又彬彬有禮,除了長相外、跟我夢中情人一模一樣。”
柴書香卻跟寶貝似得把號碼給背下來了。
雖然她不清楚這個韓先生的背景,但她從頭觀察到尾,對方身上上位者的氣息非常濃郁;
另外庾茜口中的彬彬有禮,在她看來更像是不拘小節,言談舉止間,無一不透露著強大的自信。
以她估計,對方來頭一定不小。
這種人的私人號碼,那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走吧,去拿柜子。”
“哎呀,都把柜子給忘了。快走快走……”
這邊韓義取了車就回了清河嘉苑。
拉開臥室衣櫥門后,露出一個小型保險柜,輸入密碼,柜門“咔噠”一聲彈了出來。
保險柜一共分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放的全是人民幣,下面則是十幾沓美刀。
把錢全部裝入袋子里,之后又匆匆出了小區。
沒有能量什么事也干不了,所以美國之行必須盡快提上日程。
去美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其他西方國家,沒有那么多車輛給他吸收能量。
好比德國,目前汽車保有量大概在4500萬左右,車輛平均使用年限只有78年,每年報廢注銷車輛大概350萬輛左右。
但真正在德國報廢的汽車不到100萬輛左右,其余的報廢車輛一般會通過不同途徑再次銷售到俄羅斯、波蘭等東歐國家以及西班牙等歐盟國家。
報廢車輛本身就不多,再加上又分散在全國,冒著天大的風險吸收一兩百點能量,實在是不劃算。
所以只能選擇美國。
經過縝密策劃后,韓義和蘇瑞爾于12月3號下午繞道俄羅斯去了美國。
為了避免留下影像資料,全程使用電子干擾器,并且從頭到尾他都處于衛星及路途監控設備盲區。
這么做確實沒有什么后患,不過卻增加了行程時間。
沒人知道,從3號一直到21號這段時間,韓義的私人電話都是由一個叫艾瑞爾的機器人在接。
其惟妙惟肖的嗓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都以為他在實驗室。
不過世事無絕對,有人還是犯嘀咕了。
身在潤州的何瀟瀟,這段時間非常辛苦。
除了要復習資料外,孕期反應也把她折騰的不輕。
懷孕開始幾周后,因為身體需要連續工作24個小時來支持懷孕,所以就特別疲勞,嗜睡;
另外就是惡心,想吐,沒有胃口。
為了不讓她家人看出問題,還要經常找借口不在家里吃;實在沒辦法了,還要忍著惡心吃兩口。
另外就是情緒很不穩定,好幾次何媽媽提到結婚的事,讓她煩躁不已,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她感覺再這么下去,自己就要崩潰了。
今天下午打電話給韓義,那邊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她,說正在實驗室做實驗。
這幾天剛好是反應最強烈的時候,話說到一半,正好商場里飄來一股子炸雞排的味道,那股子油膩味讓她忍不住干嘔了兩聲。
然而讓何瀟瀟奇怪的是,電話里的“韓義”并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追問怎么回事,只是很溫柔的說“等忙過這段時間再陪她”。
何瀟瀟有些犯嘀咕。
雖然能體會到話語里綿綿的情意,但好像跟她所認識的那個細心呵護、體貼入微的韓義有所不同。
一個人在商場里漫無目的的逛著,眼看著外面天將將擦黑,何瀟瀟回了家。
何爸爸圍著圍裙在擺碗筷,見到何瀟瀟回來了,笑瞇瞇道:“快去洗手,馬上開飯了。”
何瀟瀟瞄了眼桌上豐盛的菜肴,又看了看還在廚房里炒菜的老媽,奇怪道:“今天有人來嗎?”
“沒有啊!”
回了句,何爸爸看了眼桌子,笑道:“噢,你說這個啊。告訴你個喜事,你媽升科室主任了,今天通知剛剛下來。”
何瀟瀟走過去笑道:“真噠?那爸你可要努力了,爭取讓我早日享受到特權主義待遇。”
父女倆說著的時候,何媽媽端著菜出來了。
“吃飯吃飯。”
為了慶祝,何媽媽還特別允許何爸爸小酌了一杯。
坐在方桌靠墻位置的何瀟瀟、剛夾了筷子茼蒿,就被紅燒肉混合著酒氣的味道熏著了,手捂著嘴巴干嘔了一聲,然后趕緊起身去了衛生間。
“嘔——”
正對面端著酒杯還沒來得及喝的何爸爸,朝自己老婆看看,端著果粒橙的何媽媽也看著他,兩人面面相覷。
何瀟瀟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頭幾次因為反應不強烈都被她蒙了過去,可現在這情況,再明顯不過,閨女懷孕了!
回過神來,何媽媽氣惱的拍了一下何爸爸,“你還坐在那邊干嘛呢!”
也顧不得慶祝了,兩口子趕緊放下杯子,起身跟去了衛生間。
看到何瀟瀟趴在洗手臺邊干嘔,何媽媽上前輕撫著后背,輕聲細語道:“瀟瀟啊,怎么樣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的?”
何瀟瀟低著頭站在那里,輕輕搖頭不說話。
何爸爸搓著兩手道:“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要不我們也不放心。”
“我真沒事。你們先出去吧。”
“那……”
“出去啊”何瀟瀟氣急到。
何媽媽趕緊說:“好好好,我們先出去。”說完趕緊拉著何爸爸離開了。
也沒心思吃飯了。
兩口子坐在飯桌邊不停朝洗手間看,臉上表情很奇怪,即欣喜,又氣惱,還帶著三分哭笑不得。
懷孕這么大個事竟然瞞著他們,她想干嘛?
等了有5分鐘,何瀟瀟終于期期艾艾走了出來,兩腮殷紅,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等坐下后,何瀟瀟一言不發的拿起筷子夾菜吃,最后可能是受不了那個目光了,說:“你們吃啊,看著我干嘛?”
何爸爸就說:“對對對,吃飯吃飯。”
何媽媽沒理他那茬,還是看著何瀟瀟,問:“什么時候的事情啊?”
何瀟瀟紅著臉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最后在何媽媽的逼問下,沒辦法只好聲如蚊吶道:“上……上個月7號。”
“為什么不告訴我們?你打算瞞我們到什么時候啊?”
“我…我……”
可能是這段時間太辛苦了,也可能是孕期反應,反正何瀟瀟眼淚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得,突然就撲簌簌掉了下來。
何爸爸趕緊拿紙巾,哄道:“別哭別哭……”
說著又責備何媽媽,“瀟瀟不說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你那么大反應干嘛啊。”
何媽媽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過去攙扶她,“好了,不哭了,是媽媽不好,媽媽沒有關心你,這段時間很辛苦吧?”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何瀟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嚶嚶嚶……媽……我好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