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西洋,一望無垠的海面上,一艘巨型散裝貨輪正在緩慢向前行駛著;船尾排出的浪花,似一朵朵蘑菇,像一處處噴泉,向后涌去,形成了一條浪花之路。
前甲板上,三四個穿著水手服的中國男人正一邊抽煙,一邊不時用望遠鏡朝西南方法屬海域瞭望。
一個二十來歲、卷起的胳膊下皮膚細嫩的小年輕問道:“大海哥,你說這個老板買這么多報廢汽車干嘛啊?”
40來歲,理著個板寸頭、膚色黝黑的“大海哥”,以過來人的口吻教訓說:“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容易犯忌諱懂嗎?”
“我知道。就是比較好奇嘛”
站在小年輕左手邊的光頭男子,嘬了口煙笑呵呵道:“跑船忌諱很多,好奇心就是最大的一項忌諱。”
說著用手點指著前方的海平面,“這里是公海,法律管不到這里,而且也不會有人來管。殺人根本不用刀槍,直接往大海里一扔,保管連個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知道這里面埋葬了多少好奇心嗎?加起來連你腳下這艘船都裝不下。”
小年輕臉上露出訕訕之色。
他今年剛從航海學院畢業,實在找不到陸地工作、只能上船來。
光頭男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上下兩排微黃的牙齒,“哥哥再教你幾樣乖,不要站在船頭撒尿,那是燒香拜佛的地方;
酒后不要亂說話;
喝醉了不要獨自去船邊撒尿;
不要傷害海鳥和海豚等有靈性的東西;
還有,以后不要叫我陳哥,知道為什么嗎?”
小年輕腦子不算笨,很快便想通了,“是因為陳姓的諧音是深沉的沉嗎?”
“小伙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光頭男人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到。
就在這時,海哥手上的對講機“沙拉沙拉”響了起來,“有船過來了,在左前方45°。”
“收到收到。”
海哥拿著高倍望遠鏡瞭望了一下,等放下后說道:“是公司的人,走吧!”
10分鐘后,一艘中型豪華游艇飛速靠了過來。
船上人員確認過身份后,放下了纜繩梯,游艇上三四個男人依次爬了上來。
最先上到船舷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八掛零,體型健碩的男人。臉上寬大的蛤蟆鏡遮擋了大半的面孔,僅僅露出小半刀削斧劈般的下顎。
剛站到船上,男人立刻擋在四名船員身前,給船下幾個人留出一定的安全距離;同時墨鏡后的目光敏銳的觀察著四周圍的情況。
第二個上來的男人赫然便是酆大;
而后面依次是韓義、以及另外一名體型魁梧的大漢。
兩個體型魁梧的大漢,自然便是制造商應用合成出來的防護型機器人,被他稱為“毀滅者一號”、“毀滅者二號”,
連合成加改裝,總共花費了1200點能量。
至于他們到底有多厲害,用蘇瑞爾的話說,如果她的戰斗力是20000,那他們起碼在50000;
這還是因為他們手上的“死神鐮刀”跟“死光槍”被卸載的原因,要不然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有,就被轟殺成渣。
可想而知有多厲害?
當然,厲害是厲害了,關鍵是TM用不起啊!
蘇瑞爾他們每人每月需要消耗30點能量,而一具毀滅者,一個月需要50點能量,被卸載的死光槍,一發要10點能量。
7具機器人,每月光維持他們基本運轉就需要花費250點能量。
如果動用一些額外的功能,比如網絡入侵、遠程同聲翻譯、死光槍等等,能量更是捉襟見肘。
韓義現在感覺壓力特別大。
現代船舶高度自動化,一艘大型海輪上,也就配備1520人左右,像這艘掛靠在巴拿馬的“鴻羲”號散貨輪,只有16名船員。
在大副孫濱海的帶領下,韓義一行人去了船長室。
船長叫談子晉,一個50來歲的老航海員,在中航跑船跑了近30年,被韓義高薪聘請了過來。
“韓總好!”談子晉起身恭敬到。
韓義擺擺手,讓其他人先退下去,喝了一口茶問道:“這些天怎么樣,有沒有遇到什么情況?”
穿著灰色工裝服、頭發白了大半的談子晉,笑了笑說:“就上個禮拜在淺海遇到過葡萄牙的海岸警衛隊;
不過咱們手續齊全,他們檢查一番后便走了。”
韓義問:“空手離開的?”
“順走了兩箱中華。”
韓義笑道:“我就說嘛。狗改不了吃屎,骨子里的流氓氣息,到哪一代都改不了。”
談子晉笑笑沒說話。
在千里無人煙的大海上跑,遇到臨檢兩箱中華就打發走,那真是要念一句阿彌陀佛了。
“走,帶我去看看貨物。”
談子晉帶著韓義幾人,從輪艙室下到貨艙里;
數十盞廣場燈高懸在頂部,把巨大的貨艙照耀得亮如白晝,而里面散放的報廢汽車堆積如山,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座鋼鐵鑄就的高山一般,非常震撼。
沿著焊接在艙壁上的走道,一路朝前走去。
談子晉介紹道:“這里一共有9萬輛整部汽車零配件,報關價3455萬美元,綜合稅率7.4……”
在介紹的同時,談子晉心里自然也是非常好奇。
這些報廢汽車破損嚴重,根本沒有修復的價值,他實在搞不懂,這位國內赫赫有名的高科技大亨買來干嘛?
當然,好奇歸好奇,這種問題打死他都不會問出口。
韓義看了一會說:“行,就這樣吧。等下你們跟船去皮庫島休息一個禮拜,回頭會有人安排你們下一步的工作。”
“好的,韓總。”
等談子晉離開后,韓義怔怔的看著鋼鐵山發呆。
法不過六耳,但有些事確實沒辦法。
就像酆大他們,開輪船沒問題,可像手續以及與人海警巡查之類的事情,他們根本應付不了。
所以只能做好保密工作的同時,盡量不留下蛛絲馬跡。
下午兩點半,談子晉等人乘游艇離開了鴻羲號貨輪,韓義開始動手吸收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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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貨艙里,數以萬計的汽車,就像遇火消融的冰雪一樣,很快變成了液態氣體。
無數灰蒙蒙的光點飄散在船艙里,站在鑄鐵通道上的韓義、伸手觸摸半空中的光點,仿佛空氣一般,就那么穿了過去。
二次重組;
三次重組;
四次重組……
打開制造商應用,底下接近枯竭的能量點,以非常迅猛的速度向上跳動著。
終于,到了2136點時,跳動的數字慢慢停歇了下來。
一次重組,收割了接近1700點能量;如果收購電子產品的話,這么多能量需要花費一億美金,而現在只花了3700萬左右,節省了6300萬美金。
除了錢之外,以后總算有了一個穩定的能量來源之地。
然后沒事再出去打打“野食”,能量這一塊應該不成問題了。
等從船艙里出來時,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韓義走到前甲板,從北大西洋吹來的清冽海風卷弗著他的衣角發絲,點上一根煙,看著夜幕下黑黝黝的海平面,思緒萬千。
這一趟出來,收割能量只是順便,找海外發展基地才是終極目標。
國外情報機構無孔不入,像歐美等國家是不用想了,
南美那邊也不行,有一個還不清楚底細的方家在,暫時不宜進入;
所以他把目標定在了岡比亞、幾內亞比索、塞拉利昂到利比里亞,及科特迪瓦等南非沿海國家。
至于最終在哪個國家,還要實地考察一番。
不過他心里清楚,這一趟南非之行,恐怕不會那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