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薄世亞太總部大樓。
關于唐·納德是否中了神經毒素,薄世家族內部一直沒有具體的論斷。
醫生比對了現有所有神經毒素毒源,包裹從美國、日苯軍方研究所得來的樣本,但直到唐·納德死亡的那一天都沒有找到匹配項。
不過有件事是肯定的,唐·納德的死一定跟天義那個人有關。
要不然為什么前一天對方剛遭到槍擊,隔一天都不到,唐·納德身體就出了問題,世上沒這么巧的事情吧?
從這一點來看,對方也絕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文森特·薄世不想跟對方鬧的太僵,在傳感器博覽會期間,還曾主動上門,想跟對方談判。
可惜啊
不過這也沒什么,資本市場從肉體上消滅對手永遠是下下之策,歸根結底還是要以產品來說話。
但是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天義的科研實力真得非常恐怖,以薄世近百年的積累,都拿不出一款與之相抗衡的產品來;
包括專注adas研發20年的mobileye,都無法相提并論。
mobileye的adas模型傳感器每秒掃描3d數據點才剛剛突破200萬,但是天義上個月剛剛公布的量產型ty1003探測傳感器的數據,居然達到了駭人的270萬。
文森特·薄世覺得,對方一定被該死的外星人附體了,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這一切。
“呼—呼—呼——”辦公室的獨立健身室里,文森特·薄世正背負著杠鈴做深蹲,渾身上下一絲不掛,額頭、胳膊、脊背、大腿,密布著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門口吧臺上的電話響了,站在那邊的一個西歐男人拿著電話走了過來。
“砰——”
文森特·薄世丟掉杠鈴,抽過旁邊架子上的毛巾擦了下額頭以及脖子上的汗珠,接過電話問:“什么事……”
也不知道電話里的人說了什么,文森特·薄世修剪整齊的胡須抖動了下,那雙如鷹一般的藍色眼眸也是微微瞇了瞇,里面蘊含著懾人的寒芒。
“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文森特·薄世把玩著手機,皺眉沉思。
上個月他前腳剛回德國,對方就跟了過去,這次他回來沒兩天,對方又到中海來,什么意思?
不知道為什么,文森特·薄世腦海里浮現出唐·納德臨死前的慘狀,心一下提了起來。
接過助手遞過來的衣服穿上后,文森特·薄世嚴肅道:“通知奧古斯特他們加強警戒,另外派人密切注意那個人的行蹤,有任何情況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的,文森特先生”
“嗎得,這個王八蛋怎么又來了。”
和文森特·薄世如出一轍,聽到韓義來中海的消息,陳家棟也是忍不住暗自咒罵。
罵過之后,陳家棟叫過助手:“幫我訂下一班去瓊省的機票。”
說著陳家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里是安靜區大劇院,盛娛和華藝在這里聯合舉辦了全國新星歌唱大賽16強賽。
原本陳家棟看上了兩個好苗子,等下還準備跟華藝那邊談談,挖到盛娛來呢,現在他只想趕快離開這里,離開中海,他現在一秒鐘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
從中間人行道離開錄制大廳,陳家棟走員工通道,一路朝后場走去。
“陳總好——”
“陳總好——”
一路到處都是問候聲,陳家棟冷著個臉也不說話,腳步匆匆。
穿過后場,來到了大劇院東邊的后門處,臺階下停了輛锃光瓦亮的奧迪a8l。
見到陳家棟他們一行人出來,司機立刻下車,從車頭前繞了個圈來到右側后門,拉開奧迪的后車門,“陳總請。”
陳家棟彎腰撅腚就打算坐進車里。
就在這個時候……
“喲,這不是陳總嘛,急急忙忙準備去哪里啊?”
陳家棟保持那個彎腰撅腚的姿勢靜默了三秒鐘,然后從車里慢慢退了出來,抬頭朝對面看去。
挨著奧迪a8l旁邊又停了輛奧迪a8l,后門處站了個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以及那張厭惡的臉。
陳家棟冷著臉說:“你怎么在這里?”
對面的自然便是韓義。
見他過來了,陳家棟身后兩個保鏢立刻貼了上來,神情戒備的看著他。
韓義無視兩個保鏢,上上下下打量了番陳家棟,把陳家棟雞皮疙瘩都看出來了。
“你這么看我干嘛?”
韓義咧嘴笑道:“還是一副衣冠禽獸樣。”
陳家棟黑著臉說:“你別太過分了噢”
“嘖嘖嘖”韓義咂嘴說:“沒學問了吧,我這是夸你呢!明朝那時候,文官繡禽,武將繪獸,所以當時能被人稱為衣冠禽獸,那都是羨慕嫉妒恨啊。”
“放屁——”陳家棟罵了句,轉身要上車。
“干嘛急著走啊,再聊聊嘛。”
“懶得跟你多說。”陳家棟上了車。
韓義在外面幽幽道:“我看你面色無光,印堂發黑,這是大兇之兆啊,回去還是多燒燒香吧。”說完韓義朝臺階上走去。
陳家棟追了出來,“你什么意思啊?”
韓義不說話,徑直朝后門走去。
陳家棟站在車門旁,臉色陣青陣白,腦海里暗自猜測“難道他收到什么風聲了?”
想了好一會,最后陳家棟咬咬牙又跟了進去。
“沒有星星的夜里,
我把往事留給你,
如果一切只是演戲,
“7.5分。”
“7.8分。”
“8.0分……”
“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3號最后得分7.8分……”
“下面有請12號歌手俞靜瑤登臺……”
穿著一身雜色抹胸長裙的俞靜瑤從后臺走了上來,“評委老師好,現場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今天我為大家帶來的是一首國語版《一生所愛》。”
陳家棟憋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說:“你剛剛那話到底什么意思?”
“噓——聽歌。”
凄美哀婉的音樂聲響起,現場所有人聚精會神聽了起來。
“昨天今天過去不再回來,
紅顏落下顏色變蒼白,
從前直到現在,
愛還在……”
俞靜瑤的煙熏嗓透露著一股不屬于她那個年紀的滄桑感,歌曲里那種無奈而又哀傷的刻骨相思之情仿佛被她唱活了,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觀眾席上很多女生,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臺上六位評委也是連連點頭。
高潮來了
“痛愛讓人悲哀,
在世上命運不能更改,
放開不能再相愛
難道這是上天的安排……”
歌曲唱到這里,眾人腦海里自然浮現出一幕畫面,紫霞仙子終于盼到了意中人踩著七色云彩而來,然而至尊寶卻戴上了緊箍咒,此生再也不能相愛,兩只手再也不能拉到一起。
“你看那個人樣子好怪噢。”
“是哦,他好像條狗啊。”
想到這里,現場很多人淚目了。
韓義輕輕的鼓掌。
陳家棟朝他瞄了眼,然后跟著鼓掌。
臺上這個女孩就是他看上的潛力歌手,但不知為什么,總感覺旁邊的“霉星”的眼神有些不對。
最后一段,俞靜瑤用粵語唱了起來。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份……”
當歌曲結束時,全場起立,包括評委也跟著站了起來,用掌聲向她、向經典致敬。
韓義鼓掌的同時,還用腳踢了下陳家棟,“你是木頭啊,起來鼓掌啊”
陳家棟:“amp;¥#啪啪啪……”
韓義邊鼓掌邊問:“唱的好不好聽?”
“……”陳家棟忍了又忍,最后沒忍住道:“你認識她啊?”
“對啊,我小姨子。”